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夫人轻描淡写地一句。“你耳际有伤,她失职,没有保护好你。”
贺小银站稳了,拱手低道:“夫人教训得是。”
他吼小银。“教训个屁!”他转头瞪着母亲,那擦痕是方才他坠落屋檐时摔的,他以为母亲不会发现,没想到……他咆哮。“这点小伤是我自己摔的,又不疼,你竟然为这么芝麻绿豆大的小伤打小银,真是不可理喻!”
夏夫人只是冷淡地回应。“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伤若不教训,以后恐怕就是大祸的根源,身为你的守护者,一丁点的差错都该死。”她转而询问贺小银。“贺小银,这一掌打得你可是心服口服,你知罪吗?”
“银儿知罪。”贺小银毫无愤怒,毫无抵抗。
见她这样子叫夏雷锋更气了。“你呀你,没有错知啥罪?你真是”
“够了!”堂上夏震怒喝一声,镇住儿子的咆哮。“锋儿,你莫只是一味的意气用事,为了一个婢儿值得去杵逆你亲娘吗?”
“银儿对我而言不只是一个婢儿。”他叛逆的应道。炯炯的目光和父亲严酷的双眸对峙。
夏夫人怕儿子恼怒了丈夫,声调软了下来。“好了,我已经早早差人将你的晚膳准备妥当,去歇着吧。”她嘱咐小银。“下去伺候少爷用膳。”
小银领命转身退下,一见贺小银下去了,夏雷锋亦知争吵无益,他不悦的拂袖欲去,然夏夫人再次喊住儿子。
“等等”她趋前凝视爱子俊美的容颜,一改先前阴郁的脸色,慈爱地轻声问着。“锋儿,你小时百病缠身,无法习武,如今你早已远离病魔,内力也够深厚,娘不懂,一套日光剑法,为什么你竟会迟迟参不透心诀?”
夏雷锋昂着脸,黑眸里藏着狡黠的光芒。“孩儿悟性不够。”其实是他根本不屑啥鸟剑法。
“锋儿,你尽力了吗?你那么聪明,怎么会”
“诗妹”一直沉默的夏震开口劝起爱妻。“日光剑法极之深奥,习武最忌躁进,顺其自然吧,否则锋儿勉强习之走火入魔岂不更糟?”
夏夫人深知夫君所言甚是,她轻叹一声。“锋儿,娘不逼你,不过,为了你好,明日你带着爹的信帖和小银前往麒麟山拜会你那隐世的师伯庞辙严。庞师伯是世间罕见的武林奇才,也许在他点化之下,你可以参悟剑法,甚而习会武功保身。下去吧。”她温柔道。幸而贺小银武艺高强,暂时足以庇护爱子。
大堂屋檐上方,一名身材玲珑的黑衣蒙面女子于砖瓦间窥见了一切,她眯起眼睛转身踏风而去,清灵的身手没有一点声息泄漏她的踪迹。
堂下,夏雷锋亦不多言,他应允了母亲便转身急急离开大堂。
穿越洒满月光的花园,夏雷锋回到他住的逍遥院,远远就见小银娉婷的身影伫立月下等着他回房,银白的月光落满一身,衬得她容颜益发皎洁白净,一把乌丝在夜里发亮得一如绸缎。她凝视着前方园里盛开的海棠,微蹙的眉心,冷敛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小银,这是他的小银。不知为何,每一次看见她郁郁寡欢的模样,他心中总会莫名泛起一阵酸涩。她只是不发一语的站在那儿,然而那隐隐的寂寞却已经足以感染了他。
“小银……”他收起严肃的面容,笑嘻嘻地走向她。
小银转过脸来,他心疼地看见她颊上那一抹红印。他伸手轻触她脸颊,温柔地道:“疼不疼?我帮你揉揉……”
她退后,不让他碰她。一双杏眼射出光芒,冷冷地瞪着他。
夏雷锋挫折地深吸一口气,然后颇无奈地道:“你呀你,娘打你时,你不会躲啊?笨死了!”
“要不是你,又怎么会惹夫人生气。”她抛给夏雷锋冰冷至极的眼神。
他火大地摊摊手。“喔,我娘打你你倒不气,反而怪到我头上?”
贺小银不理他的叫嚣兀自掉头进房,淡漠地道:“吃饭了,‘少爷’。”
他追着她,气呼呼地叨念:“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亏我刚才还为着你顶撞我爹。你呀你,真不够意思,你”
她递给他一双箸子,然后坐下。
他火大地瞪着她那顽固的表情气急败坏地坐下,拿起箸子就要夹菜
“等等”她格开他的手。按例,她先夹菜将桌上盘里的每道佳肴先试了一口,确定没毒了,这才搁下箸子。“可以了。”这是夫人定下的规矩,万一菜里被人下毒,也毒不到夏雷锋。
夏雷锋脸色一沉。“不要帮我试菜,万一有毒,难道就让你先死?!”
他又生气了小银眉毛一扬闪过一抹不耐烦的神色。她淡淡回他一句。“我本来就是为你而活,就算因你而死也没什么好惋惜。”
夏雷锋对这一切不满到了极点,他深吸口气,沮丧地坐在那里,浓眉深锁,英俊的面容有一抹浓浓的悲哀和无奈,他感慨一句。“我有时真希望你离开,离开洪门,离开我……”
小银顽固地昂着漂亮的脸蛋,她答得毫不犹豫。“不行。”
他抬起脸,目光炯炯地锁定她美丽的眼睛。“不行?你舍不得我?”
“不行,因为夫人不许。”她冷漠地答道。
他听了,脸上若无其事,眼睛射出的光芒却足以融化北极。他骤然起身踱向她,将她猛地一把由椅子上拉起,他的力道掐痛了她手臂;她也生气了,她挺起肩膀愤怒完全燃烧起来他到底闹够了没?
夫人夫人,贺小银开口闭口全是他娘!夏雷锋怒瞪着她,他突然涌起一股想勒死她又想吻她的矛盾感受。而小银眼中亦燃烧着怒焰,和他凶猛的目光对峙,她眼里有抹叛逆的神采。
有好一会儿他们只是怒瞪着彼此,房里寂静无声,然而他们之间火花迸射,眼对着眼,那里头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她不甘示弱地等着他爆发脾气,她想,如果他开始像熊般咆哮,她也不会感到意外。可是他的眼睛里除了愤怒外,恍似还有一些别的,一些她不懂的、令她害怕的炙热情绪那是她从来没有也不懂的情绪,那种炙热的目光令她感到莫名的惶恐。
“你真可恶,真气人!”他骂道,手一扬,小银直觉身子一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以为他要打她;然而,很意外地,温暖的粗糙的大掌覆上她方才挨打的面颊。因为太震惊,她没有闪躲,诧异地睁开眼注视他。
她仰着脸,发现夏雷锋正朝她微笑,他眼中的光芒令她莫名的心跳加速,他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她脸颊上轻抚似的。“你的脸都肿了,我帮你用冰水敷,好吗?”
“不用了。”她眼神闪烁,那一双深邃的黑眸令她心烦意乱。
他坚持地拉她去一旁榻上。“你躺好。”他专制地将她按至榻上。
她想坐起来,他俯身,咄咄逼人地警告道:“你敢起来,我就亲你不过这次我会亲你那柔软的唇瓣。”他无赖邪气地冲着她笑。
她脸颊倏地嫣红,她知道他真的敢她不想冒险,耸耸肩侧身倒下。
他满意地啧啧道:“这才乖嘛!”她瞪他一眼。
贺小银看他出去命人拿一盆冰水进来,然后他坐在榻旁拧起毛巾。合身的衫子隐约可见他强健结实的身形,贺小银暗暗注意着他利落地拧干毛巾,那一双大掌有力的劲道令她奇怪为什么他竟不会武功?!
仿佛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抬头,然后露齿一笑,他有一口漂亮的白牙。
“这么喜欢看我?”他那得意洋洋的口气,赢得她一记卫生眼。
贺小银转移视线,对于他调侃的态度早已习惯。她敢打赌,如果她回嘴或生气,他会更得意她才不中计!
他靠近她,近到足以闻到她的发香,近到那一双炙热的黑眸就在她眼前,他眼底闪烁着笑意,他总是这样,没一刻正经,而且总是找她麻烦。
“小银”他忽然用极之性感的嗓音喊她。
贺小银立即寒毛直竖,警觉性地起了不祥的预感。“干么?”她微微抬起上身,他似乎靠她太近了,她闻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既粗犷又暧昧。“干么啦!”他干么冲着她直笑,她浑身紧绷防备起来。
他懒洋洋地挑眉道:“方才你害我从屋顶摔下来……”蓦地他将泡过冰水的毛巾往她脸颊狠狠凑上去。
好冰!小银惊得闪躲,他大笑地硬是将毛巾紧贴住她。
她生气地推他又踢他。“好冰啦,别这样,别”
看她狼狈地直闪避,他笑得好不得意,瞎闹一阵才松手。然后正正经经的将她按在枕上,帮她红肿的面颊擦药。
那是他的贴身药膏,又冰又凉,他轻轻地帮她揉着面颊,她安静下来,眼睛慵懒地注视着案上香灯,看见灯芯被透窗风吹得摇摇晃晃,她眨眨眼,头脑有些昏沈,眼前的世界有些蒙胧,她困了。
他温柔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我忘了告诉你,这药膏会让人想睡……”
真可恶,他是故意不说的!“那怎成?银儿还没伺候你沐浴更衣……还没……”她眼皮沉重地合上,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儿
“我宁愿你伺候我睡觉。”夏雷锋轻轻地回了句。
他又开她玩笑了,可是她没力气回嘴,她终于安安分分地睡了。
夏雷锋微笑的注视她沉睡了的面容,他俊美的脸上那一对狡猾的黑眸变得深邃,向来嬉皮笑脸的表情蓦地沉敛下来,剑眉聚拢,隐隐浮现一抹淡愁。
他注视小银的目光是忧虑且担心的,小银是孤儿,娘将她训练得极之厉害,为的就是要保护他。或者是因为这样,夏雷锋对于她惨白的童年始终有一股莫名的歉意和内疚。他不免会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需要她保护,那么,她该迷失到哪儿去?她该何去何从?
夏雷锋轻轻叹息,安慰地想也许是他顾虑得太多了。
他微笑的凝视她白如雪的面容,那黑色镶金的枕面,衬得她益发肤白唇红,她长而微卷的睫毛细如蝶翅,浓密光泽的黑发纠缠在她脸畔颈上,那贴着纤颈娇软无力的几撮发丝显得诡异而暧昧……
他一直觉得,贺小银异常美丽,美到有一股妖气。他忍不住要胡思乱想,想她藏在薄衫底下玲珑的身躯,想她柔软如蛇的身段,想她轻轻喘气妖艳的娇嫩的唇瓣……
该死!他真是个好色的男人,夏雷锋收敛心神坐上榻,俯身将小银上身提起搁在他盘起的大腿上,任她温热的面颊枕着他的腿而眠。她睡得不省人事,可爱的微微张着红润的唇瓣,呀!睡着的她太可爱了,和清醒时那讨人厌的臭脾气差太多。他拉过一旁薄毯覆盖她单薄的身子,然后他凝视着窗外
夜深露重,园里茂密的竹林泛起一缕缕暮烟,月儿在流动的暗云里隐没,藏起它那独特的光彩,夜于是显得有一些黯淡……
第二章
柳絮在日光中翻飞,京城里柳家庄的赏荷池上,水波粼粼,泛着银珀色水光。一名相貌秀气的年轻女子正小心地接过一盅人参鸡汤。
当今武林盟主之妻,柳夫人表情严肃地叮咛着。“喏,将这鸡汤端去给你弟弟喝,顺便……”柳夫人压低声音在她耳畔叮咛。“叫他别老贪着和那霍家小子混,他爹待会儿要和他练武呢,你机灵点,将那姓霍的打发走,那小子一脸刁样,怕要带坏你弟弟了。”
“喔。”柳梦蝉小心地捧着鸡汤,她那张秀丽的脸庞被热汤的蒸气熏红了。“娘,我这就去。”
柳梦蝉小心翼翼地一路将汤端进了弟弟住的浴树苑,穿过蜿蜒小径,柳梦蝉缓缓步入大堂,直接踱往内房。
她停在关上的门扉前,轻轻敲了几声,等了好一会儿,得不到回音,遂兀自推开门扉……
“梦寒?梦寒!?”猝然间,柳梦蝉双眸一睁,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