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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朔考洹
一进屋,武慎行又甩了蒙娴两个耳光,打得她两耳嗡嗡作响,双眼冒起了金星。门外的丫头一见这情形,吓得赶紧跑了。
蒙娴从小到大没有给人这样打过,一时间发蒙了。她坐在地上哭也哭不出来,喊也喊不出来,只剩下微微的抽泣声。
“当真是觉着我好欺负,是不是?”武慎行弯腰忿然地问道,“你家给我多少宝山金山,我要像狗似的伺候着你们娘俩?你爹是脑子糊涂了才给你娘耍得团团转,把自己亲生儿子一个一个地往外推!我可没糊涂,你蒙娴少拿你娘来吓唬我!我要没路走,你娘往常干的那些好事也会全部给抖落出来,你信不信?”
蒙娴用畏惧的眼神看着武慎行说道:“你真不是个东西!往常待我那么好,竟都是为了我娘家的银钱而已!”“你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你就没打过蒙家一分主意?当初我欠下债时,本打算去外地投奔朋友,可你咋说的?你说蒙家空有那么大的家业,没个能干的人照管,不如趁此机会回去捞一把,赚得够本了再回来!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蒙娴悲愤道:“是我自己说的!可你到底是个男人,我这么说你就果然这么想吗?但凡你有些骨气,你就该拒绝了,自己去找吃食,哪里会上我娘家来卷银子呢?”
“呵!这会儿子嫌我没出息又没骨气了?看中哪个男人了?是不是去抢孩子之前就相好算计我了?把我弄去牢里填了事,你娘就好再给你找个有出息的相好是吧?蒙娴,你真长本事了呀!可你还没瞧见我武慎行真正的手段呢!”武慎行一脸狰狞地说道。
“你……你想干啥?”
“你是我婆娘,我想干啥就干啥!就算把你卖到教坊去,也还值几个钱的。”蒙娴越看武慎行的面孔越觉着害怕,一骨碌怕起来要往门外跑去。可武慎行死死地将她拽了回来,她急得大呼起了救命,可没人敢进来多事。她给武慎行解了腰带,反手捆绑了起来,然后丢尚了床。她哭喊道:“武慎行,你这混蛋到底要做啥?叫我娘晓得了,没你好果子吃!”
“你娘真会管你吗?只怕这会儿子正搂着你那侄儿当心肝似的呢!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娘不过就是想利用我们俩夺了蒙家的家业。可我这人心肠软,狠毒的事做不出来,所以她才说我没出息呢!好好待着吧,哭死也没人会理你!”武慎行说完出了门,将房门拿铜锁锁上了,还吩咐下人谁也不许靠近这间房。
等雨停了之后,武慎行派人去找了三个工匠送到了媚儿铺子那边,然后往蒙府而去了。
到了门口,门子拦着他没让进,一脸讨好地笑道:“大姑爷,老夫人吩咐过,您不能进来了!”武慎行早就料到了,前两天给蒙易办庆贺宴时,他和蒙娴就差点给挡在了门外。他冷冷瞥了那门子一眼说道:“跟老夫人说,我是来交代你家大小姐的事,要不要听随她!”门子犹豫了片刻,飞快地转身进去禀报了。没过多久,门子便回来让他进去了。
还没走进蒙老夫人的院子,武慎行就听见了婴孩儿啼哭的声音。他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抬脚往里走了进去。丫头见他来了,忙说道:“大姑爷,老夫人叫你在偏房里等着。”
“你家这宝贝孙少爷又是咋了?整天嚎天嚎地地没个完了?就不怕哭死了?”
此时,蒙定正在孩子房里,焦急地询问奶娘到底是咋回事。听见武慎行在院里这样说话,气得吩咐阿四道:“推了我出去瞧一眼!”
阿四说道:“二少爷,您何必去跟大姑爷置气呢?他已经叫老夫人给赶出府了,想必回来肚子里正窝着气儿呢,您莫撞上去替他消了这肚子火才是。”蒙定想了想,觉着阿四这话很对,便才消了一大半的气儿。
可蒙靖还是啼哭不止,扰得他心烦意乱,冲奶娘喝道:“你到底是咋在照顾孙少爷的?娃儿为啥哭不晓得吗?”奶娘一脸无辜地说道:“二少爷,那娃儿哭哭又咋了?哪个娃儿不哭的?多哭哭他还更有劲儿呢!”
“这都哭了多久了?娃儿肯定是哪儿不舒服才会这样哭的!叫了大夫来,大夫咋说?”
“大夫没咋说呀,只说可能是早产的娃儿,先天不足,身子终究是要弱些的。他又换了地方,一时适应不过来,惊一惊也是有的。”奶娘赶紧这样说道。阿四往那桌上半碗奶瞧了一眼,那是奶娘挤出来多余的奶给老夫人备下的。他好奇地走过去瞧了一眼。
奶娘一边摇着蒙靖一边转头讥讽道:“难不成你还想尝一口?那可是给老夫人备下的!”阿四厌恶地盯了那奶娘一眼说道:“你胡说啥呢?谁爱喝你的奶?我瞧着就是你这奶害了小少爷!”
“啥?你莫胡说!”奶娘忙喝道。她说话声音一亮,蒙靖哭得更厉害了!蒙定一阵恼火,骂道:“声音这么大吵给谁听呢?你主子在那边见她女婿,这会子没空理你!阿四,你继续说!”
☆、第二百一十七章 红屁股惹怒蒙定 ☆
阿四道:“我是没成亲,可我瞧着我弟弟妹妹出生好几个了,也晓得些事情。言殢殩獍这奶娘的奶挤出来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油脂,按照我们乡下人的说话,这是油饭饭,娃儿喝了不容易记肚,那拉的次数多了肚子自然不舒服,屁股还容易红呢!”
蒙定忙吆喝道:“阿四,接了靖儿给我瞧一眼。”
奶娘脸色都变了,却不敢不把蒙靖递给阿四。一看那孩子的屁股,蒙定脸色都变了,红红的,跟擦了胭脂似的。
“阿四,拿了棍子来!非逼着这老贼婆说实话不可!”蒙定这回是真发怒了!
奶娘忙下跪说道:“二少爷,这孩子记肚不是个准数啊!有些孩子三天或者七天就记肚了,有些孩子满月了才记肚呢!这事哪里能怪得了奴婢呢?”
“不怪你,该怪谁?他要是好好吃着他娘的奶,只怕就不必喝你那油乎乎的奶了!屁股红成这样还瞒着?”
“已经叫人买了紫草膏回来擦了,娃儿红屁股也是有的……”
阿四已经拿了一根三指粗的黄荆条回来。他特意在院子里挑了根最粗的。蒙定喝道:“把门插上,照死里地打!”
奶娘想跑出去,却被阿四一脚踹回来了。他插上门,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子,气愤道:“你阿四爷爷我早就想收拾你们这几个了!平日里耀武扬威,拿着孙少爷没事找事的,今天不打得你哭爹找娘,我还不信了!听着,你要嚷出来吵着孙少爷,就莫怪我下手更重了!”
奶娘赶紧抱头嚷道:“二少爷,您可不能下狠手哇!奴婢是老夫人请来的,说起来还是老夫人娘家的远房亲戚呢!您要打死了我,不好跟老夫人交代呀!”蒙定听了这话,更是气愤难平,说道:“敢拿老夫人来压我,就为这你这句话我今天也要狠打你一顿,我倒要瞧瞧这府是姓蒙的还是姓苏的!”
阿四抬手就招呼了一下子,疼得那奶娘满地打滚。阿四忍不住好笑,问道:“刚刚下手才用了三分力,你倒吼出七分劲儿来了?吼吧,任你今天吼破了嗓子也没人能救你!”
奶娘忙磕头求饶道:“二少爷,您饶命吧!您要觉着奴婢不满意,把奴婢辞退了,连工钱都不必给,但求放奴婢一条生路呀!”蒙定轻声喝道:“孙少爷刚不哭了,你又来吵,是不是想被打得更厉害?”奶娘忙收了声,只剩下不断的抽泣。阿四笑道:“少爷跟孙少爷真是父子两。少爷抱着便不哭了,一只小手还紧紧地拽着你的领口呢。”
蒙定含笑低头瞧了两眼,微笑道:“这模样就像极了他娘。你说这么乖巧的一个娃儿咋能忍心加害呢?阿四,你还愣着做啥呢?她不说实话就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奶娘忙哀求道:“少爷有啥话只管问,求您莫再叫阿四打奴婢了!”
“那我问你,你自己的奶是啥样儿的不清楚吗?我孩子吃了你的奶不容易记肚,你不清楚吗?”
“这……当初我来应征,是老夫人留下奴婢的呀!有人雇佣奴婢,又肯出五两银子一个月,我自然……自然肯留下了!您要是觉着奴婢不合适,打发了奴婢去就行了,何必跟奴婢这样过不去呢?”
“哼!你明晓得自己的奶是啥样儿的,可还敢给孙少爷喝,居心可见一斑呐!”
“那都是……那都是夫人的意思!”
“一股脑子往夫人身上推吧!待会儿瞧你那位夫人会不会替你扛下来!”四道奶可了。
奶娘吓得脸都白了。这时,门外响起了另一个丫头的声音。奶娘忙敞开嗓子喊道:“救我……”我字没说完,阿四就朝她嘴上抽了一下,她顿时疼得捂住嘴巴,满眼泪花,不敢再嚷了。
蒙定对门外的丫头说:“去禀报老爷,说他儿子和孙子在这屋里关着,等他来看呢!他要不来,就莫想见他儿孙了!”旁边的丫头听了这话,吓得不轻,赶紧跑去禀报蒙老夫人。蒙老夫人正好在蒙老爷房里说事,听见丫头的禀报,忙问道:“二少爷是发了哪门子的疯,把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关在里面?”丫头说:“不止呢,还有二少爷身边的阿四和奶娘。”
“又是那个阿四?”蒙老夫人忙转头对床上的蒙老爷说,“老爷我刚才说得没错吧!那阿四在老二身边就是闯祸鬼,老是怂恿老二做些奇怪的事。要不早早打发了,只怕留下是个祸害!”蒙老爷道:“你去瞧瞧到底是咋回事,好好地劝劝老二,他身子不好,莫惹急了他。”
蒙老夫人忙起身往自己院子走去。她一进院门,就看见好几个丫头下人围在了蒙靖的房门前窃窃私语。她吆喝了一声后,这些人才惊慌四散。她走到房门前,拍了拍门喊道:“蒙定,你在里面……”
“娘能小声些吗?我儿子才刚睡下,又要扰得他不安宁吗?”
“那你先开开门!”
“我说了,等我爹来,不来不开。”
“你这是耍啥小孩子脾气呢?你爹行动不便,你又不是不晓得的。要是奶娘哪里伺候得不好,我们开了门再说话。”
“我不与您说,请了我爹来。我爹走不得,叫人抬了来,难道蒙府连几个抗抬的下人都没有了吗?”
蒙老夫人沉下脸来说:“你这是闹啥脾气呢?闹得你爹不安心就高兴了?赶紧开了门,不然我就叫人撞了门进去了!”
“您只管撞!”蒙定在里面回话道,“您只要撞一下,我就叫阿四抽这奶娘一下;要是您真撞进来了,我便叫阿四点了这屋子,索性都不活了!反正有人背地里阴着害我们呢,不如自己给个痛快!蒙家儿子走的走,死的死,方才称了您的心意!”
蒙老夫人没想到蒙定这样一番数落她。在她印象里,蒙定从来没对她如此冷嘲热讽过。她心想,难道连蒙定这个病怏怏的人也要跟着蒙时蒙易造fan了吗?那可不行呢!叫蒙定吓住了,往后如何在府里众人面前立威信呢?
“蒙定,莫在小孩子气了,把门开开再说。对奶娘和伺候的仆俾有啥不满意的只管跟我说,犯不着关了自己在房里赌气。天气热,屋子里憋得慌!”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了奶娘的一声低沉的痛叫声,依稀是在说:“夫人,救救我!”
“蒙定,我可告诉你,打死人是抵命的!赶紧开了门,有话好好说!”
“您不肯去叫就罢了,何必在那儿多费唇舌呢?”
“没有你这么任性的,瞧着你爹身子不好还耍这性子,实在是不孝呢!你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撞门进来,我倒不信你还真打算烧死自己和自己的亲生儿子!”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