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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菌怎么办?
尽管觉得父亲的反应过大,倪筱尔仍旧觉得倪震也是担心自己,她笑眯眯道:“好啦,我不碰这些东西就是了,爸,我们这就去吃饭!”
小小的圆桌上,丰盛的满满一桌子菜,杨万丽也强打着精神坐在一旁,满脸欣慰地盯着大快朵颐的倪筱尔,见母亲的视线始终凝聚在自己身上,倪筱尔嗔怪道:“爸,你看妈自己都不吃,老是盯着我。”
杨万丽一脸疼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你都瘦成这副样子了,一看就是怀孕期间没有好好吃饭,单亦宸怎么也没把我宝贝女儿照顾好?”
听到母亲批评丈夫,倪筱尔下意识地替他辩解,“妈,他可疼我了,你别冤枉亦宸。”
“对你一时的好,不代表会对你一辈子好,女儿啊,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记得要保护好自己,要爱自己。”似乎觉得十分有感悟,她叹了口气,说道。
尽管杨万丽今晚看起来感悟特别多,但倪筱尔仍旧没有察觉到异常,她满脸幸福地靠在父母身边,“只要父亲和母亲感情好身体好,我就一辈子过得也好。”|“对了,亦宸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今天没跟你一起回来?”随意地给女儿夹了一筷子菜,倪震将话题转到单亦宸身上。
倪筱尔笑道:“我已经跟他说了,他明天要是不忙,肯定回来陪大家。”
吃罢饭,倪震匆匆将刘雯雯的房间收拾了一遍,这才让倪筱尔住进去,她推开窗户,一眼就看到了天边的繁星,闪闪发光,看起来像是少女时期的每一个寻常的夜晚。
倪筱尔浅笑着低下头,随即愣住了,不知何时,一株大树下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正仰着头看向自己,眼中有着细碎的笑意。
她心里涌上一股温暖,忍不住悄声比了个“嘘”,又指了指一旁的栏杆,笑吟吟瞧着站在下面的单亦宸。
他笑意不改,当真抓住一旁的栏杆像只灵巧的猫一样爬了上来。
“采花贼!”她微微撇嘴。
单亦宸摸着她的肚子,轻轻皱眉,“我不放心我的妻子和孩子。”
“切,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是去龙潭虎穴,这里可是我家。”她拉着单亦宸坐下,顺便指了指房间里的布局,笑眯眯道,“这里是我以前住的房间,虽然现在布局都改变了,但住进来还是觉得有亲切感。”
单亦宸清亮的目光扫了一眼整个房间,最后停在了梳妆台上,他扭头抚摸着倪筱尔的脸,“困了吧,早点休息。”
说来也怪,本来因为单亦宸的突然出现,她兴奋得根本睡不着觉,可是眼下,却真有些觉得昏昏然起来,“亦宸,我想多陪陪你……”她强自打起精神,想要再跟他说说话,只是始终捱不过突然而至的瞌睡,顿时困倦地倒在他怀里,瞬间栽进了一片黑暗当中。
睡梦中,始终有人在自己身边温柔耳语,轻声说着什么,她努力想要抓住一丝半点的回忆,无奈眼皮沉重,思绪混沌,只能半梦半醒间依稀听到些零碎的言语。
似乎是他在喃喃说着“对不起”?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沉沉的梦魇间,倪筱尔的心逐渐变得冰凉起来,朝着虚妄的深渊一路下坠……
倪筱尔清醒过来时,单亦宸就躺在她身边,她靠近他,触摸着他纤长的睫毛,自从自己怀孕之后,他反倒越来越像个孩子一样,真希望这样的生活永远也不要结束。
倪筱尔唇角弯起一抹微笑,下床去梳洗。
等到吃早餐时倪震与杨万丽看到从楼梯上款款走下来的单亦宸时,顿时瞪大了眼睛,倪震一脸惊吓,“亦宸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倪筱尔抢先说道:“昨晚他回家太晚,我怕打扰爸妈睡觉,就悄悄开门让他进来了。”总不能让父母知道,自家女婿是翻窗户进来的吧。
单亦宸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说什么,餐桌旁一直嘘寒问暖地照顾着她,杨万丽看得心中十分欣慰,病恹恹的脸色竟也有了几分好转。
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倪震开口笑道:“对了,筱尔,你要是想带你母亲去你那儿住上一段时间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不过我就不去了,我恋家,还是在家里住着舒服。”
倪筱尔急了,正要开口说话,餐桌底下单亦宸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转而冲倪震微笑,“一切都由爸做主就好。”
倪震点点头,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倪筱尔知道父亲的脾气一向顽固,他不愿去一定有不愿去的理由,她舍不得地跟父亲拥抱告别,最后一次走出这小院门口时,竟然觉得难分难舍,仿佛以后再也回不来了似的。
再次抬眸看了一眼,倪筱尔钻进车里,冲母亲微微一笑,“妈,你别舍不得爸了,他肯定会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杨万丽笑着揪了揪她的耳朵,“你呀你,小机灵鬼一个。”
车子启动之后,倪震终于回到大厅里,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良久,外面响起了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倪震苦笑一声,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他躲不过,也终于不想躲了。
被阳光拉得斜长的影子在门外站定,那人淡淡地凝视着倪震,目光锐利如刀。
“你来了。”喃喃看向那人,倪震缓缓闭上眼睛,“没想到这么快……”
这么快就要结束一切了……
黄昏后,一个浑身肮脏的乞丐从倪家小院门口路过,他抱着怀中的小狗轻轻抚摸着,正松开一只手准备抠抠鼻孔,小狗却忽然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朝着小院的铁门里挤去。
乞丐慌了,急忙迈着八字步将绳子牵住,硬生生将小狗给捞了出来,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家,想起是附近出了名的乐善好施的倪家,顿时心中一乐,兴许能在这家讨点什么东西吃呢。
想到这里,他按响了门铃,片刻之后,一个人影从窗户旁闪过,乞丐看得真切,那男人侧面长相十分俊美,气质冷冽到令人不寒而栗。
他想起倪家的女儿嫁入单家的消息,顿时了然,这副不凡的长相,想必是单家的少爷吧。
“乖乖,我们走咯!”讨不到吃的,乞丐失望地抱着小狗离开。
残阳如血,一抹最后的光晕悄悄收起了璀璨的光芒,在乌压压的黑云中敛下了最后的疯狂。
A城的暴风雨总是来得又急又快,就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八号风球席卷了整个城市,倪筱尔站在窗前,看着被风刮得疯狂摇摆的树枝,想起独自一人在家的父亲,总觉得内心有些不安。
正要给父亲打电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单亦宸的声音,“筱尔……”
她恍然转身,单亦宸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令她平静的心脏忽然有些压抑,她的心忽然跳得极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倪筱尔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亦宸,怎么了?”
单亦宸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将她一把按进自己的怀里,他身上的清香令她焦灼的神经缓解了几分,她伸手环住他,忍不住开玩笑道:“你该不是想告诉我,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吧?”
屁股忽然一疼,原来是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她气得抬起头,“你敢打单小三的妈妈!”
单亦宸眼角流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斟酌再三,终于低沉地开口道:“筱尔,你和母亲去英国待产好吗?”
单亦宸从来不说毫无准备的话,倪筱尔知道既然他这样提了,一定是思虑许久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她不乐意地摇头,“不要,除非你跟我一起去。”
在家里呆的好好的,干嘛要突然跑去国外?
单亦宸就知道她不会被这么轻易地说服,他耐心地解释,“单家在英国有一处庄园,那儿风景极好,安静又美丽,很适合你休养身体,A城最近乱糟糟的,等你待产之后,光是记者的钻营就够让人头痛了,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过着安静的生活,你答应我,好吗?”
倪筱尔明艳的脸上有着一丝犹豫,“可是,你什么时候能过去陪我?”
“很快,等我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笑着回答。
“好,我答应,不过,我还要去锦风和少波交代一下工作的事情,给我两天时间,好吗?”倪筱尔腻在他怀里撒娇。
单亦宸无奈地楼她入怀,“好,就两天。”
突如其来的决定令倪筱尔的计划忽然变得混乱起来,尽管她已经将所有的工作都通过邮件和电话转给了蓝少波,但有一桩案子,倪筱尔却不得不有些发愁。
那个客户指定要让她亲自打这个官司,并来锦风找了她好几次,如果不接这桩官司,只怕会让叶苗苗钻了空子。
左思右想,她想,反正不过是一桩寻常的婚外情案件,接就接吧,反正两天时间足够自己收集证据开庭打官司了。
只是这事千万要瞒着单亦宸,否则他一定饶不了自己。
倪筱尔阳奉阴违地去了医院,半道上却借口上洗手间开溜,偷偷瞅了一眼还在外面苦苦等候的司机,她压低了帽檐,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最后一桩官司,必须要赢得漂亮才行。
倪筱尔走入一家度假酒店,抬头瞥了一眼宏伟的仿欧式建筑,拿了份报纸坐在大厅里翻了翻,没过多久,她听到了一个女人娇嗲嗲的声音,“郑总,我都醉成这样了,您就别在欺负人家了好嘛。”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倪筱尔忍不住把墨镜往下移了两寸,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刺瞎了眼睛。
只见一个手挽Gucci包包的长发女子半娇嗔半调情地瘫软在一个矮地瓜的怀里,矮地瓜长得又肥又圆,硕大肥腻的手指上起码带了三个以上的祖母绿戒指,每一个都闪闪发光散发着暴发户的气息。
此刻这个肥腻的肉球正轻轻揉着那女人裸露在外的小蛮腰,笑得眼睛连条缝都找不着了,“乖,宝贝儿,待会儿咱们进房去再喝。”
“讨厌啦,人家酒量真的不行,郑总您别老灌醉莉莉行不行。”莉莉像条水蛇似的缠着矮地瓜郑总不放,要不是这里是大堂,估计她早就主动脱光光缠上去了吧。
倪筱尔轻轻咳嗽了几声,重新戴上眼镜,好吧,一看这个郑总就是在外面风花雪月惯了的人,也难怪他妻子方雪梅非要求她抓住把柄,打离婚官司的时候尽量将财产分多一些。
眼见这对男女已经搂抱着一起上楼了,倪筱尔也不含糊,起身就追了过去。
她默默抚摸了一下肚子里的孩子,轻声道:“小三啊小三,妈咪现在正在工作,你乖一点,千万不可以在这种时候欺负妈咪哦。”
遮遮掩掩跟着这对男女径直出了电梯,倪筱尔默默记住了门牌号,随即打电话给方雪梅,“方女士,人我已经逮着了,您是要抓奸成双还是直接报警?”
电话那边,方雪梅静默了片刻,缓缓道:“倪律师,你先别轻举妄动,等我来。”
倪筱尔正要凭着专业的水准奉劝她不要亲自来,依照她过往的经验,但凡是在外面听了多少次关于自家丈夫出轨新闻,女人也不会死心,只当是听了一场流言蜚语,可要是亲眼见着了,势必会哭天抢地悲恸不能自已。
正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等着,忽然电梯一响,一个优雅美丽的女人走了出来,倪筱尔不是第一次看见方雪梅,但每一次与她相见,内心总有一种说不尽的惋惜。
她已经人到中年了,只是脸上却全无岁月的痕迹,一头美丽的亚麻色波浪长发垂在纤细的腰后,漆黑宁静的大眼睛里满是睿智的神色,穿着干练的白色职业套装,看起来就是一副精英职业女性的模样,与刚刚那个矮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