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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姿将手上的衣服还给他,“这是那次你借我的外套,还你。”
君喻望着那件针织衫,伸手接过,“嗯。”
“谢谢。”她浅笑着,装作无意。
“不谢。”
他当着她的面关上了房门,两人被隔在门的两边,一个站在里面,一个站在外面,一件针织衫微凉。
何姿衣柜里的那个盒子里空了,里面只剩下一团空气,孤零零地置在衣柜角落。
桌上摊开的作业还没写完,空着几道题,明天就是星期一,她却没有心思再写下去。
踱步走向阳台,睡衣单薄吹着凉风,脑子清醒了许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栏杆冰凉,仰头望向夜空,一望无际的漆黑,偶有星辰闪烁,却不见小时在镇上见过的漫天星辰。
星星少了很多,一颗星星和另一颗星星隔得很远,不在同一条轨道上,零散西落。
常听老人家说,天上一颗星星就是地上一个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当一个人离世时,天际会坠落星星,她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
星星多,里面却没有自己。
外婆找了大半辈子也没有找到,就找了一个离外公最近的一颗星星,相依相偎走过了风雨几十年。
夜幕上的星星忽闪忽闪,忽而光亮,忽而黯淡,隐在一角便再也找不到,她找不到一颗永远发亮的星星,究竟在哪个方向。
眼神不禁瞟向那边的阳台,灯光已暗,想必人已经入睡了。
君喻的卧室内一片晦暗,落地窗泄入的月色添了几道光线,斜长的身影在地板上拉长,君喻站在落地窗后,眸子幽深,凝视着那个观星的女孩,悄无声息。
何姿在第二天接到了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安雅打电话跟她说,可能暂时回不来了,美国的公司出了些事,她和君陌要留在美国处理,短时间内回不来。
听到这个突发的消息,在她意料之外,不知该如何,几天前还在想着可以离开这里了,如今看来还要住下去。
安雅带着歉意说道,也无可奈何,形势所迫,她何尝不想早点回来?
“卡里已经打了钱,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妈妈担心。”她细细地嘱咐道,充满关切。
“嗯。”卡里的钱没花多少,剩下很多。
“没有没遇到什么事,老师和同学对你还好吗?”隔着大洋彼岸,安雅最关心的不是她的学习排名,而是她的身体处境。
“还好。”
安雅笑着安抚着她,“妈妈寒假前就回来了,你要好好的。”
寒假,已经不远了,只剩下一个多月了,秋天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冬初已到。
离第二次月考的时间只剩下几天了,学生们都在忙着埋头做题,冲刺着排名成绩。
数学老师因急事离开急匆匆地塞给她一摞纸张,嘱咐她赶紧跑到办公室交给君喻,学术研讨会急用,就急急地走了。
当听到君喻二字时,她的心有一瞬的迟疑,不待她反应过来,纸已经塞在自己手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只好硬着头皮跑向楼上办公室。
走廊楼梯道上,有学生正在嬉戏打闹着,欢笑声传得很远,玩得正开心,互相追逐。
一个男生转头看着身后追自己的人向前跑着,脚步不停,一不留神,和何姿撞个正着,重重地撞在肩膀上,手中的纸顿时从楼上散落在楼下草坪上,一时之间,白纸漫天,壮观惊叹。
男生意识到自己闯出的祸,不停地低头道着歉,急忙跟着何姿一起下楼拾捡。
纸张到处散落,东一张西一张,何姿一分钟都不敢耽误,急忙弯腰拾捡着,生怕会落下一张。
就算以最快的速度捡起,时间还是花了十分钟,所幸草坪上是干的。
她急忙跑向楼上办公室,片刻不敢再耽误,在办公室门口见到了君喻,他刚挂下电话站在窗边,见她跑来,侧目望着她,旁边还站在一些本校和外校的老师。
“对不起,临时出了······。”
她的话语声陡然被君喻打断,语声严厉,“你知不知道,国外经济学大师来T市的研讨会差点因你搞砸,这是举国上下都十分关注的事,因为这一摞纸的不至,刘景平会陷入多大的致命舆论,他几十年的名誉都会被毁。”他言语犀利,丝毫不留面子地指责她,不管他身旁还有各个老师还有在办公室进出的学生。
“你的意外都是因为你自己,人人都看结果,没人会注意到你的意外而宽容你。”他话语犀利也很对,事到结果,输和赢,好与坏,人们只看结果,不会去管你中间发生的原因,直接决定了你的能力。
何姿也是个女孩,是女孩就会重面子,在这么多人下被他如此不留余地指责,谁不会羞愧难堪。
但她没有反驳,君喻说得没错,没有在故意针对她,反而免费地给她上了一课。
君喻不做停留,拿着一摞纸和几个老师转身离去,看得出时间很紧迫。
她被君喻训斥的消息不胫而走,被描绘地绘声绘色。
没有不知道君喻,虽和他不太熟,但知道他从不会声色俱下指责一个人,对不认识的人,他也是谦谦有礼的,何姿是第一个。
听到这消息的,有窃喜,有幸灾乐祸,也有洋洋得意的。
第三十七章 宴会深处 罚酒抱她回去
从小到大,何姿只受到过老师的批评指责,外公外婆是不舍的,但次数屈指可数,语气眼神大多是谆谆教诲的,像君喻如此,是第一次,还在那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不留。
听到那番话,她觉得面子丢得也不亏。
临进教室前,何姿接到一个电话,显示出的是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是我,梅婧!”那边的人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她没想到她会给她打电话,“有事吗?”
那边的梅婧似乎心情非常好,“今天是我生日,邀请你晚上来参加我的生日晚会。”
“祝你生日快乐。”何姿本能地是不想去的,但梅婧不等她说完,急匆匆地撇下地址和时间,挂下了电话。
卡在喉咙间的话来不及说出,电话被挂断了,颇有些无奈。
她还是依照她的约定准时来到了酒店。
许多人已经到了,她不认识,梅婧见她来了,热情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你可来了!等好久了!”
何姿浅浅笑道:“生日快乐。”拿出了包装精美的礼物送给她,时间匆忙,刚才挑的。
梅婧显然对她送的礼物很好奇,左思右看,迫不及待地当着她的面拆开了礼物,一本暗色系的《诗经》,沉稳大气。
在很多年的午后,梅婧都喜欢捧着这本诗经阅读,深远古义的诗词,让她的心很静很舒适,消除了许多喧嚣的烦躁,这本《诗经》与何姿很像,符合她的性格。
“谢谢。”她很喜欢满意,正和她心,无需太贵重。
桌上地上随意摆放着许多包装精美的礼物,还未拆封,但从包装上来看,价值不菲,她的这本书是在太薄太微不足道,周身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少不了鄙夷轻视的目光,可她不惧,不觉难堪,从容坐在沙发上。
梅婧稍稍走开了一会儿,去招呼其他的来客。
不久,韩逸他们6续到来,傅施年跟随其后走进包厢,何姿这才突然想起君喻,暗暗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这场生日宴会必定也邀请了他,怕等会见面会尴尬。
她如坐针毡地望着门口进出的人,里面没有他。
宁单许久不见君喻的到来,疑惑地问韩逸。
“他还在学术研讨会,赶不过来了。”今天的学术研讨会很重要,大师云集,从早上到现在,他忙得不行,晚上还有一场酒宴。
听见他不来,何姿的心放松了许多,望向门口的视线收回。
何姿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可这并不妨碍韩逸他们的注意力,对她的兴趣还是很大的。
傅施年坐在沙发上,轻啜着酒杯中的红酒,眸底笼着淡淡的雾,若隐若现,令人捉摸不清。
韩逸不知说了什么,他嘴角弯起弧线,时不时说了几句。
“小姿,快期末考试了吧!”韩逸将话锋转向了她。
方才,何姿心里想的是,他们的聊天越久越好,最好将她遗忘,再过一会儿,她再找个机会离开,谁料,还是躲不开。
“嗯。”她的眼神清澈,好似不经雕琢的美玉盈盈闪亮,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准备好了吗?有把握吗?”何时见过韩逸如此好心了,还是一个小姑娘。
傅施年望着她,望着那双清亮的眼眸,眼神深邃,白布鞋牛仔裤女孩普通至极,却有着掩不住的风华,再过几年,怕是会愈发盛了。
何姿双手放在膝上,端正的坐姿,长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肌肤如瓷白皙,鼻子高挺,不紧不慢,“还好。”
韩逸装得像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要是没把握,哥哥帮你。”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样子,自信十足。
“你怎么帮?走关系?”宁单一语就戳穿了他,要想考试有把握,他除了走关系还能干嘛?
“你想多了,我说的是帮助她提高成绩。”
宁单不屑地笑着,丝毫不留情面,看着何姿,“你不知道,他之前每次考试都是在考试前夕熬夜作小抄,要么就是让我们扔纸团,实在不行,就让别人考双份,帮他考一份。”
那时候,韩逸总是用情非得已来描述自己。
每次考试,君喻和傅施年都在第一考场的领头位置,韩逸在第三考场,每次都死皮烂脸地让在第一考场的宁单将成绩退下来,来第三考场帮他,好一起做个伴,煽情泪下地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声情并茂,不由得勾起了往日的回忆。
但宁单软硬不吃,死活不同意,久而久之,就把他讲的回忆当故事听了。
听着他们之间的揭短,何姿嘴角的漩涡浅浅,眸底闪着光辉,饶有趣味,喜欢他们之间的那种气氛。
“饿了吗?”陡然间,凉凉的嗓音响起,她的笑容有一瞬的凝固。
傅施年的目光透过灯光,看不分明,身上染上了柔和的灯光,整个人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
“不饿。”她没有说真话,中午没吃多少,一直到现在,怎么会不饿?但她不会对他说。
他笑了,好似可以看穿她心底的小动作,吩咐侍者先上菜。
梅婧走进,盛装出席,礼服大方,掩不住嘴角的笑,坐在韩逸身旁,心情颇佳。
菜很快就上了,菜品丰富,何姿吃得很专心,缄默不语。
其间有几个晚点到的名媛端着酒杯跟她赔罪,祝她生日快乐,其中不乏阿谀奉承声,刻意讨好。
反观何姿,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个拉近距离的大好机会,专心地吃着饭,话很少。
开心之余,梅婧端起酒杯欢饮,韩逸应和着也喝了不少,傅施年虽很有节制,但也喝下了好几杯。
她侧颊浮上绯红,朦胧氤氲,有了些醉意,脚步有点虚浮,端着酒杯来到何姿面前,要敬她酒。
何姿不能喝酒,沾酒即醉,但也不好破坏人家的兴致心情,酒端到自己面前,不喝过意不去。
“我以茶代酒可好,听人说过,梅小姐品酒的能力首屈一指,无人可比,我从小便与茶打交道,对茶也算有研究,以彼此的兴趣喜爱敬对方,可好?”
这番话,让欲出手解围的傅施年生生止住了脚步,望着女孩,另有一番惊艳。
语出不凡,委婉的拒绝,还会增加两人的关系。
梅婧还是有意识的,对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孩心生佩服,默默将她放在心上不同的位置,“好。”
一场本该僵持的推酒被她无声地化解了,气氛柔和。
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