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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冷风在吹,很冷,从暖气房里出去不禁打了个哆嗦。
乐宝儿很快就融入其中,玩得欢了起来,和大家打闹成一堆,何姿本想在旁边看着他们玩的,但还是硬被他们拉了进去一起玩。
随手捏起一个雪球,朝目标丢了去,何姿被砸到的次数最多,身上砸满了雪屑,躲避不及。
大家玩得开心,这时的他们都只是无忧无虑的孩子,沉浸在雪中。
雪,带来了无限的欢乐。
君喻下午驱车来到了一高,来看望刘景平,许久不见了。
刘景平站在窗前看着雪地上玩闹的学生,觉得有趣,无拘无束,孩子们玩得开心。
“我真的老了。”看了一会儿,他忽生感叹。
君喻站在窗前看着那些学生,在那些人里,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她,她正在追赶着那群人,雪地难走很滑,她跑得极慢,更像是在走,和那群人中间差了一大截,但还是不放弃地追着他们。
很执着的孩子。
“他们还小,全身心地在玩。”他喝了一口热水,开口说道。
年纪小,在遇见好玩的事,就可以瞬间抛去不开心的事,天真地玩耍,等到年纪一大,遇见好玩的事,就算可以玩起来,也很难抛去缠绕心头的事,玩就变得不天真了。
年纪小或者大,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心。
乐宝儿跑得快,不小心栽了一个跟头,被何姿抓个正着,笑着求饶。
何姿知道她怕痒,就挠她痒痒,直到她笑得喘不过气才放过她。
乐宝儿笑够了,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眼睛看向了何姿身后,很是意外惊愕,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君,君喻。”
何姿闻言,转身看向身后,果真,君喻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正朝她走来,“玩得开心吗?”
他是喜欢她开心的样子的。
“嗯。”的确开心。
“手不冷吗?”他握住她的双手,手套被雪濡湿了,很冰,脱下她的手套。
何姿这才发觉,手套不知何时湿了,冷得很。
“冷。”这回,她说了真话。
她的手被他的手包裹着,来回揉搓着,冷气被减退了不少。
“鞋子湿了。”他低头看见了她鞋子旁沾染的白雪,鞋子里肯定会湿一点。
君喻带着她走开,去车上换一双鞋子。
乐宝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自然少不了羡慕,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灵机一动,走到方子城面前,“子城,我的手也好冷好冰。”语声很是可怜,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撒娇。
方子城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双手,手套湿了,沾染着白雪。
从自己手上摘下一双手套,塞到她手里,“戴上吧。”
这个方法很简单。
乐宝儿看着手上的手套,又想了想方才君喻对何姿的样子,经过一对比,多了些失望。
君喻弯腰帮何姿换上了干的鞋子,系好鞋带。
“怎么来了?”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学校。
“来看望刘景平教授。”
怪不得,这也是常理,刘景平是他的恩师,他来看望也是应当的。
“雪下得大,想要堆雪人吗?”他的嗓音是温和的,在耳边悠悠响起。
她凝视着他,“可以吗?”她是想要堆雪人的。
对于堆雪人,她的印象很是模糊,小镇上很少会下雪,只是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和外公堆过一次,没多久就融化了。
“可以的,我陪你一起。”他淡淡地笑着看着她,握住她的手。
知道她喜欢雪,喜欢玩雪,小镇上极少会下雪,满足不了她的意愿。
雪地里,何姿捧着雪认真地堆了起来,双脚踩在雪地里,想必又会弄湿手套和鞋子。
君喻没有制止,任由着她,帮着她一起堆雪人,看见她嘴角的笑,他也笑了。
这天下午,君喻陪着何姿在操场周围堆了一个雪人,看得出,雪人堆得很用心,面向端正。
天上又微微下起了小雪,那个雪人在雪中高兴地咧嘴笑着,神态可掬。
“堆得好看吗?”她站在雪人前,笑着问道。
“好看。”他看着眼前的雪人,觉得好看。
何姿有同感,“我也觉得好看。”觉得自己堆得很好。
“很像你。”他沉吟道。
有吗?雪人很像她?“很像?”
“脸很像。”他淡定地回答道。
她仔细地对比了一下,是吗?
“因为脸和你很像,所以好看。”
她呆了,这算不算在变相夸奖?
第八十五章 莫名来电 顿觉昏天黑地
对于那日在酒店电梯门口与何姿偶遇说的一番话,以及最后做出的一个邀请,君遥并未忘记。
这天早上,他打电话给了何姿,邀请她前往老宅,为一幅墨画题诗。
挂下电话后,她没想到像君遥那样日理万机的人竟然还记得当日说过的话,并非一时的客套话。
君喻去了西郊看望君老爷子。
她一人前往君家老宅。
对于老宅,她还是熟悉的。
佣人见她来了,领着她上楼前往书房。
书房的布置颇为古色古香,书籍琳琅满目,书卷气浓重,不知道的人,会误以为这是个书香门第之家。
君遥和古淑敏正在书房等着她。
“伯父,伯母好。”进门见到他们,她想到了一个还算合适的称呼,尊敬地点头问候道。
脊背挺直地站着他们的视线中,迎着他们目光的打量,不卑不亢,站在原地。
君遥看见她来了,笑着起身朝她走来,“你来了。”
古淑敏坐在一旁并没有丝毫表示。
君遥从抽屉里拿出一幅墨画,平整地摊开铺放在桌面上,放眼望去,画上的笔墨恰到好处,画工精细,墨迹晕染匀称,是一幅难得的好画。
古代的山水景致跃然纸上,峰峦叠嶂,碧水如镜,青山浮水,几处茅屋隐藏于鸟鸣青山之中,几位蓑衣渔人临于溪上垂钓,大雁排队飞翔在空中,远处或红或绿,似花似草,更添清新美好。
十分宁和静好的环境,更像是一个世外桃源,让人产生向往之意。
“画的很好。”她并无任何吹捧奉承之意,只是凭着内心的真实感觉说了出来。
君遥也承认画得很好,“只是我一直找不到一首合适的诗词来搭配这幅画,听说你的毛笔字和诗词挺好的,所以找了你。”
把这样一幅好画全权交到她手里,全由她决定诗词。
桌角一旁的墨水已经磨好,毛笔点蘸,她握笔在手中,沉思片刻,拿笔在画上起笔,笔墨跃然画上。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日长篱落无人过,唯有蜻蜓蛱蝶飞。
用的是小篆,将诗附于画上,一笔一勾勒间,除了诗里本来的宁静安和之外还自有一种独特的意味在内,那是属于她自己的。
不可否认,毛笔字写得很好。
何姿搁下毛笔,凝视着手下这幅山水墨画,不敢说写出的诗是很好的。
“写得不错。”君遥满意地看着这幅画,拿在眼前细细观摩,嘴角染着笑。
“您夸奖了,您题的诗词要比我好。”她的声音静和浅淡,不张扬。
古淑敏在一旁也看见了那幅山水墨画上题的诗词,心里说实话,是写得不错。
君遥把那幅画挂在了书房的墙壁上,留何姿中午在老宅吃饭。
吃完午饭后,派人把她送回了家。
君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良久开口说道,语声沉稳,“淑敏,何姿那孩子,其实很不错。”
古淑敏坐在一旁,用水果刀削着苹果,眉间不觉紧蹙,“她是安雅的女儿。”这是她永远都过不去的门槛,无论是安雅的关系还是她与君喻之间称谓的关系,都无法做到释怀,更别提去接受。
“那天晚上你回来和我说起这件事,我才知道君喻已经深陷进一份感情中,他从不轻易交女朋友和交出感情,既然他选择了何姿,那他就是真正动心了,我见了何姿几次,和她言语接触了几次,承认,君喻的眼光没有错,作为他的父母,我们也是知道他的脾性的,他怎么可能会放手?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人的看法意见而改变?我们不也是希望他能好好的吗?若强行去拆散,怎么样都是不好的,会很伤害人的。”
君遥循循说道,字字在理,善解人心。
“你说她是安雅的女儿,我知道你对于这个事实很是纠结难受,可为何一定要连带上她的母亲呢?一人做事一人当,做出事情的是安雅,为何一定要扯上何姿呢?她是没有任何过错的,她不会比任何一个女孩要差,不管是从学业,家教,修养,言行······起码是不差于我们君喻的,我们是挑不出错的,方才那幅山水墨画,她用毛笔字题诗词,体现出她内涵不浅,思想气质独一无二,这样的女孩是难找的。”
君遥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对于何姿,他是心存欣赏喜欢的。
没错,古淑敏是对何姿产生了固执的偏见,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一看见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安雅所做过的事,对她姐姐一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一想到这里,她就心存怨气。
哪里还会有好脸色给她看?
“就算我能抛开这些,她和君喻之间阻隔的辈分也不允许,君喻应是她的叔叔,传出去会让外界怎么看我们君家?母亲嫁给了哥哥,女儿嫁给了弟弟,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
若这件事曝光出去,该让君家多么难堪!
君遥握住她削苹果的手,“可要是为了这些外界的舆论,就生生拆散他们,你让他们如何?不会太不公平了吗?”反问道。
古淑敏的动作停住了,流顺不断的苹果皮戛然断了,心底瞬间激起了千帆浪,对他说的话听进去了一些。
她是君家的女主人,也是上流社会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家里的人好,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别忘了,这个家里除了我们,还有爸,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现在,君老爷子还不知道这件事,不敢跟他老人家说,本来他的身体就不怎么好,若是知道他最疼爱骄傲的孙子这样,不知会如何?
会说出这种话,她是在无声妥协吗?
君喻是第二天打电话给何姿的,还没能从西郊回来,君老爷子见了他心情格外好,留他在那里多住几日。
“想我了吗?”电话开头,他这样问道,声音格外好听。
何姿正伏在桌前在解答着复杂的理科公式,被他这样一问,好了,想不出来了,思路陡然中断,“你说呢?”她把问题抛回给了他,就是不肯当面回答给他听。
想他了吗?答案当然是想了。
“我想你了。”他倒是直白的很,磁性嗓音透过听筒传入耳膜,她听了,愉悦的笑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
“我爸昨天请你去老宅了?”他是昨晚听到消息才知道的,直到现在才打给她,怕打扰到她休息。
“嗯。”昨天去老宅待了一上午的时间。
君喻是站在窗前给她打电话的,看着窗外的宁静,山色怡人,“去之前怎么没跟我说?”也没跟他说一声,一个人就去了,去独自面对他的父母。
“我自己可以。”一个人去面对是必不可少的,就算有君喻陪伴,时间还很长,哪能避免得了?“不是你说,你爸不会吃了我,你妈也是个人,既然不会吃了我,那还有什么事?”
君喻的嘴角上扬,她倒是把他的话记得清楚,“嗯,我的小姿很勇敢,听说我爸还让你给他的山水画题诗,很满意的样子。”
“嗯,幸好平时跟外公学了一点,临时派上了用场。”她还是要感谢外公,庆幸外公在书香方面的能力强,没有痴迷于足球。
“最近的功课忙吗?”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