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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影的关系,笼罩在日光中的她,垂着的眼眸中,似有什么盈盈闪动。
桌子前边,是禾苗最新放在她桌上的报纸,她本是回来一趟取些东西,可那第一版头条上的字,那么大,那么醒目——
“大婚将至,宋家千金宋清雅,为逃避无性婚姻玩失踪?!”
明明说了封锁消息,到头来,还是逃不过媒体无孔不入的探寻。
云汐就这样坐了好一会,才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轻轻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似多了一抹决然,伸手往自己包里掏手机。
“宋先生,现在方便见面吗?……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
这一日,本是慕彦沉与宋清雅的婚期,先前因为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为了临到时候不要慌了手脚,即使宋清雅没有找回来,一切的婚礼准备,都在继续着,这是姜蓉吩咐下来的,而慕彦沉,已经完全不过问任何。
自那天发过火后,他再也没有发过任何脾气,但这样的他,却更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因为他对所有人都选择了漠视,像是活在只有自己一人的世界里,不言,亦不语。
可是丽园的那幢小别墅,今日,却别样的热闹。
梳妆台前,一个着白纱的女子对镜端坐着,任化妆师在其脸颊上轻晕出最后一抹娇红。
“宋先生——”
化妆师抬头,看到走上来的人,打招呼。
宋梓睿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那抹白色身影,淡淡对化妆师点个头,化妆师就识趣地先离开了。
云汐手托着洁白的裙纱站起身,转向面对他,勾唇一笑,眉目清雅:“好看吗?”
宋梓睿不说话,目光落在她一身雪白——
这或许是他见过,最不华丽的一款婚纱,可因为做工跟衣料都是上乘,更因为穿着它的人本身气质佳,却成了他见过,最落落大方,会深印心底的一款。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他问。
云汐还是浅笑,慢慢往他面前走过来,幸好裙摆不算得太长,“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
清一色的九辆保时捷,最前面的那辆,黑色的车身,满缀着酒红色的玫瑰,装饰成婚车的样子,整齐地前后间隔距离相跟,驶往一个方向。
在慕家的雕花大铁门外,最前面的那辆车才刚停稳,就有一大堆记者从各处蹲点的地方一齐涌上来,将车子团团围住。
车门从里推开,一只着银白色高跟鞋的纤细脚踝先踩下地面,接着,一个着白纱的身影从车内钻出,进‘入大家的视线——
☆、新娘换了人?
——“云小姐,今天本是慕先生与宋家千金的大喜之日,宋清雅不见踪影,你却穿上了婚纱,能告诉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随着蜂拥而上的记者出现的,还有从各处闪亮起来的镁光灯光源,那相机不停响动的“咔嚓”声,连同此刻的场面,都是那么地令人觉得躁乱不安。
——“早前听说你是慕家请来的心理医师,请问你与慕先生是不是日久生情?”
——“你三个月前才刚结束了一段短暂的婚姻,是什么让你决定在这样的时候嫁入慕家?”
——“据了解你的婚姻中出现了第三者插足而无法维系,那么,现在你要嫁慕彦沉,也算是第三者吗,还是说捡了宋清雅不要的?”
云汐才刚下车站稳,寸步难行,被保安隔着的那些记者,拼命地将话筒递到她跟前,从四面八方响起各种提问的声音。
面对那些尖锐的疑问,她一直脸色淡然,开口道:“我会回答你们的问题,但吉时将到,时间有限,还请大家配合,都先静一静。”
果然,大家都不挤了,站定在原地,原本的嘈杂也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不远处,被众人忽视的一辆黑色车子里,宋梓睿坐在后座,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他的一侧耳朵,戴着一枚小小的无线耳机,能听清那边的人说的所有话。
“过去的事我不想多提,只想说,在这段日子中,我与慕先生,确实因为多有接触而彼此有了感情,感情的事谁也不能预料,也没有先后对错,宋小姐离开,相信是去寻求属于她自己的真正幸福,而这也成全了我与慕先生,对今日这样的结果,我只想说一声感激——就这些了,谢谢大家的关注,都散了吧。”
云汐的回答从容不迫,落落大方,语气亦是温和,说完,转身往慕家大门里走。
身边的两个伴娘打扮的人替她提着裙摆跟着,还有几个保安隔开想要再次上来的记者,人都进了大门后,随之,雕花的大铁门就迅速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闹嘈杂。
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车子,也悄无声息地开离。
*
姜蓉早已等在了慕家大客厅,看到走进来的人,连忙起身走过去,“云汐,辛苦你了。”
云汐笑笑,目光扫到坐在沙发上的慕浩平,他看向她的目光,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二夫人——”
“现在还叫二夫人?叫我蓉姨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姜蓉握着她的手,含笑道。
云汐点头:“……蓉姨。”然后又说:“我先去把婚纱换下,再去看看慕……彦沉。”
“好好,你去,去吧去吧——”
云汐走了,慕浩平收回目光,悠悠道:“没想到我哥变成了这个样子,真的还有人愿意嫁——”
脑海中,云汐穿着白纱的模样,淡雅纯净,像是一株淡粉的荷花。
姜蓉看着人走远的方向,脸色却冷了下来:“有个人愿意照顾他,也是好事。”
只要那个人,不是宋清雅就好。
“去哪里?”看自己儿子往外走,她问。
“我过去溜达溜达,好想看看,当我哥知道他的新娘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换了人,会是个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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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可我是一定不会走的
慕彦沉隔壁的那间房,最近变成了云汐在慕家的临时休息室,而现在,更名正言顺升级为她的备用房间,因为,以后,她就要在这里住下了。
没有去想自己会不会可能住一辈子,她只知道,自己今天的选择,不会后悔。
才要推开‘房门进里,商誉出现在身后,“云小姐——”
云汐转头,商誉看着她那身洁白的婚纱,神色yù言又止,终是道:“……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总裁都知道了,他要见你……即刻。”
云汐似有心理准备地点头:“好。”
身上的婚纱没换,直接转身,走进了慕彦沉的房间。
偌大的房间,中欧结合的风格,安静异常,自她来慕家看到的,他房中的窗帘,从来没有拉起来过,这个空间里,隐隐含着一种不见阳光的晦暗。
脚步已放轻,银白色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仍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提着裙摆走进去,看到隐隐透着阳光的窗子下,一个身影正坐在轮椅之上。
“你找我?”
慕彦沉转回头,看着她,即使神色不复以往的风采,那双如黑曜石般墨黑深邃的瞳眸,凝着一个人的时候,亦是会让人很有压力。
“为了钱,你就什么都愿意答应?”
隐隐日光映照下,他的脸,一半是阴影,更显沉冷晦暗,那目光中,都是鄙夷。
即使不出去,外面的事,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什么能瞒得住的。
今日的闹剧太荒唐,本该是他妻子的人找不到了,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却要嫁给他——他这样一个残废。
两人之间隔了快三米的距离,云汐看着他,却只淡笑不言语。
“只要我不承认,你就什么都不是!立刻给我滚吧。”
简短吐出几个字,他声音冰冷至极,她那一身雪白太刺眼,他不得不移开些视线。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可我是一定不会走的。”云汐语调温和却轻快,“这里管吃管住,连租房子的钱都省了,多好——如果你没有问题了的话,我先去卸妆了,有问题也等我待会过来再问吧。”
说着,她真转身往外走了出去。
慕彦沉看着她的背影,怒极冷笑,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在这慕家待下去!
*
次日
宁城的报纸,慕氏再次引爆头条。
宋清雅一直不见踪影,而慕家却迎进了另一位新娘,刚回国一年的云汐,好似没有什么身份背景,本是这个宁城里的普通人,一时被人挖出过往情史,还是个刚离过婚的女人,慕家这一桩跌破人眼镜的婚事,一时成为宁城里,那些关心八卦的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慕家
云汐走进那个终日晦暗的房间,看到床上的人还闭着眼,手里端着的早餐在一旁茶几上放下,步至窗边,抬手握着窗帘往两旁一拉,“唰——”地一声,一片明亮映入室内,推开窗。
嗯,这样,果然好多了。
“谁让你开窗的,立刻给我关上!”
身后一声沉冷叱喝,云汐却仿似早已料到,转身,对床上半撑起身子的人,明媚一笑:“早。”
☆、他的固执,就由她来打破吧
真正住进这慕家之后的第一天,云汐将慕彦沉的房间,改得焕然一新。
自从伤了腿,慕彦沉就把自己的世界弄成黑暗的,拒绝人,拒绝阳光,拒绝一切向往生机的事物,因为他绝望了,颓然了,看不得那些,云汐知道的。
可是,今天,就会是一切的重新开始,他的固执,没有人敢打破的话,就由她来做吧——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在这里走来走去。”
他一脸阴沉道。
云汐手里端着水盆,好似没听到似的,径直走到了窗边,擦起窗子来。
这样的活儿,本是慕家下人该做的,但慕彦沉对于别人进他的房间,总是极容易不耐烦极容易发火,为了不伤及无辜,这事儿,只能由她来做了。
下面的还好,窗子上方有些高,估量了一下,她脱了鞋赤脚踩上去。
那摇摇欲坠的身影,让一直怒瞪着她背影的慕彦沉冷笑,摔死了最好。
可是,某人硬是就这样摇摇欲坠地将窗子擦干净了,下来,端着水盆再次从他面前经过,进浴室去换水。
地板很干净,那些都是趁着慕彦沉睡着的时候,下人进来打扫的,也就是那个窗子不许开,所以一直积了些灰没人清理,不,是不敢清理。
洗干净了手出来,护士正在给慕彦沉扎针,云汐凑过去问东问西,这药水什么用途啊,什么成份啊,本就不耐的慕彦沉黑了脸要骂人,她就很适时地先闭了嘴,垂眸站在一旁,让某人的气都没处发。
此时的慕彦沉该到康复中心去进行康复练习的,但连阳光都不想见到的人,要他出门,何其难,云汐就在为这个犯愁。
后来想想,还不如把设施弄到家里来,方便些,或许更容易得到他的接受。
于是,下午,好几种复健锻炼用的器材,就搬到了慕彦沉房中的外厅里,安装好。
那些来安装的人,简直是被里间的慕彦沉的咆哮吓走的,云汐走进去头疼地看着他:“既然你精力那么旺盛,不如起来做做练习吧。”
他却撇开脸,紧抿着唇:“那些东西怎么来的,怎么给我消失,马上。”
好一会都没听到答复,转头,房间里,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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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门外,有位先生找。”守门的李叔过来说。
云汐疑惑地跟着出去,心想是谁要找她,结果出到大门外,看到一辆轿车前站着的,背对着她的那道西装笔挺的身影,怔住了……
面前的人,这时也转回了身,看着她,一脸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