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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权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身型娇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的姑娘,冷声问道:“有何贵干?”
许安不是没有听出来这个人语气中的防备,却依然笑盈盈地说:“你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不过,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有没有听我的话要多吃些饭,随身带些糖果?”
方正权大概想起了面前这女孩子是谁了,便抱拳道:“那日多谢姑娘相救。”
“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嘛。”许安客气地摆手。
“不知姑娘拦住在下,有何指教?”
许安抬了抬眉毛,不理解方正权的话,只说:“没什么指教啊,只是看到你,和你打声招呼而已。”
方正权听了立刻又抱拳道:“既然没事,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他便倏地略过许安消失在她身后的人群中了。
许安被方正权离开时带起的劲风镇住了,半晌才恢复过来,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抱怨道:“什么人啊,关心关心而已,用得着避我如蛇蝎吗?”
这时,远方传来了秦晗和言真真的叫唤:“安安!安安!……”
许安顺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看到了心急如焚的秦晗和言真真。
“安安,你去哪儿了?害我们找你半天!”言真真抓着许安的手问道。
“看到一个故友,就过去打了声招呼。”许安解释道。
看到两人脸上几乎急出了汗,许安有些抱歉,便道歉:“对不起啊,让你们那么着急。”
“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了。”秦晗说,似乎秦晗被吓得不轻,脸色都有些发白。
许安心里有些发笑,心想:我那么一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情啊。
秦晗的心里却在想着:幸好没事啊,不然我可怎么交代啊!
第二章 恨离情难舍(11)
这家在秦晗口中十分了得的医馆名叫“济世堂”。许安抬着头看着悬在门上的匾额,不禁笑了笑。
“在笑什么?”秦晗问。
“济世堂,夸的真是海口。”
言真真听到许安说话,也转了头看她,说:“医馆大都起的这样的名字。何况,这家医馆的大夫确实医术高超,救过不少人。”
许安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讨论,便低下头看向屋里,说:“进去吧。”
言真真奇怪地看着许安的背影,和秦晗对视了一眼,便也走了进去。
见惯了现代化的医院,乍乍看到到处飘逸着浓郁的中药味的医馆,许安突然发现这一趟来得值。
新奇地看着布满中药壁柜的屋子,许安到处走逛,时不时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安安,你以前从没来过医馆吗?”言真真问。
“没有。”许安说,“我家乡的医馆不是这样的,来了这里,也都是在家……是大夫直接到我寄住的府里给我看病的。”习惯性地称那里是她的家,可是那里又怎么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想了想,许安又说:“不过那个大夫是个庸医,我想若不是他,我也不会一直那么虚弱。”
“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有那样的大夫?他叫什么名号,你告诉我,我削他去!”言真真有些气愤,她向来看不惯不平之事,何况还是一个做大夫的,这样招摇撞骗,得害多少人?
秦晗连忙拉着蠢蠢欲动的言真真,说:“你冲动个什么劲?要真是庸医会有人收拾他的。冷静,冷静……”
许安走过来拉着言真真的手,笑着说:“现在我不是有你们了嘛。”
言真真一愣——“我不是有你们了嘛”。就在这一瞬间,言真真之前对许安设下的心理防线分崩离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这一瞬,她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再将许安当做对手了。
许安依旧笑着看着言真真,不明白此时言真真的心理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但和言真真从小长到大的秦晗又怎么会不知道,从看到言真真的表情愣了开始,他就知道了言真真的想法。
趁着许安又去研究放在柜台上的东西,秦晗敲了敲言真真的脑袋,说:“怎么,被感动了吗?”
言真真难得地没有回敬过去,只是低低地说:“我好心疼她。”
秦晗沉默了半晌,看着言真真低垂的侧脸,心中又开始了那种很熟悉的却道不明的感觉。说实在的,这种感觉总是让秦晗不知所措,所以为了消除这种不好受的感觉,秦晗伸手拉着言真真的两边脸颊,说:“呜……我这样看你也好心疼你哦……”
言真真无语地看着又开始发癫的秦晗,终于克制住想动手的冲动,只是翻了个白眼便扭开头不再理他。
秦晗看着空空的双手,耸耸肩也跟着言真真走到许安身边。
“大夫呢?为什么我们来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接待?”许安问。
“哦,大夫之前说了让我们来了先在这里等会儿的,不久就会有人来带我们进去的。”秦晗回答。
果然,就在秦晗的话音刚落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人,见了秦晗先是行了个礼,便做出“请”的姿势让他们进去。
那人将许安引到一张矮桌前让她坐下后,便走到矮桌前挂着的一面白布后。
“姑娘请伸出手。”白布后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但听上去此人年纪应该不小了。
许安照着他的话伸出手,嘴里却问:“大夫为何不与病人面对面诊治?”
“老夫最近感染了水花,不宜与病人直接接触。”
“那大夫的声音为何也如此奇怪?”
那大夫吓到了一般,连忙咳了几下,说:“呃……老夫最近身体虚弱又感染了风寒,声带有些受损。”
许安皱了皱眉,显然并不太信这位大夫的说辞。只是她与他应该素不相识,怎么要这样费尽功夫地掩饰自己?
“安安,别说话了,让大夫给你把脉吧。”秦晗跳出来说道。
大夫松了口气,立刻伸指按在许安的脉搏上,许安也只说:“那有劳大夫了。”
“幸好大夫说你现在只是身子有些虚,之前流失的气血现在算是补足了。”出了里屋,言真真一直拉着许安的手说话。
对于言真真突然间的亲昵许安显得有些不明所以,一直盯着站在一旁的秦晗看,但秦晗回给她的只是一个同样不明所以的表情。
“真真啊,我也很高兴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大半。但是……”许安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但为了自己她还是开了口:“真真啊,你再这么抓着我的手,我的手可能真的就要残了。”
言真真赶紧放开了手,揉着许安被自己抓红的双手,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一开心就控制不住力道。”
“你什么时候能控制住力道了?”秦晗在一旁鄙夷地说。
就在言真真扑向秦晗要咬他的时候,许安感觉到在她的身后似乎有道目光一直在注视了自己,可是当她转过身子去看时,也只是看到了空空的一面墙,只有里屋门上的那面布幔在微微飘动着。
是外面起风了的缘故吧?身子冷了一下而已。许安想到。
“安安,起风了。我们早些回去吧。”言真真在秦晗手上留下不知第几个牙印后,若无其事地走到许安身边说。
看着在那疼的龇牙咧嘴的秦晗,许安微微笑了笑,说:“走吧。”
既然大夫都已经说了自己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那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这是许安听了大夫的诊断结果后的想法。
但是她知道,如果直接告诉秦晗和真真她要走的话,他们一定不会让她走的。可是,一直住在别人的家里又算什么?就像当初一直死皮赖脸地住在秦府,那么没心没肺地过的一天一天,那些到底算是什么呢?
许安没有那样的勇气再一次无缘无故地接受素无牵连的人的馈赠了,也许他们只是好心,但伤了一次的心,真的再也不敢去信任了。
临走之前,许安留了一封信——
“秦晗,真真:
我走了。
不要气我的不告而别,自古伤离别,我向来很怕那种离别的场景。几个人抱在一起痛苦不舍,不如就让我一人带着这股不舍离开吧。
这段时间,真的很谢谢你们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们,也许我早就死在这座城市的不知哪个角落中了。怪我无情吧,身子一好转便收拾了包袱离开。但你们的恩德,我许安一定会记住一辈子,倘若今生无法偿还,来生我也一定会找到你们,回报你们的恩情。
我知道,你们一定明白我是受了多大的伤才会弄得自己失血过多,身子弱得不堪一击。对我来说,这里是我不想再踏足的伤心之地,有个人伤我太深,可我无法忘了他,也无法真正恨他,就只有选择离开。
我是在逃避,因为除了逃避我没有别的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所以,不要找我。有缘自当再见。
许安”
写完了信,许安看着纸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字,不禁感慨了句:“早知道当初应该多向一鸣学学。写得那么丑,大概又要被秦晗和真真讽刺了吧?”
将信装好后,许安叫来一直贴身照顾自己的婢女,说:“我有些饿了,去给我拿些吃的好吗?”
“是。”
待婢女走后,许安环顾了一番这个自己住了近一个月的地方,想着秦晗和真真这对小冤家,说舍得是骗人的,这期间他们带给她很多的欢乐和关心,她真的无以为报。
“不好了!不好了!许姑娘不见了!”拿了几碟点心回来的婢女发现许安不在屋里后,又看到留在桌上的信后连忙跑到秦晗的院子里通报。
“你说什么?”秦晗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刚刚许姑娘让奴婢去厨房拿些吃的,可是奴婢回去后便发现许姑娘不见了。还有,在桌子上留着一封信,似乎是写给爷的。”
秦晗一把扯过婢女手中的信,拆开了读后,气急败坏地将信揉在手心,说:“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快,吩咐下去,让府里所有的人都给我出去找!一定要把许姑娘给我找回来!”
许安的身子刚恢复,走路并不是很快,所以当她刚出了霁王府走进一条小道中时便听到后面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找了上来。
她心中慌张,连忙躲到了一条小巷子中,看到找她的人走过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她放松下来的同时手被一个人拉住了,紧接着她就被那人拉进了一个小门中。
此刻许安心中的惊慌难以复加,毕竟她还是一个从不知社会险恶的女子,拉她进来的是谁她不知道,此刻身处的地方是安是危她也不知道。
拉住许安的人慢慢转过身来,许安瞪大了双眼:“是你……”
第二章 恨离情难舍(12)
许安看到面前这张端正严肃的脸,心里的惊慌是放下了,却开始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方正权见许安坦坦荡荡,不像是做了坏事被人追的样子,反问:“你怎么被那些人追?”
“呃……”许安不知道该怎么说,实话实说的话就要找个饭馆坐下来好好聊了,撒谎的话——
“我被我爹逼婚,所以找了机会逃出来了。”话说出口,许安顿时感叹自己越发长进了,扯个谎,脸不红心不跳,简直是脱口而出。
方正权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问:“你如何打算?”
打算?许安还真的没什么打算,只知道要赶紧出来自力更生,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几乎没什么能够能力能为自己混口饭吃。
看到许安茫然的表情,方正权知道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刚才就是看她一介女子被一帮人追才出手拉了一下。可是现在看来,他欠她的恩情是有机会报答了。
“你在此地没有可以暂避的地方吗?”方正权不死心地问。
“我能去的地方,我爹肯定也能想到……”此时许安也犯了难,在这里她举目无亲,自己又身无分文,能活着走出青菱都是她的造化了。
方正权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但毕竟眼前这位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