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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有晴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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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卡里的存款是拿来安家的,而工资奖金加班费足够他日常花用,并且可以给晓梦买些她喜欢的东西。

陆忱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他觉得,其实不用去国外,就像现在这样生活,也挺幸福。何况,这边还有姨父姨妈一家,他们曾给了他那么多的爱与关怀,而他却还没有来得及报答。

当然了,晓梦如果确实想要去加州,他也很愿意。因为那里他也很熟悉,而且可以一辈子不用去想起那段刻意遗忘了的记忆。

何晓梦却有些心事重重。

陆忱问她怎么了,她说,赵副省长去家里提亲了。

陆忱一下子懵了,过了一会儿才问,她有没有跟父母提起自己和她的事。

何晓梦这才吞吞吐吐地说,父母一直以为她和赵瑞祥在一起。

陆忱的神情冷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问:“那你到底,有没有跟他在一起?”

何晓梦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偶尔跟他吃顿饭而已,我们也算发小了,都没往那里想过的。”

陆忱皱眉:“那他父亲,为什么会去你家里提亲?”

何晓梦叹一口气说:“我怎么知道啊?估计跟我爸我妈一样,看我们从小玩到大,觉得比较合适吧。亲爱的,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能一直这样等着你吗?”

陆忱想了想,便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父母提咱俩的事?”

何晓梦于是抱着他开始撒娇,说:“你也知道,咱俩的事,一定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慢慢说,人家也很害怕嘛!”

说到这里,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安慰他说:“你别急,我尽快。”

陆忱只能无奈地笑笑。

那天中午,陆忱刚从手术室出来,换好衣服回到办公室,护士小齐就敲门进来,说:“陆医生,院长说让你赶快去他办公室。”

陆忱有些奇怪地问:“什么事?”

小齐摇头:“院长没说,只是打电话的时候很急,叫你一出手术室就赶快过去。”

陆忱点点头,就去了院长办公室。

老远就看到院长助理小郑,正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焦急地翘首以待。

陆忱的身影一出现在楼梯口,他就急忙跑了过来:“陆医生,你可算是来了。”

陆忱讶异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小郑说:“快走,院长在会客室等你——省里财政厅的何厅长要见你。”

陆忱脚下不由一顿:何厅长?那不就是何晓梦的父亲?

他心里隐隐就觉得不妙:这种事,不都是应该去家里解决的吗?晓梦她父亲,为什么会直接找到医院来呢?

“陆医生,你还愣什么啊?”小郑火急火燎地说,“何厅长和他夫人已经来了快一个小时了,院长一直陪着呢。”

还有他夫人?那就是说,晓梦的父母都来了。

陆忱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小郑轻轻敲了一下会客室的门,听里面说了“请进”之后,才把门推开一条缝,轻声说:“院长,陆医生来了。”

“哦,赶快请他进来。”院长的声音在会客室里响起。

陆忱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缓缓地推开会客室的门。

院长已经走过来,站在门口,看到他,就拍了拍他的肩说:“小陆啊,何厅长说有事要跟你谈,你要好好配合啊。”

然后,又转向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中年男子,说:“何厅长,我就不打扰了,先去处理些琐事。”

何厅长点了点头,说:“好的,李院长去忙吧。”

院长就带着小郑走了。

陆忱站在门口,这才看清楚沙发上坐着的中年夫妇。

何厅长名叫何其贤,有点中年发福,脑门略秃,猛看起来跟何晓梦长得不大像,此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夫人跟他并肩坐在沙发上,眉眼跟何晓梦如出一辙,就是稍微有点小龅牙的感觉,而且也要胖一些,再加上年龄毕竟摆在那里,所以看起来远没有何晓梦漂亮。另外,她的神情很严肃,并且带着些隐隐的怒气似的。

陆忱双手放在身前,微微躬了一□子,说:“伯父,您好!伯母,您好!”

何其贤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说:“你就是陆忱?我们,好像没有什么交情吧?所以,你叫我伯父,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

陆忱听着他明显不善的口气,暗暗吸了口气,说:“对不起,何厅长。”

何其贤哼了一声,对着屋角的一只方凳努了努嘴,说:“把那个凳子搬过来。”

陆忱看了一眼,走过去把那只凳子拎了过来。

何其贤指指前面,说:“就放在那里吧。”

陆忱就依他所言,把凳子放在他面前大约两三米的地方。

然后,就听何其贤说:“在凳子上坐下,我有话问你。”

陆忱心里,一下子就升起一股强烈的耻辱感。

但是,想到何晓梦,他终于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依言在那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坐下来才发觉,这个姿势这个位置,更加叫他觉得耻辱:因为,实在太像警察在审犯人的感觉了!

☆、被唤醒的噩梦

陆忱的坐姿无可挑剔,十分端正却又不显得格外拘谨:两腿并拢;双脚自然地交叠;脊背挺直,双手叠放在膝头;微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对面两双眼睛;好像四只探照灯,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

陆忱一言不发地坐着,任他们打量;反正他又没比别人多长一个鼻子少长一只眼睛的;看看怎么了;又看不坏。

心里虽然仍有些紧张;但已经非常明白;今天恐怕难以善了。

但是,那又怎么办?谁叫你非要跟人家女儿谈恋爱,想跟人家攀亲戚的?特别人家又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家境!

他做好了准备,如果何其贤夫妇说反对这段感情,他就会把自己的努力告诉他们,把两个人相爱的事实告诉他们,恳求得到他们的成全。哪怕被他们训斥,被他们呵责,他也一定毫无怨言。他想,只要他够真诚,够努力,就一定能给他们留下满意的印象,最终应该可以获得他们的认可。

可是,当何其贤终于再次开口的时候,陆忱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因为,何其贤接下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是陆传德的儿子?”

陆忱一下子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

何其贤冷冷地盯着他,说:“你也不用在我们面前演戏,我们不是晓梦,不会被你的外表迷惑。我们是过来人,你这种人,我们见得太多了!你以为你装出一副守规矩懂礼貌的样子,就可以骗倒我们,就可以掩藏起你肮脏卑贱的出身?”

陆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那么看着他,脑子里只是一遍遍地回味他刚刚说过的那个词:肮脏卑贱的出身!

何其贤看到他的样子,冷笑中更多了一份鄙夷:“怎么,很意外?没想到,我们会知道你家里那些龌龊的丑事吧?跟你说过了,我们不是晓梦,不会被你这副假模假样所欺骗的!”

龌龊的丑事?

那一瞬间,陆忱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冷了。

何夫人也开口了,她尖锐的声音中难掩愤怒之意:“一个被公安击毙的毒贩的儿子,也敢来招惹我何家的女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你配跟我家晓梦在一起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你妈,听说不仅是个瞎子,而且还是个神经病,丈夫死了,就扔下儿子跳楼自杀了!就这样的家庭出身,还敢来追求我女儿?你不是学医的吗?都不检查一下自己基因有没有问题?也不怕下一代再生个神经病出来!”

陆忱彻底明白了,人家不是来表示反对的,人家根本就是来羞辱他的!这样的态度,即使他把自己所有的尊严全都扯碎了跪在膝盖下,也不可能换来他们的接纳和认可!

就听何其贤又接着说:“你也别做梦了,我们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你这种卑鄙下贱的势利小人做跳板,来实现你往上爬的肮脏目的!实话告诉你,我女儿跟赵副省长的公子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别以为你出去跑一趟就等于镀了金,可以拆散我女儿美满的婚姻!垃圾永远是垃圾,有再好的包装也不可能变成金子!”

何夫人接过丈夫的话茬说:“没错,别以为你那些鬼把戏骗得了我女儿,也能骗得了我们!我警告你,你别忘了,你这边还有亲戚,如果你敢继续纠缠我女儿,我们就……”

陆忱没有再听下去,他径自站起身,转身走出了会客室,听到身后何夫人气急败坏地说:“谁让你走了?你给我回来!哎——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真是!真是没教养!果然是有老子养没老子教的……”

礼貌?教养?要不是看在晓梦的面子上,我早把你俩从窗户里扔出去了!

小郑听到里面的谩骂,连忙迎上来:“陆医生,你、你怎么不把何厅长他们送走了再……”

陆忱回头看他一眼,说:“他们不稀罕我送!”

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脚底下,轻飘飘的,像踩着棉花。

耳边仍旧回响着刚才那些刀子一样恶毒的话语:“……被公安击毙的毒贩的儿子……瞎子……神经病……跳楼自杀……”

尘封了十二年,曾被刻意遗忘的那些记忆,就被这些刀锋般锐利的话语一一剜开,电影画面一般在脑海中争先恐后地苏生:

白布单揭开后那张狰狞到让他觉得陌生的父亲的脸。

他吐得昏天黑地,有人递过来一张纸,那是个满脸同情的女法医。

报纸上头版头条的粗体黑字:“特大贩毒案件”、“击毙毒贩”。

还有各大报纸上登载的那幅交火现场的特大号黑白照片,照片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难以辨认。

卧室窗户正对着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抓住每一个人问:“我妈呢?”“我妈呢?”“我妈呢?”

近到那么诡异的蓝天白云和旋转的世界。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甚至,连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楚。

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只是刻意地将它们埋在记忆的某个角落,等着它们腐化成泥。

他以为,白天不去想起,晚上不去做梦,就可以将它们全都丢掉,不必去承受它们带来的恐惧和悲痛。

十二年,他就这样忘记了它们,以为自己可以活得和一个正常人一样。

然而,今天,它们突然全都被挖了出来,彻底刨去上面掩埋的泥土,毫无保留地被暴露于天日之下,露出它们本来的面目,竟然清晰得好像昨天才发生过,甚至,连那些恐惧和悲痛都一如昨日般真切与深刻!

当年,那个十五岁的少年承受不起,他选择了掩埋。

今天,这个二十七岁的男人突然发觉,他仍旧承受不起,只是,却已找不到可以掩埋的地方。

它们,已经被抖落出来,再也掩埋不了,而他,只能生生地承受。

身旁,有人说:“大哥,行行好,娃儿到现在还没吃饭,可怜可怜吧?”

他茫然地回头,看到身边一个满脸脏污的女乞丐,身旁拖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把一只脏兮兮的手伸到他面前。

他低下头,机械地掏出钱夹,把里面所有的钱全都掏出来,放进那只手里。

女乞丐乞怜的眼神立即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恐惧,看他的眼光,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神经病?遗传基因!

耳边又响起那些刺痛他每一根神经的词语:“……肮脏卑贱的出身……卑鄙下贱的势利小人……垃圾……”

是啊,像我这样的人,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耻辱地活着?

他茫然地想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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