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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跟你家里公开。”姜夔恃手里抓着靳语歌的把柄,不怎么怕她,但是她背后的靳恩泰,还是让他有几分惧意。
语歌偏开头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你现在出入我家的频率也不低了,我奶奶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得见,这跟公开也没多大分别了。”
“这不一样的。”姜夔挑眉,
“这件事一天没正式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一天算不得数。我们早晚要对内对外一起公开,这样才能开始准备结婚的事情,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不然突然宣布结婚,会被怀疑的。”
沉默了一会,靳语歌懒懒地开口,“我会尽快考虑的,你不用操心了。”
说完了开门下车,一秒种都不愿意多待。姜夔对于她这种态度一直不爽,不过鉴于眼前的情况暂且忍了,暗自嘀咕一声“走着瞧!”,就忿忿的离开了。
姜夔回到家,刚进门姜大明就在书房里叫他。先答应了,上楼换了衣服,就到爷爷的房间去了。
姜大明是个老烟枪,一只烟斗成日不离口,抽的书房里烟雾弥漫。看见孙子进来,指指墙角的沙发,示意他坐下。姜夔神情很轻松,坐下来架起二郎腿,等着爷爷说话。
可是姜大明一直沉默的抽着烟,眯着眼一言不发,姜夔不免奇怪,
“爷爷……?”
摆摆手,姜大明把烟斗从嘴里□,吐出一口烟,“你前些日子说,你在跟靳家的大小姐靳语歌谈恋爱?”
“嗯,对。”姜夔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手覆着膝盖,轻轻点着指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
“年前啊。”
“是你追求的她么?”
姜夔笑了笑,“算是吧。”
“可是你以前不是跟你奶奶说过,你喜欢的是二小姐靳欢颜么?”
“爷爷,一个男人首先应该看重的是事业。在靳家欢颜看起来好像最得宠,可是在靳氏,就没有她什么事。我希望找一个对我的事业有帮助的女人做妻子。”
“所以,你就找了靳语歌?你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
姜大明瞅了孙子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目光里面全是怀疑。
“当然。”
“她答应了?”
姜夔愣了一下,“对啊。”
“可是以靳语歌的性格和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姜大明停下了后面的话。
“爷爷,她不过就是傲一点。可是再傲也是个女人啊,女人只要哄一哄,什么事都解决了。”
“是么?那我今天在万江看见她跟一个穿警服的女人在——”
姜夔一下把腿拿下来,“您看见什么了?”
姜大明似乎看出点什么,斟酌着措辞,一边还观察着孙子的表情,
“似乎很亲密……”
姜夔发了一声狠,锤了一下自己的腿。
“看来,你知道这个人的来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语歌已经答应跟我在一起了,这些事我会解决的。爷爷您就不用操心了。”
“以前?”姜大明诧异,“以前的事今天还在亲热?”
“总之我会让靳语歌成为姜家的孙媳妇的,您就相信我。”
姜大明不说话了,又默默地抽了几口烟,才开口,
“小夔啊,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么?”
姜夔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敏感,额角跳起一根青筋,
“跳海。”
“跳海的原因呢?”
“为情所困。”
“那只是表面原因。”
姜夔看向爷爷,“那真实原因呢?”
“他太自不量力了。”
姜夔眉心揪起,并不满意爷爷这样的说法。姜大明却不看他质疑的眼神,自顾自地说:
“你爸爸小的时候,就卯足了劲要超过靳忠。为了这个目标刻苦勤奋,可是,靳忠并无心跟他争,喜欢悠闲自在。靳欢颜这一点就是像他。所以,在整个靳氏年轻一辈里,就属你爸爸锋芒毕露。”
“这……难道不好么?”姜夔开口。
“开始的时候,我也很为他骄傲。他俩都是独子,免不了有点比较的意思。看到你爸爸争气,我很放心的把我的职位让给他,甚至不再过问靳氏的事情,自己退下来做一点姜家自己的生意。可是没想到,不过几年时间,你爸爸就闯下了大祸。”
姜夔皱紧眉头,一言不发。
“我只以为,他不过是出现了什么工作上的失误,给靳氏造成点损失。可是,靳恩泰处理的动作之大简直让我难以相信。直到你爸爸的死讯传来,我去质问他,才知道你爸爸居然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抓到了靳恩泰的一个把柄,并因此要挟他达到目的。”
姜大明说到这里,紧紧盯着孙子,“这简直是愚蠢至极的念头……”
姜夔脸色很是不自然,可是也没再说话。
“靳恩泰这个人,是宁愿壮士断腕,也不可能留着对他有二心的人在身边的,而靳语歌……”
“好了爷爷,现在的情况和当时不一样,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您就不要多管了。”
“我是怕你,变成第二个你爸爸。”
“不会的!!”
姜夔一下子站起来,气也短了,显然情绪很激动。姜大明满脸沉郁,为了避开靳家的人从小把孙子送出国外,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走回那条路上来了。
春末的时候,为了表彰重案三组的成绩,公安局给他们配发了一辆新的三菱吉普,这下霍斌乐了,只要出去办案,司机肯定是他的。
这天晓桥带着他去城东一个仓库办事。下午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空气里浮着飘飘扬扬的柳絮。路上的年轻人很多已经换上了色彩鲜艳的春夏装,欢笑的脸上满是青春洋溢的神采。
乔晓桥靠在副驾驶座上,把玻璃摇下来,茫然的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霍斌开了音响,哼着调子,看起来愉快得很。
穿过东大街,霍斌抢一个绿灯没抢到,晓桥坐在一边他不敢闯灯,拐上左道停了。旁边一辆车几乎同时停在直行道,驾驶座的车窗也开着。晓桥扫了一眼,居然意外的看到了想着的人。
开车的是姜夔,靳语歌也在副驾驶坐着,她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睡着了。
晓桥皱眉。从两个人分开之后,虽然见面只有寥寥几次,但是每次靳语歌都是一副非常疲累倦意浓浓的感觉。虽然有时候勉强撑起的精神,可是还是掩不住那种无力感。虽然她忙碌也是必然,可是以前一样是忙,也没有觉得她有这么疲倦。
姜夔似乎有点意外,勾起唇角笑笑,
“乔警官,好巧啊。”
靳语歌极快的睁眼侧头,果然,旁边的那辆车里,乔晓桥隔着姜夔,正在看着她。那件熟悉的玫红衬衣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臂,架在车窗边上。
“是,挺巧的。”
晓桥回答着姜夔的话,目光却是落在语歌身上的。姜夔看见了,满不在乎地笑笑,
“我们想去看看结婚的东西,乔警官是要去哪儿啊?”
靳语歌眼中闪过极是愠怒的情绪,神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乔晓桥一愣,看看语歌,又看看姜夔,面无表情似是而非的口气应着,
“是么……”
这个时候,左转向的绿灯亮了,霍斌转头蔑视的扫了保时捷一眼,推档就把车开了出去。
靳语歌盯着警车远去,直到那个架在车窗上的胳膊再也看不见,才收回了目光。
车开动了,姜夔不说话,显然他也知道刚才的举动一定会惹怒靳语歌,心里也有几分忐忑。意外的是,靳语歌居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仍旧是之前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
“回去我把法国那边送过来的礼服图片给你发过去,你抽空看一下。”
“嗯?哦!好!”
姜夔意外得到这句话,满面喜色,赶紧答应着。看看靳语歌,没有任何不快的表示,心放回原处,专注开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的票票跌了5分钱,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偶十分木有心情更新!!!!
拨乱
整整一个下午,乔晓桥都处在一种低气压云团笼罩之下。霍斌小心翼翼的跟着,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不敢乱说话。天擦黑的时候才忙完,俩人去面馆吃了饭,乔晓桥说不想回家,霍斌就陪她找了家酒吧进去坐着。
酒吧里乱哄哄的,人很多。晓桥和霍斌没找到位子,就在吧台那儿坐着,一边聊天,一边慢慢的喝酒。
“头儿,你怎么还跟死了没埋似的?这都多久了?”
晓桥瞥了他一眼,“这跟多久有什么关系?”
“人家不是说,时间是治疗失恋的良药么?”
“谁跟你说我失恋了?”
霍斌抽出一根烟递过来,晓桥摆摆手,他自己点了,抽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
“别嘴硬了,我又不是没看见。”
晓桥偏过头去,不说话。
“今天那个姜夔说他和靳总要结婚,你眼圈都红了。”
乔晓桥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
“你咋想的?就这么半死不活的下去,看着人家结婚?”
“不。”
“那你怎么打算?”
乔晓桥拿起啤酒瓶子喝了一口,“我给了她时间考虑清楚,要是她还想不明白的话,我会帮她做决定的!”
霍斌愣愣得看着她,“你要抢亲啊?不会大闹婚礼这么穷摇吧?在她说‘我愿意’之前……”
“行了行了!电视剧看多了你?”
“你说你这么长时间怎么就不采取点行动呢?非要到这会才——”
“我采取什么行动?我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被通知分手了。”
“不会吧?靳总没跟你说?”
晓桥摇摇头。
“她也太那个了吧?完全不把你当回事啊。”
“霍斌,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嗯?”霍斌有点迟钝,“挺……挺好的呀,就是脾气有点差……”
“那你觉得靳语歌呢?”
“我靠,那是我能评价的么?绝对一强人……”
“那你觉得她解决不了的事,我能解决么?”
“呃……”
“能把她逼得跟我说分手的事,我知道了会怎么样?”
“点火就炸吧……”
“所以,她不会告诉我,就这样。”
又竖瓶子,喝酒。乔晓桥神情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头儿……”霍斌的情绪却激动起来,“我佩服死你了,你和靳总真是绝配!”
乔晓桥苦笑,“可惜,我们有一个投错了胎。不过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把她给谁我都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自己守着。”
“头儿,你不害怕么?”
“怕,就是怕别人知道么。指指点点说三说四。不过要因为这个就失去她,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霍斌已经好几瓶下肚了,晓桥一回头,看到他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头儿……你别害怕,我们几个都支持你!”
乔晓桥一脸嫌恶的看着他,“喂?你失恋还是我失恋啊?你哭成这样干什么?”
“我感动!”
“神经!”
靳氏大厦,靳语歌办公室。
“扣扣”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靳语歌的声音平和稳重。
门开了,小关带着一个穿浅蓝色洋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来人戴着一副黑色胶框眼镜,直直的中发刚到肩口,干练而潇洒。
“靳总,这是《夺金》杂志社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