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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萝一时心如鼓擂!激动得捂住嘴,怕自己会叫出声来。
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还以为此生与你缘尽了!
却原来你在这里!
碧萝浑身颤抖起来,胸口因为感情的激动而剧烈起伏。
泪水再次将她湮没,碧萝忍不住扑到画上哭了起来。
师傅!你是不是在这里。
师傅!你快出来。
师傅!不要躲着萝儿。
求求你!求求你了!师傅!
求你出来见我一面——
……
悲泣的哭声,闻之让人动容,帘幔后有片黑色锻底金线描花的袍角轻轻动了动,似在犹豫要不要出现。
良久却也只听到微微一声叹息。
碧萝哭得神思恍惚,身心几欲崩溃。
加上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只觉头重脚轻,不自觉身体便向后仰。
如雾飘飞的长发,如浪翻飞的轻衫,她如一支娇柔的百合,不堪狂风骤雨的侵袭。
终于再无法狠心弃之不管,黑衣人自屏风后冲出,接住了她的身体。
跌入一具温暖而坚硬的胸膛,宽广的胸膛温柔地贴在她背上,带给她前所未有的体贴与安慰。
心在瞬间便被填得满满的——他果然未曾远离她!
迷迷糊糊中并未分辩是不是清远,只知这具胸膛满是温暖,便回身扑入他怀中将来人抱紧大哭道:“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人,我好怕。有坏人要害我!”
只有在清远面前,她才会这样,如一个需要母亲保护的婴孩般无助地哭,用哭声来换取母亲的关爱。
烛光在她未发觉时静静熄灭了。
黑暗中,只要有那个温暖的怀抱她就有安全感。
凌轩煌紧紧将她搂在怀中,下巴轻轻在她头上摩挲着,给她这一刻的抚慰。
这一刻,他任由他的心随着她而跳动。
忘记他所背负的,抱紧他想要抱住的。
清远!清远!你为何如此深入她心!
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她的心如此靠近你!
良久、良久,在他的怀中不但感受到了安全,还有温暖。
累了的她无法察觉他的身材比清远更魁伟。
她像个耍赖的孩子要糖吃,只管有没有糖,不管是谁给的糖。
终于,怀中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他探了探她的脉相。
看来,她只是哭累了。
看来她一下子不会醒来!
低下头,轻轻吻住她柔嫩的唇,细细吮吸,慢慢品尝,她如熟睡中的百合花,滋味清新宜人。
然而,淡淡的咸涩味入口,是她的泪水,中间掺杂着她的软弱与痛苦!
他轻轻将吻移至她脸上,将她的泪水尽数吻去!
一边吻,却是一边心痛!
第一次,吻一个女人,越吻越伤心!
第四十章 起疑
第二天,碧萝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昨夜的经历依稀还在脑海中,一间有着柔柔烛光的屋子,一副她视为亲人的《十月烟州图》,和一种温暖呵护的感觉。
虽然记忆不是很清楚,但感觉骗不了人,她能肯定昨夜发生的事不是梦。
碧萝急匆匆起床梳洗,然后便依记忆中的路,向左手边的那间屋子寻去。
推开门,还是那间屋子,一样的家俱摆设,却没有《十月烟州图》。
所以感觉冷冰冰的,不复昨日的温暖。
碧萝在屋里仔细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红云跟在她身后,担心地问她出了什么事。
碧萝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问道:“红云姑娘,不知我的身体方不方便回家。我担心家里出了事,想先回家。”
红云微微笑道:“你的身体还未稳定,最好还是不要离开。我想你家中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还是安心在此养伤吧。”
碧萝听她这么说,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坚持。
她早就猜到红云不会让她离开,她现在的情形就象囚犯一样,秋风轩外都还有侍卫看守。
回到屋子里,碧萝站在窗前向那间屋子眺望,昨夜,她就站在这个位置看到了那间屋里透出的烛光,今天,却不在了。
一缕一缕香味飘来,碧萝转头向桌上看去。
是桌上那瓶青芷发出的冷香,幽幽的香味慢慢飘散在空中。
这香味,她再次确定跟玉公子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事情慢慢地清楚起来。
她从抢匪的车上跳下后,应该是被那几个赶来的黑衣人救了,论常理,抢匪不会将她弃在山边。
再然后才是红云再为她疗伤,想来,红云和黑衣人都是那玉公子手下。
是那玉公子救了她。
是巧合吗?
不可能!他的手下出现的样子,分明是在追她,并不是碰巧遇上。而且在那样的荒野之中,相遇一说不能成立。
他为何救了她却又要神神秘秘不出现,还将她囚禁在这里。
那玉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神秘地来到烟州。
行事做风与常人不同。
一句话便可决定清远师傅的生与死,出入如意山庄如入无人之境。
昨夜看到的《十月烟州图》是在烟云寺失踪,被他拿走的可能性最大。
现在想来,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他,他想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不通知她的家人,将她留在这里到底有何不良用心。
玉公子——只怕也只是一个称呼,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来烟州想干什么?
头更加痛起来,痛得几乎要裂开来。
碧萝抱住头,痛得申吟起来,惊动了外间的若兰和小叶。
这次苦想引发的头痛很严重,碧萝痛得晕了过去。
等到红云赶来,碧萝已被扶到床上,红云先替她把脉。
足足把了一刻钟,方才站起身来,从药箱里取出个小瓶子,倒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研开来喂碧萝服下。
若兰担心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红云若有所思看着碧萝说道:“她心脉不稳,似受到刺激而晕迷,你二人可有发觉她有何不妥。”
二人对望一下,摇摇头。
红云说道:“她醒后小心侍候,这丸药她醒后,用水研开给她服用。我先去了。”
红云的药有定神之效,碧萝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时分才醒。
若兰见她醒来,忙拿过红云走前留下的药,照红云的样子将药研开喂碧萝吃。顺便叫下面的人将晚膳准好。
碧萝闻到药有淡淡香味,不像平日所服之药,便随口问道:“是什么药,好像没吃过。”
若兰说道:“是红云姐姐留下的,说叫你醒了就可服用了。你忘了吗,你中午昏过去了,到现在才醒。”
碧萝这才想起,她中午确实是想事情想得头痛,后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将药吞下,只觉一股甘甜的味道,笑道:“一点也不像药,倒像糖。”
若兰见她醒后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精神也很好,略略放心。
说道:“小姐,你可把我们吓一跳,现在感觉好点没有?”
碧萝点点头,笑道:“没事了,也许是我一早跑来跑去累到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会注意。”
碧萝遇事历来沉着不慌,这是她个性中最大的优点。
她决定暂时以不变应万变,因为现在身体尚未痊愈,也不知对方有何用意,不如一边等身体康复一边看情形发展。
对方若真对她有所图,她现在的情形逃也逃不开,还是老老实实更好,以免打草惊蛇。
倘若对方并无恶意,真的只是忘了通知爹娘又或者确实是府里下人疏忽以至家中还未得知她的下落。那她冒然错怪人家也不好。
况且她住在这里这么久了,所有的人对她非常的好,也并无恶意,她也不愿意因自己的想法错怪了人家。
所以先观察一段时间,等她行动自如了,还没有与家中联系到,到时再做打算也不迟。
心中怀着这种想法,碧萝便决定静心养伤。
这之后,碧萝都没有再问过红云关于如意山庄的事,红云也有些奇怪,向玉公子做例行汇报时将她的疑虑说了出来。
“她好像有所察觉,这段时间都没有再问如意山庄的事。”
凌轩煌沉呤片刻,点点头道:“也有可能,你先不要管那么多,好好照顾她就可以了,先下去吧!”
红云恭身退下,站在桌边伺候的冰仁想了想,大胆说道:“主公,齐王府的婚期定在了二十八日,我们也该回京赴宴了。而且太后那边早已着人来催主公早日回京,主公出来已有几个月了,再不回京连皇上都要着急了。”
说完有些后怕,他不喜欢下人干涉他的私事,不知他会不会生气。
但碧小姐的事也不能算私事吧。
凌轩煌一边写着字,听到她的话,笔顿了顿,随口回答:“再等几日吧。”
冰仁听他话语中似不高兴,不敢再说。
凌轩煌再又写了几字,然后笔停了下来,看着桌静想片刻,慢慢问道:“冰仁,我们出来多久了?”
冰仁恭身答道:“回主公,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凌轩煌又问道:“红云说碧小姐身体怎样了?”
冰仁一愣,低头答道:“回主公,红云说她的身体已无大碍。”
凌轩煌点点头道:“明日安排人送她回家,然后——我们回京!”
话语斩钉截铁,再无半分犹豫,将笔一掷,笔尖的墨汁溅在雪白的宣纸上,绽出几朵漂亮的墨花——恰如‘君临’!
凌轩煌起身向外走去,背影果敢一如从前。
冰仁暗暗心喜,终于要将那碧小姐送走了,留她在这里,真是让她担心,幸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然——
门外有人在问门前侍卫,请求要见主公。
冰仁走到门边,将门拉开,看到来人微笑恭身一礼道:“肖大人,您来了。”
笑面佛忙笑着回礼道:“冰仁姑娘岂不是要折杀下臣,岂敢岂敢。”
站直身来,笑面佛看着冰仁面露喜色,问道:“有什么事,会让冰仁姑娘也这么高兴?”
冰仁笑道:“我正要下去安排,主公说可以送碧小姐回家了,我们近日也要回京了。”
笑面佛双手一拍——太好了!心想终于要送她走了,原本早就说要将她送走,可是主公总说齐王府的事还没有最后定下来,用这个借口一直缓到今天也没让她走。
也逼得一干人等都回不了京城,现在终于听到主公要将她送走的消息,他放心了!
事情可不要再有变化才好!
碧萝在院中晒太阳,着着几个丫头在扫房子,贴年画,挂对联,不知不觉就要过年了,往年此时,正是家中最热闹的时候,碧萝对回家更企盼起来。
还是没有一点家中的消息,看来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幸好身体差不多康复了,行动也早已恢复,这点还真得谢谢红云,她真可算得上是华佗再世了。
谁也不知她的计划也在进行中。
若兰贴好一张倒福,倒退几步边看边擦汗。碧萝连忙叫她过来休息一下。
看了她的鞋子一眼说道:“怎么你的鞋子脏了。”
若兰也看了一眼笑道:“肯定是从厨房来的那条石头路边的泥地上沾的,只有那里有泥,真是烦死了,每次都会弄得鞋子脏死了。”
香婷听见她这样说,笑了起来,“这么多人,只有你会踩到泥上,还每次都踩到,笑死人了。”
碧萝早就发现她四人经常会在从厨房回来后的鞋上会粘了红色泥巴,尤其是若兰的鞋子几乎每次都会,但秋风轩内并没有这种泥土,估计是她在外面沾上的,今日一问,果然不出所料。
留心观察了一下,她们每次端吃的来都是从右边小角门进来,那里应该可以通往厨房,一个家里,哪里最不容易被人注意,就是厨房。哪里最容易出出进进,还是厨房。
碧萝抬头看看天,今天日头这么好,晚上一定会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