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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阿夏原本想将暖炉放下,却见淑贵妃的示意,慌忙将它递了过去。
那暖炉小巧玲珑,做工十分精致,内置热水,可以暖手。淑贵妃似是没有想到这暖炉竟然会这么烫手,微微蹙眉后,将它安置在贵妃椅一角,随手把玩着,看似不经意问道:“宋公公,这皇上南巡,离宫多长时间了?”
“回禀娘娘,四月有余。”
“恩,都这么久了……”淑贵妃呢喃一声,语气中蕴藏着淡淡失落。顿了顿,她微微提高了声音,继续问道:“有没有皇上回宫的消息?”
宋公公低下头来,目光有些躲闪,随后恭敬道:“回禀娘娘,皇上已经启程,再有月余,便能回宫。”
“月余,那就是新年了。”淑贵妃幽然说着,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沉声道:“宋公公,你好大的胆子,内务府最近忙着准备册封大礼的物品,是怎么回事?”
宋公公面色微变,匆忙跪下道:“娘娘息怒,老奴哪有胆子自作主张。”
“你的意思是……”淑贵妃微微坐起身来。疑惑问道:“这是皇上吩咐的?”
见瞒不过去,宋公公只好硬着头皮道:“是,是皇上吩咐的。”
若非封后大殿,似乎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的准备。淑贵妃面露愠色,沉声追问道:“皇上究竟想要册封哪一位嫔妃?”见他沉默不语,再次提高了声音,冷哼道:“恩?”
那样的气势,顿时让宋公公战战兢兢,哆嗦道:“回,回禀娘娘,老奴听说,皇上新册封了一位懿夫人。”
“什么?”淑贵妃惊呼一声,花容失色,嘴巴微微张大,霎时起身,又跌坐回贵妃椅上。片刻后,淑贵妃恢复惯有的冷静,苦笑呢喃道:“懿夫人?”
安公公早就被吓得一声冷汗,匆忙道:“娘娘饶命,老奴只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办事,其他一无所知。”
淑贵妃淡淡扫了他一眼,冷声道:“退下。”
“是,是。”安公公连连应声。连滚带爬地出了大殿。
阿夏撞见他如此惊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压低声音道:“安公公如此匆忙,发生了什么事?”
“啊?”安公公惊慌未定,被她突来的声音这么一吓,差点惊叫出声,匆匆抬手捂口。待看清来人后,才喘着粗气道:“娘娘心情不太好,你好自为之。”
闻言,阿夏越发觉得疑惑,本想要追问。但安公公已经跑出很远。看着他有些蹒跚踉跄的身影,阿夏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淑贵妃端坐在贵妃椅上,与之前闲情自若的神情迥然不同,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没有流动。
阿夏双手紧紧握住,大气不敢喘,脚步尽量轻柔地靠过去,有些结巴道:“娘娘,奴婢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
“阿夏。”淑贵妃突然出声打断她。
“啊?”阿夏失声惊叫,突然察觉不妥,扑通一声跪下道:“奴婢该死。”
淑贵妃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继而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皇上新册封的懿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阿夏听得似懂非懂,但哪里敢违抗淑贵妃的吩咐,匆匆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虽然宫里的奴才们都不敢妄自得最淑贵妃,但她毕竟被皇上禁足,所以淑合宫格外的冷清,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若是没有要办的事,也不会轻易走出淑合宫。
阿夏本以为很难打听到消息,但事实上,皇上新册封了丹贵妃的歌姬为懿夫人的消息,然在宫内传播开来。
打听到消息后,阿夏匆匆赶回淑合宫,恭敬道:“回禀娘娘,奴婢打听到,皇上新册封的懿夫人,乃是丹贵坊的歌姬。”
“丹贵坊?”淑贵妃不可置信地呢喃,眼睛瞪得极大,面色苍白,突然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下。
阿夏眼急手快,想要扶住她,不想力气不够,整个人被她压倒。“唔。”阿夏闷哼了一声,强忍着疼痛唤道:“娘娘?娘娘?”片刻后听不到回应。阿夏这才大着胆子推开她,翻身爬了起来。见她面色苍白,胸口起伏越来越平缓,阿夏颤抖的手指伸到她的鼻子前,感觉到暖热的喘息,这才舒了口气,高声大喊:“来人,快来人,娘娘晕倒了!”
“嗯。”淑贵妃呢喃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来。
阿夏心下一喜,惊呼道:“娘娘,娘娘?你醒了?”
“嗯。”淑贵妃再次闷哼,随后示意阿夏,“扶本宫起来。”
“是,娘娘。”说话间,阿夏小心扶起淑贵妃,担忧问道:“娘娘,要不要去请御医来?”
“不必。”淑贵妃叹了口气,随后露出一抹苦笑,“好了,本宫想要休息,你先退下。”
阿夏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恭敬道:“是,娘娘。”
淑贵妃略显疲态,身体瘫软靠在贵妃椅上,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晶莹泪珠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所过之处,有种刺骨的寒冷冰凉。那一年,同样南巡,她在他的身边,去的时候满是幸福,回来的时候,却是满心伤痕。心底埋藏最深的痛苦回忆,全都一下子涌了出来,那样鲜活的伤痕,疼痛依旧。
二十几年前,新君册立,也就是司寇龙泽登上皇位。他不像先皇那般狠戾残暴,在他的整顿和治理下,皇朝一改之前颓废的国势,越来越强盛富足。
蒙国毗邻皇朝玄城,由于蒙国人骁勇善战,常常冒犯边境,玄城民不聊生。司寇龙泽体察民情,下令南巡,随行的,除了各大世家公子外,妃嫔唯有皇后和当时最受宠爱的淑贵妃。
一路车马劳顿,两个多月后才赶到玄城。到了玄城,并非所想象的那般萧条,萧世家固守玄城,蒙国人不敢再犯,是以萧世家在玄城的名望,比皇上还要高。皇上亲临玄城,百姓们虽是夹道欢呼,却显得有些不尽人意!
司寇龙泽一行在行宫安顿下来,气氛显得有些不太对劲。次日,司寇龙泽龙泽微服私访,只带了两名侍卫随行。后遇蒙国贼人刺杀,身负重伤,被一歌姬所救。
之后,皇上册封那歌姬为丹夫人,并将那家教坊御赐为丹贵坊!一朝入宫,荣宠万千,后有一子,即如今的皇朝太子殿下。
丹夫人的死,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遭人陷害,中毒身亡;也有人说,是因为长年旧疾拖累,抱病而亡。至于真正的原因……
收回思绪,淑贵妃缓缓睁开双眼,眼眶中的泪水不停打转儿,却是不肯流下。她紧紧握着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咬牙切齿道:“司寇龙泽,你当年如此负我,如今又这般绝情吗?懿夫人,懿,乃是唯一之意。你这么做,究竟是何目的?你别忘了,这天下,虽是你司寇家的天下,但若没有慕容家的支持,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登上皇位。”眼底闪过一丝狠决,她的右手重重捶打在椅背上,突然沉声唤道:“羽卫!”
话音刚落,一宫女打扮的女子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恭敬道:“属下听从小姐吩咐。”她容貌一般,并没有什么特色,唯独那双眼睛,似暗藏着嗜血的光彩。
淑贵妃咬了咬唇,最终松开紧握的手掌,沉声问道:“子墨现在何处?”
“公子已经快马加鞭赶回,必定在皇上之前赶回宜城。”
“知道了。”淑贵妃站起身来,在大殿内缓缓踱步,随后吩咐道:“转告子墨,我答应他的要求,会住他一臂之力。”
“是,属下遵命。”话音刚落,她已经闪身消失。
淑贵妃收起之前的悲痛,冷笑道:“司寇龙泽,本宫说过,会让你后悔所作的决定。懿夫人?哼,拭目以待!”
官道上,皇上南巡的队伍正快马加鞭朝着宜城的方向赶路。
虽然龙撵已经极尽华丽舒适,但因为一个月来的连续奔波劳累,再加上这副身体越来越虚弱,林依依变得十分嗜睡,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梦中,只除了停队休整的时候会到外面走走。
感觉到脸颊上的温热,林依依不由睁开眼来,看到眼前放大的脸,顿时惊呼道:“皇上?”紧接着,她挣扎着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抱中,怪不得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还很温暖。
这一路,虽然一直呆在同一辆马车中,但司寇龙泽似乎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只时不时和她闲聊几句,倒也没有更过分的要求。最主要的原因,是林依依太过嗜睡。
“醒了?”司寇龙泽哑然失笑,声音有些嘶哑。
“恩。”林依依点了点头,略有些尴尬,匆忙撇开话题,“我们到哪了?”随后挑起掀开帷幔,惊讶道:“原来是在停顿休整啊,你怎么不叫醒我?”古代的交通工具,还真是不方便,林依依一整天浑浑噩噩,就连马车有没有再走都快分不清了。
“呵呵。”司寇龙泽淡淡一笑,极为自然地拨开她鬓角的碎发,“再过十日,就到宣城了。”
“终于要到了!”巨大的兴奋,让林依依忽视了两人之间有些尴尬地气氛。
“怎么,你很想快些到宜城?”
闻言,林依依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道:“不是,只是不想再乘马车。”
这是,龙撵外传来司寇擎天清冷的声音,“父皇,已经休整了片刻。”
“恩,准备……”
司寇龙泽话没有说完,只听见她小声嘟哝了一句,“什么嘛,我这才醒过来,又要赶路了?”
他面色微变,唇角露出一抹宠溺笑意,随即吩咐道:“吩咐下去,再等等。”
虽然靠得不近,但司寇擎天还是听清了林依依的声音,面色霎时有些愠怒,抱拳道:“是,父皇。”随即勒紧了缰绳,若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很远。这些日子以来,每日她都呆在他身边,一想到这些,他心底的愤怒就像是火山一样顷刻爆发。
司寇擎天策马奔驰的身影,如风一般从寿王车驾边闪过。风微微掀起帷幔一角,视线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唯有一抹模糊地影子。司寇寿齐唇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淡淡道:“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王爷的意思是?”
“呵呵。”他轻笑出声,继续翻看着手中兵书。虽然表现得漠不关心,实则有些自欺欺人,不难发现,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他手中的书卷,竟然没有翻页。
因为休整的时间过长,似乎整个队伍都在暗暗讨论着。知晓原因后,众人全都一副了悟的表情。在感叹那个大家从未见过其容貌的神秘女子竟然能获得这般荣宠的同时,也在嫉妒羡慕,甚至有所诋毁。
外面的声音有些吵杂,皇后清了清嗓子问道:“外面这么吵,是怎么回事?休整的时间过了两刻,为何还不启程?”
两名宫女分跪在两侧,给皇后娘娘捶腿,听到疑问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回禀皇后娘娘,外面的人都在议论懿夫人。”
“懿夫人?”皇后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册封大典还未举行,怎么,就迫不及待的以夫人之位自居了?”
闻言,两人一惊,慌忙停下手中动作,跪趴在地上,求饶道:“奴婢该死。”
“罢了。”皇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沉声吩咐道:“去前面打听打听,为何还不启程?”
“回禀皇后娘娘,是懿,不,不,奴婢该死!”因为太过害怕紧张,那宫女竟然无法将话完整说清楚。
见状,另外一名较年长些的宫女匆忙道:“回禀皇后娘娘,听说是因为丹姑娘的原因,皇上吩咐多停留一会。”
皇后唇角微微抽动,面色霎时有些阴沉,身体微微前倾。手指上细长的指套紧紧扣住自己的大腿,隔着厚厚的衣衫都能感觉到刺痛。她紧咬牙关,咯咯的响声虽然很轻,但还是让两名宫女听到了。
两人近乎贴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