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不行,我今天晚上得去找那个女生。”桑桑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外走,“隔壁寝室502的倩倩是不是前几天买了一辆自行车,我去借过来,等着自行车过去……”
我一把拉住桑桑的胳膊:“你先坐下来,我告诉你桑桑,你现在就是不甘心,要我说,就别去管他的事儿了,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桑桑转过头来看着我:“不行,我说了,我要把受到的欺骗讨回来,我要报复,”好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一样,她又重复了一遍,“嗯,我要报复。”
说着,她自己就开了门出去了。
看着寝室的门关上,我不禁摇了摇头。
桑桑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透的女生,有什么话也从来都不藏着掖着,心里有事脸上就明明白白写着,不用你一句一句引导着问,她就会一股脑的告诉你。
我知道桑桑现在的感觉,就是那种不甘心,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是没有王子灰姑娘的故事,也不是每一个灰姑娘丢掉的水晶鞋都能找回来。
可是为什么,这个灰姑娘不是我。
既然不是我,我也不想是别人。
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更好受一点。
桑桑离开后,我在凳子上坐了很长时间,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来,对面寝室楼的灯光一盏一盏全亮起来,寝室外走廊上的声控灯时亮时灭,我才站起身来,却也没有再把U盘插进电脑里看了,直接收起来拿了钥匙出门。
在路上,我给周峪森打了一个电话,因为上一次他说起他有一个学姐是在报社当实习记者的,正好是跟娱乐版,我就让他把这个人的电话给我。
周峪森说:“我叫她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你要是忙我就自己联系就行了。”
对于三年前我和陆景重之间的事情,唐卡当时是看到了猜到了,想必他姐姐林萧萧也告诉过他原来在酒吧的一些事情,只不过我不知道唐卡是不是告诉过周峪森。
潜意识里,我还是不想让人知道。
但是,周峪森却说:“我不忙,正好找你有点事说。”
周峪森的这个在报社实习的同学是一个大三的女生,叫张小燃,来的时候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帽卫衣,卫衣上写了一串大写的英文字母,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看起来风风火火的,从公交车上下来就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我见到她一句“学姐”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口,就被这个张小燃一把拉住了胳膊,问我:“你这个头发是在哪里剪的?”
我一时间有点发愣,就报了那个理发店的地址。
张小燃拿着相机给我拍了好几张照片:“我一直想要剪一个这样的发型啊,你陪我去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
周峪森在张小燃后面耸了耸肩,给我比了一个口型:“稍安勿躁。”
于是,我就带着张小燃去了理发店,张小燃简直是一个活宝,一路上嘴巴叽叽喳喳个不停,到了理发店,她要理发师照着我的发型剪,她剪头发,我就和周峪森出来发廊,找了张宣传页垫在地上坐着。
我从包里拿出个烟盒,抽出一根来给周峪森,周峪森摇了摇头。
我自己用打火机点燃,跟周峪森开玩笑:“你不抽烟不喝酒,还是个男人么?”
周峪森对这话也没计较,反正之前说的多了,偶尔也这么开开玩笑,一笑了之,只不过这一次,他说:“阿卡不让我抽烟喝酒,我听他的。”
我一听周峪森这么说,就没话了。
从我第一眼见周峪森,我就知道他对唐卡的话奉若圭臬,几乎是吧唐卡当成是自己的全部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烟气在唇齿之间转了一圈,再缓缓地吐出来,把烟灰弹掉。
周峪森捡起一块尖利的石头,在地上划着,说:“我上个星期天,在电视上,好像看到阿卡了。”
我吃了一惊:“电视上?”
周峪森点了点头:“是记者报道的一条新闻,在云南,缉毒队埋伏好了,在码头的交易现场抓人,那个时候下着雨,摄影机拍的不是太清楚的,只是一晃,我认出来他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
我顺着周峪森的思维往下想:“那……如果真是唐卡,他,会不会是路人?”
周峪森摇了摇头:“那一段路当时是戒严了的……”
“那……”
周峪森替我把余下的话补充完整:“不是毒贩子就是警察了。”
警察哪里用像是唐卡一样躲躲藏藏的,唯一一个可能就是……
我转过脸看着周峪森,在他的瞳孔里,我看到了相同的信息。
周峪森忽然一用力,手中尖利的石头子反过来在指腹上划了一下,立即就渗出血来,我连忙抽出一张纸,直接按在他手指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峪森倒是没在意手指上的伤口,说:“你知道我很奇怪什么吗?前两天我在网上又搜了当天的那个新闻片段,新闻片段还在,但是里面却没有阿卡了。”
“是不是你认错了?”
周峪森摇头,拿出手机来翻出来一张截图:“这是我搜的时候截图,你看,就在这里,这个就是阿卡。”
画面模糊不清,晚上,码头上只有昏黄的灯,还下着雨,如果不是周峪森用手指着,我根本就看不出来,那里还站着一个人,不过看身形,倒是有一些像,只不过已经过去三年了,谁知道谁变化了多少。
周峪森为了比较,翻出来另外一张截图:“这是处理过之后的,你看,同一条新闻,把这半边就给剪辑了。”
我没有周峪森这么仔细,也觉得这应该不是巧合或者故意安排的,又不是演悬疑片,哪里会这么多破绽和陷阱。
“等唐卡的电话吧,”我说,“先别想那么多。”
周峪森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断定这就是阿卡么?因为阿卡小时候因为帮我打架,右腿骨折过,就有些跛脚,这个人的站的姿势,和阿卡一样……你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的电话录音里么?他说他在一个现在很暖和的地方,肯定就是男方,像咱们北方现在倒春寒,哪里会很暖和。”
最后,周峪森的话落在一句“我想去一趟云南。”
我正想要问周峪森怎么忽然冒出来这样的话,身后张小燃就一蹦一跳地出来了,我立刻就闭了嘴。
张小燃把鸭舌帽去了,我才看见她脸很小,剪成这样的发型更加衬出一张脸还不足巴掌大小,她倒是挺满意的:“为了这个漂亮的发型,我请你们吃饭。”
张小燃选了一家日本料理店,买了寿司和清酒,我看着菜单都觉得真心不便宜,本来找她出来就是有求于她,就不想让她掏钱,索性点完了我就去先把账结了。
我问起张小燃娱乐记者日常都是怎么拿到最新消息的,张小燃说:“蹲点啊,还有就是有人提供的一些消息,你知道蓝萱吧?就是去年新晋影后的那个。”
我当然知道了,就是站在陆景重身边,光明正大地挽着他的胳膊,接受镁光灯闪烁的那个女人,我还专门上网搜过她的照片,长得真的是很漂亮,有气质,关键是我听说是世界排名前三十的美国XX大学毕业的,在网上都一致称她为“美与智慧的女神”。
张小燃接着说:“我和我老大,冒着雨在蓝萱在红山半山腰的别墅外的蹲了一整天,才拿到了一张陆sir深夜从她别墅里出来的照片,《别说你爱我》刚刚宣布开机,老大一早都料定了,就赶着拿到第一手消息。”
我听了这话,心里面有点酸涩。
就好像成了两条直线一样,相交之后只能相隔越来越远,他是王者归来,而我依旧是站在普普通通的一大堆人群里,毫不起眼,中间不仅仅是隔了三年,还有我耗尽半辈子也追不上的距离。
不过张小燃看不到我现在内心的五味杂陈,说道起来津津有味,说是怎样拿到第一手消息的,说还独家专访过,好像就算是没有观众,她一个人也能说下去。
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周峪森,他正冲着杯中的清酒,看的很认真的样子,好像就只是在研究这个清酒的色泽和味道一样。
一张桌子坐着三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忽然想到一个词——心怀鬼胎,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又吃了一会儿,我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打断了张小燃的话:“现在陆景重是不是炙手可热?”
“陆sir?”张小燃挑眉,“当然了,年轻英俊帅气阳光,天啊,就是男神,美国曾经评论过Vincent的五官比例,堪称完美,是最近三年里最受国外媒体夸赞的中国人。”
说到这儿,张小燃忽然顿了顿,凭着娱记的直觉,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两只眼睛忽然亮的惊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爆料?”
“我这里有……”
这个时候,周峪森也看着我,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一旦我U盘里的东西放出来之后,对陆景重有什么影响,那影响对于刚回国的陆景重来说,虽然不至于是致命的,但是绝对是有不小的影响。
于是,我犹豫了。
三年前听薇薇说了陆景重第一次拿奖的那首《生死契约》,我之后就听了,里面有一句歌词,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说这是生死契约,死生契阔,只为这一世,我努力地活……”
“没什么,”我笑了笑,“看看清酒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再去要。”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临了,却没有把U盘交出去。
明明这是最后一条退路了,我总不能今天就坐火车回家乡去,学还是要上的,生活还是要过的。
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是我这个人的弊病,每一次都告诫自己要硬下心来,可是偏偏到关键时候就狠不下心来。
看着窗外的街景,忽然觉得心里憋的慌,不由得就想要抽一支烟,可是包里的烟盒掉出来,里面没有一支烟。
我说:“你们先吃,我出去买盒烟。”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我一掏兜就完全怔住了,一股寒气从后背凉到前心,从墙上的一面镜子上,我看到自己血色褪尽的脸。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刚才出寝室之前,U盘是放在口袋里了。
但是,现在衣兜里空空如也。
“怎么了?”周峪森问我。
我转过身,拎起自己的包在里面翻找,然后把包倒过来,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哗啦啦倒了一地,我甚至连包的夹层都找过了,都没有。
我越来越慌了,拿着包的手有点发抖了。
周峪森蹲下来:“找不到什么东西了么?”
“我……”
张小燃帮我把地上的东西收拾着:“你找不到什么了我帮你找……这个小镜子简直太萌了,我爱死这个兔子了。”
“送给你了。”
在这种时候怎么能露怯,我稳了稳心神,对张小燃笑了笑。
现在不能乱,一乱就全完了。
我站起来,对周峪森说:“没什么,我刚才摸衣兜里钱包没了,这不是找到了,我出去买盒烟。”
我拎着包出去了,就给周峪森发了一条短信:“你送走张小燃吧,我有点事儿不回去了。”
我沿着原路,走到理发店里,又走到公交车站,都没有找到U盘,就打了个车去公交车总站,找到刚才做的那一路公交车,挨个上车上找。
司机师傅听说我是丢了东西,就问是什么。
我用手比了一下:“大概就这么大,红色的,一个U盘。”
司机师傅说:“那么小一点儿,你看看地上有没有,没有就被人捡走了。”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我心里剩下的一点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