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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问。
面前这个面如金纸的年轻男人怔了片刻,又轻声问道:“重央又是何时离开的?”
“就在你们到达的前一天,他就莫名消失了。”
说不清心中的那股逐渐蔓延的痛楚究竟有多么令人窒息,单亦宸轻轻挥了挥手,小莫低头,将玉老大带了下去。
那个女人还活着,他该高兴她还活着,只是,她究竟吃了多少苦?而现在的她,又在哪里?
一想到她忍受断腿之苦,一个人孤独地住在那荒无人烟的海岛上,那时候的她,该有多么迷茫,多么痛苦?
他恨不能让时间倒流,代替她遭受那些痛苦的日子。
小莫悄悄走了进来,见自家军长又开始低低地咳嗽了起来,顿时鼻子一酸,他深深地垂下了头,咬牙重重发誓:“首长,我一定亲自找到重央那狗崽子,将他拖到您面前跪下认罪!”
单亦宸掏出手绢捂住嘴,轻轻咳嗽了半晌,目光触及到洁白帕子的一抹殷红,眉头微蹙,将手绢紧紧握成一团。
“小莫,将我这个月所有的公务全部推掉,我要出去一趟。”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倪筱尔似乎就在这个城市,与他隔得很近很近,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风涌了进来,桌上的一张白纸打着旋儿地飘到了地上。
那是一张目光锐利,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画像,来自玉老大对老三的描述。
“一个小时以后,把老三的资料传给我。”单亦宸闭上眼睛,淡淡说道。
透过照射进来的阳光,单亦宸的背影仿佛一柄出鞘的刀锋,闪耀着清冷嗜血的寒光,小莫知道,这一回,单亦宸要亲自出马了。
犹豫了片刻,他忍不住问道:“这次行动,需要我跟去吗?”
“不需要。”
“明白,首长!”小莫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退了出去。
而此时,红薇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疲累地走回房间休息,她推开门,拔出腰间的枪,仔细擦拭着,直到枪管变得乌黑发亮,才满意地露出一丝微笑,举起手枪直直对准门背后,冷冷笑道:“再不出来,我就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门背后,一个黑衣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红薇的枪口下,他缓缓摘下帽子,露出了自己的容貌。
红薇震惊地看着他,“你……”
第七十七章 疑窦丛生(1。3万)
喧闹的地下赌场内,穿着暴露的荷官半边浑圆的屁股坐在牌桌上,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她半弯着腰,刻意俯身,面向着桌子尽头的年轻男人妖娆一笑,“先生,恭喜你,这局你又赢了。餮翕众”
男人一袭黑色西装,简单的衬衣懒懒开着几颗扣子,似笑非笑地盯着女人妖媚的脸,冲她勾了勾手,女人心中一喜,摆着杨柳小腰走到男人身边,一屁股坐在他的膝盖上,娇声道:“先生,你运气这么好,看来这桌没人是你的对手了。”
“区区地下黄金赌城,看来也不过如此。”不屑地露出一丝痞笑,他漫不经心把玩着女人的发丝,“这些筹码赏了你了。”
女人谄媚地笑了起来,殷红的唇凑近他的耳边,“你出手可真大方,我在这里当了这么久的荷官,还是第一次看见赢这么多的客人。”
“要赢,很难吗?”他薄唇微扬,眼中却半点笑意也无。
女人盈盈一笑,“你遇见的都是些小角色,我们尚爷今晚正好要来,要是有兴趣,你不妨与他一较高下。”
大手搂住她的蜂腰,年轻男人风流一笑,“既然他要晚上才来,不如现在你陪陪我?”
女人半推半就地倒入他怀里,心里喜不自胜,地下赌场男人虽多,却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长得如此好看又多金,她跟在尚武身边这么久,早就厌烦了他肥胖的身躯和野蛮的举止,要是能够跟着这个男人一起离开,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意识到周围有不少女人投过来艳羡的目光,女人更加得意了,胸前两颗大球紧紧压在男人胸前,恨不得钻进男人的骨血里与他来一场鱼水之欢。
男人避开她蛇一般的磨蹭,低头无意中瞥见了衣领上一抹殷红的口红印,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厌恶,随手往外一送,膝盖上的女人瞬间踉跄着扑到了牌桌上,狼狈地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她气急败坏地看向年轻男人,却见他双手插兜,悠悠道:“我看我要去换件衣服了,尚武来了记得通知我。”
女人气得硕大的胸部微微发颤,正要命打手阻住他的去路,忽然听到一个阴沉的声音,“是谁在我的地盘这么放肆?”
一个微微发胖的男人在一群属下的簇拥下出现在昏黄的灯光下,中等身材,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眼中闪着内敛的精光,看起来温和憨厚,实则狡黠如狐。
“我听说来了个踢场子的,不会是你吧?”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轻男人,微微有些惊诧。
原本以为能够连赌十几场却不输的男人一定有大来头,此刻细细一打量不过是个贵公子模样做派的年轻人,想来要么是因为运气好,要么是因为荷官见他长得俊美,发牌中暗自放水。
心中暗自定了定神,尚武已经皮笑肉不笑地坐了下来,那女人一见尚武丝毫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顿时急了,上前依偎在他怀里,娇嗔道:“尚爷,刚刚你也看到了,他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你,这种人还留着干什么?”
尚武一双眸子看向年轻男人,却见他也不辩解,只是怀抱着双手懒洋洋坐在一旁,一副漠然看好戏的模样。
他暗中朝打手们示意了一下,片刻的功夫,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壮汉们将年轻男人包围了起来,人人手中一把闪着寒光的砍刀,面色不善地盯着男人。
尚武低头叹息了一声,“我这个人吧,有个特别的爱好,就是自己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碰,这万一被碰了,我就会不舒服,一不舒服呢,就想挖人眼睛,看在你是初犯的面子上,留下一双手走人。”
年轻男人瞥了尚武一眼,似乎觉得十分好笑,因为在这样危险的境遇下,他竟然唇角微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打手们彼此面面相觑,纷纷以为这人吓破了胆,脑子出了问题。
却见到他一双长腿搁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双黑色皮手套,优美修长的双手边伸进去边淡淡道:“刚好我这人也有个特别的爱好,就是不喜欢被人招惹,一旦被招惹上了,我就会不舒服,一不舒服呢,我就想……杀人……”
最后两个字从喉咙里轻轻溢出来之后,整个赌场的灯忽然熄了。
打手们仓皇之下乱了手脚,骂骂咧咧地彼此推搡,想要在黑暗中辨清敌我,尚武察觉到情形不对,知道今天碰上人物了,顿时后退了几步,甩掉身边哭哭啼啼的女人,拔腿朝出口逃去。
他身子虽然微胖,却逃得比谁都快,然而黑暗中,他却始终觉得背后阴风阵阵,似乎有人如影随形一般跟着自己。
尚武顿时毛骨悚然起来,忍不住掏出匕首胡乱朝四周砍去,恶狠狠问道:“谁?谁在后面?”
死一般地寂静中,只听到打手们此起彼伏地发出凄惨地叫声,接着是一阵乱糟糟彼此打杀的声音,而那些嘈杂的声音却在此刻仿佛逐渐远去,尚武根本就听不到其他的吵嚷。
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呼吸。
那年轻男人,分明就在自己身旁,只是他却像只鬼魅一般,在黑暗中冷冷注视自己的无助与焦躁,他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等着自己首先投降。
然而尚武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尝到一点血腥之后,脑海中的恐惧逐渐褪去,人也清醒了许多,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尚武一边摸索着台阶一边往上爬,三十级台阶,只要顺利地爬出去从暗门离开,他就能活下来了。
一点一点地蹭上了十来级台阶之后,尚武忽然摸到了一点黏糊糊的液体,他怔了一下,继续矮着身子往上摸去,一个圆滚滚带着毛发的东西滚进了自己怀里,尚武随手一触,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饶是他再穷凶极恶,也从没经历过如此可怖的事情。
滚进他怀里的,居然是一个人首!
疯了一般将手里的东西扔掉,尚武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端,他歇斯底里地转着圈子,怒道:“魔鬼!你出来,你究竟躲在哪里?”
一双嘲弄的眸子带着寒意冷冰冰地盯着他的背影,悄无声息地伸出手,轻巧地扼住了尚武的脖子,尚武疯狂地想要从这双冰冷的手中解脱,匕首胡乱朝对方身上刺去,然而那人鬼魅一般地半途截断他的匕首,不只是连防身武器,就连他自己的小命也被紧紧握在对方的手中。
尚武颤抖着放弃了抵抗,他艰难地转动着肥大的头颅,“你想要什么?”
那双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在他脖子上滑过,男人低沉的笑声令他不寒而栗,“告诉我倪筱尔的下落。”他查访到尚武一直跟随在老三身边,势必见过倪筱尔的行踪。
尚武心中一惊,明知道说出来一定是死,还不如抵死不认,顿时拼命摇着头,“我不知道她是谁……啊……”他脸色涨得通红,脖子被掐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却仍是咬着牙回答:“我是真的不认识她……求你放过我……”
“很好。”男人轻轻松开手,尚武跌坐到了地上,握住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却听得男人冷冷笑了起来,“既然骨头这么硬,那就尝点别的花样?”
尚武恐惧地抬起头看向黑暗中那个模糊的面容,“你……你要做什么?”
年轻男人轻轻拍了三下,地下赌场的灯瞬间亮如白昼,只见那群打手们因为在黑暗中彼此攻讦早已死的死,伤的伤,满地血污中,一个伤势严重的打手缓缓朝着年轻男人的方向爬去,在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污。
男人走到那幸存者的身前,俯身盯着他,淡淡问道:“你想活着?”
地上那人拼命点头,一脸惶恐地看着他。
男人微微笑了,俊美的容颜魅惑得如同盛开在地狱之门前的彼岸花,妖艳,危险,却又蛊惑人心,他轻轻捡起地上的刀,递给地上那人,柔声道:“你走过去,割下那人的耳朵,记得,要快,不能见血,要是做得漂亮,我就考虑放你一马,如何?”
那人毫不犹豫地接过刀,蹒跚着站起来,眼中闪现出一片狰狞与杀气,即便尚武曾是他的主人,然而这种时候,为了活命,他不得不选择自保。餮翕众更何况,他们全部都看走了眼,误以为这男人温和无害,中了他的计,死伤无数,他不能窝囊地死在这底下赌城里。
尚武指着那目露凶光的男人,颤抖着往后退去,“阿……阿翔,你别忘了,我……我是你的老大……”
一旁的年轻男人仿佛看好戏一般地托着下巴,微微发笑,“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吗?”
眼看对方的刀已经挥了起来,尚武忽然双膝一跪,嘶吼一声,“说!我说!那位倪小姐被三哥逼着跳海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仿佛一个久远的镜头般,唇角的笑纹一丝一丝地收敛,他侧过脸,俊美的容颜上带了一丝茫然,“你说什么?”
尚武哆哆嗦嗦地将一切责任全部推到了老三身上,“那……那日邮轮着火,三哥将一个小姑娘扔下了海,倪小姐为了救那孩子,也跟着一起跳了下去……我发誓,倪小姐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都是三哥……”他说着说着就开始痛哭流涕起来,一扫之前的嚣张跋扈。
尚武的话仿佛一块烙铁在他心中烧起了一把火,他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