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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夫人听得这才满意:“我就知道你心里头是个有成算的,快去歇着吧。我让厨房给你炖了鹿肉汤,一会儿给你送去。早点让你媳妇怀上孩子,这女人一有了身子,就更好糊弄了。况且,咱们也能在长孙的位置上占个先了。横竖都是嫡子,老大老二压了咱们这么多年那是没法子,这孙子辈上却得换换风水了!”
“知道了,娘。”潘云祺笑嘻嘻的应了。
待儿子走了,小谢夫人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潘云豹一早给尽职尽责的周奶娘唤醒,换好衣裳。里头是软甲,外头罩两件大棉袄,包得严严实实跟粽子似的,来跟媳妇辞行了。
张蜻蜓乐了,穿成这样,怎么练武?恐怕到那儿就得给扒下,却不点破:“你去吧,自己小心点!”
嗯!潘云豹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坚定,走了。要不是那用力瘪着的嘴和强装勇敢的眼神,倒有几分英雄气概。张大姑娘不无恶劣的想着,就算是给打得不能动,后头还跟着徐吉荣和白麒麟,他两个把人给抬回来,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她收拾了也去找潘云龙练剑,却瞧大哥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他是为了那头豹子担心,张蜻蜓故意跟他扯起闲话:“大哥,我打算买些过年用的猪啊鸡的,你们要不要一起买?”
啊?潘云龙吃惊不小:“弟妹你……你这也太早了吧?”他换了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不早了!”张蜻蜓兴致勃勃的跟他说起自己的计划:“连养的地方我都想好了,公公不是说要给咱们分几匹马么,那肯定还有马厩的吧?到时让马挤一挤,挪点地方出来,就能把它们养下了。鸡可以散养在院子里,找几个女人看着就是了,还能下鸡蛋呢!”
潘云龙想着自己的爱马奔雷要和一群猪牛羊同栏了,嘴角未免有点抽搐,连带对弟弟的担忧不觉也化解了不少。
提心吊胆等到晨练结束,潘云豹倒是没用人抬,自己摇摇晃晃的走回来了,看得潘云龙无限惊奇。这小子看起来不错啊,一点儿彩都没挂上。
身上那两件大棉袄也并不如张蜻蜓想象那般给扒了下来,还好端端的穿在身上。他蹒跚着走到媳妇面前,吸吸鼻子,像是离了八百年没见似的:“我……我可见着你了,我生怕就回不来了……”
说完这话,潘二少爷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反把张蜻蜓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
潘云龙把弟弟一提起来,就觉出不对劲了。扒开他的棉袄,里面已经全都汗透了,前胸后背这么一会子工夫,竟给捂出了痱子。
“这是太累了,有些虚脱,又被这身厚衣裳给闷得厥过去了。”潘云龙把弟弟背到床上,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粽子皮剥开,就见潘云豹的胳膊大腿好些地方都震出了血点子,双手的虎口已经给震裂了,鲜血淋漓,但这些都是用力太猛造成的皮肉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潘云龙瞧着长出一口气,爹只用了三成力,还算是手下留情了。拿被子给弟弟盖上,让人给他手上上了伤药,喂他喝些米汤,交待等他身上的汗发透了,让起来泡个热水澡,再拿药油好生揉搓一番,否则明天肯定起不来。
张蜻蜓好奇拉着跟去的小厮盘问,那二人都还没回过神来。
白麒麟还在无限憧憬:“老爷力气真大,那么重的一柄斧头耍得真好,他要是砍柴肯定比我强。”
徐吉荣补充完整:“老爷就这么左一下右一下对着姑爷打,姑爷也没躲,站在那儿也举着个斧子等着老爷打,然后就一直打到现在了。”
虽然有些不着调和干巴巴,但好歹是基本恢复事实原貌了。张蜻蜓放下了心,看不出,这小子抗毒打能力还是很强的嘛。
潘云龙也很满意,觉得弟弟虽然笨了点,但好歹能挺过第一关,就能挺过第二关。把今日要念的功课交待给徐吉荣了,让他等着二少爷醒了就督促他完成,自己放心的回去吃饭了。
张蜻蜓吃完了饭,抓紧时间过来,跟大嫂去探讨了下关于过年大采购的话题,并且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就进行了分工:“我一会儿得跟蒋老三一起出去,顺道就问问那些东西的行情,大嫂您就在家先把马厩的事情搞定啊,还有厨房,该弄的也得弄了,我把屋里的陆嬷嬷留下帮你。要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帮我做主得了。”
卢月荷看着她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怔怔无语,我有答应过你么?
潘云龙思来想去,半晌才痛下决心:“弟妹她这也是一片好心,要不……就这么办吧,实在不行,我就把奔雷牵回院子里来养。”
卢月荷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相公,我这又有答应你么?
素性爱洁的大家闺秀快抓狂了,要是马厩里是牛鸣猪叫,院子里是马跳鸡飞,她这日子还过不过的?
蒋孝才来得还算准时,听说潘云豹跟他爹对阵一个时辰,才英勇倒下,顿时惊为天人。在参观了老友疲惫不堪毫无形象的睡容之后,他窃笑着摇头惋惜:“要是潘大伯肯好好教徒弟那该多好?我们那帮兄弟早就想来学了,只是不敢。”
谅你也不敢,这世上也没几个人敢的。张蜻蜓不觉得公公的风格会为谁而改变,想学真功夫,就得真刀实枪的跟他对着干撂倒他,你就出师了,那头豹子的苦日子还长着呢。
二人刚出大门口,一个不速之客却哭着鼻子找上门来。
第110章 废物
在张蜻蜓正要出门之际,找上门来哭得稀里哗啦的是胡惜容的贴身丫鬟小竹:“二少奶奶,求您赶紧去我家看看吧,小姐和侯爷一早吵得好凶,小姐还说要绞了头发当姑子去,董公子打发我来找您,求您快去劝劝吧。”
二人俱自吓了一跳,来不及细问,蒋孝才忙道:“二嫂,要不你赶紧过去瞧瞧,只打发个妥当人跟我一起把东西送过去,回头我也过来。”
张蜻蜓想想也只好如此,吩咐绿枝带着白亮两口子压运嫁妆随他过去,只带着彩霞和小竹一块儿上车,要赶往胡府。
绿枝有些怯场,不太敢做这么大的主:“要不……等您回来再说吧。”
张蜻蜓皱眉急道:“你这丫头平时办事挺老道的,怎么关键时候反磨唧起来了?蒋公子不是外人,他办事我放心。你不过是跟着过去把东西交接明白,难道这也非要我盯着不可?那不成心累死我啊,去,把事好好办了,这儿还有安西跟白大叔帮着你呢。你大胆去办,看有没有老虎吃了你!”
绿枝给抢白得满面通红,眼泪都快下来了,安西倒是干脆许多:“咱们去吧,没事儿!”
把绿枝赶走了,路上问起详情,小竹简单的把事情给张蜻蜓做了个介绍。
原来昨儿他们走了以后,胡惜容就跟哥哥提起,想按着张蜻蜓教的,晒晒太阳散散步,再学着蹲蹲马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她是一番热情,不料支被胡浩然一口回绝,因为喝了几口酒,说话有点冲:“哥又不是照顾不了你,你干嘛非要自己照顾自己?”
当下胡惜容就有些不高兴了,是董少泉在那儿劝和,把二人拉开,各自歇下。
可到了天明,胡惜容又旧事重提,缠着哥哥要学功夫,也不知道胡浩然是为何突然就发起了脾气。说是不管怎样也不会让妹妹受委屈:“你要嫌闷,以后哥就在家天天陪着你!”
胡惜容当然不干:“哥哥难道忘了,咱们爹爹是怎么死的?你应当子承父业,领兵打仗去,别让九泉之下的爹娘失望。”
可胡浩然却别扭着拿妹妹的身子做文章,两兄妹就这么一来一去的越吵越凶,吵到最后,胡浩然脱口而出:“你这么个身子骨,能好生将养着不生病就不错了,何必操这么多闲心?”
这句话着实把胡惜容怄着了,就哭闹着要出家,不再拖累家里。
张蜻蜓听个大概,心里基本上就有了谱,等着到了武烈侯府,就见兄妹俩倒是偃了旗息了鼓,一个在书房中生闷气,一个闺房里伤心,
董少泉默默无言的收拾着地上砸烂的东西。见她来了,不觉苦笑:“对不起,二嫂,明知道你今儿有事,还是把你请了来,你快进去安慰下妹妹吧,她都不肯理我们了。”
张蜻蜓点了点头,快步进了闺房,就见胡惜容靠在椅上,仍在不住的抽泣,两只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又红又肿,搁在那样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愈显憔悴与可怜。
见她进来,想起来招呼,却是怎么也动不了,张蜻蜓忙过去把她摁下:“好妹妹,快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这就帮你骂你哥去。”
彩霞跟在后头直眨巴眼,从来劝架劝架,都只有温言去劝和的,怎么到姑娘这儿就要吵架了?
张蜻蜓还当真是说到做到,转头就雄纠纠气昂昂冲到胡浩然的面前,连名字也不叫了,直接就道:“嗨,听说你嫌你妹子操多了心,想把她送到尼姑庵去,有没有这事儿?”
“怎么可能?”胡浩然当即暴怒起来,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略黑的脸庞气得紫涨:“她是我亲妹子,我怎么可能把她送走?”
张大姑娘叉腰冷笑:“你还知道她是你亲妹子呀?那你亲妹子关心下你,怎么就不行了呢?你亲妹子心疼你,想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减轻些你们的负担,你怎么还冲她发火呢?”
“这是……”胡浩然被她问得一时语塞:“那不是她身体不好么?”
张蜻蜓斜睨着他:“那是说就因为她身体不好,就得一辈子拿她当个废物似的看待?”
胡浩然攥紧双拳,咆哮:“我不许你这么侮辱她!”
“难道不是么?”张蜻蜓冷冷的道:“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你瞧瞧她现在什么样儿?连嫁人都不敢想,成天担心自己活不长。坐在家里,连房门也不敢出一步,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你!”胡浩然气得额上青筋爆起:“你别以为你是老二媳妇我就不敢打你!”
“浩然!”董少泉慌忙冲了进来:“你可千万别乱来。”
“你走开,他要打就让他打。”张蜻蜓丝毫不惧,瞪着胡浩然反问:“你凭什么打我?就因为我说了实话?那你能打我,但你能改变事实么?你打完了我,就能让你的妹子活蹦乱跳不生病么?”
胡浩然气得无语可说了。
张蜻蜓毫不客气:“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昨儿就是我鼓捣着惜容,让她去晒太阳,让她去练功夫的,难道这有错么?”
“怎么没错?你又不是大夫,这些事她根本就做不了她不是你亲妹子,她犯病的时候你当然不心疼。”胡浩然气得大骂。
嘁,张大姑娘嗤之以鼻:“你倒是给她请了大夫,治好她了么?”
胡浩然噎得脸色铁青,这是他心里最大的伤。
张蜻蜓就问了:“既然治不好,为啥就不能按我的法子试试?死马当作活马医,总得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啊?你一口一个说是为了她好,可你真的问过她的意思了么?你知不知道她很想出去玩,很想去看那啥花啥江的?每天跟个鸟儿似的关在屋子里,好鸟也闷出病来了,何况是人,你可别怨我说话不中听,若是命中注定活不长,还不如痛痛快快让她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恐怕她还能快活几天。像这么憋在家里,活着有什么意思?要我,不如一根绳子吊死得了,活着也是白受罪。”
“二嫂,求求你,别说了!”董少泉眼见胡浩然脸色灰败,死死将唇抿成一条线,身子微微颤抖,是又心疼又着急。
“我凭什么不能说?”张蜻蜓抱拳斜睨着胡浩然,却问董少泉:“你心疼他干嘛?瞧他这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