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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一只酒杯坠在地上脆响,瓷片炸的满地。不待苗锦鸾回过神,陈鞘指着她道:“皇宫又怎样?难道你在责怪本王败坏了你表姐的名誉?!”
陈鞘勃然大怒,苗锦鸾才知自己鲁莽了,方才的勇气顿时消弭无形,腿一软,战战兢兢跪地回话:“臣妾不敢。”
“本王料你也不敢,莫说是你,便是你父亲在,他也不敢如此指责本王!”
苗锦鸾吓白了脸,低头不敢再说一个字。
在佳音眼里,陈鞘一向喜欢玩笑没个正形,此刻乍然流露出王爷的气势,亦是威严慑人,不由地吃了一惊。
观景台一时间寂静无声,良久,陈鞘脸色稍霁,懒懒地伸腰,又从几上端起一杯酒,笑嘻嘻地凑到李香卉嘴边,低声细语地哄她喝下。
事情好像就这样了结了,苗锦鸾跪在地上尴尬之极,犹豫半晌,提裙准备起身。
“谁叫你起来的?”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陈鞘突然说了一句。
苗锦鸾半弯着腰僵住,只听陈鞘淡淡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拉出去,杖责。”
他平淡的口气就像是在谈天气很好,而不是在重则一个人。要知道杖刑可怕的地方,受刑者的生死皆在施刑者下手技巧轻重之间,或许几杖下来就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而陈鞘如此下令,又不说杖责多少,分明就是要苗锦鸾的命,众人皆惊呆了。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兄弟联手杀一儆百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兄弟联手杀一儆百
苗锦鸾更是魂飞魄散,跌在地上,喊道:“王爷,您凭什么责罚臣妾,臣妾并没做错什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陈鞘不气反笑,摆摆手,几个太监应命,气势汹汹地过来,拉着苗锦鸾就往外走。
到现在苗锦鸾还不相信陈鞘敢下令杖责与她,被人拖着后退,扯开嗓子哭道:“我是秀女,王爷没权利责罚我!”
李香卉巴结陈鞘还不及,且事情因她而起,就是想替表妹求情也没胆子。秀女们不忍,同样无胆。永泰公主和其他几位王爷自幼长在宫中,见惯了这些,自然也不会劝。周大人周夫人张书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不会说什么。只有佳音心下恻然,又气陈鞘不分青红皂白地草菅人命,一时间火上头,赶前两步,欲为苗锦鸾说话,袖子却被张书林死死拽住。
佳音挣扎几下,只听张书林在她耳边小声道:“阿音,你若出头,事情只会更糟糕。”
佳音愣住。
就在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太监提声通报:“万岁爷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回神,纷纷拜倒:“参见万岁,参见太后。”
“这是闹什么,大过节的,也不教人安生。”
太后被陈之祺搀扶着登上观景台,入眼就见被几个太监架着,发髻散乱,哭成泪人的苗锦鸾。
苗锦鸾已如惊弓之鸟,见着太后和皇帝更觉委屈,挣开太监的手,跪地磕头:“圣上救臣妾,太后娘娘救臣妾。”
太后沉下脸:“哭什么,有话好好说。”
“是。”苗锦鸾赶紧用袖子搽泪,犹自哽咽,断断续续道:“回太后娘娘,臣妾言语失当,冲撞了宁嘉王爷,但臣妾真不是有心,实难承受杖责之刑。”
“杖责?”太后诧异,抬头看看陈鞘:“鞘儿,怎么回事?”
陈鞘亦随众人跪在地上迎接皇帝和太后,此际被太后一问,笑道:“回母后,儿子气她胡言乱语,教人教训几杖,并不为过,母后不值当为此事烦心。”
太后蹙眉:“她是应选的秀女,得罪了你,也该教你皇兄责罚,何况今日是中秋节,一点点事情何必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
“是,母后教训的事。”
太后一来,陈鞘老实了,尤其他旁边两个女人低眉顺目地跪在后面,方才的荡浪之态半份不存。
不过陈鞘到底是陈鞘,自有一套手段,他只消使出一点把戏就教太后心软。陈鞘规规矩矩地朝陈之祺道:“皇兄,我受人几句话没什么,原本她是你的秀女,假以时日,指不定我还要叫她一声皇嫂,今日之事是我不该小题大做乱了礼数,这厢给皇兄赔礼了。”便做出一番委屈的样子。
平常陈鞘就爱甜言蜜语地哄太后开心,他孝顺起来比谁都孝顺,在太后眼里,这个小儿子听话,尊敬兄长,且从来不曾以权势压人,此际那桃花眼可怜巴巴地眨几下,又朝皇帝赔罪,那委屈的样子让太后就认为必定是苗锦鸾言语太过了,更何况陈鞘好歹是个王爷,岂是一个名份未定的秀女所能得罪的,皇家威严何在?
所以陈之祺尚未来得及回答陈鞘,太后忙道:“圣上,鞘儿他自来懂事,绝不会无故责罚与人,你切莫责怪他。”
陈之祺深知陈鞘的一贯伎俩,并不拆穿,当下似笑非笑地瞪他一眼,方转头问太后:“依母后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苗锦鸾名份未定,就闹出事来,依哀家看,她实不堪继续留在宫中。今日是中秋节,杖责就免了,责令苗大人接她回去就是。”
“就依母后所说。”
一个秀女因过被责罚回家,以后如何见人?这责罚虽无性命之忧,但也是莫大的耻辱,或许以后的下场连表姐都不如,苗锦鸾顿时瘫软在地上,疯了一样哭求:“太后,求您饶了臣妾,圣上,您替臣妾说句话罢……”
陈之祺拂袖一晒:“依朕看来,太后仁慈,责罚过轻了,一个女子口中无德,尚在储秀宫名份未定,就敢恶言伤人,其罪不可恕。有其父必有其女,苗大人的德行可见一斑,身为朝廷命官,不以树正气为准,惯会做些鸡鸣狗盗之事,他教唆民众闹事无故焚烧商铺,朕已下旨将他与礼部尚书一起贬官罚俸了,回去后你父女二人一同反省罢,还不谢恩?”
苗锦鸾这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原来她中伤佳音,且父亲在外与大臣们联络打压佳音,皇帝早已知道,此际不过是借机惩处而已。
这兄弟二人似乎是联手演出一幕戏,其目的就是为了给胆敢藐视帝王尊严的人一个警告。听说苗大人与礼部尚书一起降罪贬官,佳音毛骨悚然,突然就觉得陈之祺与陈鞘心机之深,非她所能看透。
苗锦鸾虽然被太监拉出去,但方才的事还是影响了众人的情绪,尤其众秀女更胆战心惊,暗暗掂量此事的寓意。又怕太后不高兴,大伙强打起精神,陪着笑脸请太后焚香祈愿。
宫女太监们早就准备好拜月的线香和菊花酒。太后领头带着众人遥拜明月,酒撒苍穹,各人心中默默祈愿,礼成。
宫中尚未有皇后,按惯例,皇帝与太后居中首位,陈鞘和永泰两侧相陪,周大人是帝师又是长辈,昭月朝尊师重道,他与夫人在左侧首位,其他王爷携眷在在他后面,张书林又靠其后。
莫昭仪潘昭仪方顺容坐于右侧席位,剩下十余名秀女挨着她们依次入席,最后,就只有佳音了。她论出身家世皆落于人后,就算陈之祺有意立她为后,但毕竟还不曾正式册封,无名无份的,自然就落于末席。
陈之祺扶着太后落座后,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一眼就看见佳音,先是略微失神,似乎被那一抹清丽的身影而打动,之后便微微一笑,凤目中满是宠溺的温柔,似在安抚佳音,又是借用目光向她传递什么。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歌舞升平风云突起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歌舞升平风云突起
因是家宴,陈之祺头戴金冠。穿黑色常服,在两肩和前襟金丝绣龙,玉带束腰,玉带束腰,脚踩黑靴,这身衣裳将他凌厉的帝王的霸气收敛许多,显得神采飞扬,更多一些青年男子的英气。
佳音并不接应陈之祺的目光,别开脸,侧身与旁边的曹芝蓉说话。
曹芝蓉是故意挨着佳音坐的,就担心自这种皇家宴会让佳音尴尬。她看出佳音刻意回避陈之祺的意思,不由疑惑,低声问:“林妹妹,你和圣上怎么了?我总觉得你不大高兴。”
佳音勉强一笑:“没什么,因婚介所被烧了,我心里烦闷。”
“我已听说了,不过你别太难过,圣上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佳音失神地喃喃一句:“迟了……”
曹芝蓉越发疑心,待要问,上位坐着的太后已端起酒杯,笑吟吟地发话:“今个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便是众秀女们也是哀家从小看大的,大伙别拘束,(W-R-S-H-U)先与哀家喝完这杯酒,然后你爱怎么胡闹都成,哀家也跟你们乐呵乐呵。”
大伙都笑了,纷纷端起面前酒盏,起身恭祝太后福寿延绵,与明月同辉。
跟着,陈之祺也举杯劝酒,皇帝敬酒,无人不从,大伙亦站立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杯酒喝下去,大伙松弛下来。宫女们川流不息地上菜,一旁宫中乐坊奏乐,丝竹悦耳,舞姬列队而出,轻纱妙曼舞姿蹁跹,一派歌舞升平富贵繁华景象。
陈鞘亦恢复了不羁,拥着李香卉和另一名姬妾恣意尽兴,一杯杯酒仰头饮尽,酒线撒几滴在玄色锦袍上,越发显得他桀骜不逊的王爷本色。其他几位王爷亦是毫不拘谨,不知谁先挑起的,一个个站起身挨个敬太后,敬陈之祺,敬陈鞘,敬永泰。敬诸位王爷,敬周大人与夫人,一轮酒敬完,都带了两分醉意,言语举止越发自在起来,席间一副合家欢乐的热闹景象。
那些秀女虽不敢放肆,但也比平时爱说爱笑,在下面嘀嘀咕咕的闹了一会,等王爷们敬完酒了,也跟着凑兴,娇言笑语请太后皇帝赏面。
佳音是第一次出席皇宫中的酒宴,笑吟吟地看着大伙闹腾,却总是融入不进去。她抬头与对面同样置之度外的张书林相视一笑,端起酒杯互敬。
张书林颇为默契,待佳音敬完他,他又去敬佳音,两个人隔着中间舞蹈的舞姬,遥遥敬酒你来我往,小孩子一般的玩笑,亦是另一种窃自喜悦的快乐。
陈之祺一直应付他人,目光却总是围着佳音转。先是看她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到后来,他的眉头渐渐蹙起,因为自从他出现到现在,佳音一次也未曾看过他一眼,似乎他并不存在一样,而且她对张书林那种亲切的态度也教他越来越难以忍受。
当着他的面,佳音怎么能把那样温和的笑容给了张书林?她无视他的存在,究竟想干什么?
陈之祺感觉十分敏锐,这些天,他已经觉出佳音对他刻意疏远,便是前日他们在一起肌肤相亲,骨血相容亲昵不可分割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佳音热烈背后的忧伤,那种忧伤触摸不到,却是实实在在的。尤其昨日婚介所被烧,他抽不出空子,佳音最艰难的时刻,反而是张书林陪伴在她身边,最后,他去接她,她竟然拒绝和他一起回宫,为什么?她和张书林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酒宴上这么多人闹哄哄的,佳音与张书林却如无人之境一起喝酒,用旁人难以理解的方式交流,似乎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是陈之祺也不能理解的。
陈之祺不能忍受这种被佳音排斥在外的感觉。他看不透她的内心了,她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心里有什么烦恼,为什么他看不透?他们已经是最亲昵的人,他居然看不透她?!
陈之祺紧紧捏住酒盏,指节泛青,凝视佳音那不属于他的笑颜,正欲发话,陈鞘已然抢先,朝张书林的方向举酒道:“张公子,如此良辰美景,因何独对佳人,莫非在座的其他都不入张公子的青眼?”
佳音与张书林对酌,别人也都看到了,陈鞘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