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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暄原本正无声无息地吃着自己的饭,见许安这样,难得地多嘴问了一句:“怎么?”
许安挑了挑眉毛反问他:“说来话长,你真的想听?”
完全不出意料地,秦暄又转过头继续吃饭,完全没有想要听下去的意愿。
许安倒也没难为他,只说:“因为有一个人很喜欢吃,所以我很讨厌。虽然知道这实在是种可笑的报复行为,但既然不能从其他地方去抱怨这个人,让我自己偷偷地以这样的方式讨厌他,对我来说就够了。”
秦暄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反应,许安也像往常一样说完就算,两个人又是一阵悄没声息地用膳。
一夜好眠,许安身着中衣对着窗子伸了伸懒腰,眼睛微微眯着像极了初醒的猫咪般嘤咛了一声。正当她想倒杯水喝的时候突然房门被敲响。
“许安?”是秦暄。
许安立刻走到门前移开门闩,对着秦暄笑眯眯地道:“早啊!”
哪知秦暄原本微笑着的脸在刚看到许安的同时便冷下来,迅速将门关上,而自己则是站在门外问道:“你怎么穿着中衣便给我开门?”
“怎么了?我,这有什么问题吗?”许安自然很困惑,这古代的中衣上上下下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样和他见面还能有什么不妥之处?
秦暄一个男子又怎么能和许安说些女子的礼义廉耻,只说:“你快些把衣服穿上。”未等里面的许安开口又想到了以前遇到的相同情况便又问:“你会穿吗?”
里面没有传出声音,秦暄生平第一次感到挫败,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当初怎么就能同意许安不带一个丫鬟的呢?
“你等着,我让一清去找个姑娘帮你穿衣。”
“哦。”许安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失望,因为她原本想要秦暄帮她穿的,当然如果她此刻知道秦暄的身份,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当许安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客栈楼下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一清给她找来的是个一般人家的妇人,而许安的衣服都是一鸣在明山城最好的衣馆里定制的,寻常人家一辈子都穿不了的衣服,样式繁复,这边扣子那边带子,那妇人也是摸索了很久才成功将它穿到了许安身上。再加上许安稍短的头发,想要弄出个古人发髻也是很费劲的。所以这也难怪许安穿到了这个世界至今只会吃喝拉撒了。
果不其然,许安见到了想象中的一清的臭脸。其实许安不无好奇,秦暄稳重而不好言语,情绪深藏从不外露,跟随他的一鸣也是少言寡语的性子,端庄且识大体,为什么这个一清却是这般藏不住情绪的人,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直来直去,即便对自己这个秦府的客人,秦暄的,嗯,女朋友,都那么不待见;还都把这不待见都表现了出来,而且秦暄还都由着他。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许安收藏起对一清的探究,走到秦暄他们的桌边首先道歉。
“无妨。吃饭吧。”秦暄依旧是那样温温的语气。
一清则气哼哼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饼,刚咬了一口便装模作样地叫道:“哎呀,这饼都冷了!”
许安对此充耳不闻,兀自喝粥喝得畅快。
一清见许安无动于衷毫不愧疚的样子,扔下筷子刚要发作,便听秦暄一声:“一清”。声音里充满警告意味,便又讪讪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许安并不是个喜欢大动干戈的人,以前一听二叔三叔绵里藏针的针对她说话除了觉得好笑之外便没什么其他的想法,更不会生气。可是就在刚刚一清丢下筷子的时候许安感到自己的胸腔里迅速聚集了一股怒气——她已经再三忍让了为何一清仍然这样咄咄逼人?
但许安压制住自己突如其来的火气,依旧不声不响地喝粥,仿佛刚刚在自己身边发生的都只是别桌上发生的事情。
用完早餐后便又开始赶路,许安仍然依靠秦暄的中医之术给自己治了晕车,接着便靠着马车里专用的靠背透过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来了这个时代那么久,今天是许安第一次那么近地感受这个世界。这里有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制造不出的清新味道,微风拂面的清爽更是医院里空调吹出的恒温难以比拟的。还有从眼前不断掠过的花草树木,背着包袱赶路的寻常百姓,这一切都鲜活得像是一个梦境——相比于以前整天活在死亡的召唤之下,一片了无生气的白是她看的最多的景色,这里才该是一个正常的人该有的归宿。
想到这里,许安转过头看着正闭眼假寐的秦暄,在心里轻声说道:“谢谢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
许安确实是爱上了秦暄,自她看到秦暄的第一眼。但爱一个人并不代表相信一个人,秦暄的心思太深,深到许安看不到一星半点。她能够与秦暄像如今这样相处,心里充满感激和庆幸,但她的重生是为了好好地活而不是掉入谁的圈套再一次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她会努力,努力让自己的人生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第二次夜宿客栈时许安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和着衣倚在床头上睡,免得第二天又得麻烦一清去找人来帮她梳洗穿衣。一清本就对她一肚子不满,再这样下去,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不对盘迟早会升级成星际大战的。
果然,第二天当许安整整齐齐地出现在秦暄和一清面前时,两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许安得意洋洋地说:“穿衣服而已,昨天我稍微学了一下,也不难的。”
一清面无表情地转身下楼,而秦暄则是等到许安走到他身边时轻声对她说了一句:“昨夜怕是没睡好吧?”
许安脸一红,有点被人戳破的尴尬,但随即展颜道:“昨夜空气微凉,客栈薄被自然不抵夜深露重,公子想必也没睡好吧?”
秦暄先是一怔,随即浅浅笑出了声,温声道:“那还请姑娘下楼用些热粥,保重身子要紧。”
许安很少听到秦暄的笑声,最多也只是见他微挑嘴角可有可无地一笑。但今天这是真正的笑,他的眼睛微微弯了弯,眼角几乎没有什么笑纹,显示出他并不是个常笑的人。
“好啊。”说着,许安步履轻快地踏着楼梯下去了,仍站在原地的秦暄笑着摇了摇头便也跟着下了楼。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啊?那然夏国的太子失踪了!”一个穿着短打布衫还留了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忽然大声说起话来。
闻言,周围桌子上的男人们都围了过去,个个显得兴致盎然。
“失踪了?”
“对啊,前一阵子是先皇的遗旨遭窃,搞得然夏朝廷上下鸡飞狗跳,尤其是那个叫什么吕津豹的大将军更是想趁机篡位。现在太子又失踪了,然夏真是要乱了!”那大胡子又说道。
“是啊,我也听说了。可我也听说然夏太子卓然不凡,不仅长得玉树临风,身手也不凡,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失踪呢?”一个私塾先生模样的人也插了一嘴。
那大胡子大掌拍下桌子,声如洪钟地说:“我看除了那吕津豹没别人了,早就听说他狼子野心,光听他这名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呦大老爷,您悠着点儿说话,虽说这是在咱东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说不定在哪就有然夏派在这儿的细作。”那位私塾先生惶惶地看了看周围,提醒大胡子说。
“怎的?他还能派人来暗杀了我?我可不怕!我这可是东齐!他要撒野可也得看看这是谁的天下!”大胡子依旧壮志激昂,完全不受怕的样子。
许安笑了笑,说:“看来这个国家的君主还挺得民心的。”
“那是自然。现在在我们秦氏皇朝统治之下是自古第一盛世”一清回道,语气里充满自豪。
“秦氏王朝?”许安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看秦暄开玩笑似的问:“不会和你还沾点亲带点故吧?”
秦暄依旧是若有似无地笑,反问她:“你看呢?”
“至少会有一点吧,毕竟现在这种社会向来是重农抑商,你们家单靠经商还能活得这样有滋有味,应该少不得朝廷的庇护吧?”许安猜测说。
秦暄握住茶杯的手顿了顿,眼神里不乏赞赏,说:“你一介女子,又那么小,竟还懂得这个道理。”
一清也显然没有猜到许安会这样说,一时间忘了自己是讨厌她的而木愣愣地看着她,又有些不安地看了看秦暄,见主子的神色依旧如常便也放下了心。
“那么小?你以为我几岁?”许安的兴趣又提到年龄上来。
“十六七岁吧。”秦暄慢条斯理地喝粥,显然并不觉得这个话题有什么值得他感兴趣的。
“啊哈!错了!”许安一笑,在秦暄眼里有说不出的俏皮,这般模样,难不成是还不足十六?
秦暄挑眉看向许安,意思很明白:不然是几岁?
许安手随心动地伸向秦暄的眉毛,轻轻地在那一双浓淡均匀的眉上来回描摹,眼睛专注地看着他,似乎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一样。
秦暄第一次在许安的注视下有些晃神,他也在看着许安,专注得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忽地,许安收回双手,一笑:“你挑眉毛的时候表情邪邪的,你要知道,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这副表情的。”
秦暄下意识地抚了抚眉头,故意忽视一旁一清满脸的忧色,却也暗自懊恼自己刚才白痴一样的行径,嘴里说着:“你这么大一点,就自称女人?”
“我今年满二十,你说,我这年纪在你们这儿还算小吗?”
语毕,两双眼,四道目光从她身侧刷刷地刺了过来,许安笑眯眯地看着秦暄和一清两人,说:“姑娘我驻颜有术吧?”
“那你岂不是个老女人!”一清咽下一口粥脱口而出。
许安的脸唰地一下黑下来,一双大眼恶狠狠地剜向一清。
秦暄笑了笑,轻声安抚许安:“别在意,一清总是这般口无遮拦。”
许安这才放过一清,低头正准备吃饭就听秦暄又说:“马车行的比预估的要快,大概今天晚上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这么快?我以为在这个时代外出起码得十天半个月呢。”许安表示很惊讶。这才三天就到达了,到底是马快还是路程短啊?
“这个时代?”一清指出许安话里不妥之处。
许安的心一跳,打着哈哈准备蒙混过去:“就是这样嘛,没什么啊。”
鉴于一清本身对许安就没有好感,又见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的样子,所以一清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着实让许安松了口气。
第一章(6)
经过一天的赶路,他们终于赶在傍晚时分到达了秦暄好友的那个山庄。许安透过马车上的小窗往外看,就只见马车前面是一道宽而长的石阶,目测过去大概有一百来阶,石阶上是一扇十分宽大的铁门,铁门看上去很朴素,没有什么雕花刻印,就连叩门的圈也没有。在铁门两边各蹲坐着一头石狮子,这石狮子并不像她在秦暄府里看到的那样精致,但却比秦府里的大了近两倍。两头石狮坐镇,威风凛凛,更是把这个山庄映衬得恢弘大气。
“哇,好气派!”许安情不自禁地赞叹。
秦暄微笑:“当初今礼为了这样的气派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经理?”许安差点以为自己回到现代了。
“他便是我的那位好友。”
秦暄的话音刚落,那扇大门便吱吱呀呀地打开了,从里面忽然蹦出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一路从门口滚到台阶,又顺着一百来个台阶滚了下来,似乎只是眨眼功夫,许安便看见马车前站着一个圆滚滚的……人?
“啊,我的暄啊你可终于来了!”
平地一声雷,炸直了许安浑身的汗毛,许安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胖子,一个很胖的胖子正站在马车前试图拉下一清并把自己两条几乎分不开的腿往马车上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