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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令,你不认得我了?”那人又道。
楚令忽而转身疾步穿透石墙走到那人面前,双手握住她瘦弱的肩膀沉声道:“你怎知我名?”眼熠熠生辉。
式云简原本垂着头,眼下有了力气,便索性仰头直视此人。秀眉微蹙,眉间正有一团祥云印记隐隐发着光,右边脸颊发黑,原本洁白的皮肤下似有小虫蠕动。看样子丑陋不堪。
待见到面前之人的面目,楚令不由得一惊。先前因在半昏半明之间,不曾看清楚她的脸,现在看来,与青戒相似非常……
“你……”
式云简微微一笑,趁对方发愣之际,猛然对着她颈间就是一咬。
楚令虽然吃疼,但也任由她咬着。
你究竟是何人?
花慕容怔怔的在旁看着这一切,想要逃跑才发现自己腿脚早已不能动弹。
救……救命……这两个都不是正常人……
他抬头望了望,只见此间俨然是一座地下皇宫的外室,换句话说,楚令所来的地方便是通向这座皇宫里间的甬道,而这里就是进入这皇宫的大门。光看大门规格纹路,已是不凡,说不定是哪位皇亲贵胄隐墓,而里面有取之无尽的宝藏……
花慕容的背后,便是他和式云简跌落之地,想必是因为天长日久,山体变动,才将这隐藏在地底的大门暴露在外,虽则如此,因着外边斜坡险峻,怪石林立要找到这个进口也着实不容易,这次假使出去下回也未必能进得来。
“长明灯可是你点?”
在花慕容思量之际,楚令忽而开口问。
“禀告大侠,这长明灯可不是我点的,我可以发誓!是这位小美人儿……是这个姑娘点的。我就说嘛,这么黑着不挺好的嘛,还烦扰了大侠打扰了大侠的清修……”花慕容瞧对方装束似是山里野人,但又见他谈吐不凡,却又不太似是寻常人家,只得先谨慎方才妥当。他本便是泼皮耍赖出身,也颇有些察言观色之能。
楚令闻言,若有所思,下意识便往式云简那边去看,只见她睡的深沉。
“你带着她出去,这里不宜久待,湿气过重,对你和这位姑娘都没有好处。”
“可是大侠,我们无路可去啊?”花慕容摊摊手。
“我送你们。”
楚令走到花慕容身边,望着前面一堆乱石,剑眉微挑。而花慕容则自觉退后一步,深怕受到意外牵连,小心翼翼的将手护在周边,以备不时之需。心想这位大侠该不会身怀绝技能开山劈石,若果真如此,学他一招半式,日后定能有一番作为!
“稍等。”
楚令说罢,便转身走向里内。
“大……大侠……”
花慕容匆忙追上,他怕这位仁兄又突然间反悔。但追到石门那处,却又被困在外。于是乎,只得望门兴叹。
“若是我有他万分之一的好本事便好了……那就再也不用受那群家伙的气了。”花慕容此话刚毕,就觉身后有人,正是式云简。
“你……你怎是这副模样?”
式云简没有答他,自管自的像是一具无意识的尸骸般跟着楚令走入里门。
这下花慕容大骇。
“竟……竟连她也进去了?!”
他慢慢靠近那堵墙,小心用指节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上面刻着盘云,纹路蒙上了些许泥沙,但依稀可见几歪歪斜斜的字迹。花慕容楷书都不曾习得几个,又怎会认得这些外族文字?于是抓耳挠骚,退后几步,心念着里面财宝,决心冲入一试。闭上眼,迈开步子,加速……
“砰——”
楚令回望,心想方才那一声若不是地裂之声?但又奇怪似又不像平常。她现在在的地方由十二根雕刻精美的石柱所撑,上面雕刻着祥云纹路,皆是玉石所制。圆弧形的大厅内陈列着六座棺椁,外面用寻常木石所做,而里侧则是用汉白玉所存。
楚令走到其中一座棺前,探手轻轻摸着上面浮雕而成的那人的模样,不知不觉眼角竟噙着一滴泪水,晶莹剔透。此棺与其他不同,上面没有任何尘埃灰土,而且四周鬓角早已变得光滑。
“噗通”一声,楚令跪在这棺前,垂着头。
青戒,已然二十年,我守你二十年却曾想你会在此刻醒来,朝朝暮暮,暮暮朝朝,自你走后,相顾无言,我不忍至此不见你又不忍瞧你形容枯败,知道时间再不可拖延,便将你盖棺。此刻,你在里而我在外,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青戒,千年之后,另有人在寻你,她会唤醒你她会代替我陪你那几年,青戒,你可知,我甚至在嫉妒我自己……我曾想,若是有一法子能让你形容不败,抑或者起死复苏你可愿让我一试?又或者实在是我太过奢求……
“你在做什么?”这背后突兀而来的一句像是跨越了一个世纪般迟迟而来,却又是那样自然和随意。
楚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愿望成了真,她的大脑瞬时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念,该是何想。用袖口拭去眼角泪水,转身站起,即要开口,却不想见到那人之后,脸色瞬间煞白。
她,并非青戒……
只见面前这人,婷婷而立,俏似广寒宫嫦,形若柳梢春风,不是式云简又是谁?
“你如何进来?”楚令隐约觉得此时的式云简和之前不同,单是她眉间已然没了先前的祥云印。
“我也不知,从有记忆开始便已在此处。你是何人?”式云简见对方一付异族打扮,颇为警惕,欲要拔剑才发觉剑已不在身侧。观望四周,又发现自己竟在一个非常奇怪的房间。“这里又是何地?”
楚令默然。走到其中一根玉柱处,蹲下,从那儿拖出一木质箱子来,打开,拿出几个状物,又掏出几根绳索,抛给了式云简。
“接着,此物可送你等离开。”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儿?”
“哀牢。”
☆、第三章
听了这个答案,式云简摸了摸下巴,但依旧在脑海里一无所获。单觉得这地名好生奇怪,又好似在哪里听见过一般,却又实在无从记起。
楚令缓缓站来,她比对面这个女孩大约高半个头,斜睨她一眼,便拿起方才掏出的东西,催促道:“若是要命,趁早离开为妙。”
“可是—我—”式云简欲要再多问,无奈对方却不再给机会。以脚尖随意踢走一小块石子,自己与自己斗气,但也不曾把这憋屈闹在楚令身上。她是可怜这个异族人,念他是在墓中太久,才憋出的这些个坏脾气。
“你们可算出来了。”被挡在石门外的花慕容见此二人并肩而出,脸色各有所异,心下不快,但也未曾多说,只想赶紧逃出这鬼地方,在外头好逍遥一番。“大侠如何送我们出去?”
楚令默不作声,又走前仰头望岩石高度,瞧见其中裂隙。示意式云简上前,拿过绳索,绑在自己腰上,继而匍匐上前,轻轻一跃。
式云简和花慕容愣愣盯着在这岩石上爬行之人,惊疑此人如何空手便爬上这较为光滑的岩壁?
其实他们不知,楚令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多年,大学期间也曾修过攀岩这一项目,面前岩壁,只要借助其小小的间隙以及凸起,利用身体的协调,便可一级级似壁虎般攀附上行。
“你说他到底是何人,我只知江湖上有轻功这玩意儿,但——”花慕容仰着头,咽下唾沫,继续道,“不曾听说有哪门的轻功能够登封到极到如此地步。这岩石陡峭,稍不小心便是跌落下来粉身碎骨,他倒不慌不乱,似乎全然不管生命威胁,是他过于自信还是早就看破了生死?”
式云简一直蹙着眉头,手攒着握在胸前,时时刻刻为那人担忧,深怕他一个不小心便摔下来。
“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我总觉得,我们该相信他。”
“这里怪石林立,我看那绳子颇细,况且上头有一定的斜度,若是强制将我们两个人拉上去,想必那绳子必定会破损。凭他自己一人爬上去又何如,我看他力气没有几分,又怎么拉得动我们?”
式云简轻轻一笑,似是三月里温和春风般拂过。
“我还是相信她能办到,不信你等着瞧。”
“真不知你这股自信哪里来……而且……你们也没认识多久……”花慕容小声嘀咕着。
“嗯?”式云简侧头看着他,一付全然不懂的表情。
“没什么……信他信他便是了。”花慕容摊摊手道。
“他其实应该是一个挺孤独又深情之人,”式云简似是自语,“我在石门里处见他跪坐在一人棺木之前,神情落寞,那付光景让人觉得或许躺在这里的是他的至亲至爱,他大好年华却肯为那人守着,应该是一个极好的人,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也不会信口雌黄……”
花慕容盯了式云简好一会儿,见她若有所思,便也不再开口。
楚令好不容易爬上了上方一个较为平坦的口子处,仰头一望,心想他们到了此处应该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继续往上攀爬,因上头的斜度并不是很大,稍微小心便能上去,自己送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
雾气尽散,树林中没了飞禽野兽,却忽而从中闪现一人影,黑白相间素服,看身形是一女子。她躲在其中一树之后,眼则眺望向稍远处斜坡,稍一迟疑,又背过了身去……
楚令将绳索放下,那底下两个人却互相推脱起来。
“花花,你先走吧。”式云简首先将绳递给花慕容,后者对这种亲昵称呼有些不惯,但也略微带着一点欣喜。可是对这绳索,他实在信不过,若是对方力气不够或者这绳索半途断了,那岂不是“吾命休矣”?
“不,不,还是你先。”花慕容笑眯眯的推了回去,“若是你上去了也好借一把力气拉我上,我比较重。”
式云简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我先。”
“好好。”花慕容说罢扯了扯绳索,示意上头这儿准备妥当,而楚令也开始动作了起来,虽然已经绕住腰部,但以防万一式云简还是小心翼翼的用手拽住上头的绳索。花慕容瞧见式云简很轻松的便被拉了上去,心下有些疑惑。
莫不成是自己看走了眼?
但也未见那绳有多磨损,想必楚令拉的也是轻松,于是在等下一轮便索性将自己吊了上去,眼睛一闭,心道:我是真名之所在,必定不会在这里丢了性命!
而那一头,楚令正认真的摇着手里的工具,不让帮忙的式云简则饶有兴致的做在一侧,手扶着下巴,以一种好奇又开心的表情看看楚令,又瞧瞧在她手里转动的工具。
“借用此物可省力?”她问。
“嗯。“
式云简的眼睛开始发光。“是你想的?”
“不是。”楚令顿了顿,她只不过是借用几个齿轮来节省一些气力,另外也可稍微调整一下绳索的角度,这些在现代只不过是小学生的都会的把戏。
从刚才开始便隐约感觉到了身边的视线,恁楚令怎么无动于衷也是无济于事,忍不住开口道:“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眼神一直盯着我?”话刚说罢,又觉得好像语气颇重,便补了一句,“我不太习惯别人一直瞧着我。”
“原来你也在看我。”式云简微微一笑,“不然你怎知我看着你呢?”
楚令一时也无法反驳,只道是此女伶俐,便不再答她。而说话间,花慕容便已经吊了上来,两个人起身,一左一右想要拉他上来,却不想花慕容脸色一变,大叫不好。
式云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