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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被放在这荒郊野岭?”不会是古代敬神的戏码吧?
别说柳宁还真猜对了一半,只这神非彼神,而且差不多也快到场了。
“我母亲要把我送给山贼。怕我不同意偷偷跑掉,才将我捆绑了。”
“山贼?”一个机灵,柳宁的脑袋瞬时转过了弯,猛地站起来,没想起自己在轿子里,脑袋撞了个‘蹦嘚儿’响,满眼飞出小星星。“去你大爷的!”揉着脑袋蹲地破口怒骂。
“你怎么了?”男子有些变得锐利的嗓音明显的带着担忧与害怕,意识到柳宁刚才的动作肯定是伤了脑子了,连着又道:“你痛不痛?要不要紧?”
很痛,说不定都脑震荡了!柳宁郁闷得想啃人,可面对那人胆怯细小的声音生生的把埋怨咽进了肚子里。柳宁住了动作,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山风中夹着一两声不正常的声响。
“你走吧,别管我了!”那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吸着鼻子似是做了某种决定,口气竟平稳正常了些。
柳宁被打断思路,有些不爽的飞了记白眼,可想到现在是晚上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朝自己吐了一口怨气,拉开布帘子往外头看。
“我先出……”一回头碰上那人身上闪光亮眼的东西,抛掉说到一半的话,指着那人裤管上。“你那是匕首?”柳宁似是不敢相信的朝着男人腿上抓了过去,入手冰冰凉凉,握柄扒开一片银光打在脸上。“有匕首你怎么早不说!”害她瞎折腾半天,喜得连忙凑到那人身边,挥舞的三两下割断绳子。果然很锋利,拿根头发吹上去都会断估计就这层次。
“你又没问……”没底气的声音不知是理亏还是肚子饿的缘故。所有束缚解开,拉开门帘准备出去,不料外头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近前,依稀还能辨得一两句谈话声。
“……那些人搞什么,说好一起来接人,临时跑得没了影,还说是最讲义气的姐妹,我看也不过如此!”
“好了,你都说了一路了,不嫌累?我跟她们头没什么交情,答应帮我还是她们当家的欠我的人情。如今人已经送来了,她们不接也已经还了情,再说些多余的倒显我们小家子气了。”
“大姐,就你心好,要我早把这伙人交出去了!”
“去,你知道个什么,大姐有自己的打算!”
柳宁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拉着身后的男子躬身站到轿子里。那害怕的男子却有些弄不明白柳宁的做法了,明明他们可以绕到轿子后面,走另外一条道跑走,她为什么要折回来,这样不就要跟那些人面对面?想着就更觉得恐惧,一双手紧紧抓住女子的手掌,恨不得把整个人都交付到她手心。
来人听声音有三个,柳宁不确定自己能否占到上风。把头压在男子耳边,一股幽香冲进鼻子里。“待会儿那些人到轿子边,我抠你的手心,你哼哼两声!”
先分散对方注意力,对战一向原则先下手占优势。必须一招即中,杀个措手不及。
028 杀母辱兄扰民之徒
“嘿,还真有轿子!”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几乎已经到了轿门边,言语中压抑不住的得意。“都说赵地主富得流油,但一般人在她身上鸡毛都拔不出,再富再抠又怎样,这等厉害角色还不是乖乖把儿子都捧上来了!”
“那是,这还得看我们大姐是谁!想当年那病秧子小王爷还不是被咱们大姐耍得团团转!”
“是啊!要不是柳家那婆娘使坏,大姐这会儿都去京城谋职了,说不定还成了王爷妻主。”
两人越说越起劲,全然不知轿子里头的凶险。
柳宁握柄的手紧了紧,一股寒意漫上眼睛,屏息静待对方靠近。
动了动手指,身后的人跟着动了动,接着是之前熟悉的呜呜声传出。
“嘿嘿,小哥别哼了,留着气力跟大姐洞房吧!”女人淫邪的笑声吹得帘子动了动,一只手伸进来,摸上柳宁的胳膊。
右手的匕首顺势刺了出去,斜向右方,正是来人的心脏位置,若刚才这人没有谈论到小王爷柳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怪她太过嘴碎,讲了最不该说的。
惊叫已经迟了,柳宁感觉门帘的腥热,发力拔出匕首,同时一脚将门口的人踢开,扯开身后人的拉车,一纵跳到轿子外,于两个惊吓的惨无人色的女人对上。
“唰唰!”
腰上的大刀迟缓僵硬的拔出。
“你是谁?”
夜给柳宁戴上神秘面纱,一双森寒鬼魅的眼,如同沾了血气的地狱亡灵。
“你不配知晓!”柳宁衡量了一下对方的实力,看身形虽比自己略微高大,但冲她这份说话的底气不足,已知胜算在自己手中,当下横跨几步,急冲而去。匕首对大刀相对灵巧,却不易击中对方。
似乎过多了酒色生香的日子,那人连接两招,便有些回挡吃紧。
柳宁瞧出她耍刀向上举起,露出整个身躯的弱点,手里的匕首毫不迟疑的刺了过去。“哗——”一道疾风扫来,柳宁收势侧身,抵不住高速冲击力,往边上侧滚一圈,再爬起已经失去了最好的下手时间。季萍和她的跟班站到了一起,由被动转变主动,很快她们会选择反击,柳宁没有过多考虑的时间,两个人必须在一分钟内解决掉一个,不然后果就不太好看了。
两脚拉开,后脚脚尖蹭地,一声呼喝,炮弹样射了出去,右脚以旋风之势,旋半圈,将准备抵挡的大刀连人一起踹开三米来远口吐鲜血躺地不起。这时季萍的横劈到了,柳宁挡了一匕首再度弹开翻滚,拉开一米半距离,匕首护胸,两脚一前一后,成最佳防御姿态。
季萍的大刀有力的砍了过来,角度斜六十度,弧度虽大,但她的力气和速度不是之前两人能比的,硬碰硬吃不到多少便宜。
跳开一击,这一刀砍到了亭子的木柱上,或许是老天都看她不顺眼了,竟让刀卡在里面拔不出来。
还不出手就属笨蛋。柳宁急步偷袭,刺向人体后背最软的腰部。速度来得太快,季萍丢刀狼狈跳窜,腰侧挂伤,跌到亭子下的荆棘林,柳宁紧追直上,之前在荆棘林的滋味儿她是记忆犹新的,这回也让对方品味品味,说不定她会品味出不一样的感觉。
亮了亮刀子,逼得没有武器的季萍两手两脚四处乱窜,林子里乌漆墨黑,走这里是荆棘走那里也是荆棘,感觉走到了无人死巷。
“你也知道怕?”阴冷凄厉的笑,从头到脚的罩下来,不是好听的乐曲,是夺人魂魄的催命符。
夜再次恢复宁静,点点星光从林子里撒出,已经闭不上的双瞳在冷风中更显孤独绝望。血滴落入尘土,没了灵气没了芬芳,有的只是尘埃落定万事成空。
柳宁走出林子,抹去脸上的血水,刚才倒在地上的女人已经不见踪影。这是自己第一次手持刀刃,第一次杀人夺命,怕,不是说没有,毕竟年轻人血液里带得煞气足以熏倒任何正常男女。
拨开轿门,看着瑟缩的身影定了定神。
“你…受伤了?”
想来是血腥气味让男子有了这种想法。
“不是我的血!走吧。”再不离开,那跑走的人就得搬救兵来了,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再干一场架。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一弯玄月不知何时爬上树梢,给万物披了整个月华为两人作陪。
“为什么杀人?”突兀的出声,让柳宁脚步一滞。
因为什么,她也讲不好,或许是身体的潜在意识仇恨着那个人吧!脚下继续迈动,心格外的平静。无论哪种理由却最不会是男子心里想的那一种。
“你不怕?”
“为什么要怕?”男子被柳宁这跳脱的一问弄迷惑了。
“因为我是杀人恶魔!”原本强装森寒的声音,在男子懵懂清泉似的眸子里,不自觉的松懈身体洒然而笑。借着月光她才看明白,自己救下的正是那日匆匆一瞥的可爱小白兔君。ps;来点动力的鼓励吧!
029 醉酒
两人绕了很多弯问了几个担货的货娘才找回镇上。柳家兄弟听到敲门声,尾随贺家管事跑出来开门,见柳宁一身血腥站在门口,身后还跟了个样貌略显稚嫩的男子,不由讶异。
“好好端端的,哪里惹了一身腥?”柳畅拉她进门,转着柳宁的身子上上下下猛瞧,要把她掉了几根毛发都要数清楚的架势,弄得她对贺家人直憨笑。
“不是我血,我没受伤!”柳宁就差把自己的衣服拔下给兄弟两看了,一撩衣服一搙袖子的,得贺老板猛咳才算住手。
夹夹眼,贺老板带着一股子的促狭味,凑近柳宁耳边低笑。“你倒好,回家一趟还能拐带个美娇郎,害我们几个干等着发慌!”
“罪过罪过,我也是无法,运气不好,一不小心就捡到了宝!”柳宁摊着手表现出一幅无可赖何的样子,偏口里说的话能把人活活郁闷死,运气不好,不小心捡到宝,那还真不知是怎么个不好法。
得了贺老板几个大白眼,柳宁陪着笑往屋里走,闭着嘴再不多言。人家已经在心里给她冠上罪名了,她再多说,就成了显摆,故意放人血之意。
屋里摆上饭,柳宁跟贺老板碰杯高谈阔论,把生意经直接摆到了饭桌上。
“妹子,你当初为啥就犯傻的把手艺卖了,你可知我捡了多大的便宜,光这一月的收入,就抵得我过去两年所得,你说你怎么就把这么好的事情往外推呢?真傻!”
柳宁喝得也有些高了,筷子击打在碗弦上。“你不懂,钱,乃身外之物。”说着打了个酒嗝,“挣它为着花,花要花得痛快,挣也得挣得舒服!我就不稀罕死扣几个铜板再生铜板,我喜欢潇洒,不惯干这些拘束事。等做了这生意,就得再开店子,开店子再扩大,扩大得招人,招人得培养,培养要时间,完了之后又得开分店,那得多忙!”猛甩自己有些范晕的脑袋,感觉前面的桌子有些虚晃,酒杯就好像长了脚,捏了几次都没捏中。
“不挣钱,那你拿什么养活一家子!”贺老板大了舌头,讲话有些不利索了,桌旁的几个男人看得面面相觑,却不敢随意插话,谁都知道喝酒的女人发起酒疯几匹马扯不住的,宁愿她们自己闹腾够了再整理屋子。
一根食指晃了晃,柳宁把另一只手里的筷子拍到桌上,连着饭碗都掀翻了。“屁!姐姐我没有不挣钱,只是挣得比别人相对轻松而已,够吃够花就行,多了反而出事。有句老话说得好,从奢容易入简难,你若把钱挣多了就把人养刁了,若哪一日出,出个什么变故,你让他们怎么过活?”柳宁有些头脑混沌。“厕所,我要上厕所!”讲着人就站起来,抬脚跳到了桌子上,也不知是踢到了什么,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地面上扑了去,这要栽到地上还不得头破血流。
男人们一拥的去接,几个方向一致,脑袋撞脑袋,来不急呼痛,那醉得不成行的女人已经倒在了几人身上。
没料到柳宁倒下得这么猛,几个男人被压翻到地上,痛得龇牙咧嘴,便那身上的人还在手舞足蹈,一刻都不安宁。
“谁把厕所收起来,厕所!我要上厕所!”柳宁叫得面色通红,抓着身上的衣服又撕又扯。“这什么破玩意儿?怎么解不开!”一边解着一边揉乱头发,如同被困的猛兽大喊大叫。
那边的贺大娘也没好到哪里去,正跟门厅里的墙壁过不去。贺家夫郎拉扯她的衣袖,被贺大娘狠骂了几句。
“滚滚滚!老娘要睡觉,扯我做什么!”
“哎呦——我的冤家!这哪里有床,你要睡就好生站着跟我来!”贺夫郎头痛不已,以前妻主也有过醉酒,最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