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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却比任何拒绝的语言都要表达得淋漓尽致。
“晓苏。。。。。。我是。。。。。。想帮你把病服给换了,”季非墨有些语无伦次,看着她这个戒备的样子,又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你身上的衣服湿透了,穿湿衣服对你身体不好,我。。。。。。”
季非墨的话还没有说完,病床上的顾晓苏已经自己从床上跳下来了,她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挎包挂在肩膀上,然后抓了那套病服搭在臂弯里,这才用手来拿了吊瓶,很自然的朝洗手间走去。
她一个人在德国住惯了,就是生熠熠的时候都没有人照顾,所以一个人挂吊瓶时要怎么自己照顾自己,她早在四年多前就学会了。
季非墨见她如此的倔强,不肯让他帮忙,心里虽然非常的不爽,可到底也没有和她争,只是伸手过来要接过她手里的吊瓶帮她拿着。
然而,顾晓苏完全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拒绝了他的手,迅速的闪身进了洗手间,把吊瓶挂在墙壁上的挂钩上,再‘砰’的一声关了门。
季非墨就被那‘砰’的一声关在门外,瞪大眼睛看着这冰冷而又毫无表情的门,气得很想有一脚把这扇门踹开的冲动。
顾晓苏这女人什么意思?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她的身体,三个月前,在望海阁的1919房间,她还曾承欢于他的身下不是吗?
现在,这会儿,他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帮她换病服而已,她却像防狼一样的防着他?
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他稍微一愣才想起是周非池,对着这冰冷的洗手间门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晓苏呢?”周非池走进来,看见床上空荡荡的,忍不住问了句。
季非墨用嘴努了努洗手间的门,周非池点点头,同时把刚才在楼下便利店买的面包牛奶等放在床头柜上。
“季非墨,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晓苏就可以了,”周非池见季非墨还站在那里,眉头皱了一下,接着又补充了句:“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再说你一身也湿透了,再不回去,万一也弄出个感冒什么的,到时我懒得担责任!”
季非墨狠狠的瞪了周非池一眼,正欲开口,洗手间的门却在这时被拉开了,顾晓苏身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房出来,病服有些大,穿在她身上不怎么合适,裤管也许是太长了,她挽起几圈来,莹白的足就踩在褐色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像跳舞的精灵一样。
她一只手挂着点滴,另外一手举着吊瓶,肩上还挂着个大大的挎包,显得滑稽又笨重。
周非池看见她出来,即刻迎了上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吊瓶,同时又把她的挎包给拿下来,嘴里还提醒她小心点,因为那裤管挽得并不好,走一步就朝下滑落一点点,他担心她还没有走到床边,脚就得踩着裤管走路了。
晓苏的手空出来了,即刻用手去把两条裤管抓住稍微提起,然后慢慢的跟着周非池朝床边移动步伐。
好在洗手间距离病床并不是很遥远,虽然赤脚走路的晓苏跟三寸金莲走路一般,可到底还是很快就到病床边了,周非池在帮她挂吊瓶,而她用一只手撑住床面就上了床。
季非墨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俩人的互动,非常的默契,周非池帮她做什么她都不拒绝,让他——非常的恼火!
“非池,我先回去换身衣服,等下再过来换你,”季非墨丢下这句,随即迅速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喂,你还来做什么?”周非池挂好点滴瓶回转身来,对着正拉开门朝外走的季非墨喊了声:“不用来了,晓苏已经没事了啊。”
只可惜,季非墨直接关门离开了,根本没有理会他喊的这句话,全当他的话是空气,他气得忍不住对着那门的方向做了个踢脚的动作。
季非墨是在走出电梯时发现自己身上冰冷的,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件衬衣,而且衬衣还湿透了,而他的外套,还在顾晓苏的病房里。
他的外套在顾晓苏的病房里,而他的车还在公墓外边的停车场里,他当然没有再回病房去拿自己的外套,而是迅速的来到医院门口,好在这里有出租车在候客,他便跳上了一辆,直奔公墓而去。
医院距离公墓并不远,他很快就赶到了自己的车边,迅速的开车回家去。
当然,他回去不仅是要给自己换身衣服,而且还要去潮州粥店帮她煲锅粥过去,周非池买的那些面包牛奶怎么能驱寒呢?淋了生雨的人应该喝粥才行,粥暖身又暖胃。
这家医院在郊外,距离他市区住的公寓有些路程,大约十五公里的样子,好在已经是凌晨两点,路上车辆稀少,所以他只用了十分钟的样子就开到了。
是在走出电梯时发现家门口那个蜷坐在地上的身影的,心里稍微一愣,即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两步走过去,果然是顾明珠,她正坐在他家门口,背靠着门上,双臂抱着双膝在打瞌睡。
“明珠,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季非墨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伸手把她给拉了起来。
“非墨,你回来了?”顾明珠用手揉着眼睛,看着掏出钥匙开门的季非墨,接着又急急忙忙的问:“找到晓苏姐了吗?”
“嗯,”季非墨用鼻子代替嘴巴应了一声,推开门,顾明珠跟着走了进去。
“非墨,我打了你很多的电话,可是你都没有接,我很担心,我。。。。。。”顾明珠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汪汪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担心什么?”季非墨的声音很冷,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一边淡淡的问了句:“担心我还是担心顾晓苏?”
“非墨。。。。。。”顾明珠一下子扑了上来,双臂从背后环抱着季非墨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整个人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同时声音也颤抖着的说:“非墨,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带我的同学陈风岚到周伯伯的宴会厅来的,如果不是陈风岚求我,说她想借此机会认识高富帅。。。。。。还有,非墨,我根本不知道晓苏姐也会去参加周伯伯的寿宴,如果我知道她要去,打死我也不会带陈风岚去的,陈风岚那个女人,嫉妒心太强了,她肯定是看晓苏姐和周非池在一起,又见周非池的父母都喜欢晓苏姐,于是。。。。。。”
“够了,”季非墨用手掰开她紧紧环抱住自己腰上的手,然后淡淡的说:“明珠,时间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去做,现在没有时间。。。。。。”
“非墨,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顾明珠见他朝浴室走,再次扑了上来,在浴室门口又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几乎哭泣着的喊:“非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今晚打了陈风岚两耳光,我都和她绝交了,那种女人。。。。。。”
“你和她绝交了,能换来什么?”季非墨并没有转过头来,背对着顾明珠,手撑住浴室门框低声的问。
顾明珠一愣,这个问题她真没有去想过,她和陈风岚绝交了,貌似,也于事无补。
今晚参加周健民长60岁寿宴的人上百人,因为这件事情,周建明的寿宴被搞砸了,而季非墨的母亲关琳琳今晚看她的目光明显的带着鄙夷,当她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给关琳琳赔礼道歉时,关琳琳直接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理都没有理她就转身离开了。
她和季非墨的婚事,原本关琳琳就不怎么赞成,当然这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母亲的身份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所以她这个顾家二小姐在豪门家族里也并不被看好。
季非墨在顾明珠发愣的时候已经迅速的掰开她的手,一步跨进浴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了门,他没有心情和她讨论今晚,不,已经是昨晚的问题了。
他必须尽快的洗了澡换好衣服,然后还要开车去找家潮州粥店,其实他以前的那个手机号码里存了一家粥店的号码的,偏偏后来赶顾晓苏走,他又把那个号码作废了。
季非墨很快的洗好澡出来,腰间只裹了条浴巾,当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顾明珠,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你还没回去吗?”
“非墨?”顾明珠走了过来,双臂再次缠上他精壮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我今晚。。。。。。就住这里。。。。。。嗯。。。。。。”
季非墨几乎是在最快的时间抓住了那正拉扯他腰间浴巾的小手,用力的扒拉开来,然后才用无比温柔的声音道:“明珠,我说过,我不愿意让你再去受五年前的痛苦,所以,在婚前。。。。。。”
“可以吃药的,”顾明珠的声音很低,轻咬着嘴唇,娇羞的开口:“非墨,我怕你憋坏了,我。。。。。。”
“乖,听话,”季非墨把她按坐在沙发里,“吃药对身体不好,那些药都有副作用的,何况我也不喜欢用TT,总觉得隔着层什么似的,不真实。”
“非墨,我现在是安全期”顾明珠说这话时羞愧得几乎都要哭了,一下子站起来,又扑上去缠上他精壮的腰。
“安全期也不一定就安全,”季非墨非常干脆的拒绝着,同时再次用手扒拉开她的双手,轻声的安慰道:“明珠,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五年前的痛苦,你只剩一只暖巢了,我不能冒任何的危险,更加不能抱侥幸的心里,如果你再失去一只暖巢,那以后我们结婚可能就连孩子都没有了。”
顾明珠听了这话当即羞愧的满脸通红,再次把脸贴上季非墨宽厚的背部,柔声的道:“非墨,你对我真好,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怕你难受。。。。。。”
“知道,”季非墨转过身来,用手拍拍她的手背,接着又轻声的道:“你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到房间里换衣服,然后开车送你回去。”
话落,不等顾明珠回答,即刻转身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砰的一声关了门,接着便直奔更衣间,他得抓紧时间了,否则等下潮州粥店都关门了呢。
送顾明珠回顾宅也好,可以让王妈到楼上帮顾晓苏拿套干净的衣服,虽然说外边的衣服明天上午可以帮她到服装店买,可里面的内衣裤,那个女人非常讲究的,新买的内衣裤一定要洗过才穿的,还是从家里给她带过去好一些。
顾明珠看着关紧的房门,牙齿紧咬着嘴唇,看来她得想办法早点和季非墨结婚,否则的话,这夜长梦多,而且季非墨今晚冒雨去找顾晓苏的行为非常的不寻常。
他明明是讨厌她的,他明明是憎恨她的,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她,就好似他的生命中从来都不曾认识过那么一个女人似的,就连初恋,他都说是她而不是顾晓苏。
去年顾晓苏回来,不知道怎么摸到他公司去上班了,可最终,顾晓苏还不是灰溜溜的回德国去了?很显然是被他赶走的。
可是,昨晚他的表现为何如此异常呢?居然和周非池一起去找顾晓苏?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2
季非墨把顾明珠送回家,等顾明珠上楼后,又让一直等在电话机旁边的王妈去楼上帮顾晓苏拿了里外的衣服,然后才开车去潮州砂锅粥煲了一锅猪肝瘦肉粥。
等他把这些弄好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你怎么又来了?”周非池听见敲门声走出来,看见他提着一个购物袋和一个大砂锅,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你送东西来的?那给我吧,她刚挂完点滴,这会儿睡着了,你。。。。。。”
“非池,你赶紧回去,我换你,”季非墨迅速的切断周非池的话,见他站着没动,又补充了一句:“周伯伯正到处找你呢,昨晚的宴会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你现在不是鸿运酒店的经理了吗?”
“我那些事情自然有人帮我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