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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菱见袖釉将自己也牵扯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奴婢确实听见袖釉亲口对蘋夫人说,王妃有话嘱咐要蘋夫人好好安胎,可并未见到她送耳坠子给夫人。”
“你胡说,你明明有看到。”袖釉激动的指着袖菱大声叫道。
“袖釉难不成是你自己监守自盗,吞了王妃要送给我家夫人的耳坠子,然后又信口开河的胡言乱语一通。”
袖菱说着还流露出鄙夷的神情,袖釉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你,你……”
“我,我什么我啊!”袖菱接着说道。
“袖釉我看你还是如实说出来吧,王爷、王妃宽厚待人,大不了将那耳坠子赏给你了,你又何必还诬陷蘋夫人呢?”
正文 第151节:谁的紫水晶耳坠?(15)
正文 第151节:谁的紫水晶耳坠?(15)
袖菱字字尖酸刻薄,不留一丝余地。
袖釉只低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若婳见此情形,出语说道。
“袖菱,莫要胡乱猜测,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之时,你如此咄咄逼人,岂不伤了姐妹间的和气。”
采蘋见若婳出语教训袖菱,又见她话中似有所指,也跟着说道。
“王妃妹妹真是爱惜奴才,都是采蘋管教无方。”
“蘋姐姐您多心了,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绝无他意。”
皇浦顼就那么看着眼前的女人们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眉头渐渐拧成一个川字。
“王爷,颦儿到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颦儿有话便讲,无妨。”
“既然袖釉口口声声说她没有侵吞那耳坠,不如搜搜她的住处以及身上,若是寻不到那耳坠,自然可以还她一个清白。”
“王妃,你看呢?本王倒是觉得颦儿此法甚好。”
若婳见皇浦顼也附议了采蘋的主意,虽心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怜悯的望了袖釉一眼。
“王妃,奴婢真的没有偷拿那耳坠,真的交给蘋夫人了,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袖釉,本王妃自然是相信你的,不如就依蘋夫人之意,正好也可以借此还你一个清白。”
袖釉见若婳也无力保护自己,萎靡的瘫坐在地,默默垂泪。
皇浦顼见众人皆没有异议,遂吩咐侍卫到袖釉房中搜查。
采蘋忙出语,“袖菱,还不搜搜袖釉的身上,看看是不是藏匿了什么。”
“奴婢遵命。”
袖菱刚欲上前。
“慢着。”若婳一语阻了袖菱的步伐。
“不如唤他人前来搜身,毕竟袖菱也是当事人之一,总应该避避嫌吧!”
若婳说的不无道理,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须臾,唤来了一名平日里一直伺候皇浦顼起居的老姑姑前来替袖釉搜身。
袖釉见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也只好顺从的配合着老姑姑,让她搜身。
可今日所受的侮辱却成了她日后难以摆脱的心魔。
老姑姑上下其手,不放过袖釉身上的任何一处。
若婳一直注视着眼前的情形,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可老姑姑摸索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若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当真不是袖釉所为,自己便也可以洗尽冤屈。
恰在此时,一名侍卫前来禀报。
“启禀王爷,属下在袖釉寝室的床榻下面发现了这个。”
说着将一个布包袱呈到皇浦顼面前。
皇浦顼剑眉一挑,那侍卫心领神会,马上打开包袱,将其中之物展现在众人面前,一件夜行衣。
若婳见此,心忽的一下沉到了谷底。
袖釉也惊愕的睁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爷,这不是奴婢的东西。”
袖釉扑通一声跪倒在皇浦顼面前,大声的否认。
皇浦顼并未所动,袖釉又跪着爬到若婳脚下。
“王妃,求您救救奴婢,这真的不是奴婢的东西,奴婢对天发誓从未见过此物。”
袖釉惊恐万分,她在府中伺候皇浦顼几年,当然知道王爷的狠绝。
心想这次自己必定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正文 第152节:谁的紫水晶耳坠?(16)
正文 第152节:谁的紫水晶耳坠?(16)
人之将死其鸣也哀,袖釉如疯了一般的拉扯着若婳的裙裾。
寄希望与若婳可以替她求情,救她一命。
若婳一边安抚着袖釉,一边看向皇浦顼。
“王爷,妾身想袖釉许是被冤枉的,毕竟她自小便长在府中,她的为人秉性您是知晓的。”
若婳知道自己言语的苍白无力,但还是希望皇浦顼可以相信自己,信任自己。
就在袖釉疯狂的拉扯若婳的同时,一个清脆的响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个紫色的小东西,骨碌碌的滚到了皇浦顼脚下。
侍卫忙上前拾起呈给皇浦顼。
正是那紫色水晶耳坠的另外一只。
袖菱尖叫道,“王爷,奴婢亲眼所见是从袖釉的发髻中掉落出来的。”
难怪方才搜身搜不到,原来是藏在这里。
袖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击倒,她茫然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若婳真的有些疑惑了,这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袖釉。
难道真是她偷了王爷的图,又意图栽赃陷害采蘋。
难道她真正想栽赃的幕后之人是自己,这个想法在脑中闪过,若婳倒吸一口冷气。
若袖釉也是被人栽赃陷害,那这谋策之人可真该千刀万剐。
皇浦顼见事情水落石出,冷冷的逼问道。
“袖釉,本王自问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是不是昨日还妄图潜逃?”
袖釉惊恐的摇着头,“王爷,请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完全蒙掉的袖釉就那么苦苦的哀求这皇浦顼。
若婳起身,跪在皇浦顼身前。
这是此生她第一次如此卑微的跪在他的身前,却是为了一个侍婢。
可若婳却真的觉得她应该必须这么做,也许如石沉大海那般无法改变任何。
但至少她曾为挽救一个生命,做出了努力。
“王妃这是干嘛?“皇浦顼不等若婳启声,先追问了一句。
“王爷,妾身愿意相信袖釉,因为妾身信得过她的为人。”
“昨日发生的事情,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袖釉,可臣妾却觉得越是显而易见,越是值得深究。”
“只有蓄意的陷害恐怕才能将一切都设计的如此完美。”
若婳挺直了上身,坚定的目光凝视着皇浦顼的一双凖眸,说得不卑不亢。
皇浦顼还未作声,采蘋低声说道。
“或许单凭袖釉这黄毛丫头无法做到,但若是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也难说呢?王爷不知颦儿分析的有没有些道理?”
皇浦顼瞟了采蘋一眼,“颦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袖釉,本王再问你,你将图交给何人?只要你如实回答,本王或许可以念在王妃为你求情之面,赏你个全尸。”
袖釉欲哭无泪。
“王爷,袖釉真的从未侵吞蘋夫人的耳坠,更没有见过王爷口中所说的图,何来交给他人呢?”
青风站在一旁,忽然忆起昨夜梅轩阁梅林中的那道紫色身影。
“启禀王爷,昨夜属下想去梅轩阁问袖釉关于斗篷人之事,岂料在院中忽见一陌生人身影。”
“属下追了过去,无奈他武功在属下之上,让他给逃脱了。”
正文 第153节:皇浦顼的秘密(1)
正文 第153节:皇浦顼的秘密(1)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报,青风你是不要命了吗?”
皇浦顼凛冽的低吼,众人见王爷大发雷霆,都识趣的跪了一地。
低着头,再不敢看向皇浦顼。
“把袖釉押到地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
皇浦顼气得脸色泛白。
两个侍卫上前抓起袖釉便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偷那图,真的没有。”
袖釉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若婳仍那么跪着,傲骨仙姿,岿然不动。
皇浦顼起身,采蘋也赶忙起身,上前晚上皇浦顼的手臂。
他不自然的低首睨了一眼采蘋挽住自己的手臂,没有再多言语。
抬步欲走,还未行到门口,回首冲着俏儿吩咐了一句。
“送王妃回梅轩阁。”
说完,携着采蘋出了大厅。
若婳一动不动,默然无声,听到皇浦顼对俏儿的吩咐,有那么一丝丝心动。
或许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在意自己,如此便已足够。
是夜,乌云密布,狂风卷积。
若婳静坐在房中,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疾风,夹杂着沙沙呜鸣的树叶与地面摩擦之音。
思绪翻飞,一面惦念着地牢之中的袖釉。
一面忧虑着皇浦顼失了那图终究会惹上何样的麻烦,却毫不顾忌自己即将面对的狂风暴雨。
俏儿一遍遍的催促若婳早些安置,面对如此多的困惑,有如何能安心闭目而睡呢?
若婳并不理会俏儿的催促,仍是那么不声不响的坐着。
不知坐了多久,一阵急雨如期而至,仿佛筛中的大豆般拼劲了全力拍打着干涸的大地。
劈理吧啦,清脆悦耳。
大地仰颈贪婪的将所有雨滴都吞进腹中,仿若只有这样才可以缓解连日来的干渴。
若婳走至窗边,随手推开窗,一阵温润的雾气扑面而来还夹带着丝丝凉意。
好清爽,也许这样可以让自己头脑更加清醒一些。
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幕下再没有了星河的璀璨,只余无数根雨柱高屋建瓴般倾泻。
每一根雨柱与大地的交合都会激起无数透明的水珠四下飞溅,晶莹剔透。
若婳欣赏着深夜里的雨景,才让自己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忽的觉得肩头一沉,回眸。
碰到的竟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那双凖眸。
有欣喜,有惊讶,更多的是感动。
他还是在意自己,自己的付出便是有意义。
皇浦顼拿了若婳的纱衣搭在她的肩头。
“娘子,夜风凉,小心受寒,为夫可不想每日喝那苦药再喂与娘子。”
皇浦顼说得轻松自然,完全迥异于白日里那个阴沉,肃穆的祈王。
若婳就那么凝睇着皇浦顼,眼神中渐渐有了炙热,有了期盼,有了牵挂,更多却是爱。
“王爷,真的不是妾身做的,妾身也相信袖釉,绝对不是她所为?”
若婳还是将白日里一直压抑的话,悉数倾诉了出来。
皇浦顼没有作答,只是轻搂着若婳的腰肢,将她带离窗口。
又将窗小心关好。
“娘子不必多言。”皇浦顼说得很轻很淡,也很温柔。
正文 第154节:皇浦顼的秘密(2)
正文 第154节:皇浦顼的秘密(2)
若婳不知这是不是就预示着他是相信自己的,可心中仍是不敢确认。
毕竟对面之人的想法自己无法揣测,更无法去把握。
“王爷……”
若婳还要再说下去,皇浦顼笑着摇了摇头。
“娘子是不相信为夫吗?”
若婳的螓首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妾身不敢。”
“既然相信,就不要多问。”
皇浦顼的语气异常的坚定,若婳便不再启唇。
随后,皇浦顼不管若婳是不是在听着自己讲话。
一股脑儿的将三年前如何邂逅采蘋,如何将她安置在醉仙居搜集情报。
包括丢失的那副边界军事驻守战略图的重要性一一解释给若婳。
若婳专心致志的聆听着皇浦顼的每一句,生怕错过任何一句。
心中暗想那图竟是如此重要,关乎一个国家的兴衰,竟就这么丢了。
难怪皇浦顼会大发雷霆,看来袖釉只是被打进地牢,已经算是给了自己天大的恩典了。
原来竟是自己错怪的皇浦顼,还以为他就是那般的冷酷无情。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