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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灵清清
第一章 相遇
2003年一个夏天地寻觅与期待,幸子终于找到了工作。虽然薪水不高,但她想,她会很努力的。
单位的领导看起来很随和;应该不难相处。
这天中午;幸子像往常一样去买盒饭吃;穿过马路时;她没注意到从另一条路拐过来的汽车。突然;一阵紧急的刹车声掺拌着一句“你不要命了!”的咆哮声过后,气派的宝马扬长而去。幸子是被后面的人拽了回去才免遭车轮的虐待。幸子回过头,从拽着自己的手看过去,看那双救命的手。那是一双充满沧桑的手。幸子听说过一种皮肤病;病人的皮肤一块一块的发白。看着眼前这双有着块块白斑的手;幸子忽然觉得有些心痛;抬起头;她愣住了;原来是单位的领导—姜主任。
〃谢谢;谢谢!〃幸子感激涕零。
〃你走路怎么不看车呢,刚才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我没注意。”幸子低着头很内疚。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样马虎?刚才要不是我你恐怕就要垫车轮了!〃
〃我以后会小心的。〃幸子心里很矛盾,她不想自己出事,可同时又觉得如果一下子就这样没有征兆又豪无痛苦的死去是否算是一大幸事呢?
〃还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去吃饭,给你压压惊。”
“那我请客;算我谢你的!〃提到吃幸子来了精神,她喜欢吃,更何况是中午正饿着肚皮。
〃怎么能让你请呢?女孩子一定要爱惜自己;以后过马路一定要小心!〃姜主任很关切的样子。他们去吃了吉祥水饺,幸子喝了一瓶啤酒。
接下来的日子里,主任对幸子关爱有加,感觉像父亲行为像男友,肯德基电影院酒吧总能见到幸子和一个成熟男人的身影。当然这些地方她也只是白天才肯去,幸子觉得很享受。
两个月后,幸子晚上回到家,她在日记上写下:“2003年8月29日天气晴空万里我想我是爱上他了;我一直很马虎;可是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的好;他的手看起来很沧桑;他一定吃过不少苦;看着真让人心疼。可是;我知道;他有老婆;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他们看起来好幸福;我会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的;我绝不会去打搅他的;我只要默默的;默默的关注他就可以了。”
转眼间;幸子在这个单位工作了一年;她一直默默地关注着暗恋着她的领导;她觉得这样挺好;不会觉得孤单。
一天下班;姜主任神秘地对幸子说:〃幸子;今天带你去吃饭;介绍个咱的客户给你认识。〃
幸子想拒绝;可没有说出口。幸子从来没试过天黑后才回家,但她还是去了。只有三个人;姜主任和幸子,另外就是姜主任所说的那个客户,一个满脸青春豆的中年丑男人。姜主任介绍他时并没有说他的名字,只是说是单位的客户。幸子只是埋头吃饭,幸子很内向。饭后,姜主任说要赶着回家,叫那个客户送幸子回家,幸子没有拒绝,她很喜欢听他的话。
幸子全然没有感觉到将要发生的事。
那个人并没有送她回家,而是将车开到行人较少的路旁停下,吸着烟,对幸子说着话.幸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突然,那个男人转身将幸子搂在怀里,说:“宝贝,来,让我亲亲。”幸子蒙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都忘了拒绝。幸子忽然想起姜主任临走时和这个人交汇的眼神,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心里一阵绝望。她用力推开那个男人从车里逃了出来,她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心有点痛,她又想笑,笑自己的笨和弱智。
第二天,幸子没去上班,她想辞职。她躺在床上心如死灰,她不想再追求什么了,她想堕落,爱情对于她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命运已经折磨得她喘不过气来,幸子感觉好累,她是多么渴望拥有一份诚挚的爱情,有个男人让她倚靠,哪怕一分钟,或许这样美妙的景象只有在梦里才能呈现吧。
那年幸子七岁,一天她和姐姐放学回到家;忽然发现家里的窗户被人摘走了;被子家具就连吃饭的桌子都被人抬走了;甚至炕都被刨去了大半个,姐姐吓呆了;抱着幸子大哭。爷爷说因为妹妹属于超生;政府才把家里的东西搬走的。因为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妹妹盖的被子也被拿走了。妹妹被冻得整天哭闹;很快就患了感冒得了痢疾,还没有来得急送医院可怜的小家伙就在妈妈的怀中断了气。妈妈哭得死去活来,而幸子仿佛一下子懂事了很多。爸爸因此染上了酗酒的恶习,很快被工厂辞退;家里一下陷入了困境。幸子想安慰爸爸;爸爸却对她又打又骂;对妈妈和姐姐也是;原本还算温暖的家似乎一下子掉进了冰窑。从此;幸子变得不爱说不爱笑;但在她心里对温暖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日子就在浑沌中过了十年,幸子快要中考了;她想上大学;到大城市上大学,她多想离开这个没有一点快乐元素的家啊。尽管爸爸妈妈坚决反对,姐姐还是嫁到了很远的地方;幸子觉得姐姐是解脱了;不用再留在这个沉闷的家里了,姐姐应当也这么想的。
幸子考取了家附近的高中;她不想去;选择读中专;因为可以住校;可以离开家。可是家里没那么多钱把学费一次缴清;当学校第三次催幸子补齐学费时;幸子却又想要放弃;看到妈妈每天操劳的身影;她觉得心痛;她对妈妈说;要不给我找个人嫁了吧;或许可以帮帮家里;妈妈也无奈。于是幸子去相亲;对方大幸子十岁;家境却很好;幸子想就这样吧;至少可以帮帮家里。当姨妈知道了幸子去相亲的事;心急火燎地赶来责备妈妈和幸子:“怎么能因为贫穷就放弃了上学呢?”妈妈和幸子都哭了;妈妈觉得太苦,幸子觉得委屈。之后整整一天妈妈都不理睬幸子;和谁都不讲话。幸子慌了,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妈妈高兴起来,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理睬她,或许妈妈是在自责吧。爸爸是个自私的人只对自己好,幸子从记事起从未感受到过一丝丝父爱,她一直坚定自己没有爸爸。妈妈是她的最爱,是她的唯一依靠。幸子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来到了姨妈家。她每天都去游戏厅,可她却从来不玩游戏.游戏厅的老板是租姨妈家的房子,因为这样她才认识他。那个老板很会逗人开心,幸子不开心就去那儿坐会,那个老板每次都能把幸子逗得开开心心回家去。
可是有一天晚上,这个中年男人把幸子叫了去,还早早的关了游戏厅,幸子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只知道他是能让她开心的人,她没任何防备的去了,于是,在那个晚上,幸子结束了她的童贞,甚至没有了花季,那个中年男人在发泄完后塞给幸子五十元钱。幸子从游戏厅出来走在街上,她紧紧的攥着那张钱币,直到那张钱币被她攥烂她才慢慢晃回家。幸子完全没有意识到人性的可恶与可悲,她就像一只初出茅庐的小羊羔任坏人算计。后来幸子怀着无限的憧憬在姨妈的赞助下走进了中专的校门,四年毕业后和同学一起来到了祖国的首都北京。
如今24岁的幸子感觉自己的心理年龄远远超过了42岁,在来北京1年多的时间里,她深深切切感觉到要想溶入这个开放的大城市,女孩子除了要有知识还要漂亮,更多的是机遇。而幸子有点自卑,因为她容貌一般,文化水平一般,机遇是给准备的人,她不具备优越条件,所以根本谈不上好的机遇。“京巴博美”更是新潮一族总结出来的招聘现象:你不是北京户口,也不是博士,长相更是一般,那意味着很难找到工作,这就是现实。实际上幸子并不觉得中专、大专、本科三者本质上有太大的区别,真的,就像她认为好人坏人也没有明显的界线一样。毕业后找工作才让她觉得自己像小丑一样的自不量力,本身没有什么本领还要和武功高强的人抢饭碗。谁想啊,天上不能掉馅饼,她不想横尸街头,幸子相信天生我人必有用。迫于钞票的压力,她忍辱负重不断地寻找工作用来糊口。她多么想让这个社会承认,让这个城市的人接纳,哪怕找到一份永远不会满意的工作挣些微薄的工资,只要能填饱肚皮就阿弥陀佛了。好在幸子是女生,可以不用攒什么钱,不用养家。由此她很同情伟大的男性。幸子每天早上看着站台旁、公交上、地铁里挤满了并不陌生的同类,拥挤得不能呼吸,她觉得无限悲哀。还有人从家带着折叠式的自行车上下班挤地铁,真是够辛苦了,若是看到一个胖子骑着“儿童车”拼命的在人群中艰难前行,她就有一种哭的冲动。在北京就是这样,虽然大家爱它的可爱多多。不用介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北京,都羡慕在北京生存的人。中国的农村人恐怕也对在北京打工的同乡另眼相看。诚然,北京现在已经不同以往,四合院等老房子越来越少,外来人口越来越多,高楼大厦把黑皮肤的乡下妹子圈养得白白净净,各种建筑层出不穷,足以让你大跌眼睛找不到东南西北。幸子爱北京的文化气息,皇上待过的地方多少让自己也显得高贵些吧。可幸子这半块砖放到哪里才会让故宫的城楼更稳固些呢,还是哪里也不需要,她就是一废品?
然而,正当幸子像一只飞蛾想要使出浑身解数蜕变成一只美丽蝴蝶的时候,生活再一次和她开了玩笑,她叹自己的命比苦瓜苦。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今天不去上班,那个披着狼皮的姜主任会不会纳闷?幸子一边想一边无力地起身拉开窗帘,才记起早晨醒过一次,这是个回笼觉。外面阳光依旧炙热地灼烤着这个城市胆敢暴露的物种。夏天是热情的,热情得让人受不了。幸子将手机开机,已经下午三点了,有点饿。房间里有些闷热,幸子打了盆凉水洗洗脸坐到梳妆台准备往脸上涂抹一番,但幸子愣住了。她发现自己的眼睛肿得像灯泡,几乎看不到黑眼球,却还有灰色的眼袋,头发乱蓬蓬满是油垢,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眼前这位活脱脱一女鬼。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回忆着自己的本来面貌,一米五六的身高,身材苗条且娇小,皮肤白而黄,烫的韩国波浪发式,小眼睛双眼皮,鼻子小,嘴巴小,总体来说不漂亮但秀气,再仔细看还透着一股傻气。幸子懂得20岁-30岁是女人最好的时光,她正经历着,她给自己买时尚但不时髦的衣服,她努力让自己穿戴有礼貌,她想跟上时代。一年多来,她上班所赚的那点工资全贴补在自己的穿戴上,一看面黄肌瘦的样子就知道超级亚健康。幸子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是沉沦还是振作起来?要么就这样神经质下去?难道吃了这么多的苦我就得不到幸福吗?”可怜的幸子在和潜意识里的自己斗争。最后幸子还是决定快乐地生活下去,勇敢地面对一切,她偏要和命运抗争一下。
幸子拿起手机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喂,是周秘书吗?我是幸子,麻烦你转告一下姜主任,我要辞职。请他给我结算好这个月的工资,我明天早上去公司办手续。谢谢,再见。”
幸子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有什么了不起的,姑奶奶不干了”。
幸子感觉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2003年的那个夏天。
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清爽就出了门,6月中旬,下午四点,天气就一个字:热。
幸子租住的房子在北京朝阳区的一个胡同内,房东是位54岁的阿姨,为人很和善,很怜爱幸子,所以房租很便宜。一个大院子就住着幸子和房东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