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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看着那群在假山上跳来窜去的孩子,缅怀往事时,笑了:“后来徐家人走了,参谋长狠狠地教训三少,你是不知道他们父子俩的脾气,简直一模一样,第二次淑媛小姐来家里,三少索性就不露面了。”
话说完,保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前这位,可是三少的新太太。
白筱没有因此翻脸,保姆讲关于郁绍庭以前的事,她听得津津有味,虽然这些事里有一个徐淑媛。
她是有些嫉妒,郁绍庭的生命里,有过另一个优秀美好的女人,但还不至于蛮不讲理。
家里的电话响了,保姆跑进去接听,是军线,家属院门口那边打过来的,保姆跟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捂着话筒,告诉白筱有客人来了,但家里,这会儿老参谋长又不在。
“是很重要的客人吗?”白筱想了想,说:“如果不介意,我去门口接一下。”
保姆已经挂了电话:“岗哨那边没细说。”但若是危险分子,门卫那边也不会打这通电话。
白筱点头,换了鞋子,她对这里不熟悉,就让勤务兵陪她一块儿去门口接客人。
当白筱看到等在门口的徐蓁宁时,停住了脚步。
而徐蓁宁,看到来人是白筱,先是不敢相信,随即冷冷地嗤笑,戴上墨镜,转身扬长而去。
“是徐家的小姐。”勤务兵在一旁说,他以为白筱不认识徐蓁宁。
“我以前见过她几面,我们回去吧,她应该不会进来了。”
至于徐蓁宁是来找谁的,答案都写在那张脸上了,要不然,看到她时也不会露出那么怨怼失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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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宁回到自己车上,忿忿地拿下墨镜,丢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
她只听说郁绍庭来首都了,为什么,那个女人阴魂不散地,郁绍庭走到哪儿也跟到哪儿。
夏澜的电话打来:“你不在家里,又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又去找郁绍庭了?!”
“……”徐蓁宁不敢说自己在大院,随口诌了一个地点。
夏澜的声音变得严厉:“你少糊弄我,郁绍庭一来首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凑上去?”
“我就是想来看看他,又不做什么。”
“你马上给我回家。”夏澜冷着声命令:“不准再去找他,除非,你还嫌自己不够丢徐家的脸。”
徐蓁宁气愤:“你整天就知道徐家、徐家,我喜欢郁绍庭,有什么错?况且,我本来就不是徐家的孩子。”
“徐蓁宁,你真的是脑子不清楚!”
徐蓁宁听着“啪嗒”一声,那头,挂了电话,她握着手机却平复不了心底的不忿和委屈。
发动车子,她没有听夏澜的话回别墅,而是掉头,去了徐老所在的那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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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办完事回来,白筱已经吃过午饭,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前往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白筱觉得出于礼貌,还是给郁战明打了个电话。
郁绍庭其实没有这个打算,但因为白筱要求,他还是拨了郁战明的电话,把手机递给白筱。
那边,郁战明一听说他们已经去机场,不太高兴,粗声粗气地说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白筱握着手机,说:“你爸爸,好像不希望我们出国。”
“他以前还想把我一脚踢到国外,眼不见为净,最好我永远都别出现在他的面前。”
郁绍庭揽过她的腰,他们没让家里的勤务兵开车送,而是在大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白筱仰头,看着他棱角立体的五官,他这句话,带着玩笑的意味,她想起保姆说的关于他的那些事,忍不住好奇,问道:“我很好奇,你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想知道?”郁绍庭低头看着她。
白筱默认,她是想了解,在没认识她之前,二十出头的郁绍庭,会是怎么样鲜衣怒马的一个男人。
郁绍庭笑了笑,过了会儿,他看着外面,说:“机场到了。”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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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丰城,白筱对此次首都之行,感觉就像是一场梦,往返之快,超出了她原先的预料。
包括徐家那边,都没有她想象中的难缠。
郁景希在又一次被抛弃后,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在大院住了整整两天,等到第三天晚上,还不见人来接自己,又气愤又委屈,自己上楼收拾好行李,让勤务兵送着回沁园去了。
拖着小行李箱,背着大书包,回到沁园,一进屋看到餐厅里吃饭的夫妻俩,心酸得要掉眼泪。
其实白筱是想去接儿子的,但郁绍庭以郁老太太想念孙子为由阻止了她,并且告诉她,小家伙在大院住的很开心,白筱不疑有他,就这样,跟郁绍庭过了几天两人世界。
为了再次表示愤懑,郁景希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绝食,裹着被子,不搭理任何人。
结果,还真的没有人来搭理他。
郁景希从床上爬起来,掀了被子,乱糟糟的头发,揉了揉眼睛,趿着拖鞋从房间出去。
他晃到主卧,里面灭着灯,没有人,倒是书房亮着灯,他趴在门口偷听了会儿,没有什么动静,又晃下了楼,厨房里传来一阵浓浓的香味,他走过去,看到白筱正在厨房里忙碌。
白筱正在煮酸辣金针肥牛汤,是她最近在书屋一本菜谱上学来的,这是她第二次做这道菜。
第一次,是昨天晚上,郁绍庭品尝后,说味道还不错。
一个嘴刁的男人能说不错,那应该是真的不错,所以,白筱打电话去大院问这两天郁景希的情况,得知今晚小家伙情绪恹恹地,连晚饭也没吃,就特地到厨房来给他做晚饭,想着,让小家伙尝尝鲜。
白筱去拿汤勺时,瞟见了门边的小身影,笑着说:“饿了?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开了冰箱,白筱拿出自己傍晚做的水果沙拉,里面的水果搭配,都是小家伙最喜欢的那几种。
厨房里也有一张桌子,郁景希也没去外面,爬上桌边的凳子。
白筱想到过会儿要吃饭,隔出那盘沙拉的四分之一,对郁景希嘱咐:“不准多吃。”
小家伙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他探头,往流理台瞟了几眼,却碍于骨气,没问,等白筱转身去捣鼓那锅东西,又好奇地伸着脖子张望,最后真的耐不住了,才滑下凳子走过去:“你在煮什么?”
“你不是还没吃饭吗?”白筱把汤盛到大号的汤碗里,让小家伙让开点,防止烫到他。
郁景希跟着她走到桌边,然后爬回凳子上,闻着酸辣的香味,有点嘴馋,白筱已经热好一碗米饭,拿了筷子,一并给他,又去拿了个小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确定不烫后才递给他喝。
一碗从未喝过的酸辣金针肥牛汤,成功消灭了小家伙心头的怒气,吃了饭,又黏上了白筱。
“你怎么不来接我?”郁景希很是委屈,端着那盘水果沙拉,站在洗碗的白筱旁边。
“我以为你想住在那边。”
“……话是这么说,但你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郁景希仰头训道:“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白筱蹲下来,脱了手套的双手,替他拉好衣服,莞尔:“知道了,以后一定先征询你的意见。”
郁景希很满意这个答案,用刀叉叉了一块哈密瓜送到白筱嘴边。
小家伙吃饱喝足,白筱带他去洗澡,小家伙泡在浴缸里,任由白筱给他洗头,眯着眼,光溜溜地,在浴缸里动来动去,忽然说:“你跟我爸爸去首都,是不是我外婆她们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呀?”
“其实我能理解他们啦,他们又不认识你,如果他们跟你熟了,也会喜欢你的。”
小家伙这是在安慰她吗?
白筱心头甜蜜,替他冲干净头上的泡沫,让他站起来,用浴巾裹着他,现在她怀孕了,不能再随意抱他,小家伙抱着浴巾,从浴缸里爬出来,耷着湿发,跑出了洗手间,爬到床上蹦蹦跳跳,好不快活。
等郁景希睡着后,白筱关了台灯,合上门,回主卧去。
郁绍庭正在卫浴间里洗澡,白筱把他脱下的衣服挂好,打开电视,看了会儿综艺节目。
晚上,两人躺在被窝里,郁绍庭下意识地,把她往怀里搂。
白筱靠在他胸膛上,侧过头,伸手,捏了一下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以后,不准再欺负我儿子。”
郁绍庭没吭声,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我说的,听到了没?”白筱用胳臂肘,顶了他一下。
“……”
白筱觉得他没睡,但不管她怎么说,他都没理会她,但翌日早晨,他说的话,很显然是在公报私仇。
“再这么下去,回拉斯维加斯,你就得去读寄宿学校。”
郁景希月考的成绩出来了,三十七名,班上一共是四十名学生,倒数第四。
小家伙一听到‘寄宿学校’四个字就吓得不轻,白筱在桌下,踢了郁绍庭一脚,但他根本不买她的帐。
送郁景希去学校的路上,白筱不得不再三保证,一定会跟郁绍庭好好谈,不把他送去寄宿学校。
白筱刚到书屋,郁老太太就打电话来,让她一块儿去美容院做护理。
跟小赵交代了一声,白筱打了车去大院,却在刚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坐了一个身着军装的女军官。
对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白筱没想到,居然是徐蓁宁,而她肩上的肩章,是文工团的。
郁战明建议她去文工团,结果,徐蓁宁倒是去了,动作还这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我的男人,从不允许任何人染指(7000+)
徐蓁宁瞧见拧着眉的白筱,轻挑了下眉角,视线越过白筱,露出一抹笑:“蕙姨,我自己来吧。”
说着,起身,从白筱身边走过,白筱跟着回头,看到郁老太太端了一杯水出来。
郁老太太看到白筱,徐蓁宁又那么殷切,不免有些尴尬,“筱筱,来了?你等我会儿,我去换套衣服。”
“蕙姨要出去?我这会儿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郁老太太笑了笑,“就是跟筱筱约好要去做美容护理,晚点也没关系。钫”
徐蓁宁穿着军装,一头短发,看上去清爽明艳,听郁老太太这么说了,也没有告辞的意思。
郁老太太隐约知道徐蓁宁觊觎自家的小儿子,这些年,郁绍庭虽然没说,但小道消息不少,况且,徐蓁宁也从没掩饰,此刻,小儿媳妇跟小儿子的暗恋者对上了,老太太着实有些为难,她一个长辈,也不好把上门拜访的晚辈轰出去。
这周围,住的都是部队里有头有脸的人旱。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白筱也明白这之中的利害关系,她还不至于因此责怪郁母,说:“今天要是不方便,明天也可以去。”
郁老太太为儿媳妇的识大体欣慰,另一方面,又觉得对不住白筱,就让白筱跟她上楼去拿一些茶叶,是前几天郁嘉明跟钱悦去云南旅游带回来的,进了卧室,老太太就抓着白筱的手以表立场。
“我真不知道她会突然过来,筱筱啊,你也别往心里去,小三跟她没什么的。”
“我知道。”白筱拿了两盒子茶叶,对徐蓁宁穿那身军装的事,倒颇为好奇。
老太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现在进了丰城这边部队的文工团,今天是来正式报道的。”
白筱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词——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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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跟郁老太太从楼上下来,徐蓁宁也从沙发起身:“蕙姨,我有朋友在这边开了家美容院,反正我也没事,一块儿去她那边,我听说她最近引进了好几套日本的美容工具,正巧,您可以过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