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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人逼上绝路。
各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
萧士及也明白杜先诚的意思,但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用了什么法子,好好地又赔了不是。才让杜先诚这口气消了一些。
“好了,我过几天就要离开长安。回佛朗斯牙去了。你要好好跟霜儿过日子,别整那些妖蛾子。我传你的童子功,过了十八就可以开荤了,不过也不能沉迷太过。内宠太多,也不利于你的功夫,记住没有?”杜先诚站了起来,拍拍萧士及的肩膀。
萧士及莞尔,知道杜先诚是在隐晦警告他不得纳妾。
“岳父放心,别的我不敢说,我自己的事,还是管得住自己的。”萧士及满脸笑容,对杜先诚拱手道别。
杜先诚趁着黄昏的暮色先行离去。
萧士及骑着马,护着杜恒霜的大车回到萧家。
里坊刚刚要关门落匙,他们幸好赶了回来。
萧家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萧士及和杜恒霜回到正院,换了出门的衣裳,各自捧了一杯茶,坐到罗汉床上说话。
既然知道杜先诚没有死,他们也不用去洛阳拜祭了。
杜恒霜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得到弥补,一时别无所求,心情很好。
一个人幸福的时候,总是要宽容许多。
“大爷、大少奶奶,穆侯爷府明日秋日宴,送了请帖过来,明日请大少奶奶过府做客。”今日当值的是知书,一边回报,一边往萧士及那边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
她是杜恒霜娘家给预备的通房丫鬟。杜恒霜和萧士及的情形,她最清楚。——大爷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碰过大少奶奶了,这样可不行。不把大爷笼络住,让外面那些狐狸精勾搭去,可是得不偿失了。
杜恒霜低头喝了一口茶,对萧士及道:“你今日不是有事要去毅郡王府,事情都办完了吗?”又问他:“你跟穆侯府有什么交情?为何要请我去做客?”她在洛阳的时候去过一次穆侯府的秋日宴,感觉很不舒服。
萧士及想起来一事,笑着道:“穆侯家的大小姐进了宫,听说很得圣宠,已经晋了两次位份,下一次,就要封妃了,他们许是要借机庆祝一下。你也见过她的,就是穆侯家的嫡长女穆夜歌。”
杜恒霜嗯了一声,“她是不是还有个庶出的妹妹,叫穆夜来?”
……
ps:
另外,多谢大家的理解和安慰。本来以为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够好了,可是总有人过来挑衅俺的忍耐下限。看了书评区的那个帖子,觉得一定要澄清一下,才发了那个单章。再说一次,某寒的文,男女关系非常正常,从来就没有盯着“已婚男已婚女”,这个帽子实在扣得太大了,俺不澄清不行。
第118章 情投
萧士及想起去年在洛阳穆侯家秋日宴的时候,那穆夜来还跟杜恒霜比拼胡旋舞来着,不由自主抬手摸了摸鼻子,展颜笑道:“你还记得她啊?——她是你的手下败将。”
无论是比跳胡旋舞,还是比试射箭,穆夜来都不是杜恒霜的对手。
杜恒霜两手撑着下颌,将胳膊抵在身前的矮几之上,笑盈盈地横了萧士及一眼,“人家是侯门贵女,我是小商户之女,我哪敢赢她?上一次是意外,意外而已。”
上一次,她不想在萧士及面前被人看不起,才使出全幅本事。
现下她已经嫁了萧士及,就用不着自降身份,再跟外面不相干的人淘气赌输赢了。
萧士及就明白若是再有比试,杜恒霜肯定是退避三舍,甚至会故意输给穆夜来。
“霜儿,让你委屈了。若是我也位高权重,你就不用处处在外面委曲求全,逢迎那些你不喜欢的人了。”萧士及一时感动地抓住了杜恒霜的小手。
杜恒霜任他握着,笑盈盈地道:“看你这话说的,人生在世,本来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倒说不上委曲求全这么严重。哪有人能完全随心所欲呢?就算是毅郡王那样的天皇贵胄,也有委曲求全的时候,更何况你我?——你放心,无谓的闲气我不会去争的。你在外面做官,我绝对不会让你难做的。”
这话如六月天的冰酿一样,让萧士及满身的火气和焦躁消失无踪。
萧士及眯着眼看向杜恒霜,手里越发火热起来,从矮几上凑过头,在杜恒霜耳边轻声道:“你身上好了没有?”
杜恒霜这一两个月来,一到晚上。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跟萧士及同房。
萧士及知道新婚之夜自己的莽撞吓着杜恒霜了,也不着急,一直由着她的性子,从不碰她,最多晚上抱一抱她,趁她睡着的时候,在她面颊上亲一下而已。
杜恒霜今日心情极好,再加上连日来被欧养娘念叨很多次了,让她不要再躲着萧士及。——进门两个月。她的弟妹关氏就已经有过身孕了,她这个大嫂不能太落下了。
“……你晚上早些回来,我等你。”杜恒霜羞答答地道,把头垂了下来。
萧士及大喜,一手将矮几推开。另一只手微一用力,就将杜恒霜带入怀里。
右手揽住她的纤腰,左手扶上她的颈项,低下头,在她唇上深深吻了下去。
朝思暮想了这么久,他终于又一次亲到她的唇了。
比他记忆里要更柔软,更芳香。还带着点甜甜的味道,如小时候吃过的紫云英蜜,清香甜润,吃了一口。还想再吃一口,怎么也吃不腻。
舌头伸出,撬开紧闭的贝齿,大口吮吸着她清甜的芳香。
“乖乖。怎么这么甜?你嘴上可是抹了蜜?”萧士及在杜恒霜唇边呢喃,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股浓重的男儿气息,熏得杜恒霜泫然欲醉。
软软的身子卧在萧士及怀里,纤弱的腰似乎一折就断。
萧士及的大手一只手似乎就能拢过来。
这样细弱的腰,萧士及又心疼起来。
她的年岁还小呢,要不要等两年再让她给他生儿育女?
杜恒霜唔唔两声,终于用力将萧士及推开,嗔道:“一会儿还要去给娘请安,你就不能等一会儿?”
萧士及微笑,凑过去用鼻子蹭了蹭杜恒霜的小鼻尖,“是我的不是,我给娘子陪不是。”
杜恒霜笑道:“光陪不是有什么用?你要记得才好。——我要罚你。”
萧士及打蛇随棍上,凑上来笑道:“嗯,我认罚。最好罚我晚上多做几次活……”
杜恒霜一下子捏住萧士及的嘴,警告他道:“再风言风语,我罚你去睡脚踏。”
萧士及拉下杜恒霜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笑道:“为何是睡脚踏?为何不是睡书房?”
“美得你。睡书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以为我不知道啊?”杜恒霜啐了萧士及一口,跻了鞋从罗汉床上来,坐到妆台前整妆。
看见那灰乎乎的铜镜,杜恒霜想起来一事,转身对外屋叫道:“知画,把我……那箱带回来的东西拿进来。”
虽然爹活着回来了,可是她暂时不能叫他爹。
杜恒霜怔怔地看着妆台上的镜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正大光明叫杜先诚一声“爹”。
萧士及偏头看着杜恒霜,知道她又想起杜先诚,就岔开话题道:“你那箱子都有什么宝贝?”
杜恒霜笑了笑,“宝贝多着呢。”
知画叫了两个婆子将箱子抬进来,放到内室中央的地面上。
“打开箱子。”杜恒霜吩咐道,“给我把那个妆奁匣子拿出来。”
知画亲自取了钥匙,打开木箱。
里面满满一箱琳琅满目的物事,都是大家没有见过的样子。
就连那两个帮着抬箱子的婆子都觑着眼睛不断地往箱子里扫。
知画取出一个玄色光亮的妆奁匣子,上面贴着玉石西番莲,雅致趣味,不像是中土的东西。
萧士及先接过来瞧了瞧,“不得了,这个匣子居然是整块黑曜石雕出来的。贵重倒未必,但是做工实在难得。咱们大齐,还没有这样的工匠,能将一整块黑曜石雕成这个模样。”
佛朗斯牙的工匠,肯定是用了不一般的工具。
杜恒霜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只喜欢那妆奁匣子上镶嵌的镜子,照的清晰极了,跟真人没有两样。
整个箱子里面,属这个礼物最为贵重。
萧士及看见这镜子,也啧啧称奇,道:“毅郡王曾经给慕容大小姐送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就是这般材质,据说费了近千两白银。才从一个做洋货生意的商人那里买到。你这面镜子,比她的大了许多倍,不是要上万两银子了?”
上万两银子的镜子……
两个婆子听得眼都绿了。
杜恒霜忙将妆奁匣子阖上,笑道:“哪里有那么贵?毅郡王一定是吓唬你。——好了,你们出去吧。知画,你把这箱子抬到库房入库,记得先登记造册。”后面一句话是对那两个婆子和知画说的。
萧士及等屋里的人都走光了,才笑道:“你也太谨慎了。”
杜恒霜没有答言,对着爹爹给她带回来的新样子妆奁匣子整了妆。才跟萧士及一起去给老夫人拢香叶请安。
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龙香叶已经吃了晚饭,沐浴梳妆过,歪在暖阁的罗汉床上跟关氏和陈月娇说笑。
杜恒霜和萧士及一起进来。
萧士及先行了礼,问候两句。就说有事要去外院,提前先走了。
杜恒霜跟着问了安,立在一旁笑道:“娘,穆侯府送了帖子,要请我们去穆侯府赴秋日宴,不知道娘明日有没有空?”
龙香叶在后花园待得腻味了,也想出去走走。
再说穆侯家的三小姐。曾经对她十分和善。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闻言马上道:“明日倒是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一遭吧。”说完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关氏和陈月娇,抬头问杜恒霜:“穆侯家的帖子。有说请谁吗?”
杜恒霜陪笑道:“那倒没有,就是请我们一家人去赴宴。
龙香叶大力点头,“这样好。那就带你二弟妹和月娇和我们一起去吧。你们都是年轻姑娘,正好亲香。不用成天陪着我这个老婆子解闷。”
陈月娇忙道:“老夫人这话说得,您一点都不老。和大少奶奶站一起。就跟姐妹一样,哪里能说老呢?”
杜恒霜笑了笑,对龙香叶的话不置可否,转身命人将一份礼物捧了上来,道:“娘,我爹以前有个朋友刚从佛朗斯牙回来了,给我带了些礼物。这些是我孝敬娘亲的,您看看用着喜不喜欢。若是喜欢,我以后再让人给您带回来。”
居然还有外国货?
龙香叶一下子来兴趣了,坐直身子问道:“拿上来给我瞧瞧。”
杜恒霜从下人手里接过,亲自捧着送了上去。
龙香叶看着那托盘上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东西,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伸手拿起香水瓶,故意问道:“这是什么?怪好闻的。”
杜恒霜忙道:“听说叫香水瓶儿。每天往胳膊肘儿洒一点点,就香得不得了,比什么香袋儿,香饼儿,都要香,而且不怕会坏。”
龙香叶自忖自己比杜恒霜更懂这些东西,矜持地笑道:“还是你孝顺,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来人,给我放起来。”
杜恒霜对龙香叶的性子已经有了些了解,笑笑不说话,屈膝行礼想退下。
陈月娇见杜恒霜并没有说明日要不要带她们一起去,有些着急,故意道:“表姐,明日去穆侯府赴宴,你想穿哪套衣裳?”
关氏有些怯场,闪闪烁烁地道:“穆侯府是世家大族,我还是不去了吧?”
龙香叶有些恨铁不成钢,对关氏道:“有什么怕的?我跟你说,越是世家大族,越是守礼知事,不像那等暴发户,都是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看不起人。——穆侯家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