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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嘿嘿一笑,“倪筱尔是你伤害的,房契是你偷的,从头到尾,我什么都没做。”真是个十足的蠢女人!
不耐烦地推开她,他大踏步地朝门口走去,甚至轻松地吹起了口哨。
身后传来迟碧失去灵魂的声音,“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带我一起走吗?”
承安顿住,缓缓转过身,在她重新充满希望的眼神中慢慢微笑,“迟碧,你仔细回想一下,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有没有说过爱你这两个字?”
迟碧怔住,脑海里闪电般地回顾和他一路走过的这段岁月,爱?没有,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只是她以为,他对她那样温柔那样与众不同,那就是爱了。
现在看来,是她误认了吗?
“如果今天你我设计的这个人不是单亦宸的妻子,而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会带你走。可是,如今,那个人是单亦宸,你也知道,活着有多么不容易。”
冷眼看着承安往外走去,迟碧忽然笑了,鬼魅得仿佛在无边旷野里展翅飞过的秃鹫,声音比哭还难听。
“承安,你高兴得太早了。”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你手中的房契,是假的。”
话音一落,承安猛地转身,震惊地盯着她。
迟碧缓缓拿出另一份,扬手微笑,“我手里的这一份,才是真的。”
“你骗我!”承安怒吼道。
迟碧淡淡一笑,“我原本想,如果你真的带我走了,在路上,我就悄悄将假房契换成真的,我们大家皆大欢喜,这样不是很好?可是,你太急了,还没等到最后一刻,就迫不及待现出原形。”
“把房契给我。”他大步朝她走来,想要从她手中将房契抢走。
她毫不畏惧地后退两步,身后就是敞开的窗台,树叶携带着狂风灌进客厅,在两人之间缓缓盘旋,像毫无生命的枯叶蝶,坠落在他与她的脚尖。
“承安,你刚刚说,是你拯救了我,你说错了,其实,拯救我的不是你,而是我的爱情,我爱你,所以愿意为了你而改变,可是我现在明白了,你不爱我,我所有的爱情,全部都是自己虚妄中想象出来的,承安,我是个傻瓜,我后悔为了你背叛我的主人,我后悔了……”她喃喃说着,一步一步往后倒退,整个身子贴在了窗舷上,只要身子向后一倒,她就会从这里掉下去。
承安震惊地看着她,他停住脚步,怒声道:“迟碧你站住!房契我不要了!你快回来!”
然而迟碧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她眼神放空地看向四周的一切,从前在这里的无数个夜晚,她与承安一起私会,一起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她总以为,未来的自己会幸福。
却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自私而又胆小的男人。
“承安,我走了,你也保重。”最后一句话说完,迟碧身子一弯,轻飘飘从窗子里坠了下去。
“阿碧!”承安的心一紧,来不及想,他下意识地飞扑过去,从窗子里跳了下去!
半空中坠落的迟碧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盯着跟随自己一起跳下的承安,满脸震惊。
耳畔风声呼呼刮过,她却只听到承安的怒吼,“抓住我的手!”
她的眼泪蓦然流了出来,真好,只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伴随着风声下坠的身体忽然被人一把抱住,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只见半空中被一条绳索拴住的一个男人正死死拽住自己,而身畔的承安则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直下坠。
“承安!”她嘶声喊道,模糊的风中,依稀听到承安的惨叫。
默默闭上眼睛,迟碧彻底昏死了过去……
半个月后——
倪筱尔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工人们进进出出地换着客厅里的装饰和家具,忍不住翻开桌上的书页,素雅的扉页上,有着一行短短的文字,她轻轻地念了出来,“约克与兰开斯特蔷薇,是在英国玫瑰战争之后出现的,它的花是将约克的白色与兰开斯特的红色结合起来,它与其他花不一样的是,这种蔷薇在一朵花里面,要么就是全红,要么就是全白。”
这本《玫瑰圣经》,她曾在电影里看过,电影里的刘嘉玲坐在阳台上,安静地念着这段话,那时候看电影的她并不明白,为何一段独白会终结整场电影。
如今,她终于明白,蔷薇,寓意着爱,要么爱到飞蛾扑火,要么不爱到粉身碎骨,不知道迟碧与承安的爱情,算是哪一种呢。
眼前忽然笼罩住了一片阴影,她抬起头来,小莫低声道:“少夫人,迟管家走了。”
她淡淡一笑,意料中的事情,承安已经死了,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早已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爱情,倪筱尔管不了迟碧的人生,只能由着她去。
忽然想起那个凶险的夜晚,她早有准备地吩咐小莫监视承安,与他约定以摔杯为信号,当迟碧将自己带进房间里时,她几乎就要摔碎桌上的杯子将小莫喊来救援。
可是迟碧却跪了下来,“求求你配合我演一场戏好吗?”
她呆住了,却无法拒绝那个泪眼朦胧的可怜女人。
她配合着迟碧发出惨叫,尔后,在房间内安静地听着他们之间的纷争,迟碧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刻在她的心上,她终于了解了那个顽固而又无趣的女人背后的故事。
迟碧值得被原谅,而承安,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
“随她去吧,等她想通了,或许有天会重新回来。”倪筱尔合上书本,站了起来,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不满这段日子的忽视,忽然重重踢了她一脚。
倪筱尔捂住肚子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扶住桌子,微微蹙眉,“单小三,你又欺负妈咪了是不是?”
身后忽然一暖,一个男人从身后环抱住了她,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想我了吗?”
她又惊又喜,明明想要尖叫一声飞扑进他的怀里,最终却只能瞪大了眼睛一脸愤恨,“反正你也不在乎我,就让我一个人在英国自生自灭好了!”
转过身正要指责他的言而无信,却在瞥见他风尘仆仆的模样时不忍再开口,抬手摸着他下巴的胡须,她噗嗤一笑,“你好像一个野人哦。”
他毫不留情地俯下身子朝她的脸蛋扎去,她咯咯笑着避开,抓住他的衣领乐不可支。
一旁的小莫悄悄退下,将难得安宁的时光还给这两个久别重逢的人。
客厅里,倪筱尔炫耀地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你看,小三又长大了一些,跟以前比,也越发调皮了。”
小心翼翼摸着倪筱尔肚子里的孩子,单亦宸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我儿子果然精力旺盛,不愧是单家的孩子。”
倪筱尔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就知道他又忍不住自负起来。
“对了,母亲在英国住了一段时间,可是她总是想念父亲,不然找个机会把我爸接过来跟她一起住?”倪筱尔靠在他怀里,小声跟他商量。
单亦宸唇角紧抿,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出声。
倪筱尔忍不住抬起头看他,“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妥?”
单亦宸淡淡一笑,“你也知道爸的脾气,他要是不想来,谁劝都没有用,这样吧,等到你预产期的时候,我们再把爸接过来好吗?”
倪筱尔仔细一琢磨,这样也好,倪震就算是再顽固,也不可能不顾念自己的孙子吧,她笑嘻嘻地搂住单亦宸的臂膀,“反正,有你在,我就一切都安心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单亦宸以为自己跟倪筱尔久别重逢的第一夜,即使没有激情四射,起码也该香艳暧昧,谁知道天还没黑,倪筱尔就将他的枕头被子一起塞进了他的怀里。
“今晚你去书房睡,拜托了啦。”她双手合什,一脸哀求,“我现在已经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床了,你就乖乖听话,自己去睡书房好吗?”
单亦宸自然是不肯的,他伸出一只脚抵住门,阻挡住想要关门的倪筱尔,脸色乌黑,“不行!”开什么玩笑?老婆就在眼前,为什么要他一个人去书房睡?
他执着地挡在门口,寸步不让,“书房太冷。”
“我让小莫给你加一床被子。”她嘻嘻笑着看向身后,“小莫,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单亦宸恼怒地瞪向身后,哪里还有小莫的影子?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倪筱尔已经机灵地关上了门。
“啊~我的床……”倪筱尔舒服地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心满意足地放松全身,想起单亦宸刚刚那副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忍俊不禁。
谁叫他将自己留在英国冷落这么久?活该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
一连好几天,单亦宸都被倪筱尔驱赶到了书房睡觉,他内心有火发不得,只能将气撒在小莫身上。
阴沉沉盯着手里的文件,他慢腾腾撩起眼皮子,盯着眼前的小莫,“许昇回来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眼睁睁看着单亦宸眸光中升起了两簇小火苗,小莫哭丧着脸喊冤,“不关我的事啊军长!是你说从此以后都不要在你面前提起许团长的……”
明明是以前因为许团长跟少夫人吵架过无数次,他亲口说不要提起许团长的,现在怎么能怪他呢?
单亦宸怒了,一拍桌子,冷冷道:“此一时彼一时,你就不知道机灵一点?”
小莫委委屈屈挨了一顿骂,从书房里默默走出来,老远就看到端着咖啡的倪筱尔,立即跟碰到救星一般冲了上去。
“少夫人好!”“啪”地立正敬礼完毕之后,小莫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低声道,“少夫人,军长这段时间脾气特别不好,我都被骂了好几天了,少夫人要是有办法,劝劝军长吧。”
倪筱尔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推开书房的门,只见沙发上搁着一双大长腿,单亦宸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搁在胸前,正闭目养神。
她悄悄坐在他旁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唇,这段时间,辛苦他了。
双手猛地被抓住,他像鹰一般睁开眼睛,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被抓个正着,她笑眯眯地躺进他怀里,柔声道:“今天又骂小莫了?”
单亦宸微微挑眉,“那小子跟你告状了?”
倪筱尔嗔怪地盯了他一眼,“瞧你这段时间的火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吃了火药呢。”她眸光流转间娇俏动人,令他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亲了又亲,心里关着一匹野马,却始终压抑着不肯将欲望放出来。
他沙哑着声音道:“筱尔,你赶快把肚子里的臭小子给生下来,我憋得实在难受。”
倪筱尔噗嗤一笑,见他目光灼热,忍不住主动吻了吻他的唇,双唇相抵,他越发无法控制自己,搂着她的腰贴近自己,与她唇舌纠缠,抵死缠绵。
正吻到紧要关头,门外传来小莫的声音,“军长,有客人来访……”
将两人的缠绵看在眼里的小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撤,就听到单亦宸的咆哮,“滚出去!”
小莫抖了抖,滚出去的一瞬间不忘尽职尽责地将话说完,“关少爷来英国了,现在就在客厅里坐着!”
关耀宇?
倪筱尔急忙推开单亦宸,一脸兴奋,“亦宸,耀宇来了,小诗应该也会跟来吧?”她兴冲冲想要出去,却被单亦宸一把拽住。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倪筱尔,半晌淡淡道:“耀宇与我来谈公事的,筱尔,你乖乖呆在这里,待会儿再出去。”
倪筱尔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以前他俩谈公事她不也一样在旁边呆着?
然而看到单亦宸眼中的冷酷,她意识到自己不该问得太多,只能怏怏地点点头,“好吧,那你们赶快聊完,我还想问问小诗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