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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唯有当她不在的时候,他的关切才能正常的流露。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南宫沧弈疑惑的看着叶少峰,紧抿着的薄唇,扯了一下。“好的!”
由悲到喜,所有人都能接受;但是由喜到悲,却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她怀孕了,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缠绵的时候,没想到就是那个时候,她就有了他的孩子。南宫沧弈的眉梢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但又马上沉了下来。
“还有呢?”
“她中毒了,是白驼山的寒冰毒。”
叶少峰的神色很凝重,因为这种毒,他只是听过,却从来没见过。因为师傅说,这种毒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没想到今天会在凝晗的身上发现。
“你确定?”
显然,南宫沧弈对毒也有一定的了解。
“嗯,这种毒毒性很慢,一开始很难发现,中毒者会慢慢的感觉到异常,首先是心悸,乏力,然后就是手脚冰冷,接着就是全身冰冷,直至全身僵硬,血液无法正常运行而死。”
从刚才凝晗的情况来看,已经发展到手脚冰凉的阶段,再下去,就会全身冰冷。其实,叶少峰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这种毒,发作的间隙会越来越短,也就是说,很快凝晗就会全身僵硬。
南宫沧弈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夜色下,他黑曜石一般的双眸,泛着幽幽的寒光。他的整个身体,散发着冷冽强大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沉寂片刻之后,南宫沧弈眸子一沉,问:“那你能不能解?”
叶少峰摇摇头。
虽说药和毒不分家,但是寒冰毒失传已久,他也只是听说而已,就算是要找出解药,那也需要一些时间。关键是现在,凝晗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那你师傅呢?他行不行?”
“我师父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更可况他也不一定可以。”
南宫沧弈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如此反反复复。此刻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噬一样,他悔恨,懊恼,愤怒……
因为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要是不是荣家要对付他的话,凝晗也不会受这种苦。荣家想要的不只是他城中城的计划,更是想要要回西山铁矿。南宫沧弈的眸子突然一下收紧,手掌握成拳,发出咯咯的响声。
半晌后,南宫沧弈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的嗓音,像一只咆哮的雄狮。
“马上找到陆政涛,问他怎样才能把解药交出来。”
“是,我这就去办。”
叶少峰走了,南宫沧弈一个人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街上,昂首望着深蓝色的星空,闪亮的星星像一串散落的珍珠,铺洒在这块深蓝色的锦缎上。
要不是他故意疏远她;要不是他从她的手上拿走醉仙居,她就不会远走他乡,也不会被陆政涛挟持,更不会被人毒害。
他以为这样是为她好,怎想,这样却是推她进入了一个更深的深渊。
看着她受伤的眼神,他的心比她更痛。他以为只有他比她更痛了,就不是凤之潇所说的自私了,哪曾想,这种彼此伤害的做法虽不自私的却是最愚蠢的。
对凝晗,他似乎从没有做过一个正确的决定,每一次决定之后,带给她的不是幸福,而是又一次更深的伤害。
“晗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棠园里,凝晗已经熟睡过去,只是不论盖着多厚的被子,她的手脚还是冰冷的。
月光透过窗户,倾洒在凝晗的房间里。南宫沧弈坐在凝晗的床边,深情的看着床上的人儿,他后悔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没有上前抱住她,而是冷漠的在一旁看着。
那一刻,透着昏暗的夜色,她闭上眼睛前的那一抹落寞,久久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缘是缘非 第五十八章 交换条件
陆政涛城外的庄园里,陆政涛一脸铁青的坐着,他面前站着陆伯和先前照顾凝晗起居的燕儿。
他的眸子,阴沉得像一口幽深的古井,望不到底;紧抿的嘴唇,弩动了几下,但还是没发出一个音节。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南宫沧弈身边的得力助手突然找到他,问他要凝晗中毒的解药。对此,他一开始也是一头雾水,但是很快他就想到是谁了。于是,送走了叶少峰之后,他就火急火燎的赶到庄园里来了。
燕儿惶恐的低着头,消瘦的双肩忍不住的颤抖;倒是陆伯,仍旧一脸沉静的站在那儿,很泰然。
“陆伯,把寒冰毒的解药给我。”
在听了叶少峰的话之后,陆政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伯了。陆伯是他家的老管家,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一直以来,他也非常敬重这位老人,恭敬的称他一声陆伯。
“少爷,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功亏一篑。”
陆伯的眼里露出一抹心疼,还有一抹令人心惊的狠戾。
陆政涛的脸色动了一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次好机会呢?在他知道凝晗怀孕的时候,也有想过这些,但是,最后他还是狠不下心来。
特意把凝晗从黎城挟持回来,已经是他的最低底线了,如今还要害她受这种毒的迫害,他真的做不到。
“这些我自有分寸,她和这件事无关,不应该被牵连。”
“只要你这次能拿回西山铁矿,那么你就能借助荣家的力量,就可以完成老爷的心愿,重振陆家。这么多年,你甘心在荣家做个掌柜的,等的不就是今天,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呢?”
陆伯还是不肯退让,继续游说。“只要南宫沧弈肯交出西山铁矿,我自然会把解药拿出来,少爷,做大事,就不能妇人之仁。”
陆政涛似乎有些心动,犹豫的看着陆伯。
“少爷,这是唯一的机会,不能心软。”
“那你答应我,不能让凝晗有事!”
终于,陆政涛被动摇,接受了陆伯的建议。
这么多年,为了能完成父亲临终时的遗愿,他纡尊降贵,委曲求全,在荣家当一个不起眼的掌柜。
“少爷你放心,只要南宫沧弈肯交出西山铁矿,我一定会马上拿出解药的。”
陆政涛点点头,眉头又蹙到了一起。
如此一来,他似乎再也没有得到她的可能了。原来失去一个人的心情是这样的,他的一颗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
翌日上午,陆政涛约了南宫沧弈在京城最出名的茶楼见面。
茶楼的厢房里,空气压抑得就像是快要凝结起来一样,南宫沧弈和陆政涛相对而坐,而叶少峰则坐在两人中间。
陆政涛脸上还是一成不变的笑容,就像这六月天里上午的阳光,和阴冷得像是结了冰的南宫沧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宫沧弈的眸子里,露出嗜血的冷光,薄唇微启,轻吐出几个字,“解药呢?”
看着陆政涛的笑脸,他就会想起凝晗毒发时的痛苦,他就恨不能把面前这个人撕碎。
“南宫少爷和陆某一样,都是生意人,不如我们先来谈一谈交换条件吧。”
陆政涛慢条斯理的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满了茶,轻飘飘的把南宫沧弈的问题给绕开了。
“你?”南宫沧弈一阵气结。
“陆掌柜,想要什么条件?”
见南宫沧弈一时语结,叶少峰马上接口。陆政涛如此大费周章,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把解药奉上了。
“西山铁矿。”
陆政涛呡了一口茶水,声音斩钉如铁。
闻言,南宫沧弈和叶少峰的脸色骤变,南宫沧弈的眼里甚至立刻升起一阵杀意。
荣家到是还不死心,这都一年了,居然还咬着铁矿不松口。
“好!”
没有任何的犹豫,南宫沧弈的答应了。
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晗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就算是现在陆政涛说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一条命能唤回晗儿和他的孩子,值得,更何况只是一个西山铁矿而已。
南宫沧弈的回答,让叶少峰和陆政涛都愣住了。
陆政涛本以为最起码也要讨价还价一番,毕竟这是一个西山铁矿,不是菜市场几文钱一斤的白菜。
“南宫少爷不用考虑清楚吗?”似乎不太相信,陆政涛有些狐疑的看着南宫沧弈。
“少爷?”
南宫沧弈瞥了叶少峰一眼,然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着陆政涛,道:“考虑是我的事,解药呢?”
“有件事我很好奇,到底南宫少爷关心的是阮姑娘,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在陆政涛看来,南宫沧弈在意的肯定是凝晗肚子里的孩子。
没想到陆政涛也知道凝晗怀孕的事,南宫沧弈的脸色凝滞了一下,“看来陆掌柜的很闲,居然关心这些事情,今天天黑之前,我要拿到解药,至于西山铁矿,让荣家的人。”
言外之意,你陆政涛不过是荣家的一个下人,还不够资格和他谈。
就像被人甩了两个耳光,陆政涛的脸色很不自然,最后牵强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荣家大少爷这段时间回晋城了,现在荣家在京城的所有事情都是陆某在过问,如果南宫少爷不介意的话,那就等大少爷回来之后再谈吧。”
他能等,就怕凝晗不能等。陆政涛掐准了南宫沧弈的喉咙,也不示弱。
叶少峰没想到陆政涛这么卑鄙,还以为他对凝晗有意,不会伤害凝晗,没想到居然会对凝晗下毒。知道的人会说他忠心为主,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荣家的人呢?
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掣肘的南宫沧弈,脸色黑得像木炭一样,冰冷的眸子里,燃起两簇火焰。
“少爷,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叶少峰理解南宫沧弈现在的心情,一面担心凝晗,一面却处处受到荣家的牵制,自然是怒火中烧了。
陆政涛笑而不语,忽然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说到底,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确实不够光明正大。但是,他做事一向只注重结果,至于过程,方法,那些都不重要。
“陆掌柜,那等你拿出解药,我们就谈铁矿的事情。”叶少峰看着陆政涛,没有以往的恭敬。
“那好,晚点我会把解药带来,先告辞了。”
陆政涛起身拱手告退。
待陆政涛走后,南宫沧弈的脸色还是沉郁得可怕,握着茶杯的手,骨节泛白,好像好把茶杯捏碎似得。
看着他,叶少峰神情闪烁,然后幽幽的开口,道:“少爷,你真的想好了。”
毕竟之前,他们在西山铁矿上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如今才刚刚见到成效,却要拱手让给他人。
南宫沧弈的嘴角抽动了两下,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愤怒,手指上的力度也小了下来,眼角噙着一抹笑意。
“没有了陆政涛,荣家就是一只没有獠牙的狼,拿回铁矿是迟早的事情,就先让他们帮忙看着吧。”
“少爷是说,陆政涛迟早会离开荣家?”
没有回答叶少峰的问题,南宫沧弈只是专注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脸上似笑非笑。
突然,南宫沧弈的话锋一转,问起了凝晗的事,“寒冰毒会影响胎儿吗?”
“我翻过医书,提到寒冰毒的并不多,至于会不会影响到胎儿,没有明确的记载。这要等解了毒之后,我才能知道。”
“我不能让这个孩子有事。”
想起他们第一个孩子,他的心就刺痛起来。为人父,本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情,而他,却神情凝重。
“放心吧,凝晗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事到如今,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了,叶少峰叹了一口气。
老天似乎特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