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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那件事,陆忱可真是印象深刻。
那一天,他刚从病房出来,往医生办公室走去的时候,就听到几个小护士在护士站里小声地议论着,而议论的主题居然就是他。
“哎,你们说郝医生是陆医生的同学啊?那人家郝医生眼看着马上就要结婚了,陆医生怎么还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虽然已是极力压低了声音,但陆忱还是一下子就听了出来,那个口无遮拦的大嘴巴除了刘晓华没别人。
不过,紧接着就听到她下一句话,差点把陆忱气得吐血:“他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吧?该不会,他爱的人是郝医生?”
另外一个声音应该是和她一起来的小姚,立即斥道:“去去去,你网络小说看多了吧你?脑子里除了耽美没别的了是不是?”
陆忱很少有空上网看网络小说,所以并不知道什么叫耽美,但听到这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接着就听到比她俩早来一年的小李说:“就是,不知道就别瞎说。听说陆医生以前有过女朋友的,长得特漂亮不说,而且还是什么厅长家的独生女。”
“哇——”新来的那几个一片惊叹,就要接着追问后事如何。
不过她们没等到下回分解,就先看到陆医生一如既往步履如风地走了过来。
陆忱走过护士站的时候,连步子都没缓一下,甚至也没有转头,只是用眼角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
一眼,就已足够。
因为,他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帮小护士的脸一下子全青了。
陆忱并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不像有的医生,要是记恨在心,以后下医嘱的时候,不故意找茬折腾得她们哭爹叫娘才怪。
不过,陆忱虽然没有刻意刁难她们,却也并不多搭理她们,什么时候都是一脸公事公办的冷冰冰模样。
他也不是摆医生架子,主要是一想起这帮小丫头竟然在背后质疑什么他的性取向问题,就气不打一处来。
后来有一次,郝世亮笑得前仰后合地拍着他肩膀说:“陆忱,你知不知道,你在医院有个外号?”
“什么?”陆忱有些讶异地问,不知道谁那么无聊,居然还给他起外号,又不是少不更事的中小学生。
“人家都在背后叫你‘夺命追魂眼’,说什么你的眼神‘杀伤力’全院第一,连院长都知道了,哈哈哈哈。”郝世亮说完,笑得直不起腰来。
陆忱无语。
郝世亮看着他的样子,笑得更起劲:“话是你们眼科的那帮小护士传出来的,结果其他科室人问她们的时候,她们又死活不承认。”
陆忱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什么“夺命追魂眼”也敌不过销魂八婆嘴的威力吧?
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眼科那帮小护士从此对他敬畏有加却是一点不假的:老远瞟见他的身影,就立即噤若寒蝉。如果要跟他近距离接触时,笑容和语调一个比一个谄媚。
就比如说那天,他一边下医嘱,一边对身旁的小姚说:“小姚,等会儿我去准备手术,你帮我到食堂打一份早饭,送到三楼骨科十五床。中午我可能也顾不上,你再帮我打一份午饭送过去。那不,饭卡和饭盒都在窗台上。”
小姚立即点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好的好的,陆医生,我把这个表格填完马上就去。”
陆忱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曾私下里质疑过他性取向的刘晓华就已经凑了上来,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说:“陆医生,我这会儿不忙,我去好了。就那个不锈钢的饭盒吗?中午也送?下午要不要啊?哎,你呢?做完手术出来也得吃饭吧?我也给你打一份吧?正好你有两个饭盒,嘿嘿!”
陆忱抬头瞥了她一眼,随即点点头说:“那就谢谢你了。”
然后,他就收拾东西去准备手术了。走出门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几个人用很小的声音说:“哦耶!”
陆忱的眼底,不由就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帮小丫头啊,有时候真搞不明白她们那脑袋里都想些什么。
就好像昨晚,刘晓华那个神神叨叨的电话,想跟他说却终究又没有说的究竟是什么,陆忱实在觉得无从猜测。
于是,他也就懒得再费那个心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径自去卫生间洗澡了。
明天白天有手术,晚上要值夜班,所以他得早点睡觉养好精神。
早晨,神清气爽地出门,把那一兜书扔进车里,在小区的早餐店里吃过早饭,又给江尚晴顺便带了一份早餐。而表姐昨晚没有夜班,所以也就不用他操心早饭问题了。
停好车看看手机,比平时早了半小时,正好可以把早餐和书给她,然后再回四楼眼科去上班。
今天只有一台手术,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早早就能做完。所以,中午应该还赶得及出去买份午餐,继续给自己和她改善伙食。
陆忱一手拎着一兜书,一手拎着一份早餐,想着今天的安排,不知不觉就已到了三楼骨科江尚晴所在的病房门口。
只是,当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才有些讶异地看到,那张靠窗户的病床旁边站着一个清俊温雅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尚晴下床。
那一瞬间,他突然就想起了刘晓华昨晚那个欲言又止的电话。
难怪要问他今早需不需要送早饭呢!
这不,送饭的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从前的男友和未来的男友,终于碰面,会怎么样呢?火星撞地球?噗~~~我怕你们明天看了更新会来打我,呃
☆、勉强和好?
江尚晴趿着拖鞋在地上站好,抬起头的时候,就那么意外地看到陆忱站在病房门口,神色沉静地望着自己和周文笙。
她稍稍愣了一瞬,随即就对他展开一个浅浅的微笑:“早,陆医生。”
“早啊,江老师。”陆忱也对她微微一笑,走了进来,一边把那一兜书放在床尾,一边把早餐递给周文笙,“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来了,所以只给江老师一个人带了早餐。”
周文笙一边接过早餐,一边微笑着说:“没关系,一会儿我自己出去吃。陆医生,这些日子,多谢你帮我照顾尚晴了。”
“你太客气了。”陆忱回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淡淡地说。
那一瞬间,江尚晴突然觉得,面对别人的陆忱,和她这些天相处的陆忱,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到底有什么不一样,陆忱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她:“江老师,我要去上班了,就不打扰了。祝你早日康复,再见!”
说完,他又对周文笙点了点头,说声“再见”,就径自走了。
江尚晴望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去,连“再见”也忘了说,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抽风地竟然还冒出“来也如风去也如风”这么一句话来。
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周文笙,脸色正在慢慢变得难看:陆忱的背影明明早已消失不见,而她却还愣愣地望着那个方向半天回不过神,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江尚晴只是突然想明白过来一个问题而已。那就是:与她相处的陆忱,和面对别人时的陆忱,究竟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江尚晴想起他随意地倚着窗台跟自己谈论书籍的时候,脸上虽然也只是淡淡的微笑,但那微笑是真诚而温暖的,一如跟自己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那样的陆忱,让人觉得沉静却又亲切。
但是今天,当他跟周文笙面对面站着说话时,那眼神和表情真是人们印象中最标准的医生形象,虽然彬彬有礼却冰冷淡漠,脸上那个礼节性的微笑连一点温度都没有。那样的陆忱,让人觉得冷漠而又遥远。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等江尚晴回过神的时候,周文笙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接着就问了一句根本不用问的废话:“尚晴,就是这位陆医生天天给你送饭的吗?”
“是啊。”江尚晴终于看他一眼,点点头说,心里却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
周文笙却没有理会她神色的变化,只是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这位陆医生好大的架子!我好歹还叫他一声陆医生表示了一下感谢,他竟然连别人怎么称呼都不过问。”
江尚晴看着他,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非常明白:哪里是陆忱有没有兴趣知道他怎么称呼让他觉得不悦?他介意的,根本就是陆忱这个人的存在还差不多!
周文笙看她没有搭腔,于是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语气却明显酸溜溜地又接着说:“看来这位陆医生是个钻石王老五啊,昨天那位眼科小护士话里话外都在表示,那简直就是她们集体爱慕的对象呢。”
江尚晴终于忍不住回了他一句:“周文笙,你没觉得你很无聊吗?”
周文笙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说他是大家集体爱慕的对象,那是在夸他呀,这你也不满意?那我要说这人架子这么大,人见人嫌,你爱听啊?”
江尚晴看他又回到过去那种为了逗她高兴就故意耍无赖的表情,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说:“他人见人爱也好,人见人嫌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我对他的兴趣,好像远没有你对他的兴趣大!”
这话周文笙爱听,立即笑眯眯地凑过来说:“真的啊?哎,那我就再问个我感兴趣的问题,你是怎么认识这么人见人爱又人见人嫌的奇葩人物的?”
江尚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熟悉的笑脸,心里突然就又觉得一阵酸涩:这样热切地打听追问一个看起来跟她稍微有点关系的男人,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就是表示他在吃醋,他有危机感呗!可是,她却一直在盘算着,要怎么才能做到再像电话里那样,毫不犹豫毫不心软地跟他重提“分手”两个字!
突然就想起严菲儿,天天跟她传授怎样掌控男人的经验。今天周文笙这样的问题,要是换了严菲儿,她一定会很傲娇地来一句:“就不告诉你!”据说,这一招那叫“欲擒故纵”。
可她跟严菲儿不同,她玩不来这些兵家战术一样的手段,顿了顿,终于一本正经地说:“他表姐的孩子在我班上,他接孩子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
周文笙明显地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立即换了一脸狗腿的笑容说:“你饿了吧?赶快刷牙洗脸,那包早餐刚还热着呢!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倒刷牙水。”
江尚晴看他步履轻快地忙活起来,就知道他终于不再为陆忱这个人纠结,不由就暗暗叹了口气,想起严菲儿那天说的一句话:“那位陆医生,多帅啊,不把你家那位的危机意识满满地激发出来我都不姓严了我!”
看来,是真没说错啊!不过很可惜,偏偏自己是这样的人,算是白白浪费了一次激发周文笙危机意识的大好机会吧。不过,就算一切重来,她一定还会这样做。骗周文笙么,她已经不屑;利用陆忱么,呃,好像有点不道德吧?
江尚晴洗漱完毕坐回床上,周文笙连忙把豆浆插好了吸管给她递过来,果然还是热的,又取了一个包子给她,也还是温热的。
江尚晴看看只有一罐豆浆,包子应该也只有一笼的样子,就对周文笙说:“你出去吃饭吧?这些早餐,确实不够咱俩吃。”
周文笙说:“嗯,我等你吃好了再出去吃饭。”
江尚晴摇摇头说:“我这一个星期都是这样过来的,就不用你陪着了,你去吃饭吧。”
周文笙眼里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应该是有些难受吧。他略略顿了一下才说:“尚晴,我以后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处境了,你放心!”
江尚晴不由就觉得心里一酸,最初那种无论如何都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