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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
金玫瑰哀愁的表情一变,厌恶地看着推门而入的超级大明星。
第三章
「我们这里不欢迎人家来串场子,旋转门在你身后,请原谅我们不奉陪。」
金玫瑰尖酸刻薄的言词,字字刺痛霍香蓟的心,酒吧灯光昏暗,仍有眼尖的人认出她,尖声地偷摸她一把过过瘾。
「玫瑰,你别这样,那件事又不是香香的错,不要气她好不好?」白茉莉好言相劝着。
她和香香仍有联络,只是不若学生时代那么频繁。
「茉儿,你再为那死老太婆的女儿求情,我就赶你出去。」金玫瑰纯粹是说气话。
黎紫苑离开前曾留给她一封信,一再叮嘱她要好好照顾内向、胆小的白茉莉,所以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拿白茉莉开刀。
「玫瑰……」
「闭嘴,茉儿。我不想和叛徒说话。」金玫瑰头一扭,恣清的玩起小娟裸露在外的|乳头。
见惯她的放浪举动,白茉莉仍然不能适应的脸微红,眼神轻飘至别处,微笑地拉了张高脚椅给霍香蓟。
霍香蓟感谢地点点头。
「玫瑰,我是来问你一件事,问完我就走。」
她虽身处五光十色的演艺圈,对于同性间的亲呢拥吻仍不自在。
尤其她不小心瞥见有位穿西装梳平头的帅妹,将手指插入一个穿着暴露的小辣妹两腿间的幽|穴,光明正大在角落里办起事。
还有四周热吻的情侣比比皆是,一个比一个大胆互相抚摸对方的身体,好似这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好害羞。
「哈!几时我成了情报搜集站,需要你纤尊降贵的移动千万台币保险的美腿,我真是受宠若惊呀!」
「当年的事错在家母,你还要怪我多久,我和你一样心痛哪!」承受的责难与压力,她诉予谁听?霍香蓟感到很委屈。
她一共就四位好友,水莲算是整件事的主凶,而她则是无辜受累,紫苑远走,玫瑰仇视以对,只有茉儿还愿接纳她。
「反正姓霍的全是一丘之貉,若是紫苑一日不回来。我就很到入土为止。」她需要有人来恨才不会崩溃。
「什么?她连你们都不肯见,我以为她回来会先来见你们。」霍香蓟失望的一呼。
金玫瑰大力的推开小娟趴在吧台问道:「你说紫苑回来了?」
「嗯!应该是吧!」霍香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视力。
「少打马虎眼,你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保证你明天涉足同性恋酒吧的相片上头版。」
「尽管说毁我的形象吧!我早厌倦当个乖乖女的蠢相,也许我该学你一样找个女人来爱。」
至少伤害会少些吧!霍香蓟落寞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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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的形象关我屁事,紫苑真的回台湾了吗?」金玫瑰只在乎这个朋友。
「也许是她,不过以她的个性、为人,不可能不找你及茉儿,所以……」霍香蓟有点不相信自己了。
「你在哪见到她?」
「机场。」
「你没问她吗?」金玫瑰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霍香蓟苦笑地望着被她扒破皮的手。「你和我大哥都问相同的问题,如果我和她面对面说上一句话,会用上疑问句吗?」
「去,差劲。」金玫瑰甩掉她见血的手。
一旁的白茉莉从小皮包内拿出随身急救用的棉花、药水,小心地为霍香蓟擦试。
每回她们俩一见面,场面总会变得很火爆。
「玫瑰,你摔痛小娟了,还有你的指甲该修修,老是像头暴烈的狮子般,见人就咬。」
「妈妈教训的是,我该不该改吃素,当无牙的母狮?」金玫瑰讽刺白茉莉婆婆妈妈爱说教。
「紫苑不会高兴你为她疏远了朋友,这是不对的。」朋友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这是紫苑十七岁时说过的话。
「死茉儿,你真的很罗唆耶!我没拿水泼她就已经很厚道了。」母罪女受,天公地道。
霍香蓟也开口,「是呀!茉儿,你别劝她了,玫瑰的烈性只有紫苑的冷傲治得了。」
从相识那刻起,她们就深知天蝎和狮子是死对头,而每每落于下风又好面子的总是玫瑰,因为蝎尾有毒刺;往往戳得她不得不服。
「霍、香、蓟,你不要得寸进尺,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金玫瑰气得脸快喷火了。
霍香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行调配一杯薄酒。「你们仔细想想,紫苑现在会在哪里。」
一出口,三人同时陷人沉思中。
八年前,黎家在南部的两老及求学中的两位弟弟,突然一声不吭地移民海外,老家三层楼的透天后早已转手售予旁人。
如果她回国,那她的落脚处……
「旅馆。」
金玫瑰和白茉莉心有灵犀的道出这个可能性。
「这两天我大哥找遍了全台北市的大小旅馆,连临近乡镇都亲身去查问,答案是找不到人。」
金玫瑰不屑地冷哼,‘哼!他还有脸去找人,他不是玩女人玩出世纪大黑病,还没死呀!」全是他的错。
「当初紫苑刚离开那一年,我大哥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何苦诅咒他。」霍香蓟不由得感叹,唉!人不能太痴。
她忘了,谁教他害紫苑伤心。金玫瑰更恶毒的说:「我只知道他像发情公马,见到女人就脱裤子,贱得像人造男妓,一天到晚只动下半身。」
「你……」
白茉莉若有所思的一问:「香香,你在几天前遇上紫苑?」
「三天前呀!我……喔!糟糕。」霍香蓟有些汗颜地斜瞧一脸铁青的金玫瑰。
她不是故意忘记通知,而是陶大姐一直拉着她上各类节目通告,挪不出空知会一声,所以才疏忽了。
「霍香蓟,你别跑,我要剥光你的衣服让所有女客淫你。」金玫瑰咬牙切齿地冷瞪她。
「呃!别冲动……」霍香蓟局促的往后退。「茉儿,有消息我打电话告诉你,我先走了。」
霍香蓟仓卒地走出酒吧,和守在门外的白向伦打个照面,简单的问候一下即窜入停在一旁的房车。
金玫瑰犹咒骂着,「这个死女人,居然迟了三天才说,姓霍的一家坏胚,没有一个是人。」真给她气死。
「别气别气,紫苑终于回台湾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白茉莉赶紧取下她手中的红酒。
「庆祝更应该喝一杯。茉儿,来,干一杯。」
「我不……唔……好辣……」
力道不如人的白茉莉硬是被她强灌了几杯烈酒,晃着脚步走出夜蝎情狂。
「怎么喝醉了?玫瑰太不像话了。」看着霍香蓟离开,才步进夜蝎情狂的白向伦一个箭步向前搀扶她。
「我没……没醉、没醉,只是头有一点晕。」
白茉莉无力地靠着他手臂。
「你醉了。」若是不醉,岂容我扶你。
他是在窃喜,也有一些担心她会宿醉。
白茉莉笑得有点天真地抚抚他的脸。「我告诉你喔!紫苑回来了。」
她回来了?
白向伦摇摇头地拦腰抱起她,她真的醉过头了,黎家妹子当初是负伤而走,怎么可能回来没先通知一声?
茉儿醉得不轻,说起醉话了。
而他也醉了,醉在他多年守护,终于可以将她抱入怀中,即使是在她醉得不省人事之时。
感情就是这么离奇,他偏偏爱上这朵洁白的小茉莉花。
正当大家找得焦头烂额、焦虑不堪,差点没将台北地皮翻覆,用显微镜扫描之际,卡芮拉安适地缩着双脚,手握一杯冰可可窝在外双溪一幢高级别墅的进口牛皮沙发上。
「你喔!个性一点都没变,说风是雨,一走十年可真无情。」唉!见着面就好。金有义颇感欣慰地想。
她笑了笑吹着可可杯上的白沫。「金伯伯,我哪是无情,你瞧,我回国第一个来请安的不就是你老嘛!」
「少灌米汤,还不是为了那块地。」真没良心,一见面就充满商味。
「没办法,我拿人薪水办事,只好假公济私来让金伯伯嫌一笔,肥水怎好流人外人田,自己人嘛!」
金有义疼宠地捏捏她的脸颊。「小嘴巴甜如蜜,和小时候一个样。」
「不小了,都结婚生子,眼角也泛起纹路在抗议岁月催人老,哪像金伯伯老当益壮,五十岁还像一条龙。」
「哈……是死龙吧!」他自我解嘲道,老喽!
卡芮拉这次回国是准备扩充在台湾分公司的规模,打算推出新的车型和国内厂商合作,并建厂自行生产车子的主要零件,不必仰赖欧美进口。
一方面算是回馈台湾的教养之恩,另一方面则是台湾近年来的经济许可,可以当成进攻亚洲市场的踏脚石。
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真正的身分——卡芮拉卡登即是黎紫苑,只是以一个据于幌子来谈土地买卖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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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事先做过市场调查及土地评估,在私心作祟下,她独挑玫瑰的父亲位于莺歌的那片私人土地,不接受分公司主管考量较便宜的另一块地皮。
金伯伯以炒地皮起家,是国内有名的房地产大亨,拥有的土地寸土寸金,不可计数,目前他是国会议长,身居要职。
有财有势,名利双收,他算是十足的风光,除了他令人头痛。性别不分的独生女。
「魏姨呢?好久没尝尝她的拿手好莱。」
「两年前肝癌去世了,死前还念着你呢!你晚了一步。」他不禁欣吁。
黎紫苑放下杯子,安慰地握着他长老人斑的手。
「我该早点回来,都怪我太任性了。」两年前,她同样陷入一场生离死别。
「不怪你,小丫头。要不是你的开导,玫瑰怎会接纳我再娶,你魏姨临死都感激你。」
想当年他和第二任妻子在一起曾引起女儿的反弹,一再以极端的闹事来反对两人的婚事,致使他们有实无分的同居了七年。
直到他无法忍受女儿的胡闹送她去台南一所私立中学就读,遇上了善解人意又顾家的紫苑,父女俩才解开心结。
「感伤的事就甭提了,咱们还是来谈谈市侩的事,价钱由你开,我割血割肉都绝不皱眉。」
黎紫苑故意岔开话题,不想惹老人家伤怀旧事。
「还是那么顽皮,需要那块地皮就拿去,留着养蚊子呀!」几个女娃儿,就数她懂得哄长辈开心。
大概是成长环境所致吧!有钱人家的小孩被宠坏了,对长辈总少一份敬意和关心,不太重视人伦五常。
「谢谢金伯伯,这份合约你过目一下,若没有问题就签定喽!我明天就吩咐手下的会计师把钱汇进你户头。」
金有义稍微瞄了几眼。「送你吧!丫头,我钱够多了。」
「不行。在商言商,哪有让你吃亏的道理,显得我很小气似的。」她不占长辈便宜。
土地资金在预算中,她不能因和对方的亲密关系而省略,何况哪有自家人坑自家人的。
「丫头呀!你就像我另一个女儿,就当是嫁妆也好,玫瑰她……唉!我是断了念。」生女不如外人。
「生意归生意,你就捞他一票吧,至于玫瑰,等我忙完这件事再找她聊聊,不要太担心,没事的。」
金有义快慰的轻叹。「玫瑰要是有你一半的沉稳就好了。」
「才不好呢!我这叫劳碌命,一辈子为人做牛做马至死方休。」黎紫苑逗趣的调侃自己。
「那就别做了,来帮帮金伯伯吧!我把公司全交给你打理。」他心疼咯!何必去替别人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