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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今天不忙吗？”站在酒店门口送完杨琛旻他们，温柔歪着头问她旁边双手插兜的安锦城。
“怎么，你们还有活动不方便我参加的？”安锦城似笑非笑。
“哪有。”温柔撇了撇嘴，“你不是最近每天都很忙的吗，我怕你这会儿陪我们浪费了时间，改天又得加班补回来。”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安锦城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我今天很闲，可以陪你们玩玩。”
站在温柔另一旁的卫青珂见状，不自觉的微微皱眉，他自信跟温柔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步，甚至温柔正在慢慢的接受自己，原来她对自己的那学接受，比起对安锦城的熟稔，简直是微不足道——因为他没有见过那样随意的温柔，会嘟嘴，会翻白眼，会撒娇，会毫不委婉的表达她自己的喜好……
仿佛是直到今天，他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温柔，这个温柔跟所有普通女孩一样，不是那么的完美体贴，反而有点娇气，会放任对自己信任之人的依赖，显得那么真实，鲜活，只是可惜，她这样的一面不是专为自己所表现的，甚至，今天之前，在他面前有一些真实的温柔，不过是她性格中的冰山一角。
卫青珂淡淡一笑，全程见到他这番表情的栗水，疑惑的看了眼温柔和安锦城，毫无疑问，那两个人站在一起时，那么融洽而和谐的气氛，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感，旁人很难得掺和进去，这种默契，大概是用时间和习惯堆积起来的，她当然能理解，只是卫青珂就在旁边，温柔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以温柔的平时的聪慧，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那么就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状况，看来卫青珂还没真正走进温柔心里，唔，革命尚未成功，通知仍需努力！
想明白了的栗水淡淡一笑，不过她对卫青珂印象很不错，因为刚刚在餐桌上，她因着坐在身旁的安锦城频频注意卫青珂的举动，所以她也多留了些心思，卫青珂看着气势冷峻，对温柔却十分体贴，面面俱到的样子，而且很熟悉温柔的喜好，明显是用了些去了解的，想来能帮到他的地方，她就帮一把吧，举手之劳而已，不然卫青珂就算干看着温柔呆在安锦城旁边，而忽略了他那个男朋友，估计温柔也是察觉不到的。
“温柔——”
正在跟安锦城聊着天的温柔听到栗水叫她，对安锦城笑了下，走到栗水身边，“怎么了，是站累了嘛？”
“还好。”栗水挽住温柔递过来的手臂，“我只是想问一下，待会有什么安排吗？”
“好像没什么事。”
“我刚想起来，我还没有买孕妇装呢，你有时间陪我一起去看看吗？我顺便还要选购其他的用品。”
温柔先是愣了下，立刻又反应过来，看向卫青珂，“我倒是没关系，青珂你……”
安锦城走过来，看着卫青珂，“卫上校，温柔她们去逛街，我们跟着也不合适，不如找个地方去喝一杯？”
卫青珂点头，“当然可以。”
只是温柔怀疑的扫了两人，“你们？”
其实温柔不是全然没有察觉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别扭气氛。卫青珂对她的占有欲很大，虽然他一直会注意克制，但是她也能从偶尔的细节中感受到，就比如跟郑嘉倪他们聚会的时候，他们只要跟自己表现的比较亲密，比如握手交头接耳之类的近距离动作，卫青珂的脸马上就会拉下来——当然卫青珂平时就是端着张冰山脸不近人情的样子，但是那么微妙的情绪变化，温柔大部分还是能察觉到，所以温柔能猜到卫青珂对于教授，肯定不会太喜欢，因为她跟教授的关系，卫青珂不可能不介意，她只是装傻，不代表她不懂。
至于不说，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说，卫青珂没有安全感，也是因为她对他的感觉还不够深，不是他的责任，她要他改变对教授的态度，就显得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卫青珂对她是真的没话说，她不想这样伤害他，甚至践踏他的感情。但同时，她也不可能因为谈了恋爱就疏远了教授，教授是她除了亲人之外，最在乎的人，甚至比卫青珂还要重要。
而教授对卫青珂的态度，温柔也同样不觉得突兀，因为从她高中时代开始，教授就对她身边出现的每一个男生没好脸色看，那个时候是为了提防他人把她带坏，而现在，大概是因为习惯如此了，就连温柔她自己，都习惯性的觉得教授一定不会很喜欢卫青珂。
所以两个注定不太可能会相见欢的男人，温柔一直避开不让他们有相处的机会，即使卫青珂已经见过了她爸妈。
安锦城又是没什么情绪的瞥了一眼温柔：“你有意见？”
温柔赶紧摇头，她就算是有意见，见着这样的眼神也不敢说出来，教授这么别扭的样子，真是太让她毛骨悚然，算了，这是男人之间的交流，她想管了管不上来，再说，这两个人旗鼓相当，谁都吃不了谁得亏。
温柔拉着栗水边走便道，“我们先走了，逛完了打你们电话。”
、第 59 章
“栗水，你是确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了？是结婚还是一个人养？”看着栗水兴致勃勃选了两套孕妇居家服；温柔帮她拎着袋子；语气有些迟疑。
“温柔，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讲过孩子的爸爸吧？”栗水回头一笑；摸着肚子眼神柔和地继续道；“虽然他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我们在一起的五年里；的确是幸福大过于痛苦，他并不宽厚的肩膀；能带给我安全感；给我遮风挡雨；替我摆平很多我身为女人解决不了的困难；而我；同样的，带给他家的温暖，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会依赖他也会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信心……我认为所有的爱情，都该是这样，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
“所以……你打算和他结婚？”
“不。”栗水摇头，“我其实想跟你聊聊你和卫青珂的关系。”
“我跟青珂，跟你和孩子的爸爸有什么联系？”
“没什么联系，只是我觉得你们两人的相处，不是很正常。”栗水一边挽着温柔的手臂，跟着她从服装区走到生活用品区，一边说道。
见温柔满脸疑惑，栗水继续说，“我说过，爱情是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努力，单方面的付出的感情，不可能会长久，而你对卫青珂，到底持什么态度？”
“他是我男朋友，我一直都有这个觉悟。”
“只是觉悟，你都没有真正的打从心里接受他，甚至这个念头都没有？”
“我……以为感情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
栗水拍了拍温柔的手背，轻笑道，“的确，感情发展的太快，会让人有难以确定的感觉，但是你跟卫青珂，他连你们家都去过了，相信你爸妈都已经接受了他，你觉得自己对他敞开心扉，还算是快吗？”
温柔一愣，沉默了。
“我想可能是你还不懂爱情，而身边又没什么关系很好的同性朋友，告诉正常的恋人之间，是怎样一个相处模式，所以你一直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错误？”
“对，温柔，我说的很直白，因为你是我认定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错过了卫青珂这样对你好的男人，你不后悔的几率几乎为零，相信我说的话，旁观者清。”
“我没想过会跟他错过，因为有一些约定和承诺，我既然答应了，就不可能率先反悔，而如果是青珂主动放弃，我想我也没必要后悔，因为是他要离开的。”温柔低头一笑，掩去眼底的情绪。
“你的意思是，只要卫青珂不离开，你会和他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温柔点头。
栗水轻笑：“那很不错，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错的更加离谱了。你没想过要卫青珂离开，但是你却没有做出相应的动作，来告诉他这一想法——我是第一次见到卫青珂，但是我能看出他骨子里的骄傲来，这样一个强势而骄傲的男人，为你做到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最重要的是，他是但方面的为你付出着，你接受了却不给予回应，久而久之下去，你说他会不会挫败，会不会觉得你不回应就是一种拒绝？”
“我……”
“感情不能操之过急，但是你的态度过于冷淡了。你有没有尝试过在天气凉的时候给他一条短信，让他注意身体？你有没有在他工作忙的时候，催促他赶快去休息？你有没有在他沉寂的时候，主动约他出来约会，就只有你们两个人的甜蜜相处？他在餐桌上全程照顾着你，端茶递水，知道你所有的喜好，把需要处理的食物统统处理好了放到你面前，就差没有直接嚼碎了放到你嘴里，那么你呢，你可以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但你是不是清楚他从来不吃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抛下来，温柔脸色微微发白，这些事情她完全做不到，反而卫青珂一直都做得很好！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卫青珂的时候，这个男人是怎样一种冷傲的姿态，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反观她，依旧拿着与之前没多大变化的态度面对他……漠视，是不是比拒绝更加伤人？
“你没说之前，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然而现在，我竟然有些鼻子发酸。”温柔自嘲一笑，很多人都是要做了才发现错误，而她却是要旁人指出来，才知道她错的有多离谱。
“那是因为，你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
“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温柔转头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你看到处人山人海，我却偏偏跟卫青珂在一起了，纵然是有外因推动，但如果我对他毫无感觉，又怎么可能愿意接受。”
“也许你说得对，我不懂爱情，所以才会这么辜负卫青珂的感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我觉得你对卫青珂和对安教授的态度，是不是颠倒了？”
温柔眨眼，“什么颠倒？”
“卫青珂是你认定会一直在一起的人，那么他才是你最亲密的人，就算你跟安教授之间，有再深的兄妹之情，也是比不过的，当然你现在对卫青珂的感情还不是很深，但是也该表个态，不然强大如卫青珂，也是会失望的。”
温柔这才反应过来，轻轻抱住了栗水：“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栗水。”
栗水微微一笑，她就知道，温柔不是没心没肺的女人，既然她已经意识到了，那就会做出相应的改变。
其实她说这一番话，不全然是为了卫青珂，毕竟温柔是她的朋友，她肯定是帮着温柔的，只是她看得出卫青珂眼底的坚定，他不会轻易放弃温柔，相应的，也绝对不可能会眼看着温柔一直这么不温不热的对他，有手段有决心又有权势的男人，谁知道他逼急了会采取怎样的方式夺得温柔的心？当然也可能是她栗水想多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温柔又不是完全对卫青珂无感，只不是少了一个朋友提醒她罢了。
接下来的采购活动中，温柔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吃完了晚饭，安锦城一个人开车离开，她也只是站在卫青珂身边半步不离，笑着跟安锦城说再见，然后卫青珂开车先送栗水回她的住处。
“小柔，你是回学校公寓，还是回家？”
“回学校吧。”温柔轻轻靠在座椅上，揉了揉眉心，“青珂，你待会是回家还是回部队？”
“部队晚上有门禁，只能回家了。”
“你来回也挺耗精力的，而且这阵子你不是忙累了么，要不就到我那里住一晚吧，客房也有被子。”
“好。”卫青珂扬着唇微微笑，他不知道栗水和她说了什么，只是从下午她们逛完街之后，温柔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不过这是显而易见的好事。
于是卫青珂停了车，和温柔一块回到了她的住处，也进一步的踏入了她的私人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