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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连张汉都被他的见识弄到大吃一惊,又怀疑的多看了他几眼,好在兄弟几个,早就对赵二哥层出不穷的惊人见识见怪不怪了,只是惊奇了一会也就算了。高成昆再抓抓头发,第一次觉得自己象个农民。
赵大喜心里一动,口气也就严厉了一点:“老三,这是从香港弄来的走私烟吧,你小子没事跑去广州晃悠什么,想干走私?”
张汉神色也冷了下来,高成昆吓了一跳赶紧举手:“两位哥哥,天地良心这烟真是别人送给我的,我还想留着脑袋吃饭,走私生意我可不干。”
张汉听他这样说也就算了,赵大喜却没那么容易被他糊弄过去,心知肚明自己这个三弟,是动了想发财的歪念头。话到嘴边又警告他几句,高成昆只是满脸赔笑糊弄过去,明显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高老三这时财迷心窍,金玉良言他肯定听不进耳。
赵大喜拿他也没什么办法,这年代沿海城市哪有不走私的,只能希望他赚够了几笔知道悬崖勒马。
闲聊几句,又聊到北山县城。
张汉心情也有点沮丧,真干到副队长才知道再往上爬一步都很难,他差在没有背景又是个外乡人,五千斤花生油送出去,警衔提了一级职务没动。反轮到赵大喜来安慰他,升迁这种事情需要的是机遇,急不来的,而机遇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张汉被他一安慰心情好了不少,轻一点头:“老赵,还是你看问题透彻,一年之内我能从警官提到副队长,也该知足了。”
三兄弟又聊了一会各自走人,两兄弟回到永兴修配厂再喝一顿。
喝到两个人都摇晃了,赵大喜还是忍不住提点他:“兄弟,听哥一句吧,歪门斜道是上不去天的,切记切记见好就收。”
高成昆假意说笑顾左右而言他,赵大喜也知道他听不进去,嘴上说说也就算了。
转眼到了农历春节,赵大喜孤家寡人一个,面条大饼糊弄一顿,躲进村委会看书。外面鞭炮声阵阵他只是充耳不闻,埋头苦读最新几期的内参,九八年除了发大水,还有东南亚金融危机。他这小小的村委会里一片宁静,外面的世界却是波澜壮阔,金融大鳄索罗斯携国际炒家猛攻东南亚脆弱的货币体制,最终演变成亚洲范围内的金融危机。
一本内参看的赵大喜心里浮想联翩,九八年是个投机的时代,一想到自己大有机会,在这遍布机遇的时代大干一场,雄心装志也就被激发出来。
大笔一挥习惯性的写一篇笔记:第一,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大约有七万亿美金的流动国际资本,国际炒家一旦发现哪个国家和地区有利可图,马上会通过炒作该地区货币,在短时间内获取暴利。
第二,亚洲国家外汇政策普遍不当,如泰国于1992年取消了对资本市场的管制,使短期资金的流动畅通无阻,外汇政策的失误,使泰国成为国际炒家的第一个目标……
这些在后世早就成普及的金融知识,在这时候提出来还是很新鲜很有创造力的,正写到心情激荡的时候突然警觉。赵大喜一回头,赫然看到林海草就站在他身后半步之外,大眼睛睁的很大呆看着他,写出一笔秀丽的钢笔行书。
赵大喜还吓了一跳,哪知道大年三十晚上她会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又做梦了。随即嗅到她身上清新淡雅若无似无的处女体香,才醒悟过来不是做梦。林海草一言不发伸手过来,小手拿起他写的读书笔记,看着纸上秀气的钢笔字,再次看呆了美丽的大眼睛。
赵大喜试探着神出五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晃:“林老师你没事吧,病还没好?”
林海草嫩脸一红,轻啐一口:“你才有病。”
赵大喜赶紧把手指头收回来,呵呵的笑:“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里呆着,出来乱跑什么?”
林海草随手把他的读书笔记放回桌上,恬静回答:“我是来谢谢你救命之恩,还有希望校园的院墙是你找人修的吧,也谢谢你了。”
赵大喜话到嘴边脱口就说出来:“别谢了,你就以身相许吧。”
林海草脸蛋瞬间泛红,又赧然轻啐他:“赵大喜,你有胆子再说一次试试!”
赵大喜胆子当然没这么大,赶紧补救:“要不咱两反过来,我许给你也行。”
林海草俏脸更红小脚狠跺地面,赵大喜不自觉想起她那会全身湿透,春guang乍现的绝美画面,能占一占她口舌上的便宜,倒也是一件美事。林海草被他这样调戏居然没走,头低低的沉默了一会,突然上前几步踮起脚尖,红润小嘴轻轻在他大嘴上亲了一下。
赵大喜一时呆住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炸了,虽然只是轻轻一触,那份柔软的触觉也足够他回味良久。
林海草亲完了他也知道害羞,转身跑掉了,临走之前眼神有些黯淡:“这次走了我就不回来了,家里安排我在广州工作。”
赵大喜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沉默片刻惨笑一声,心里突然豁达了,林海草本来就是城里人又年纪轻轻的,她确实没有理由再留在希望小学,人家志愿者当了一整年,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他这时反倒豪气冲天长笑一声,伸出大手摸上林海草瓜子小脸,心里柔情似水在她小脸上轻抚几下。
林海草动也不动任他胡来,片刻之后两滴顺着洁白的脸蛋滑落地上。
赵大喜看她哭了更是心乱如麻,打起精神再长笑一声:“走吧,我送送你。”
林海草睁开美丽的大眼睛,说话声音也很轻柔:“不用你送,我爸在外面等我,有机会来广州找我……我在广州第一实验小学上班。”
赵大喜默默的记下这几个字,然后很豁达的大手一挥,回过头来鼻头突然一酸,赶紧大力抽搐几下才没让自己哭出来。身后轻柔的脚步声响起,过了一会再回过头来,林海草已经走了。
第一卷 峥嵘 第十六章 世外桃源
村委会送走了林海草,赵大喜好一阵子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这才知道相思之苦。醒过神来更是发下重誓,两年之内混出个人模样来,将来去广州风风光光的把林海草娶进赵家村。
三个月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刚进五月份就开始下雨,下下停停一个多月,到了六月中的时候特大暴雨终于来了,附近几座大型水库本来就在满负荷泻洪,这一场暴雨下来终于撑不住了,南方各省处处险情,各大城市一片汪洋。
北山县也好不到哪里去,连续三天大暴雨北山县城淹了大半,各村各乡时有山体塌方的消息传来。那夜洪水警报刚一发布,赵大喜就领着赵家村父老,带着值钱的东西躲进半山腰上的人防洞里,这洞是按照防御原子弹的标准建造的,山体都是用钢筋水泥造的坚固无比,洞前还特地挖了数道排水渠。
黄泥和着山洪倾泻直下,赵家村父老在洞里躲的安安稳稳,吃着大米方便面听着收音机,周围十里八村早就被山洪冲了数遍,还别说房子,连块完整的地皮都找不到了。赵大喜胸有成竹还找来把口琴,在洞里吹吹唱唱自得其乐。
赵家村父老心服口服,这时候早把他当成了神仙下凡,外面是山洪肆虐洞里吹吹唱唱,简直就象世外桃源。又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趁着雨小了一点,去县城接了张汉一家三口,把张家一家人安排妥当。
张汉一家已经饿了一天,在洞里吃饱喝足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张汉看看面前堆积如山的物资,脸色数个变化终于叹息一声:“老赵,我服了。”
赵大喜也不邀功,把他拉到身前仔细盘问:“县里情况怎么样?”
张汉颓然叹一口气:“都淹了,最浅的地方积水也有一米多深,连我都是划着船出来的。城里断电断粮已经两天了……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就怕饿的急了老百姓抢粮食,那就糟了。”
赵大喜好言安慰他几句,继续又问:“县委大院怎么样了?”
张汉勉强抬头回答:“县委大院倒是还好,人武部专门派了预备役的一个连守着,还不至于闹出太大的乱子……咳,领导嘛,安危总比普通人重要。”
赵大喜也懒的计较这些事情,只是在心里骂几句官僚,总比普通人无耻。
张汉缓过劲来精神也好多了:“老二,你打算怎么办,不知道老三那里情况怎么样。”
赵大喜胸有成竹搭上他肩膀耳语几句,老三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过了,没什么大事。
关键这回事情紧急,这可是咱们兄弟好不容易捞来的功劳,可不能让人抢了去,你听我安排如此这般这般才不会让人抢了功劳去,咱们都是在职的国家干部,大灾当前总得表现一番,日后要是论功行赏,尤其是你张副队长,可得捞足了政治资本。
张汉对他心服口服,听的频频点头面有喜色。
赵家村父老在洞里躲了几天,等到雨势小了一些,山洪没有那么凶猛。赵大喜令旗一挥,他早带着村里小青年送去学开挖掘机,连他自己也早学会了。这时十八台轮式挖掘机两辆东风大货车首尾相连,满载着油料物资浩浩荡荡开下山去,哪处道路不通十八台挖掘机轮番上阵,不消片刻也就强行挖开一条通道,折腾了大半天车队总算开上国道,前途一片平坦偶有几处山体滑坡。
他早就准备好了二十面大红旗,高高挂在车顶上,旗帜上印着三个白色大字“赵家村”,既显眼又威风。只是情况比想象中糟糕很多,三零二国道处处塌方全线瘫痪,要知道三零二国道可是交通枢纽,国道不通北山县城以西数座死城,救灾物资运不进去,都堵在老王乡东边了,简直寸步难行。
赵大喜这时也并不着急,带着挖掘机车队走走停停,只当做是游山玩水。快到中午的时候开到一处滑坡的山体前面,碰上了马乡长侯副乡长,一大群乡干部急的直蹦乱跳,正在指挥各村民兵连夜抢修道路。
各村百多号青壮年抄起铁锹镐头一起上阵,累了一夜人都瘫了进展也不大,两位乡长急到眼睛都红了。这天早上天刚刚亮,赵大喜开着台挖掘机一马当先,长长的钢铁车队轰隆隆开到,众乡干部看到他大黑脸差点连下巴都惊掉了,再看看他身后长长的车队,早就惊到说不出话来。
赵大喜脚踩两米多高的车轮子,从驾驶室里探头出去,大声吆喝:“乡长,忙什么呢?”
马乡长侯副乡长对视一眼哑口无言,赵大喜叫好就收又吆喝几声:“要帮忙吗,乡长?”
众乡干部如梦方醒慌忙让开道路,马乡长心中振奋摆一摆手:“大喜,快带人先把前面的路打通,好几个市老百姓等着吃饭呢,十万火急!”
赵大喜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赵家村小青年精神抖擞,十八台挖掘机轰隆隆开过去,连石头带泥见什么挖什么,碰上挖不动的大树就绑绳子,用东风重卡轻松拉走,只两个小时下来就打通一处道路。
各村青年各提铁锹镐头站在路边,早就看到傻眼了,人力跟挖掘机怎么比,没法比,这玩意光是轮子就两米多高,加足马力一路轰隆隆的开过去,连石桥河都拦不住吧。赵大喜这回可露脸了,不知疲倦忙到夜里,才下令所有人休息两个小时。轰隆隆的柴油马达声突然停了下来,国道上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一小会的功夫游泳出去打听消息的赵家村青年回来了。
两个青年凑过来小声报告:“叔,都打听清楚了,军区来的救灾部队有一个整团,都开到石河水库的大坝上去了,我们看见县长,县委书记还有镇长都在。”
赵大喜心细如发小声问道:“有多少辆车?”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