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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就开始痛哭流涕起来,一扫之前的嚣张跋扈。
尚武的话仿佛一块烙铁在他心中烧起了一把火,他疼得几乎快要失去知觉,她跳海了?
原来,她当时就站在那艘邮轮上,只不过与自己相隔数百米的距离而已,可是,他却去迟了,没有赶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赶到。
是他的错,他不该那么大意地放过那群该死的海盗!
他缓缓睁开双眸,冷冷瞥了一眼涕泪横流的尚武和犹疑不定的阿翔,缓缓走出了地下赌城。
回头瞥了一眼在夜色中黯然失色的黄金赌城,门口或躺或坐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穷困潦倒地伸着手乞讨,长街的尽头,一个少妇拉着她的丈夫尖声哭泣,“家里早已穷得揭不开锅了,看在孩子还没满月的份上,我求求你,不要再去地下赌城了!”
早已赌红了眼的赌鬼丈夫不耐烦地推开妻子,怒道:“你懂什么?老子今晚就会翻本赢回那些钱!你要是再他妈啰里吧嗦,老子就一巴掌扇死你!”
身后的妻子哭得声嘶力竭,几度快要晕厥过去,而那赌鬼丈夫一边数着从家里拿出的最后几张钞票,一边犹自骂骂咧咧,“妈的,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不识相的女人!”
男人眼神微冷,混淆着痛意与恨意的眼神在夜色中闪耀着鬼魅的光芒,他微微低头,点上一根火柴,看着手上那簇迎风胆怯的蓝色火苗,轻轻一抛,瞬间,一丛火光漫天升起,在漆黑的夜色中仿佛一道灿烂的烟花。
“着火啦!地下赌城着火啦!”有人扯着嗓子吼了起来,没过多久,一群人纷纷聚集在一起围观着这冲天火焰,熊熊火光照亮了人们的面容,火舌吞噬着整座建筑,却没有人愿意前去报警灭火,人人的脸上都带着希冀与庆幸。
没有人知道是否会有第二个地下赌城的崛起,然而此时此刻,这场大火却让有些人感受到了重新开始的希望。
漫天火光中,俊美如神祇一般的男人紧抿嘴唇,缓缓闭上双眸。
倪筱尔,无论你是生是死,这场大火,当是我送给你回家的礼物。
你生,走遍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你死,我化身为魔鬼也要阻断你通往地狱之路。
凌家——
一辆迈巴赫开进了庭院里,凌宇轩从车里跳了下来,环顾了四周一圈,眼神中闪过几分失望。
管家无比精明,早已看透了自家少爷的心思,顿时嘿嘿笑道:“少爷,倪小姐跟夫人正在大厅里读书呢。”
凌宇轩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瞪了管家一眼,“多事!”
管家咧嘴笑了起来,想不到一向乖戾阴沉的少爷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射进来,毛茸茸的地毯上,盘腿着一个随意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儿,穿着一袭亚麻色的针织衫,捧着一本书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而坐在沙发上的凌夫人优雅美丽的脸上不时地露出或是紧张或是微笑的表情。
从小到大,他没有见过比这一幕更美的场景了。
凌宇轩安静地站在大厅里,眼中闪耀着璀璨的温柔,他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着。
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客厅里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打断了静谧温馨的一幕。
凌宇轩有些恼怒地睁开眼睛,往日没有觉得,今天才发现,这钟声还真是碍事。
倪筱尔收起书本,仰起头冲凌夫人甜甜一笑,“夫人,今天的故事到此为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凌夫人意犹未尽地从故事中脱身出来,回头瞥见儿子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倪筱尔,顿时笑着站了起来,“也罢,午休时间到了,阿桂,来扶我去休息吧。”
阿桂答应了一声,笑眯眯地奔过来。
原本凌家所有的佣人都害怕与凌夫人接触的,毕竟谁都害怕夫人病发会连累到自己,但万幸的是,自从倪筱尔来到凌家之后,凌夫人就再也没有病发过,并且还有逐渐恢复身体的趋势。
夫人的病一好,凌宇轩的心情就好起来,少爷心情好起来了,顿时所有人都能够松一口气开心地生活了。
凌家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和睦了,不止是凌宇轩,凌家的每一个佣人都对倪筱尔抱着无比感激的心思,阿桂一边扶着凌夫人,一边递给倪筱尔一个笑意盈盈的眼神,那眼神的光芒不言而喻,分明是带着三分戏谑,七分祝福的红娘之意。
倪筱尔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只怕如今除了凌家养在客厅里的那只傻呆呆的牧羊犬之外,所有的事物都盼着自己能够与凌宇轩在一起。
可惜,她对他无意,他对她更加无情。
旁人看在眼中的,始终是他们自以为是的假象而已。
她转过头,笑盈盈看向凌宇轩,“今天锦风不是有股东大会吗?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这句话,真是像极了寻常人家妻子与丈夫间的琐碎对话,他垂下眸子,没有告诉她因为海上那场大火,他因祸得福,那些去世股东们遗留的股份如今多数被自己收购,他现在是锦风律所最大的股东,一切由他说了算,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会议。
“你脸上的伤势似乎好了许多,只要再坚持用药,再过一个星期疤痕就能完全褪去。”凌宇轩细细打量了一下倪筱尔刘海下的伤疤,那片蜈蚣般可怖的疤痕如今早已消失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点淡淡的痕迹,顿时满意地点点头,“对了,我今天找了王医师给你看病,过段时间让他重新给你做一遍接骨手术,相信你的腿很快就能好起来。”
倪筱尔明艳的脸上顿时涌起几分欢快,“你是说真的?”
难得从她脸上看到从前那副少女般俏皮可爱的表情,此刻见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潋滟的光泽,他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情难自禁地低头,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僵住,没料到他会有这一着,凌宇轩也瞬间反应过来,顿时心中懊恼不已,他虽然风流,但并不孟浪,从来只有女人主动亲近他,而他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吻在这里后悔?又不是十七八岁的纯情小少年了,真是荒唐,他兀自摇着头暗自失笑。餮翕众倪筱尔抬起灵动的眸子,俏生生看着凌宇轩,似乎琢磨了半天,随后径直问道:“你喜欢我?”
他一愣,下意识地大笑,继而耸耸肩,“我凌宇轩有缺女人到这种地步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吻而已,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见他一本正经,不像是说假话,她松了一口气,莞尔一笑,红唇微微勾起,“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之间还是需要约法三章。”
见她一脸的郑重其事,他心里明明不是滋味,却仍旧挤出几分微笑,“说说看?”
她似乎早就有了打算,口齿伶俐,说起来头头是道,“第一,我帮你照顾夫人,直到她的病情稳定下来,作为回报,你要治好的伤势。”
他挑眉,“可以接受,第二条?”
她沉吟良久,忽然眼睛一亮,笑眯眯道:“第二,日后离开凌家,我会保守有关夫人和你之间所有的秘密,作为回报,你要把我从锦风大楼的第五层调回到第三十二层。”开玩笑,办公地点不一样,意味着地位不一样,她可不想再被流放了。
他哑然失笑,却点头表示答应。
倪筱尔见他神情愉悦,趁热打铁说道:“第三条,你我之间绝对不许有男女之情,我不会爱上你,你也永远不要爱上我。这条应该很容易遵守吧,反正我心里有单亦宸,而你也没有要喜欢我的意思……”她兀自嘀咕着,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要生活一段时间,她可不希望被说三道四的,该避嫌还是要主动避嫌才是。
凌宇轩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拿起桌上一本砖头厚的书毫不留情地砸在她的脑袋上,痛得她“哎哟”一声捂住脑袋,一脸不忿,“你打我干什么?”
“废话少说,去客厅,王医师还等着呢。”
倪筱尔精神一振,如今只要自己的腿好了起来,她很快就能够鼓足勇气去见单亦宸了,对了,还有苗苗,那日大火过后,她就与叶苗苗失去了联系,凌宇轩说她受伤十分严重,不知道如今恢复了没有。
她正想着自己的心事,王医师已经捏着她腿部的骨头四处按压了一下,他思索了片刻,对倪筱尔笑道:“倪小姐,对于你腿部的伤势,我大致上有了基本的了解,不过为了能够审慎地对待你的伤势,我还是拿医疗器械再给你测一测身体的其他方面体征。”
他走了出来,外面早已等着凌宇轩,王医师满脸笑容,“凌少爷尽管放心,这位倪小姐伤势并不严重,只需要一个短短的接骨手术就能够恢复。”
凌宇轩微微蹙眉,“从手术到恢复期大概需要多久?”
“半个月就足以恢复常态。”王医师自信地回答。
原来只剩半个月的时间了啊,凌宇轩的目光越过王医师,看向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抱着猫咪玩耍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他凝视的目光,她抬起头,冲着他嫣然一笑,怀里的猫咪适时地“喵”了一声,逗得她乐不可支。
走道里忽然想起急促的脚步声,阿桂一脸匆匆地奔到凌宇轩面前,低声道:“少爷,夫人睡不着,一定要倪小姐讲故事才肯入睡呢。”
王医师惊讶道:“夫人吃了这么多药都不见效,没想到倪小姐居然能将她照顾得这么好,照这个情形下去,夫人很快就能清醒过来了。”
阿桂笑道:“是啊,如今在凌家,夫人谁的话也不听,就喜欢黏着倪小姐呢,我们大家都指望倪小姐能够在凌家呆一辈子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凌宇轩闻言,目光微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等到阿桂领着倪筱尔离开,王医师也准备告辞,凌宇轩忽然淡淡唤住了王医师,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淡淡说道:“王医师,我想筱尔的腿,应该一时半会会儿没法治好,对吗?”
王医师愣住,混沌的脑袋在凌宇轩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忽然开窍了,他迟疑着,“这……”
凌宇轩轻轻一笑,“王医师是聪明人,应当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更加有力。”
“当然,当然,倪小姐的病情我还要回去多加研究,过段时间我再来诊治。”王医生醒悟过来,忙不迭地点头赔笑。
凌宇轩默默走到凌夫人的房间门口,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欢快笑声,轻轻靠在了门框上,晦暗不明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歉疚。
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利益至上的家族中,只要自己能够成功,无所谓采用怎样的手段上位,为了母亲的病情,为了自己的那份私心,他不得不对倪筱尔做出残忍的欺瞒。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他微微翕动嘴唇,对着陪伴在母亲身边的女人无声地说道。
谢小诗从来不关注新闻,对于她来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升斗小民,只要天不垮,这世界发生什么事对她来说有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她却死死盯着社会新闻的某一个焦点一直不肯放松,这段新闻,她在网上看了不下十几遍,每一次都会倒回去重播,只为了看到从海警身后走过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虽然只露了一个小小的侧脸,却熟悉得令她心脏跳动的频率几乎要突破一百三,据说在急诊室,只有心律不齐的病人才会产生这种跳动的频率。
她颤抖着手再次挪动鼠标点开新闻,将新闻的视频定格在了那女人出现的一秒钟,这是半个月前发生在海域的一处海盗烧杀抢劫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