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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白色的天花板上闪耀著晃动水光,耳畔除了他的心跳声,还有他的打呼声。
嘴角漾出一抹微笑,她真的很想念这种起床的感觉。
桌上的钟,显示著时间,才八点,但她精神很好,所以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轻轻将他搁在她腰腹上的手移开,然后下床进浴室盥洗。
他的房间在二楼,浴室有扇落地窗,一眼望出去是座庭院,更远处则是蔚蓝的大海,海面上波光粼粼,但看那距离,他房里天花板上的水光应该不是海水造成的。
洗好脸、刷好牙,她走回房里,从另一扇窗望出去。
果然,是那座室外游泳池。
另一道刺眼的反光让她转过头,只见一只玻璃柜里放著一些奖杯和奖牌,她好奇的晃了过去。
昨晚太匆忙,并没有很仔细的注意周遭的环境,现在一看,这屋子果然有他年少的痕迹,特别是这一柜金光闪闪的战利品。
就算她看不太懂那些奖杯和奖牌写了些什么,也晓得要弄这一柜出来,可不简单,特别是她记得他说过他父亲找到他接他来美国时,他已经升高中了。
看著这一柜的奖,白云只觉得心疼。
她几乎能看见当年一个从小失去父亲的少年,在得知自己父亲尚在时,是如何的兴奋、喜悦,他一定非常努力的想博取父亲的欢欣和喜爱,难怪在得知真相时,他会无法原谅,愤而离开……
“你好美。”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谢谢。”白云转过头,看见他仍躺在床上,醒了,但半开的眼仍是惺忪,嘴角挂著慵懒的笑。
“我喜欢你穿著我的衬衫的样子。”他半眯著眼,懒洋洋的笑著说:“看起来很性感。”
白云微微挑眉,她只罩著他的衬衫,没穿裤子,他当然觉得性感。
“来。”他摊在床上,对她招了招手,声音因为刚醒过来而沙哑。
她听话上前,在床边坐下,伸手拨拨他散乱的黑发,微微一笑,“早。”
寇天昂可没那么好打发,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身手俐落的再一翻,就将她给拉回床上压在身下,然后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才笑著道:“早。”
“你好重。”她皱了皱鼻头,语带笑意的抗议。
“你好香。”他嘻皮笑脸的亲了她额头一下,再亲了她鼻尖一下,可在晨光的映照下,才发现她的额头、鼻尖和双颊上泛著不自然的红,他退开了点,然后再凑近看看,不觉皱起眉头,“你晒伤了?”
“有吗?”她一怔,“可能是这儿阳光太大了。”
昨晚上灯光昏暗,他一直以为那是她羞红了脸。暗暗责备自己的粗心,他以拇指轻轻抚过她微微发红的小脸,“会痛吗?”
“还好,没什么感觉。”白云笑了笑,要他别操心。“我本来就比较容易晒红,过几天就会好了。”
他还是紧蹙著眉头,翻身下床,“我去拿药。”
“寇,等等——”白云坐起身来,想叫他不用麻烦了,谁知他一开门就站定了,但不是因为她的叫唤。
门外,站著一个绑著马尾的棕发男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乍见到来人,寇天昂皱起眉。
“只是来通知你,事情曝光了。”那人见到白云,微微一笑,抬手和她打了声招呼。“嗨,我是老三,亚历士。”
“嗨。”白云回以微笑。
什么嗨?她的美腿都被看光了,还嗨!
寇天昂迅速挡住老三的视线,将他推出门外,质问:“什么事情曝光了?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亚历士微微一愣,“她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寇天昂浓眉一挑,双手抱胸,等著。
亚历士看著他,真希望这件事不是由他来说,但是老头这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暗暗叹了口气,他开口道:“她几天前就到了,但是老头下令将她挡在门外,老头大概以为她站个一天就会放弃,谁知道她每天都来。”
寇天昂一听,火从心起,这才晓得白云为什么会晒伤。
他一把揪住亚历士的衣襟,“你知道这件事却不告诉我?”
“嘿,我昨晚才晓得的。”亚历士苦笑解释道:“我每天出门是有看到她在大门外,但你的甜心坐在对面的矮砖上,戴著草帽、吃著苹果,手上还拿著本书在看,她看起来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我怎么可能会联想到你头上?”
“寇,怎么了?”白云到浴室拿下条浴巾充当裙子,一走出门就看到他怒气冲冲的揪著他弟弟,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寇天昂克制住怒气,松了手,回身看著她,“你到几天了?”
“五天吧,怎么了?”
他眼角肌肉一抽,像是被人揍了肚子一拳。
“寇?”白云担心的看著他。
“没事。”他捧著她的脸,吻了一下,交代道:“乖乖待在这,不要乱跑,我晚点就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
“寇,你去哪里?寇——”察觉他情况不太对,白云要追上去,可系在腰间的浴巾实在很不保险,她恼火的抓著腰间的浴巾,决定从另外一个人下手。
“怎么回事?”白云转身看著他三弟。
“SORRY,I——”亚历士一开口就是英文。
“少唬弄我!霍克和我说过你们一家子在寇被带来美国时,全都被逼著学过中文!”她冷著脸质问:“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那么火大?”
亚历士吓了一跳,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娇小柔弱的女人也会发火,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反射性的回答她的问题:“寇哥刚刚才晓得,你一直被挡在门外。”
“该死!”低咒一声,她现在知道寇跑去哪了,他铁定是跑去找他父亲。她眉头紧蹙,咬了咬唇,然后抬头看著亚历士,“你父亲在哪?”
“现在吗?”亚历士一挑眉,嘴角有了笑容,“晨光室。”
“晨光室?”
“下楼后右转绕过中庭天井,然后左转直走,就可以看到和大屋连结的步道,走到底后进门再向左转,直走绕过大厅,靠右边的第八扇门就是。”
“谢谢。”白云道了声谢,紧抓著腰间的浴巾,赤著脚匆忙赶了过去。
亚历士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他看了看表,确定在小鬼头们起床前还有一点时间,于是决定到晨光室去凑凑热闹,毕竟这个家,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第六章
下楼时,她重新将浴巾系得更紧了些,确定它不会掉下来后,再将衬衫下摆在腰间打了个结,虽然这副打扮还是很不得体,至少能看了些。
快步经过铺著石板的中庭和步道,当她走进那栋巍峨的白色建筑时,有一瞬的紧张,进门后,她找了一下,终于来到那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大厅。
瞪著那有如皇宫般的装潢,白云有些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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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水晶吊灯、精致的雕像、华丽的地毯、天花板上的天使彩绘,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那两座美丽的白色楼梯。
老天,这真是……
她在楼梯前站定,呆了大概三秒吧,然后才发现亚历士忘了和她说到了大厅该往哪一条通道走了,扣掉她来的那条和大门,这里至少还有五个出口,当然也不包括这两座楼梯。
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她不确定自己该往哪走。
一声咆哮响起,是寇。
她迅速转过身,但是回音很大,她还是不确定那是从哪传来的,然后是另一个听起来较老的怒斥。
白云很快就发现自己不用担心找不到他们,只要循著他们互相咆哮争吵的声音走就是了。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但是寇语气中的怒气让她相当担心,他从来没这么凶过,至少她没见过。
然后,他们的争吵开始夹杂著中文。
小跑步赶到声源处,她推开门进去,他们的音量更大声了。
走进去后,白云才发现晨光室是他们用早餐的地方,门的正前方是一张长桌,屋里有四个男人。
主位站著一位老人,寇站在他旁边不远处,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可另外两人却无视于那一方的吵闹,只是自顾自的吃著早餐,坐靠近门边的那位身穿白色的棉衫,和霍克一样有著一头金发,只是他的发色较淡,他背对著她埋头猛吃,背部隆起的肌肉活像阿诺史瓦辛格;另一个男人西装革履,红发被梳得服服帖帖,鼻梁挺直,灰眼锐利,他面无表情的举杯喝咖啡,在她一进门时,就直视著她。
他是房里唯一一位注意到她存在的人,另一方的两人还在互相咆哮。
让白云诧异的,是那位老人家看起来很面熟,她再仔细一瞧,才发现他真的是昨天那位有些顽固的老先生,不过他此刻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马上给我离婚,那女人配不上你!”
“配不上我?是配不上我还是配不上巴特家?”寇天昂讥笑道:“我告诉你,配不上的是我,是我配不上她,巴特这个姓配不上她!”
“王八蛋!”老巴特拄著拐杖站起来,气得脸色发白。“那种女人只是贪图巴特家的财产,你被她骗了——”
“我警告你,你敢再侮辱她一句——”寇天昂气得打断他。
老巴特更火,没等他说完,就吼回去:“你这个不知感恩的混蛋,要不是我接你回来栽培你——”
“栽培?接我回来?”寇天昂火冒三丈的吼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不能生,你会想到我吗?如果你没出那场车祸,你会想到那个被你抛弃未婚生子,最后为了养儿子工作过度累死的女人吗?我告诉你,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争来的!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会过得很好!”
“你——你——你这个——”老巴特伸手指著他,气得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的人生,白云是我的老婆!”他冷著脸道:“你不用妄想用钱打发她,这世界上,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到,不过我想你永远不可能懂的!”
老巴特脸色发白地抚著胸口,原本被他握得死紧的拐杖铿锵跌落在地,滚到一旁。
白云一怔,不懂为什么其他三个男人动都不动,只是面无表情的看那老人心脏病发作,她忙要上前,却听到寇又开口。
“你不用装了。心脏病?鬼才信!”寇天昂冷眼看著跪倒在地的老巴特。“如果不是白云坚持,我连大门都不会踏进一步!”
老天?寇以为他是装的?难道他们都以为——
白云迅速回头,只见另外两个依然是喝咖啡的喝咖啡、吃饭的吃饭,根本不当一回事。
搞什么?!眼看老巴特脸色苍白、浑身冒汗的跪倒在地上,她跑了过去扶住他,忙掏出他口袋里的药,倒了一片给他,但老巴特连握都握不住,她将药片塞进他嘴里,可是他的情况依然严重。
乍见到白云,寇天昂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跟著他马上伸手去拉她。“别理他!他是装的!”
“他不是装的!他昨天才在海边发作过一次,是真的——”她话还没说完,老巴特已经昏死过去。
白云忙推开寇,回身又跪了下去,眼见他鼻息和心跳都停了,她忙回头喊道:“还愣著做什么?叫救护车啊!”
该死!现在要怎么办?心肺复苏术!对了,心肺复苏术!
看著脸色死白的老人,她连忙找到他中间肋骨与胸骨连结处,往上两个指头的地方伸手压迫它,做起心肺复苏术。
对了,是这个位置,要下压按摩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