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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众人也没有多想,在场的人大概都了解白起的性子,也就没有说什么。倒是余因,虽然经历过很多次这种突袭事件,但今天不知为什么,格外的尴尬,好像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白起见到余因一直低头沉默不语,不禁伸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怎么了?我来到这里你高兴的没话说了?”
白起话音刚落,又遭来他爸的白眼,他收到后立刻噤声。
原来是纪善生的目光因为白起的突然说话而投注在了他身上,主任这才出声呵斥并说了一声:“不过来和纪医生打个招呼?”
白起听闻后笑嘻嘻的走到纪善生的面前朝他张开怀抱:“纪医生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帅气。”
纪善生只是微微一笑,平静的拍了他肩膀一下:“既然过来了就好好学习。”
余因看到纪善生那抹轻笑,胸腔里的心脏忽的就跟打鼓一样,回忆也瞬间就进入了她的脑海,还记得那年分别的那天,余因十分正经的和纪医生开口:“纪医生,我以后如果当了医生的话可不可以在你的医院工作呢?”
那时候的纪医生也像现在这样,嘴角划过一抹清淡的笑容,拍了拍余因的肩膀:“既然决定了那以后就要好好学习。”
她走神的表情被信怡看在眼里,只见她捅了捅余因的胳膊将她从回忆里拉回来:“你是不是看上纪医生了?”
余因一惊:“瞎说什么呢。”
看到余因这么着急撇清的模样,信怡就断定她心中有鬼,一脸坏笑的看着她,这目光盯得余因背后的凉风飕飕而过。
白起和纪善生有着相似之处,家庭都是与医生这职业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两人也都是年少时就展现出了这方面的天赋,或许是有着遗传,也或许是从小就受到家庭熏陶的原因,总是比同届生要优秀一些。
余因算得上在专业方面下了功夫的人,不过在白起面前,她还是欠缺很多。白起这人之所以会成为他们这批实习生的噩梦,那就是因为他性子就跟一个二世祖一样只知道玩乐,在学校里屡次逃课,很多东西都靠自学,像他那样看着潇洒又优秀的人在余因他们这一群在专业里拼死挣扎的人绝对是一个异类。
受人钦佩受人妒忌那都是常有的事。
而对于余因而言,白起又是自己的另一个噩梦。白起喜欢余因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在学校那几年那追求真是明目张胆,虽然屡次遭拒,但他就是不折不扣继续我行我素的重头来过,余因被他折腾累了,也就纯粹无视。
对他倒也说不上讨厌,只不过还达不到心动的地步。
而今天下午的晚饭,就自然而然被白起这土豪承包了。吃饭期间他注意到了余因略显憔悴的脸,不禁夹了很多菜到她的饭碗里,还一口劲的叫来服务生上几杯牛奶:“余因,你熬了几个晚上?”
白起的话才刚说完,信怡就插话回答道:“别提了,大鱼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目前医院的所有夜班都被她承包了。”说完又看了看已经伏倒在桌子上的徐海风摇了摇头:“真没出息,这才熬了一个晚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信怡却不知不觉的往徐海风的碗里夹了很多菜,还在服务生拿饮料上来的时候特地给他叫了一杯咖啡。
白起听说余因承包了夜班,一手就扶住她额头:“没发烧啊?你怎么想的?难道是知道我要来压力大了,不想落后我太多所以整天留院学习?”
“噗……”听到这话的文信怡一口水就呛到了,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去。可能别人不知道,她文信怡可是一点点的了解到了。索性就拧开水漫不经心的反问了一句余因:“我猜你今天也不回去是不是?”
余因虽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反驳。因为事实确实如此,今晚她也不打算回去了。她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总之心里就是想呆在医院看看纪医生,然后纠结着要不要和纪医生说起当年的事情。
而今天晚上也是余因第一次看见纪善生查房。
☆、第7章 时间(上)
同展大一起查房出来的余因看到了走廊那头的一个身影,因为那边走廊上灯管已经坏掉一个,所以光线暗了很多,但她还是能够看出来那个身影是一个小女孩。
这夜间的走廊上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么晚了一个女孩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余因习惯性的迈开双脚朝那个方向走去。
可她刚没走几步,只见那个女孩的前面突然一亮,她面对着的病房此时被人打开了门。而从病房里走出来的那个身影,是余因没有想到的纪善生。
她一直以为纪善生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他的办公室里要么睡觉要么做研究,结果却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碰见他。
只见他开口说了几句话,具体是什么余因也没有听清楚,只是耳朵旁边隐约的掠过他的声音,而后见到他突然朝那个小女孩伸出手。
余因双脚一滞,看着那个小女孩被纪医生牵着走进病房里头,让她情不自禁的又想起那时候纪善生朝自己伸出手的场景。
她使劲的晃了晃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就如小火苗一样在她的心里头窜啊窜,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扑灭他们,攥了攥手心之后才走到纪善生所在的病房里头。
病床上的患者是一名妇女,此时只见她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用手捂在自己的胸腔处不停的呼吸着,而纪医生刚刚拿下听诊器,见到从病房外面进来的余因,他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
而刚才那个一直站在走廊里的小女孩,此时也远远的站在病床的侧面,当余因朝她投去视线时,女孩明显在回避她的眼神,小心翼翼的低下脑袋一句话也不说。但即使如此,余因也能看出来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恐惧,就感觉和当年的自己差不多。
她心不禁一软,想要走过去问问,结果话还没有开口,纪医生忽然就抬头盯着余因说了一句:“余医生,能麻烦你帮忙去我办公室把这位患者的病历本拿过来吗?就放在桌子上面。”
余因首先一顿,在听到余医生这三个字从纪医生口中喊出来的刹那,她惊觉自己几乎要忍不住激动的出声,她目光愉悦的点点头,转身就快速的跑往楼上。
病历本就被翻开摆在桌子的正上方,余因伸手拿过的时候刚好瞥到了桌子角落里那一个饭盒。里面的饭菜都没有动过,但是她知道这应该不是昨天那一份,而是今天新的一份。一时间好奇心就爬满了她的心头,纪医生是真的没看见还是故意没有吃?
虽说心里有着疑惑,但还是眼前的事情要重要。拿过病历本的她习惯性的看了里头一眼,纪医生的字说不上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但是一笔一画还有书面的排版都深得她心。而随即闯入她眼帘的那几个关键字眼,却让她后背一凉。
等她到达病房的时候纪医生已经站起来了,从她的手里接过病历本,云淡风轻的带了一句:“谢谢。”
接下来就没有余因的事情了,她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纪医生有条不絮的记录着患者体征,这其中余因很大一部分的焦点都放在那个小女孩身上,她想这或许是患者的女儿。
一想到刚才她那惶恐的小眼神,她就忍不住将自己的心情同她代入一起。见到女孩一言不发的靠着墙角站了很久,余因这才忍不住走过去轻轻的问了一句:“你妈妈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患者的情况余因已经通过病历本了解大概,她是被确诊为极重度主动脉瓣关闭不全,像她这种,发生心衰后不经治疗的自然生存期只有两年,而这位患者已发生心衰接近一年,刚才她进来病房见到她坐在病床上吸气的模样,想来就是夜间胸闷气促,才不自觉的强迫坐起。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及时做手术。
而余因的话并没有对女孩起作用,反而她越靠近,那个女孩就越害怕似的想要远离。余因看到她有些不对劲,微微蹙眉之后才靠近她小心的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安抚她:“不用害……”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女孩突然情绪崩溃一般,大叫一声用力的掐住余因的手腕。
余因顿时感觉一阵钻心的疼,还来不及放手,自己的身子突然就被人猛地往后一拉,纪医生一手环住她轻声问了一句:“没事吧?”
那女孩因为躲闪跑到了另一边的墙角蹲下来。
余因的手腕处被那女孩掐的紫青一片,纪医生看到她微动的眼神,拉过她的手腕欲看,当余因的手腕被拉到他跟前的时候,他脸色突然一怔,确定他拇指触碰的地方是粒红色的痣后,他才微微蹙眉抬眼凝视了余因一会。
这时候他脑海中的一根弦骤然被拉紧,平静的心上忽然刮过一阵风暴,怔忪几秒定了定神后才敛住神色开口朝余因轻声说道:“待会去我办公室上点药,还有……”他说到这里,将目光转移到墙角那个身影之上:“那个女孩情绪一直不稳定,很怕生,你最好别再这么突然靠近她。”
纪善生也是在这个女孩身上吃过亏后才知道她的性子,这个病人是他昨天在回医院的路上碰到的,把病人送到家后才了解到这个女孩因为这个家庭的原因很自闭,且怕生。而这位病患也因为遭受长期的精神压力导致间接性的精神絮乱。并且拖延到现在已经有精神方面的症状,但碍于患者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能先手术再转入精神科治疗。
余因忍着手腕上的疼,抬头看了一眼女孩。纪善生走到女孩的身边,余因没有听清楚他是怎样让那个女孩心情平静下来的。直到纪医生牵着女孩的手坐到病患病床旁边后,他才朝余因使了一个眼神让她跟随在自己身后退出了病房往楼上走去。
这也算是余因真正意义上与纪善生的独处,进入办公室后那沉静的气氛一下子让余因忘掉了手腕的伤,转而朝她袭来的是忐忑还有点紧张。
纪善生有必备药箱的习惯,尤其是他在非洲援医的时候,经常会在遇上很多突发事件,所以最基本的药都备在一个小箱子里,即使回了国还是一样。
余因就看着纪善生沉默的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箱子,随后招呼自己:“坐吧。”
余因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开口说道:“纪……纪医生,你别忙活,这没什么事,不用上药的。”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纪医生脸上突变的目光,心里一咯噔迅速低下头,纪善生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示意让她把手递过来,语气严肃的说道:“你这双手从你来医院开始就不仅仅属于你的。”
也容不得余因愿意与否,她的手径直的被纪善生握在手里,在他查看了一会后才从箱子里翻出两个药瓶和一支软膏递给她。
余因的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尤其是在纪医生握住自己手腕查看伤处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脸上温度高的快要烧起来。她快速的呼吸了几口气,呐呐的接过药后快速的涂抹在伤处。纪善生看了一眼明显心不在焉的余因,低低的提醒了一句:“好好上药。”
她的手心有些冒汗,在凳子上坐立不安,周遭静的连根针掉下的声音恐怕都很明显,她左右为难的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正在调整台灯亮度的纪医生,轻声的开口想抛出一个话题:“纪医生,刚才那个患者的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纪善生调好亮度,带上一旁的眼镜回答:“明天患者的家属会过来,签字之后就可以。”
余因点了点头,心里一直纠结的那个问题又开始涌出来,到底跟不跟他说自己就是那个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