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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苏轻尘还是不信她,温如是不免有些难过,“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清楚。我知道在你心底我也没什么人品可言,但是,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轻尘明白,也很感动,”他并不怀疑温如是对他的爱慕,她看着他时,眼中蕴藏的情意满得仿佛就快溢出来,只是……他安静地望着她,并不讳言,“只是,轻尘也曾亲眼见过五皇女玩腻了的宠物最后是什么下场。”
“喜欢的时候,待它如珠如宝,不喜欢的时候,弃之如敝履。”他的微笑淡然,语声低沉,似乎是想将两人之间的纠葛一次性说清楚,“五皇女的喜爱来得快,去得也快。轻尘不想成为那个被随手丢弃的人。”
“嫁入皇女府已是不能改变的事,轻尘会谨守夫道,但轻尘也希望五皇女明白,”他的眸色平静,认真得没有一丝涟漪,“轻尘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也无意于介入五皇女的个人生活。耗财耗力建造宅院这种事情,往后请勿再为轻尘做了。”
温如是哑然。
临时搭建的小亭四围降着透明的绡纱,远处工地上来来往往的工匠干得热火朝天,她的心里却是哇凉哇凉的。
她能说什么呢?说虐待动物的那货不是她,说她都是帮别人背了黑锅,其实现在的这个温如是真的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槽糕透顶?
她也是好面子的,被他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也很伤自尊的好吧?!明明那天都对她笑了,现在又突然泼过来一盆冷水,是佛都受不了!
她千方百计让女帝下旨为她赐婚,不是为了让苏轻尘搬进皇女府跟她各过各的!还说什么无意介入她的生活?眼看婚期临近,都这时候了,还跟她拧。
温如是一口气憋在胸口,顶得她难受,仿佛眼眶都涩涩的。
见温如是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苏轻尘难得有些慌了,或许他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温如是强撑着从软榻上坐起,他连忙起身扶她,“五皇女……”
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直定定地瞪着他的眼睛,眸中翻腾的怒意仿似冰层下的岩浆:“你就这么厌恶跟我在一起?厌恶到即便母皇赐婚,也只想跟我做对假凤虚凰的表面夫妻?!”
苏轻尘双唇翕动了半晌,没有回答。“厌恶”这个词太过了,她只是个被宠坏了皇女,因为不管做错了什么都有人为她撑腰,所以才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如果说他厌恶她,还不如说,对她敬而远之。
被她这般全心全意的热情待之,假以时日,很难有人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温如是的爱情太危险,他不想深陷其中。
可是苏轻尘的沉默看在温如是眼里,就是默认。
她温如是从来就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去讨好一个人过……她勾唇笑了起来,声音莫名地凄惶:“现在,将别人的真心弃之如敝履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她缓缓松开手,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倦色,“你回去罢,大婚之前不用再过来了。”
苏轻尘默然转身,行到亭边却又停了下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他?他一直不明白,她对他的执着到底从何而来,就像是一夕之间就忽然深爱如许。
“因为你是你。”温如是知他不会明白,那个说要来找她的人都已经把她给忘了。
只有她还记得他的承诺。
别害怕,记得等我——他那时这么说着。
他只是忘了而已。这么想着,温如是忽然又觉得自己方才的伤心太过幼稚。
她的唇边忽然漾出一抹淡淡的温柔,仿佛刚才不愉快的对话根本就没发生过,对苏轻尘微微挑眉,“如果我说,我们的姻缘在前世就注定了,你会不会相信?”
苏轻尘一怔,转头毫不犹豫地就走。
不想说就算了,何必敷衍?!好的不学,还学会装神弄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伪熊喵、西西和sylvia19932的地雷支持!谢谢,挨个儿么么~mua~╭(╯3╰)╮
☆、第155章 宿命轮回之公子求嫁十四
转瞬时间飞过;无论苏轻尘有多么的抗拒,他与五皇女温如是的大婚之日还是降临了。
“我儿啊;到了皇女府不能再像往常那般任性了;五皇女再喜欢;终究也是皇家的人……”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从此以后;就要跟那跋扈的五皇女过日子;苏父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背过身擦拭泪水。
辇架上的苏轻尘红衣黑发,安静地跪坐在金绣锦缎中。隔着朱红色的纱幔;他清俊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眸中神色不辨喜悲。
车马将行,苏轻尘低缓轻柔的声音徐徐传出:“轻尘明白的;父亲不用为孩儿忧心。”
他明白的;从今往后他只能依靠自己。苏府再也不能成为他的庇护之所,这一去,生死都是温家的人。他只是,有些茫然……
车轮滚滚,耳边是喜庆的乐声。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群熙熙攘攘,喧哗鼎沸,辇内辇外就像是两个世界。
那边送嫁的队伍迟迟没到,温如是按捺不住,扔下一干庆贺的人等跑到门口张望了好几遍:“怎么搞的?难道是路上的人太多了?”
韦青琳调侃地顶了顶她的肩:“现在离吉时还早着呢,急什么。皇女要是忍不住,不如带人去迎可好?”
“可以吗?”温如是精神一振。
韦青琳汗:“当然不行,哪有新娘子半途离席,跑去迎接新郎的道理?!你要惯着你家夫郎也得看看场合吧!陛下待会儿就来了,若是到时候见不着你的人——陛下疼你,这笔账多半要算在苏公子头上。”
温如是一听又泄了气。她真的很想早点看到苏轻尘穿上嫁衣的样子,这该死的世界!又不是现代,还兴堵车啊?!
远远的,一匹健马疾驰而来。温如是一见马上的艾瑟儿白衣黑袍,当时脸就黑了下来:“我的大喜之日,你来触什么霉头?!”
艾瑟儿也没给她好脸色:“若不是我收到风声,才懒得登你的门!”她勒紧缰绳,“芜晨山庄的人拦下了送嫁的车队,你要是再不去,苏轻尘就要跟人跑了,蠢货!”
“将军府的人了不起啊?敢来这里撒野,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韦青琳听不下去,一挽袖子大步上前就要跟她理论。
温如是却面色一变,一把扯下胸前滑稽的红绣球,厉声就道:“鸣凤备马!点齐皇府侍卫跟我一起走!”
“哎哎哎,那家伙随口说几句你就相信啦?说不定是她骗你的呢。”韦青琳急了,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呐,女帝的卫队随后就要到了,正主不在可怎么办是好?!
温如是推开她便奔向飞速牵马过来的鸣凤,翻身上马匆匆向艾瑟儿一拱手:“谢了!咱俩的事,稍后再叙。”随即扬鞭就在马臀上狠狠地抽了一记。
一群彪悍的军士紧跟其后,策马绝尘而去。
艾瑟儿这才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居高临下斜睨着目瞪口呆的韦青琳,慢悠悠地道了句:“将军府的人,就是了不起,至少比你这威武侯次女高了不止一截。”言罢调转马头。
韦青琳嘴巴都气歪了,扑过去却只吃了一嘴飞扬的灰尘:“混蛋!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都告诉陛下!”她挥舞着拳头。
“只要你有机会在陛下面前露面。”艾瑟儿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威武侯的长女都没见过女帝几面,区区次女?若不是跟温如是有交情,根本轮不到韦青琳来恭贺。
“让开!让开——”
前方军士蛮横霸道地策马开道,路上行人急忙闪避,两旁摆出来的摊位上,有不少货品都被撞得散落了一地!
马蹄嗒嗒,直接一踏而过!温如是根本顾不上手下的护卫又毁了多少百姓的财物,她此刻已是心急如焚。韦青琳不知道事情的严重,身为进入这个世界的执行者,又是苏轻尘的妻主,温如是怎么可能不清楚?!
苏轻尘曾经定有婚约,对方就是芜晨山庄的少主。
资料中那芜晨山庄少主生来体弱多病,活到三岁左右就夭折了,随后没多久,老庄主也因为一场武林争斗而死在对手的刀下。
温如是也派人去确认过,但是昔日的芜晨山庄早已迁走,据说是遁入了塞外。温如是命人寻访了几次,也没找到余党的下落。
苏家长公子被污蔑了这么些年,都没人前来认亲求娶,温如是只以为,芜晨山庄已经湮灭,就算还有人在也不足为惧,便将这事给放到了一边。没想到,临到苏轻尘要嫁人的时候,这些人居然又冒出来了!
能把这事翻出来做文章的,除了其他执行者不会有旁人!温如是咬牙挥鞭,狠狠地抽在马身上。枣红色的坐骑凄厉地嘶鸣了一声,马蹄如飞狂奔。
送嫁队伍人员伤亡惨重,仅剩的一支护卫队死死地守在中央最豪华的辇架前。
蒙面的黑衣人群后面,缓缓踱出一位身形袅娜的玄衣女子,她纱巾覆面,眼角有一颗浅浅的泪痣:“之若没有恶意,公子见了信物就明白我等冒然赴险的苦衷。”
她素手轻扬,半枚青玉雕琢的半圆凤佩便穿过纱幔,被送到苏轻尘面前。
苏轻尘怔怔地看了那玉佩半晌,他也有半枚相似的,只是他的是龙型,这块是凤型,合到一起刚好就是个整圆——不过,他的玉佩在十岁那年就收起来,再也没戴过了。
顾之若等了许久,辇架中才缓缓传出一道平淡的声音:“顾小姐,你来晚了。”
她不料苏轻尘这般答复,他不是应该很讨厌逼他出嫁的温如是吗?
顾之若只道他仍挂念着苏府,温声道:“五皇女生性残暴,绝非良配,苏公子,之若不信你甘愿嫁给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如君有意,芜晨山庄可助公子离开。”
她顿了顿,扫了眼身染鲜血的残余护卫,冷声道,“公子不必担心苏府安危,芜晨山庄出手,不会留下一个活口,今日之后,再无旁人能找到公子的下落。”
“随你们离开,之后呢?”苏轻尘握着那半枚玉佩,唇角浮出淡淡的嘲讽。
“之后?”顾之若愣了愣,目光柔和下来,“之若愿履行婚约,与公子逍遥塞外。”
“你口口声声说五皇女生性残暴,”层层的纱幔被缓缓拂开,苏轻尘傲然立在车驾之上,望着她的眼神有说不出的鄙夷,“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依苏某看,杀人灭口,行鬼祟之事,顾小姐的行径更胜一筹。”
顾之若愠怒:“苏轻尘,之若不是不想早些进京与你相见,这些年芜晨山庄在塞外的挣扎求存你又了解多少?!三月前我就与苏尚书联系上,但你娘却将我等拒之门外!
我知苏尚书不敢得罪皇家,但是我顾之若不怕!你现在说我们手段毒辣,我倒是要问问,五皇女仗势抢亲在先,我杀她手下又有何不可?!”
“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苏某不屑为伍,”苏轻尘淡淡地瞥她,“仅此而已。”
顾之若的神情也冷了下来,缓缓退后,语声阴冷如冰:“将苏轻尘带走,其余人等全部灭杀!”
话音刚落,黑衣人中便分出两人跃向辇架,其他人跟车前的侍卫战作了一团!
一人五指成爪,堪堪扣上苏轻尘的手臂,一把短刃出其不意地捅进了她的小腹!
苏轻尘眉目冷清,大红广袖中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他修长的手指紧握着镶满宝石的刀柄,艳红的鲜血渐渐从锋利的刃口滴落。
他平静地推开她软倒的身体,转向另外一名落到车辇上的黑衣人。
顾之若面色铁青:“抓住他!伤残不论!”
就在此时,雷鸣般的马蹄声如鼓点般急骤而来。“顾之若,你找死!”随着一声大喝,乌压压的金甲侍卫汹涌而来,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