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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
“太后,民女佳音有话要说。”
佳音突然跪地,她本意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慢慢和陈之祺说的,可是,事情已经不容她逃避了。
陈之祺的手顿在半空中。
太后冷哼一声:“林佳音。这种时候,你有话不必和哀家说,哀家自问阻住不了皇帝,但你若想哀家心平气和的接受你,也是不能的。”
佳音似乎并不在意太后的敌意,她深深埋头,一拜,再拜,三拜,再抬头,神色平静如水:“太后,民女虽然出身市井,人粗言鄙,不懂皇家礼法,但民女也知一国之根本在于帝王,帝王治国根本在于仁德。我昭月朝建安帝深得民心,正是因为他仁德睿智,律己严明。佳音自问出身卑微,入宫居住,已是逾越,经多日反省,自知错在先,断不敢一错再错。做出有损帝誉的事。因此请太后做主,应准民女出宫,或降罪,以正民众视听,民女甘愿受罚。”
她一说完,陈之祺脸色大变,满是不能置信,他凤目黑沉望不到底,似狂风暴雨终摧折来临之前的寂暗,终将催生出一场无人能承受的灾难。
众人哗然,皇帝郑重其事地召她列前。且拿出象征后位的翡翠玉凤,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只消她抬手接过翡翠玉凤,只消皇帝宣布圣旨,一切就成定局了,谁都不能阻挡。以佳音的身世,入主后宫,无疑是一步登天,是莫大的尊宠,是旁人盼都盼不来的天大隆恩。可是她竟这样淡淡地拒绝了,甚至没有给他机会,就当着昭月朝的太后,王爷,公主,帝师,秀女的面,拒绝了皇帝,她是欲拒还迎的演戏,还是真的不屑于后位,胆大到不顾死活的地步?众人难以猜测,一时间震惊莫名。
陈鞘猛地抬头,愣愣地盯住佳音,忽而,眸光微闪,露出一抹希冀的亮光。
永泰张大嘴,亦是傻了。
太后同样诧异,不过到底经历丰富,并未将心里的惊讶表现出来,她认真地看了佳音几眼,欲从佳音的表情中探出真相。可是佳音神色平静,好像方才说的话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
只有张书林微微笑了。
陈之祺手里仍旧拿着那柄翡翠玉凤,他用它指着佳音,用毫无波澜的声音道:“你再说一遍!”
佳音心疼到了极点,被撕裂一般,整个身体都因为承受不了那种凌迟般的痛苦而轻微的痉挛,她握拳,指甲嵌进手心。极力保持最平和的表情。
她并不看陈之祺,依旧是垂目望地,很久都一动不动,观景台的气氛降至冰点,大伙压抑的喘不上气。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二百一十五章 观景台君臣同求婚
第二百一十五章 观景台君臣同求婚
终于,佳音一寸一寸地将头低下,磕头:“圣上,佳音对不起您。”
陈之祺手里的翡翠玉凤掉在地毯上,无声无息滚动几下,依旧完好无损地静静展翅。可是,他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皇帝面无人色,痴傻了一般,众人敛声静气,担怕被迁怒。
死寂一样的观景台忽而有人站起身,张书林大胆的令人发指,他轻甩袍角,朝太后拜倒:“姨母,书林恳请姨母降旨赐婚,书林愿娶佳音。”
太后一成不变的表情动容:“书林,你……”
“母后,儿子愿娶佳音,请母后做主。”陈鞘亦跪地。
所有人都傻眼。这算什么,一个普通女子,无背景,无家世,相貌虽然清丽,但也不算绝色佳人,居然让当世最尊贵的三个男子同时求婚,而且其中一人是皇帝,他们都疯了不成?
太后愣了半天,指指陈鞘,又指指张书林:“你们这是做什么?”
“儿子请母后准许,愿娶佳音。”
“甥儿请姨母做主,愿娶佳音。”
陈鞘和张书林异口同声,所有人心里都打颤,无人敢去看皇帝的表情。
而皇帝就那样静静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似乎对陈鞘和张书林的举动无动于衷。
他俯视着最心爱的女子,隔着几步远,她跪在他面前,她纤弱的身体曾在他怀里绽放,仍可以感受到那种极致的快乐,她把他送上天,然后放手,任他坠入地狱,无边无际黑暗的地狱。
夜风徐徐,吹散她垂在脑后的发丝,白皙的脖颈不胜一握,甚至轻轻一捏就会折断,可是她又是那么胆大倔强,让他恐惧。
她说:“圣上,佳音对不起您……”
太后第一次发现自己老了,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一个林佳音,居然掀起如此风浪,谁来善后?
“圣上?”太后叫陈之祺:“你说说,这究竟算怎么一回事?”
陈之祺不顾太后问询,仍旧看着佳音淡淡开口:“阿音,朕要你亲口说,你打算选择谁?”
“阿音,你说。”陈鞘和张书林又是异口同声。
佳音觉得自己快死了,他们一个个苦苦相逼,为什么不肯给她喘息的机会?
“林佳音,你说。”太后也发话。
佳音苦笑,挣扎着,一句话从嘴里说出来,艰难无比,她咬牙:“太后,佳音与张书林两情相悦,请太后成全。”
倒吸气声四起。
陈之祺猛地闭目,再睁开,上前几步,将佳音从地上提起,暴怒:“你敢说,你竟敢!”
张书林起身:“你放开她!”
陈鞘仰头大笑,那笑声凄厉无比:“原来如此!”
太后拍案而起:“圣上!”
陈之祺不由分说,攥住佳音的手腕就往观景台地楼梯口走。
目睹场面失控,所有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今夜发生的事简直太离奇了,简直匪夷所思。
太后反应上来,实在不能对陈之祺失控的行动坐视不理,一个皇帝,且一向以冷情冷性的皇帝被一个女子搞得毫无风度,传出去岂不教天下人笑话?!
太后厉声喝道:“祺儿,你站住!”见陈之祺仍旧不止步,太后吩咐左右:“拦住他!”
观景台的太监们哭丧着脸,壮胆赶前:“圣上!”
顿时,皇帝面前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几位王爷周大人周夫人,昭仪顺容秀女宫女全部跪地,起身道:“圣上!”
陈之祺却是不管不顾,抬腿踢倒两个最前挡住他的太监,众太监硬着头皮苦求:“求圣上息怒……”
眼见陈之祺就要走出观景台,太后气的眼前发黑,顺手拿起一个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祺儿,你站住,你是想气死哀家么?!”语气里杀机已露。
陈之祺缓缓转身:“母后,恕儿子不孝,今日之事儿子定要问个清楚。”
陈之祺眸中狂乱的风暴教太后怔住,眼睁睁地目他携裹佳音离开观景台,竟是再出不得声拦阻。
张书林顾不得许多,扑通跪地:“姨母,今日之事是书林的主意,与阿音无关,您答应过甥儿……”
“你住嘴!”
太后气到极点,转身,见陈鞘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怒不可遏,这一个个都中邪了不成?
太后胸口一起一伏,被永泰扶着,安抚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她冷冷地扫视张书林和陈鞘:“好,好,你们一个个都出息了,因一个女子,你们居然不顾兄弟情义,眼里还有哀家吗?!”
张书林和陈鞘一凛,对视一眼,陈鞘亦跪地,和张书林同道:“请母后(姨母)息怒。”
太后冷笑:“你们不用跪哀家,都回去自省罢,今日的事哀家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古人说红颜祸水一点没错,哀家倒想知道她有什么手段把你们一个个弄得鬼迷心窍,连一点脸面都不顾忌了!”
张书林和陈鞘急道:“不关阿音的事。”在太后咄咄逼视下,他二人讪讪噤口,越发心慌,埋头无语。
见两个人垂头丧气,一付后悔莫及的样子,太后怔了半晌,无力的摆摆手:“都回去罢,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一面示意永泰扶她回宫,又道:“今日的事不许外传,若哀家听见半个字,查出来不拘是谁,严惩不待!”
“是。”众人跪地恭送太后。
佳音亲口对陈之祺说出绝情的话,好像身体里的勇气泄劲,已然心力交瘁,加上喝过酒,酒气和血气一起翻涌,全凭着他半托半拽跌跌撞撞地往明月宫走。
夜幕黑沉,笼罩整个宫禁苑宇,四下寂静,只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和靴子疾步声,他周身散发出的戾气反而教佳音镇定下来,已经如此,就这样罢……
陈之祺拉着佳音至明月宫,一众太监宫女跪地接驾,他的衣履席卷出的阴鸷的暴风,将众人吓住,一个个不敢出声。
春月和秋水从观景台远远跟出来,急的没了章法,此际也只能朝大伙摆手示意。
陈之祺进大殿,一把将佳音甩在地上,怒道:“你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二百一十六章 背弃誓约佳音绝情
第二百一十六章 背弃誓约佳音绝情
佳音眼冒金星,强撑着手。半坐起身,垂眸不语。
陈之祺更气,一脚踢翻挡路碍事的桌几,又转身指着佳音:“你,你……”,终因她依旧固执倔强的表情感到绝望,声音便低了下去:“阿音,你告诉我,方才的话不是真的,你只是气我没保住婚介所,对不对?”
他欲扶佳音,被佳音不落痕迹地躲开,手顿在半空中久久不动。
佳音咬牙站起身,一点一点挪至一把没有被陈之祺踢飞的椅子跟前,缓缓坐下。
她盯着帐幔索索的流苏,一缕一缕,金丝缠珠,奢华而又唯美,可是,这些不是她的。
“之祺,先前是我弄错了。我以为自己爱上了你,其实并不是。进宫以后,我不能跟书林见面,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他,而不是你……”佳音缓缓开口,心里钝木到麻木的地步,因为疼,疼的已经失去知觉,她不得不用最无情的语气陈述,否则,这凌迟一样的疼,她不知道能不能继续承受下去。
“不,我不信……”陈之祺喃喃,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他根本不信,怎么可能?
“阿音,我们曾经在月下起誓,生死偰阔,两不相负,你不会骗我,对不对?”他卑微地求证,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他的佳音,怎么可以这样的伤他,怎么会,怎么可能?
佳音忽然就笑了,抬起头。不闪不避,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里,用最残忍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不是,陈之祺,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那些都是谎言,我早就猜到你的身份,答应进宫,是因为我虚荣,毕竟皇后的位置足可以帮我将婚介所越做越大,我向你撒谎,可是现在我后悔了,你根本保护不了我,看,婚介所不是被烧了吗?我不可能没了婚介所连爱情也要失去,所以,现在我后悔了。”
他凤目一缩,至而炸开寒星,似一把把尖锐的刀欲刺开佳音的胸膛,看一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
“那么,你一直都在和我演戏。在明安园,在京城外,都在和我演戏?”
“是,我欲擒故纵,为了抓住你,我一直演戏,演的心都累了,好辛苦啊……”佳音闭上眼,她没有勇气再看陈之祺那双直指人心的眼眸,如果可以,她宁愿他将她碎尸万段,也不要承受他的目光,那么难耐,一颗心一寸一寸地碎成残渣:“是你逼我,原本我准备过两天偷偷地出宫,躲起来再不见你,毕竟,你是皇帝,我怕,怕的要死,可是你不给我机会,你步步紧逼,只一看到张书林出现,我就再忍不住……”
“你住嘴!”陈之祺的怒火喷薄而出,胸口要炸裂一般,一步上前,抓住佳音的衣襟将她提起来,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见她躲避。心里更气,恨不得就此捏断她的脖子:“不许你提他,不许!”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