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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白衣少年恼怒了,施展轻功飞身刺出,剑影铺天横飞花了人眼。
「流云飞雪,麒儿使得好!」
紫衣青年立刻将这一招与掌法相融,剑身如蛟龙翻腾旋卷对手。
「昙改得好,改得妙!」蓝衣青年随着左右晃走拍手叫嚷,只恨手中没有花鼓来敲打。
「麒儿再接一招,对了,就是这一式……昙莫要逞硬,后退一步……甚妙……好剑法……好掌法……」
「魏无双你给我住口!」麒儿踢向树干剑尖改了方向,刺向那聒噪不已的人。魏无双不仅不避剑锋反而迎身上去,他大惊转开剑随即被捉住手腕。
「好了好了,今儿就到这儿。」
「你放开。」麒儿被他从身后搂住,两腿不沾地不停踢腾着。
「昙的剑法学得很快啊。」
「哼!」海昙以为他在讽刺自己,丢下剑挥袖离开。
「放手,我叫你放开我。」狠狠踢出几脚,崭新的蓝衫马上多了几个脚印。
魏无双松开一只手,单手将他挂在腰间,轻轻拍打其屁股,「不听话,方才又动真气了吧,让你不听话。」
「魏无双!我劈了你!」
「行行行,吃了晚膳再劈,明儿的柴火不用愁了。」
「魏无双!」
「乖,叫声魏大哥来听听……」
这一年魏无双和麒儿大多时间都住在南凉,海昙和海凤凰暗里拦着那帮药人两人方能平静地过活。魏无双心觉奇怪,除一帮药人再无其他人来纠缠,莫非他们已派不出有用之人?如此,甚好。
麒儿是何等人,怎会看不透海昙的心思,所服的第二颗紫果发挥药性内伤好了七分后他便要离开南凉。
意外地,海昙未加挽留,只道,魏兄临走之前我俩不如结成金兰。魏无双没料到海昙会突然有这一说,除群傲和阿杰他从未想过与人结义,想到将他人和他们置于相同的位置,心有排斥。然而他还是问,昙年几何矣?答曰:年二十。
「我怕是年长魏兄吧。」
他十九,昙二十,他岂不要唤昙大哥。于是乎,昧心曰:「你既称我魏兄,我岂会比你年小。今年恰是二十有一。」
海昙扬眉质疑,道,看不出魏大哥倒显年轻。一声魏大哥叫得他舒坦,这便对了,魏大哥怎样也比海大哥听起舒坦。然,海昙道,方才结拜之事是胡乱说的,魏大哥后会有期。
魏无双去牵马,麒儿趁机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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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中原的话你也会了。我没有葫芦,也不卖药。」海昙抚了抚袖管道:「海麒儿你记着,别想拿那女人压我,我要的没有得不到的。」那女人说的是海凤凰。
「她和我无关。」麒儿想回一句,却说不出口,如今的他不是海昙的敌手。
第二十五章
繁华的大街人山人海,今日是一年一次的庙会,热闹非凡。这是麒儿从没见过的,走在节街上他也像其他孩童一般左顾右盼,东摸摸西看看。
「小公子要买一个么?」泥人小贩递来一个狗儿样子的泥偶。
麒儿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小贩热心地为眼前的玉人儿说解道,「这是麒麟,天降麒麟祥瑞安昌,小公子买一个……」
「大胆!」麒儿扔掉泥偶一脚踩碎,怒道:「麒麟可是你这东西随意捏的。」小贩被吓得瑟缩着,周围的人纷纷避开,惊讶一个孩童竟有如此逼人的气势。他抽出才买的短剑便要去砍掉小贩的手,魏无双丢下两个铜板急忙拉着他离开。
「麒麟不是那样的!」走开泥偶摊很久他仍在介意。
「对对对,麒麟哪是那样的,麒麟不就是麒儿这样……」
「嗯?」
「看错人了。」群傲怎会出现在这里。
街上突然人潮拥挤,众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快去看啊,许公子要与人比武了。」
「听说这回是与武林盟主之子比试。」
「盟主之子又如何,碰上许公子一样是个输。」
那人果然是群傲!
「我们走。」魏无双抱上麒儿足尖一点上了房顶,踏着瓦片随着人群到了许府……
「许公子承让了。」在众人的哗然中,清俊儒雅的翩翩公子走出练武场。所有人皆不敢相信,曾大败武状元的许公子竟三两下就败这位公子手中。
「群傲。」两道身影倏然出现,左右不见打哪里来的,众人再次哗然,纷纷猜测又有一番好斗。
魏无双满脸藏不住的欣喜,「原以为是花了眼,没想到真的是你。」
「大哥,麒儿,你们怎会在此?」见到意料之外的人,群傲更是激动得俊脸泛红。
「我和麒儿来逛庙会……」
一个妙龄女子从人群走出,走至群傲面前道:「相公,擦擦汗。」说着便拿起绣帕亲昵地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相公?」魏无双脸色倏变,一把掐住他的手臂问:「你几时成的亲?」
「没……我没……」群傲疼得皱起眉头。
女子见状便想推开魏无双,却被他挥手挡开摔在地上,他不顾众人的眼光又问一次,「你几时成亲的?」
看了眼地上的女子,又望他阴戾的脸,青筋暴露,甚是骇人。群傲头一次对义兄感到害怕,颤声道:「我没成亲……她是……她只是我的侍妾。」
男子十五束发,而后便要寻觅门当户对的女子成家立业。世家子弟有读书求功名或是忙于练武的,可延后娶妻,其间可先收几个侍妾来陪寝。侍妾不是妾室,妾室是偏房夫人,侍妾只是陪寝的丫头,身份卑微,除非怀有子嗣才有可能升为妾室。
客栈里,屋里只有两人,麒儿亦被阻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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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爹替我收的,一个侍妾罢了,怎敢惊扰大哥,何况我在信中也提到过。」
「这一年多里东西奔走,许久没收到你的信。」魏无双缓和了些心绪,惊讶自己方才的冲动卤莽,一听那女子叫群傲相公他便失了心智……「你……你和她圆房了?」试探地问道。
群傲点头,「嗯。」与侍妾何来圆房之说,侍寝罢了。
「急不可耐啊,想尝女人滋味了?」明知不对,却是控制不住粗俗的言语从嘴里说出。
本是不足道的小事,被说的如此不堪,群傲也恼了,嘲讽道:「大哥难道不想?或是大哥好的不是女色,难怪把那般标致的娃儿养在身边。」
嘭!魏无双猛地拍桌子站起来,喝道:「你胡说什么,我只当麒儿是亲人,他还是孩子……」
「孩子怎么了?」群傲跟着站起来大声呼喝:「养上几年也就能下肚。亲人?笑话!什么亲人,兄弟?父子?说我急不可耐,大哥可是有耐心得很,慢慢等着他长大吧。」
「你……」
「告辞了。」群傲拱手一拜,头也不回地出了客栈走上大街。
许久才和大哥见上一面,应该高兴才是,弄得这般田地……不过是收了一个侍妾,他何须动怒,何需他来管……
魏无双在后出了屋门来到女子的门外,叩门叫她出来。
「你叫什么?」
女子战战兢兢地答:「回魏爷,奴家名唤香儿。」
香儿,也没见有多香。「什么时候跟着群傲的?」
「奴家上月才开始伺候相公……」
「少爷,公子,称他少爷或是公子,相公不是你叫的。」一提这两字魏无双又生出怒火。
「是……」女子被他的样子吓着,头垂得更低。
「听着,你只是他的侍妾,好生安守你的本分……」
魏无双无暇去想自己为何怒不可遏,一阵又一阵的怒火像潮涌而来,为何发怒他不知,他要怒便怒……
其后,群傲与女子回到展府,女子一病不起,大夫说是受到了过度惊吓。展敬又想为爱子重新收一个侍妾,群傲没再要。
冬去春来,同样的花败花开,同样的相依相随。
魏无双望着前面的背影,发觉麒儿长个儿了,不过还是只及他的心窝处,因为他也长了个儿。他还发觉,几日前就发觉,安生的日子到头了,半年多来没有风吹草动也让他们两人舒坦够了。
「等不及了?麒儿?」察觉暗藏的杀机就要表露,魏无双蹬足上前楼上麒儿准备离开人群。
麒儿身体一转避开他的怀抱,施展轻功转眼飞出几丈,他立刻跟了上去。两人一口气出了小镇,无须回头便知有人紧粘在身后,果然刚落地就见半空里有许多黑点逼近。逃已是无用。
自上回以后,这是矮小精瘦的老汉与两人第二回照面,上回他带的药人只有五个,这一回翻了好几倍,并不打算留给他们一条活路。二十来个人皆做中原人的装束,这般声势浩大混在人群中而不被人起疑,可见其厉害。
「年轻人别来无恙。」老汉像久别的朋友一般招呼问候。
「前辈有礼。」魏无双回敬。
若非势不两立两人会是把酒言欢的忘年至交,当巨龙尖剑划过他的喉咙时魏无双不禁转开头,心里微有酸涩。
鲜红从老汉的喉咙喷射出,他从身上摸出些什么,洒开,落下的粉末笼罩着他,合上双眼的一刻他似乎在叹息,惋惜着。
药人是用各种奇药炼制而成,饮血为生……海昙的话并非危言耸听,魏无双和麒儿呆愣地望着眼前,二十三个药人一个挨一个上前托起老汉埋头吸食他喉咙涌出的血,一人一口,不抢不夺,吸食过后的人站起身,见他眼白渐渐充血,原本呆滞的面部隐隐有一丝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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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儿退开!」
麒儿没理会,仍旧手持短剑与他并肩而站。
「快走!」
来不及了,阵阵血气飘过,二十三个阴间来的索命鬼堵住了他们去路。深知他们一旦围上来麒儿便没有活命的机会,魏无双没有迟疑,举起巨龙剑几道银光闪现,手臂、前胸和后背开出数道血口。不出所料,药人的神情骤然变了。
「你疯了!」
「不准动!」魏无双说得声色俱厉,竟是呵斥的语气。
「你……」麒儿环望四周,嘴唇颤抖着,止不住的惧意,于是重重咬下,下唇裂开,血沿嘴角流下。
「记着,你不许过来。」话音一落点足飞身陷入药人堆里。
魏无双浑身的血气吸引着他们,对立于一丈外的麒儿视而不见。饮血食饱的他们有如野兽一般低声嘶叫,二十三个,皆称得上武林中一流的高手。他们的武功非源自一派,却似相承一脉,刀、剑、镖、鞭相融合一招招逼得魏无双没有任何喘息之机,他虽尽数躲过可找不到出手的一刻,身上的血口让他身手渐渐变得迟缓。
出剑是不曾有过的狠绝,每一剑都只指药人的咽喉,有倒钩的鞭子从左后缠来缠出他的臂膀,肩膀大力一扯硬将那药人拉到腋下,巨龙剑重击其背脊,喀声脊骨断裂。如此见来身体虽刀剑难入,骨头并非是铁骨。
麒儿眼睁睁地看着倒钩鞭子缠进他肉里,皮开见骨,看着他被一群野兽围住啃食,看着他身上的青衣尽染。手紧握短剑,几近透明的手背青筋凸现。
魏无双会死的,他会害死魏无双,是他害死魏无双的……
这么想着麒儿走近了老汉的尸体,蹲下身从老汉腰间找出一包黄|色粉末,他记得老汉洒出的是这种粉末。摸上颈间跳动的血脉,指甲在上来回滑动着,最终却只是拿起剑割开左手腕,洒出粉末。若是可能,他不想死。
指向心窝的剑尖蓦地停住,汗珠从魏无双的眉角滴下,正奇怪为何围在周身的药人皆停下,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麒儿!麒儿!麒儿!」
嘶心裂肺的喊声震得他半点不能动,这是他一生做的最愚蠢的事。被密密包裹在怀里,抱着他的人和那些药人一同嘶叫砍杀,同样充血的双眼,他已分不清谁更像野兽,一股股腥热的鲜红溅在身上,他不知道是谁的,可绝没有他的。
当一切都安静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也被染成了鲜红。
「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