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一直没睡着,还是因她醒了。
目光无法抗拒地追随着他,见他轻轻跃上窗台,倚窗而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笛。
那碧绿的玉笛散发着温润的光晕,衬得他的手如玉细腻,唇如血殷红。丝丝长发闪着莹莹光彩,垂落在背后,滑落在胸前,如月光散落一身。笼罩在月华中的他美的那么不真实,全无白日里无情、冷硬的霸气,唯剩一腔柔情。
他的笛音本天下无双,加上这般迷惑人的姿态……她默默看着他,目光中有探究有迷茫。
笛声悠悠飘出,清幽绵长,灵动天地。那一刻,她的心迅速而完全的失落。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能不动容!
——《月出》是民歌,亦是一首情诗。
本就动人的诗句,配上他已臻上乘的技艺,天下几无女子可抵御这个男人,更何况又是在这月色之下。
音乐自古便是情感的催化剂。
女人更是只靠情感而活的动物。
再加上月光……
灿若星辰的眸子在曲终时淡淡扫过她:月光下娇媚容颜带着一丝迷蒙,带着一抹沉醉。似迷魅夜色之中皎洁月色,她是月,他便是夜,月只有在夜的怀中才能展露无方颜色。
神祗般优雅高贵站在她面前,看她受了蛊惑般站起身来,一双睫毛因紧张而颤动不已,他的吻落在她脸上,更觉她的身体微微轻战。她如始终如此美好,每一次都可让他如初次体验。
笛音散去已久,她仍沉溺其中不能自拨,情不自禁怀住他,任他予取予求。
无人能御的笛音,一如她的温柔没有男人可以抗拒。
低沉耳语传来:“江山如画也不敌你嫣然一笑,你将自己与孩子全部交给我,我定不负你!我的心中只有你!”
这唯一的一句话让她片刻的清醒,却然后再坠入更深的深渊。
是真是假她辩不清,也不愿意去辩。
信与不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她没有办法不爱他!
她累了很快睡去。
凌轩煌轻轻揉着她的发长,又淡淡看了看她熟睡的脸,没有想到他竟会给她承诺。
本是见她心存嫌隙,若是那样,她回到他身边对他也没有意义,便想着要感动她,要挽回她的心,要她身心完全臣服。只是末了,被感动的不只她一个,他也是情难自控,那话不经思索就说了出来。
只是说出来了,倒有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若她能照他意思,一切倒也值得。
手背不禁轻轻在她脸颊抚摸,温腻的触感,再次让他动情。
忍不住低头吻在她脸上,销魂蚀骨的感觉只有她能给他,每一次的放纵,都会让他无法自拨,他不能没有她。
“主公!”冰仁的声音将沉迷中的男人唤醒。
“什么事?”略微的沙哑,带出略微不满足、不耐烦的味道。
冰仁心中一紧,想了想,还是说道:“玉将军回京了,正在书房候着。”
他立即起了身。
书房内,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正大方立在书案前。一脸精明强干,因常年风沙吹打,脸上已显风霜。
凌轩煌只是略微束了发,换了身家常紫色绣祥云缎袍,来见玉烈焰。
“将军!”淡淡唤了声正出神的男子,凌轩煌大步走到书案前,双手按于案前,柔情散去,精明的眼中带着淡淡笑意,低沉说道:“别来无恙!”
玉烈焰袍角一掀,跪下行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轩煌走下书案,亲手将他扶起,说道:“请起。来人!赐坐,奉茶。”
椅子便设在书案边上,凌轩煌近身问道:“边塞局势如何?”
玉烈焰端茶喝了一口,随意、简单将情形说了说。大致情形还好,苍族暂时没有太多动静,边境形势缓和。并且,太后寿辰,苍族大王子哈克也来京恭贺,以示两国交好,他迟两日便会到京。
凌轩煌冷冷一哼:“哈克来京,是齐王意思,齐王向来喜和。太后也不反对,由他们去,谅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玉烈焰点头道:“是,王爷近来可好。”
他便想到了碧萝,那样的娇羞,不由低头抿嘴淡笑,嘴角优美的弧度隐约闪过,玉将军还未来得及捕捉到他的笑意,他便略略抬头,脸色回复严峻。
“将军可是有话要说?”
深邃的目光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威摄力,昂然的霸气叫人不敢逼视。他曾跟在他身边征战数十载,深知他是个心硬寡情之人,也是个颇有手段的人,更是个可看透他人心思的人。
低头轻声说道:“王爷,臣深夜来此,一是因久未见王爷,心中想念。另外还有一事,是为了蝴蝶的婚事。”
凌轩煌听到这里,敛了神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向椅背上靠去,问道:“蝴蝶多大了?”
玉烈焰答道:“十七了。”
凌轩煌点了点头:“过了年,便让她过门好了,太后一直跟本王念叨这事,不宜再拖了。”
玉烈焰面露困色,支吾道:“此事,一直都是太后的意思,王爷怎么想?”
凌轩煌淡淡瞟他一眼,他知道玉烈焰对这个女儿非常看重,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便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一侧墙前,看着墙上山水画,淡然说道:“对将军,本王不想隐瞒,蝴蝶嫁给过来难有幸福。”
“是因……么,臣……也不敢高攀,只是蝴蝶……”玉烈焰本是个军人,性情耿直,想到什么说什么。他来京的路上也已得知凌轩煌册妃一事,便担心女儿与他的婚事有变。为人父母的无非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心,他本想来替女儿打听一下凌轩煌的心意,没想到凌轩煌竟直接说女儿嫁过来不会幸福。想问他是否因玉妃的原因,但又怕说到王妃会冒犯凌轩煌,吞吞吐吐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凌轩煌也知他心意,淡淡说道:“念在将军与本王相交多年,本王真心对将军说,将军回去劝劝蝴蝶,叫她不要浪费时间在本王身上。她对本王而言,过于年轻了,本王对她颇难动心,只是迫于太后的压力不得不娶她。若是娶别人,倒也算了,不过是放在府内养着,但蝴蝶是你唯一的女儿,本王知道你疼爱她,其实于心不忍的。只是太后执意如此,本王也没有办法。”
玉烈焰点了点头,“不止是太后,蝴蝶对王爷倾心已久,她在路上听到王爷册封一事,差点跟我打起来。”
还未见到玉蝴蝶本人,凌轩煌便一阵头痛了,摇头道:“她也回来了。”
玉烈焰点头道:“是,刚回来太后便着人将她接进宫了。”
凌轩煌点了点头,“此事再议吧,明日跟本王进宫面见皇上,将边疆之事做个汇报。”
“是!”
“回吧!”
————————————————————————————————————————
第133章 彩辉小叙
“娘娘,娘娘——”
碧萝猛然惊醒,忙坐正了身子,低头看了看宫服,倒还平整。抬头又向颜娘看去,颜娘看了看她的发髻,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娘娘该下轿了。”说着,颜娘伸手架在她面前。
碧萝透过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已到了彩辉殿了。没想到从宫门到这里只短短一段距离,她竟会睡着了,见太后若还是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是失仪。调整了一下状态,再扶住颜娘的手下了轿。
脚下已跪了一地的人,适时高呼:“玉妃娘娘!”
陌生的称呼,虽不习惯,却是尊崇的象征。碧萝娴静地点了点头,颜娘替她答了声:“都起吧!”扶着她向殿内走去。
察觉到碧萝走路有些颤巍,颜娘小声问道:“这身装束很辛苦吧!”
她不说尚好,说了碧萝更觉累了。看了看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将她包裹住的宫服,手腕上叮叮当当脆响的手镯,指上华丽修长的指甲套,更还有一头沉重的头饰,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娘娘如今身子重,若是吃不消也不要硬撑。若太后没什么事情,娘娘跟太后说说,早些回府歇息。”
碧萝淡淡一笑,说道:“怎敢这么轻狂,以儿媳身份本该每日进宫请安,太后待我们已是很宽待了。想必是有要事才会一早宣我进宫。放心吧,我还好。只是还得劳烦颜娘不要离开我,好时时提携我。以免萝儿失态。”
颜娘见她神色恹恹,说话也甚无力,却还要顾虑那么多,点头应道:“娘娘放心好了,臣妾不会离开娘娘一步。”
太后今日却不在正殿见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偏殿走去,还未到殿门前,就听得里面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稚嫩而清脆的笑声,如风铃动听,叫人听了心情愉悦。倒不是昭阳公主的声音,不知是谁,竟敢同公主一样在太后殿中这般肆意地大笑。
碧萝带着疑惑走进殿中,端庄肃穆地跪拜行礼。
依旧是那慈善温暖的声音:“颜娘,快扶玉妃起来,阿田,赐坐。”
碧萝一边向太后身边走去,一边轻轻扫了一眼周围环境,颇宽敞的大厅,到处是鲜花绿叶,临窗设了书案,靠东墙放了琴架,西面是棋屋,颇随意的屋子。今日倒没有贵妇相陪,太后一身素色宫服坐在雕花紫檀榻上,身边倚着一位黄衫少女,看她随意而轻松地样子,那笑声想必是她发出来的。
碧萝不敢多打量,敛眉端坐。
只觉那黄衫女子炙炙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看了许久都不移开,不知那女子为何总看着她?
一只红润光滑的手伸了过来,拉住了碧萝的手,德贤太后的声音响起:“玉妃为何总是这样拘谨,宫中与民间也没有不同,婆媳之间随意说说话亦是正常。玉妃放轻松一些。”
碧萝抬起头来微微笑道:“臣妾并未拘谨,只是因前些日子不能说话,习惯了不语,太后不用担心。”
德贤太后笑着点了点头,细细端详了她一番,向颜娘说道:“看你病虽好了,气色却不佳,较之前几日来时更甚。颜娘,红云可有用心替玉妃调养!”
颜娘忙垂首小心答道:“王爷已嘱咐了红云细心照顾玉妃娘娘,每日都有按时替娘娘诊脉、定食,奴婢等都不敢稍有懈怠,请太后放心。”
德贤太后点了点头,回头对着身后的黄衫女子笑道:“那些盆景该浇水了,乖,去替太后浇些水来。”
那女子应声去了,待她走到殿堂那一头,德贤太后才又低些声调说道:“王爷子嗣尊贵,你们都得小心谨慎伺候玉妃,不可掉以轻心,若再出华君夫人之事,哀家可不放过你们。”声音虽小且温和,却自有一股威严在其中,让人不敢小觑。
颜娘立时跪下叩首道:“奴婢谨尊太后懿旨,回府必将太后旨意传达下去。”
碧萝听她二人对话,倒没有多少受宠若惊的感觉,因貌似太后对她极关心,却不过是关心她腹中胎儿。只不知华君夫人出了什么事,听太后口气,似乎华君夫人不好了。到底怎么了,为何没有人跟她提起过?
正想着,又听太后对她说道:“玉妃自己也要小心保养,对王爷不可一味依从,哀家看你性子温婉,必定事事都依王爷,平日里是无妨。现在身子不方便,可不能由着他性子来,终是子嗣事大。”
碧萝顿时满脸通红,所幸殿内下人不多,且都离得尚远,便也觉万般羞惭,不禁头低得更下了。
“听说王爷依旧夜夜在你房中过夜,这可是很危险的。你难道不曾劝王爷去临幸其他夫人?”太后的语气中多了些责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