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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左相啊。”刚刚出声的人放下灯笼对着玄羽行礼,“不知左相深夜来此可有何事?近日大大理寺中可是不安宁的很啊。”
“你不知道?”玄羽像是掏出什么晃了晃,“皇上今夜派我探探王氏的口风,说是快问斩了都没有罪状,于情于理都不合,让我看看能否弄一份来。”
“哦,原来如此啊。”那人笑着点头,放玄羽进去。
心里想想,这个左相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如今大理寺中关押的不是一般人物,若要审问也需有点品级的官,新元这天人心这关也是最容易被攻破的,王爷们又都在晚宴,右相为人正派,这事怎么想也是左相来做最合适。
玄羽笑了笑,将手中的一壶酒递给那人,“喝点吧,今晚宴上皇上特地拿出来的酒,我好不容易偷了这么一壶出来。”
“哪敢哪敢,这可是贵人们的酒,再说小人公务在身,喝酒误事啊。”那人客气的回绝,鼻子却不争气的闻到那壶里阵阵散发的酒香,香醇而馥郁,光是想想,就已经美得不得了了。
玄羽瞥了一眼那人,自己先拧开塞子喝了一口。
看着玄羽悠然自得的别喝酒边走路,那人开始流口水了。
“左相……”
看着玄羽慢悠悠的转过头,那人忙说道,“喝酒误事,左相还有要事在身,不如……不如这酒就让小人来保管吧。”
玄羽笑笑,将酒壶远远地扔给那人。
“你喝点吧,就一点而已,能误什么事?你也忒矫揉造作了吧。”
那人还想反驳,玄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理寺的门中。
那人的手却不由自主的一点点扭开塞子。
我只喝一点……
我只喝一点……
那人这样想着,贪婪的把嘴对住壶口。
趁着这会功夫,映晨顺利的进了大理寺,这大理寺防卫的也不是很严啊。
挨打不计数的映晨同学将大理寺嘲笑了一番,顺着王巧珍留下的记号向前走去。
两旁的火把不断发出“劈啪啪啪”的声音,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好像都藏着一个埋伏的人。
映晨警觉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小心翼翼的朝关押着王巧珍的牢门走去。
昏暗里,不知是什么地方的眼睛,倏忽睁开,看着小心翼翼的映晨,一步步的踏向陷阱。
“巧儿姐。”
时间长了,映晨的眼分辨出昏暗的牢,一个个挨着看过去。
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然捂住映晨的嘴,拉着她走进最尽头的一个牢门,灯火通明。
映晨抬头,看见被绑在木架上的王巧珍。
向左转,便看见了在哪里自斟自饮的玄羽。
玄羽的身后,是一道屏风。
映晨忽然明白了玄羽的意图,轻轻的走到屏风后面,换上了那里已经摆放好了的丫鬟的服装,换好衣服,忽然发现一旁还放了一张稚嫩的脸皮。
映晨笑了笑,自己这经历也真够丰富了。当过楚国的落魄公主,当过绝尘宫的副宫主,还当过花魁,当过侧妃,如今,却又成了皇上眼前炙手可热的左相的丫鬟。
不过这身份也真是隐秘。
映晨轻衣绶带,当风而立,衣袂飘飘,清淡出尘。(映晨心语:话说我很冷滴好不好)
玄羽看着他的杰作,微微一笑,耳语道,“半刻钟,有事叫我。”
映晨优雅的点点头,矜持的走向王巧珍。
玄羽带人走了出去。
映晨笑着叫道,“巧儿姐,我来看你了。”
王巧珍睁开眼,微微一笑,嘴角一抹已经干了的血迹,抬眼望向映晨的身后,缄口不语。
映晨好奇,看着自己的身后,灯火通明,什么都没有。
王巧珍努努嘴,示意她把台上燃着的烛火熄灭。
映晨想了想,走过去,轻轻吹熄了蜡烛。
王巧珍将头伏在映晨的肩上,一如初见那日,低笑,“我是再没有活路了的,你何苦再来看我?”
“巧儿姐,你还记得你说的话么?”
黑暗中,映晨生了一丝警惕,将肩递给王巧珍,腹部却离她远了很多,弓着身子,很难受。
难受就难受吧,送完她,现在所有的生活就都结束了。
“巧儿姐,你曾说,女子何曾不如男。你,可还记得?”映晨带了几分笑意,细语。
“那是自然。”王巧珍说话好像很不流利的样子,“我说过的话,我自然记得。”
“记得就好。”映晨浅笑,腹部却敏感的感觉到一股凉气在游离。
“桃花儿……”
“巧儿姐,后会有期。”映晨闪开王巧珍再度靠过来的头,向后一弯腰,顺势点着了台上的蜡,然后,就看见眼前的王巧珍面目狰狞,手里一把尖利的匕首,尖上还有一滴血珠,缓缓地落下。
映晨伸手去摸自己的腹,却听见玄羽那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
“王巧珍,如何?你看看手中的匕首,是不是已经被我换过了?”
眼前的王巧珍低头看着自己的匕首,果然是换过了的,没有淬过毒,而且,是反柄,这就意味着,她划伤的,是自己的腹部。
可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疼痛呢?
“你身上被鞭子抽伤的地方被敷了止痛散,所以你感觉不到。”玄羽笑着从王巧珍的身后一步步走过来,“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吧,我告诉你,这个密牢设计的时候,有两层,第一层是你所在的位置,而我走出第一层便是到了第二层,刚好在你的身后。所以,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的注视之中。”
“你不怕这些话会被皇上等人听见么?”
王巧珍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恶狠狠的问道。
“他们听不见的。”
玄羽拉过映晨,笑道,“出了第二层便是墙壁,他们找不到这里的进口。”
映晨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绕了半天没有绕进来呢,原来有暗道!
哎,等等,眼前这个珍贵妃,好像不大对劲啊。
第五十五章 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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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晨仔细的打量着珍贵妃的额角,好像是这牢里太干燥了,干燥到就连鲜血都无法使她的额角湿润一些,竟然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皮来。
还是……
那本来就是一层假的脸皮。
映晨被自己这个大胆的假设吓了一跳,又镇定下来,反正有师父在,她不会有事的。
“来吧,晨儿,你坐在这里。”玄羽大胆且温柔的叫映晨在主审的位置上坐下,他则站在她的身边,拍拍手,进来了两个白衣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对映晨很不屑的样子,而另一个则是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注意分寸。
玄羽笑道,“你们去把皇上请来吧。”
映晨一听这话转身就要走。
安阳王最近得宠的狠,皇上若是来了,他一定会来的,何况……
“把你的手遮住,没事的。”
一旁的玄羽低头看着映晨别扭的笑,俯身拾起一张透明而薄凉的皮,拍在映晨的掌心。
映晨的脸微微泛红。
“师父,我还是走了吧。”
“没事,你就在这里。”玄羽笑着按住映晨的肩,银色的面具近的几乎贴住了映晨的面颊,浓郁的桃香味阵阵袭来,那样美好的笑,“你要相信为师。”
映晨无可奈何的坐下。
这世道,最难堪的事情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有人调你的情,而是昏暗的地方,你明知道人家调情的对象就是你,可你什么也说不出来,打也打不过,骂也舍不得。
“主子,皇上来了。”先前对映晨表示不屑的那个白衫人出去了一次好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着映晨的目光暧昧而难以捉摸。
映晨难堪的盯住书案上那一沓文书,听着稀稀拉拉的脚步渐渐逼近。
他会认出自己来么……
应该不会吧……
可万一……
没事,师父在呢,没有万一……
忐忑的心情。
映晨索性抓起一支笔,随便在书案上涂些什么。
到底在涂些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
“呦呵呵,左相大人可真是……”半句话后便被打断,映晨被身旁的玄羽拉着,朝双眼略显浮肿的皇上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见过阜阳王,正阳王,安阳王三位殿下。”
被打断话的萧琪眼色冷了冷,去看一旁的皇上。
皇上点点头,示意玄羽与映晨起来,待看到映晨后,亦是楞了一下,而后笑道。
“哈哈,朕以为左相新元之夜提审犯人劳累不堪,原来是美人相伴暗度陈仓啊。”皇上顿了顿,摸索着端起一杯茶喝了下去,“难不成,左相是邀请我们来看一场琴瑟和鸣之乐事?朕可没那闲工夫,玉儿,你说可是?”
正阳王萧玉敛起了往日狂傲的脾性,低眉垂首,乖乖的答道,“是。”
“不知这位女子是……”阜阳王萧环一向是往日温润如玉的面容。
“这是臣家里的一个丫鬟,不过臣看她可心的很。”玄羽说着,手便随随便便的搭上了映晨的肩,俯身贴耳,指尖绕着一缕青丝,看似亲密无间。
“你说,可是?”
“那是自然。”映晨随着话音揽住玄羽的腰,却觉的自己的脸烫的厉害,一定很红吧,所幸还有一层脸皮遮着,不过即使是这样,耳根那里一定也红了吧。
萧琪却敏感的发现这个丫鬟很是眼生,而且……虽然那姿势是揽着玄羽,可掌心却努力隔开。
映晨看到萧琪眼底的疑惑,轻轻一笑,揽上玄羽的脖颈。
她笑着,纤细的指尖在玄羽的脖颈上游走。
“羽……您看,您是不是先把这宗卷交给皇上?我们再……也不迟。”她贴着他的脸颊,芬芳的唇沿着他银色面具的边缘下滑,一寸寸香味侵入他的理智。
这个女子,第一次这般主动呢。
玄羽得意的想着,偏头,一个吻轻轻落在映晨的脸颊上。
铺天盖地的桃花香味。
映晨震惊了,她只是演戏,他却假戏真做!
“说的极是,那还就皇上先过目这些了。”玄羽恋恋不舍的起身,对皇上笑道,“臣情难自禁,望皇上见谅。”
皇上衣袖一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见谅什么?”
三位王爷微微一笑,随着皇上的步子走过去,萧琪抢先一步,接过玄羽手中的宗卷,恭恭敬敬的递给皇上,“请父皇过目。”
皇上微微一笑,伸指捻开书页。
一直被绑着的珍贵妃忽然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
身后的木架被她弄到,发出一声巨响。
皇上一惊,丢下宗卷。
阜阳王萧环一改温良之风,迅速挡在皇上的前面,萧玉也紧张的拔出剑,怒目而视。
萧琪快步跑过去,伸手试了试珍贵妃的鼻息。
“父皇,她畏罪自裁了。”
没有人看见,玄羽拉着映晨走开的地方,有一摊浓黑的血迹,那里,有一截白色的衣袖,捡起宗卷抽去几张墨纸,满意的笑了笑。
畏罪自裁?
也好。
皇上犹豫许久,走过去,将那女子翻个身,看着她眉清目秀的面容笑了笑,缓缓伸出双手,阖上了她不甘的眼。
巧儿,看够了这皇宫的污浊,你便闭上眼吧。
动作却在一半时停下。
他凝视着她半开半闭着的眼,微笑,巧儿,你便看着我,记住我,记住宫门一入深似海,记住君王喜怒难分明,记住……这渺小的所谓的爱情,永远都抵不过高高在上的皇权宝座。
映晨看着皇上晦涩的笑,忽然悟出一点真情的感觉。
很可笑,这就是皇宫里可笑的真情。
这样想着,映晨的手掌便完全的贴在了玄羽的腰上。
玄羽一惊,看着映晨后怕的表情,心情大好。
皇上在几个人的注目下,缓缓的阖上了珍贵妃的眼。
你,从此便安心睡了吧。
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