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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挑眉头,神秘一笑,将木块放了回去,又咬合得地面文丝无缝了。佘翰走过去。拿手抠了抠,却是怎么都拿不出来,就好像木块本就是钉死的。“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光是稀罕纳闷那么简单,更多的变成了崇拜。
一根食指伸出来,见众人都盯着她,奸笑着摇了摇,这种东西就要猜着才有趣。说白了就没意思了。
“哼!”佘翰冷气飙升,恢复冷漠的神色两手环胸的坐了回去。
“今儿个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哼起小调调,马鞭一扬,出发。嘴里的调子越哼越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情飞扬。
程青逸原有些离乡之愁。被几人一搅合,倒给减少了,一面听着马车吱吱呀呀,坐着的地方上下弹跳,并没有多少颠簸感。眼神透过车帘。显得更为深幽了。
“大姐!”文桑桑回来几日又朝气蓬勃了,围着柳宁的马车打转。“换新车了?”眼中羡慕不已,一匹马就得四五十两呢,两匹连着马车一起怕是一两百两了。又见马车里下来的人,偏着脑袋打量。“几日不见,大姐夫越发的好看了!”
一个枣栗子敲到头上,柳宁阴着视线瞅她,把马车暗板起了一块,从里头掏出几样东西,全往文桑桑手上放,也不管她拿不拿得住。
“这是什么,真重!”
就要抱不住的垂下手去,黎烈燕长臂一伸,捞了几样过去。“小心些,莫摔坏了。”
文桑桑吐了下舌头,对这个陌生的女人友好一笑。想起黎烈燕身上有伤,柳宁合上暗板,把她手里的抢到自己怀里。佘翰帮着拧了几样,就程青逸空着两手,有些不太自在的走在众人身后。
“外头现在情况如何?”柳宁搁下东西转头问文桑桑,将几个小豆丁关到门外。
“华兴都城快守不住了,听说皇家都南迁了呢!南边有逃兵做患,引得好几处民乱,死了不少人!”
黎烈燕眼睛微合,怅然叹息:“怕是些死囚编制的赴死军,那戎沁当真是狠!竟放他们逃了出来,在眼皮子底下作案。”要逼她出来竟连这种损招都使得出来,又恨恨地磨了磨牙。
柳宁却是眼睛一亮,这好啊,吸引仇恨值,正好可以夺取民心。“黎姐,当下正是好时机,现在不起势何时起。原先涨赋税后又大肆征兵已经弄得人心惶惶,又有逃兵公然虐杀百姓,朝中官员无力看守国土,这已是叫百姓丢尽了希望。若是你,定也是满腹仇恨,无处宣泄。若我们不收取赋税,拿银子买军粮,行军严厉,定然能叫百姓抚掌支持!倒时还怕无后备之军?同是来自不同村镇,消息传至军营,想必也会引起骚乱,人心不服,我们要从中招降就更为容易了!”这一招即可以叫敌对势力措手不及,又能顺利拿到军粮,比起强征强卖,这双方共赢的买卖对百姓来说可是天降的大好事。“就是这起势的由头,看你怎么定了?”
“这?”黎烈燕听得乍喜还忧,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佘翰接触到她的目光,暗自点了点头,对着文桑桑和程青逸说:“我们先下去,让她们好好谋划谋划!”
接下来的内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听的,程青逸转了下神思就明白了,文桑桑却是不大懂,憨头憨脑的跟了出去。
见房门合上,黎烈燕神情哀痛地看着柳宁,口气有些沉重。“实不相瞒,我便是当朝三皇女!”
“噗——”柳宁一口茶喷了出去。“你什么?三皇女?”
眉头一皱,黎烈燕示意她小声一些。
是啊,姓黎呀,这可是国姓,她怎么没想到这一茬。“那、那佘……是你父妃?”那我岂不是为难过一个后宫妃侍?
点头,很明确的告诉柳宁她的想法没错。
柳宁咽了咽口水,很忐忑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当时她给了两人不少钉子碰,现在想想就觉脖颈生汗,更无语的是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黎烈燕挑她老娘,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面容一僵,柳宁有些泪哗哗的看着黎烈燕,突地跪到了地上。
“草民该死,不知是三皇女在上,若有冒犯之处,恳请三皇女恕罪!”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柳宁不安的微微抬了下头,就见对面之人正一脸含笑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明白的说着,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即便是想吐槽,这会儿柳宁也只能装孙子,天威难测,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呢,装孙子至少安全。
“起来吧,你算得我的救命恩人,不必因为一个皇女名头就此生分了。日后唤我烈燕吧!”
多扫了几眼,以确定她不是一时发善心,这才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你的计算是好,只我不能明着去与母皇做对!”她与姊妹嫌隙,却同女皇母女情深,当下起势打着自己的名头肯定会引误会,事后只怕朝中老将也不能听任她所用,是为名不正言不顺。“除非……”黎烈燕讲不出这个除非来,这对她来说太残酷。
柳宁眼神闪了闪,自然明白这除非的意思。女皇一直对外声称病恙,朝中事宜由几位皇女打理,女皇具体情况如何还不知晓,只怕是凶多吉少,若要起势,必先查探出女皇的意思,她若默许一切都好办,就怕内有别情。
“有没有办法查探出女皇的真实情况?或者联系上?”
黎烈燕想了一会儿,面上忽冷忽热。“我同父妃一齐在外遭难,安插的眼线怕是早叫人处理了,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收不到里头半点讯息。”她自信她的暗卫是能找到她的,若非是遭遇不测。
柳宁无语了,揉了揉太阳穴。“这我便没办法了!”
这边两人为起势惆怅,另一头陷入了更危险的境地。
四周乱石林立,不时有长着倒刺的树木挂扯衣衫。
“将军,前头没路了?”离风尽管面无表情,众位将士还是察觉到了他眼中压抑的不安。
“报!”哨兵一路小跑着过来。“后方敌军已进入山林百里内!”
一人手按胸口伤处,满面鲜血,目光冷凝的盯在一处,冷静发问:“山崖有多高?”
个子矮小将士上前。“回将军,有两千多丈!底下为一方深潭。”
难不成要从两千丈的悬崖上跳下去?离风望着陷入沉默中的将军,全然不顾自己手臂处鲜血直冒。
“将军……”忽然有一人站了出来,指着涯壁一处:“您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眼睛一凸,顺着那人手指方向,趴着身子往下方崖壁探看。
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挨近。“将军,抵挡不住了,他们已经过来了!”
☆、091 生死一线
这么快?所有人都看着满身是血的人,等待有可能是人生中最后的命令。
眼珠转动,一一在众人脸上过了一遍,这都是跟随她多年的老战士,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好容易将战事稳住,却突逢背叛,她仰头望天,似是无尽悲凉在运转流出。手握长剑,高声呐喊:“我方战士,虽死犹荣!”声如泣血,声声震耳。
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举着长矛随声应和。“虽死犹荣!虽死犹荣!虽死犹荣……”
“来呀,上绳索,下崖!”
几个小兵抱了一团葛藤上来,临时山边割的也不知牢靠不牢靠。
“谁先下去?”离风将葛藤一头抖到崖下,另一头捆绑到巨石上。
“我来!”最先发现崖壁上有些不对劲的战士躬身而立,抓着葛藤就往下滑。“果然有一方洞穴,天不亡人呐,将军!”
上头几人听得她的声音,高兴得互相抱住。
士兵甲:“敢不敢跳?”
士兵乙,脖子一扬嚷嚷道:“谁她娘不敢跳就是狗娘养的!”
很快几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翻了下去,这些人都身负绝技,不然当日也不会打得北蛮士兵措手不及了,离风临走前朝仗剑而立的女人深深看了一眼。
将军,一定要活着!
果然,他下去后葛藤就割断了,他担忧的站在石洞口,望着坠入崖下的藤蔓,心拨凉拨凉。
厚重的马靴踩踏硕石,一纵万人大军开赴而来,迎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请求支援的五皇女。
“哈哈哈……”路瑛扬天大笑,血水随着她的颤动洒落满衫。“我路瑛戎马半生,竟毁在你这个叛徒身上!”
女人眼神一厉,往前踏进两步。“成王败寇!本皇女念你多年老将的份上,可饶你不死。只要你磕头求我!”扭了扭脖子,女人的脸上一片扭曲。
“多谢殿下好意,我这双膝盖跪天、地、君、亲、师,就不跪无能叛国之辈!”哂然发笑。撩袍而立,乌发无风自动,那残缺的铠甲反更耀眼夺目了。
五皇女拔出长剑,一手指天,朗声高喝:“你且看好了,这天下是本皇女的天下,皇座也是本皇女的皇座!你不过是日后的一堆白骨!下去陪三姐吧!”长剑一挥,身后战士奔涌上前,以乘风破浪之势直逼路瑛。
满眼含着讽刺的笑意,纵身而起。长剑发力脱手擦过众人,带着凌厉之势直取五皇女。人群一片慌乱,五皇女倒退数步,拿剑抵挡,竟是力量不敌。一声闷响长剑没入铠甲。
“哈哈哈,想要接我的剑,只怕你再练五十年都追不上!”音落,人在数把长矛到达前坠下山崖,瞬间不见踪迹……
绣着衣袍的柳焕,手上一痛,一朵血色玫瑰在衣角晕开。
“爹爹。你就不该在马车上做衣!”听到一声低低的抽气声,川云小声指责,一面抓着他的手指放入嘴里,片刻后拿了出来。“娘亲说,这般就能不痛了!我给爹爹呼呼!”
柔柔一笑,伸手摸了摸路川云白白嫩嫩的小脸。“我们川云最懂事了。”眼神空茫的看着车外。都十多日了,不是说撤军后会与他们相聚吗?可如今人在哪里?竟连个传信的士兵也无,他抓着她的衣服有些情绪低落。
塞外狼烟滚滚,一直传到华兴帝都。
“守不住了,大人。我们撤吧!”
女人衣袍凌乱,望着城墙下层层叫嚣搭梯而上的北蛮士兵,怆然大笑,带出一串热泪。“撤,哪里还有退路?”一壶酒自手中落下,琼液四溅,手举火把,岿然不动的立在正中央,有飞箭擦过乌沙,女人看向身后数万士兵,哑声高喝:“今,天女弃我们而去,然,后方百姓不弃,我等虽无力回天,也要叫敌人不得爽快,宁毁城同归于尽,誓存浩然正气于世!好叫后人为我报仇雪恨——”
守城官兵纷纷点燃火把,将酒坛倾倒而下。这是一场悲壮而惨烈的守城战,方孝银一方军统在黎凤国历史上写下浩然悲歌。大火燃烧十天不灭,属于华兴的辉煌,就此成为一堆飞灰,永成历史。
黎烈燕撒下杯中酒,身望北方,如望见一方豪杰与之对饮,忍不住饮恨悲泣。
柳宁身穿玄色衣袍,看天空阴霾之处,幽然叹息。
大火阻挡了北蛮人入侵的脚步,是以北崇有足够的时间点兵遣将,城里城外严阵以待,却说洪莲编入军中,被狠操练了几回,几次欲逃被抓回一顿暴打,拉到太阳底下暴晒。绞架台上,一行绑着二三十个女人,尽是衣衫破裂,唇破脸花,浑身是长鞭留下的印迹。
“姐妹儿,你看着面生啊!”旁边的女人斜着眼珠子跟她搭讪,因着全身绑得牢牢的,只有一双眼珠子可以转动。
哼了一声,洪莲无力垂着脑袋,一番折磨已经使她头昏眼花。
“真傻,刚来就敢对着来,不是找打么!”女人的声音翠翠的,夹了丝笑意,给人轻浮玩世不恭之感。
瞥了她一眼,洪莲合上眼睛不想理睬她。
“诶,我说新来的,我给你说个秘密!可别打盹了,小心睡过去就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