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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楚轻云的声音瞬间都苍老了许多,搁在桌角的手掌正微微的抖动着。
这个秘密,就算是那天,他也没有说出来。如今,从儿子的嘴里说出来,他又怎么能不震惊?
“爹,你可知当年血洗凝晗家的人是谁?”
“是南宫家的后人!”楚轻云肯定的回答,这个他已经说过了。难道儿子知道南宫家的后人是谁?楚轻云的眼睛倏然睁大,望着楚风的脸。
“是南宫沧弈,是他一夜之间血洗了阮府上百条人命。”
“噗通……”
楚轻云跌坐在椅子上,张着嘴巴,咿咿啊啊的,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楚风赶紧跑到书案前,紧张的看着爹。他自然是知道,这消息给爹的打击有多大了。小雨昨天才嫁给陈遇,今天却得知南宫沧弈就是南宫傲的后人。
本来他们之间是没什么关系的,但陈遇的姐姐却是南宫筱言,这就有了莫大的关系了。
“来,爹,你先喝口热茶,别激动。”
喝了口热茶,堵滞在胸口的那口浊气总算是通了通。楚轻云很费力的挥了挥手,然后闭上眼目。
看到爹这个样子,楚风不敢再把凝晗被刺重伤的事情说出来,眼神变得意外的凝重。
楚越山庄虽在晋城也算是有头有脸,但楚风知道,和南宫沧弈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如果南宫沧弈真的要对楚越山庄动手的话,那楚越山庄必定是在劫难逃了。
“风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沉吟过后,楚轻云幽幽的开口。
“哦,是,是陈遇的姐姐南宫筱言说的。”
不敢说是因为凝晗受伤才把这事给带出来的,楚风就只好避重就轻的把南宫筱言给抬出来。
“这事还有谁知道,小雨和凝晗呢?她们不知道吧?”楚轻云重新睁开眼睛,那双炯目又恢复精明。
只是想到那个昨天才成亲的女儿,还有一直都当是女儿疼的凝晗,楚轻云又是一阵叹息。上辈子造的孽,却要下辈的人去受苦,这就是天意吧。对那件事愧疚了十几年的楚轻云,如今却突然变得坦然了。
正所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而且,他还比大哥多苟活了三年,也足够了。只是想到苦了儿女,这心里就很不落忍。
“这,她们还不知道。我一知道就赶着回来见你了,也没敢告诉她们。”
“风儿,还记得那日我跟你说的话吗?”
“风儿记得,可是,爹,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而且,不见得他就能查到楚越山庄来。”
楚风的心里还是存有一丝侥幸的。
“还记得爹当日说的暗门吗?这世上就没有暗门查不出来的事,他终究是回找来的。爹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你娘,和你妹妹。唉……如果早一点知道的话,我死活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爹,你别太担心了,先保重身体要紧。”
他已经是半身埋进土里的人了,还怕什么呢?说白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但是他心里放不下是家人啊!
“你先出去吧,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你娘知道,她最近身体不好。爹,想一个静一静。”楚轻云好似很疲惫的敛这眸子,挥挥手,示意楚风出去。
从一旁那了条毯子盖在父亲的身上,楚风才退出了书房。
昨日还艳阳高照的天气,今天又变得阴郁沉沉。刚一出门,就一阵阴风刮过,刺骨的寒风,席卷着大地,似乎要带走这尘世间所有的一切。
缘深缘浅 第九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几天过去了,昏迷中的凝晗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若兰和芷兰每天都要拉着叶少峰问好几次,到后来,叶少峰对她们避恐不及,几乎见到她们姐妹俩就要绕道走了。
“峰哥哥。”
刚推开门,就看见若兰在凝晗的房间,叶少峰下意识的就转身想逃。其实他心里是最委屈的,每天都被她们质问,还要被怀疑他的医术。他早就说过了,凝晗不醒其实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她自己不想醒。
这不,本来是想趁她们不再的时候,过来探视一下,结果和若兰撞个正着。听到若兰的声音,叶少峰刚迈出门槛的脚,生生的顿住了,转身嘿嘿的干笑了两声,一脸无奈状。
“原来若兰也在这儿,那个我正好想起少爷找我有点急事,得马上过去,你好好照看着凝晗啊!”胡乱捏造了个借口,叶少峰转身就想脚底抹油走人。
“少爷这几天很忙吗?为什么都不来看晗姐姐。”若兰似乎看出了叶少峰的意图,幽幽的开口。
“啊,这,少爷这几天确实挺忙的。”
被若兰这么一问,叶少峰差点反应不过来。少爷这几天确实挺忙的,忙着借酒浇愁嘛!
若兰的眸子黯淡下去,也无法分辨叶少峰话里的真假。只是哀叹了一声,坐在床边,为凝晗心疼。
事情的始末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少爷更是处处维护着筱言,这让她们这些为凝晗抱不平的人,也没有办法。
看到满脸愁云惨雾的若兰,想到芷兰这些天也是这样,叶少峰也很惆怅起来。作为男人,他能理解少爷的苦衷,但是看到一个女子如此被伤害,是人都会有恻隐之心的。
“若兰,你们试着跟她说说话,多说一些她难忘的事情,这对她或许有帮助。”
“嗯!”
若兰淡淡的应了一声。心想晗姐姐难忘的事,怕都是和少爷有关的吧。虽然她嘴上不承认,面上也总是对少爷冷淡如霜的,但她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她每次见到少爷时,眸子里第一闪现的一定是喜悦。只是少爷一次又一次的误会她,伤害她,所以她才会冷眼相向的。
“叩叩…”
“进来。”听到敲门声,若兰没回头,应了声。
一个在厨房帮忙的丫头走了进来,怯弱的低着头,低声的说道。 “若兰小姐,厨房的人说有几味药弄不清楚,想请你过去看看。”
“药怎么会弄错?”
“奴婢也不知道,还是小姐过去看看吧,弄错了就糟了。”
“走吧。”
若兰随手为你好掖好被子,对宛若熟睡的凝晗嫣然一笑。跟她说了一上午了,希望真的如峰哥哥所说,她能听见,然后醒过来。
从凝晗那回来的叶少峰,一进书房,就问道熏天的酒味,蹙了下眉头,而后摇摇头走到书房的另一侧。
那是个比较小的卧房。平时,南宫沧弈累了的话,会在这儿休息一下。这几天,他就一直在这里,醉了睡,睡醒了再接着喝。
此时,房间里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而南宫沧弈正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青黑色的下颚,看的出他已经有几天没有修整了。
也不知道他睡着了还是醒着,叶少峰只好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少爷。”
“她怎么样,醒了吗?”
连日来的宿醉,让南宫沧弈的嗓子变的异常的沙哑。
这么关心人家,为什么不去看看人家呢?当然,这话也只是叶少峰心里这么说,嘴上却是另说。
“还是那样,不过…”叶少峰欲言又止。
“不过怎样?”南宫沧弈倏的睁开眼睛,清明的眸子里,没有一丝醉意。
作为男人他能理解少爷的苦衷,但也同样很不认同少爷这种畏畏缩缩的作风。既然关心人家,那就要实实在在的去关心,这样每天躲在这儿自虐似的喝酒,买醉,只会让事情越糟糕。
见叶少峰不做声,南宫沧弈又轻喝了一声,“快说,不过什么?”
“如果凝晗再这么沉睡下去,我怕她很难再醒过来。”叶少峰说完,就感觉到背后阴风阵阵的。小心的望了一眼南宫沧弈的表情,果然,浑身都散发这冷冽的气息,这屋子里的气温也突然降了许多。
南宫沧弈垂着头坐在床边,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慢慢攥成拳,骨节分明,咯咯作响。
他终究是要失去她么?一阵刺痛在胸口蔓延。
“少爷,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是唯一可以让她醒过来的人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少峰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多说了几句,希望这次他将功折罪,能让少爷和她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什么意思?”南宫沧弈抬起头,一眼迷茫的看着叶少峰。
这,他都说得那么明显了,少爷居然不明白。叶少峰做无语状,而后细心的解答道。
“凝晗之所以不愿醒过来,可能是因为不愿面对现在的一切,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说完,叶少峰对南宫沧弈点点头,想这下该明白了吧。
“她逃避什么?我吗?”
唉,这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少爷么?叶少峰很怀疑,连翻了几个白眼。
她,宁愿用死来逃避他么?
还没待叶少峰的回答,南宫沧弈心里已经有了判断。“那你说,我能做什么?”似乎又突然清醒过来的南宫沧弈,冷静的道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她的心里,真的这么恨他,讨厌他。这种感觉,比他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她,更让他心痛。
“去看看她吧!”
少爷的脸上忽然涌动的悲恸,让叶少峰也为之一滞。
是不是你醒过来时,就是我失去你之时。
一袭深蓝色的锦袍,让南宫沧弈看上去更加的犹豫。他站在门外,踟蹰着要不要推开那扇门。
“难道少爷忍心她就那样做一个活死人吗?”若兰的话,一下子冲出他的脑海。手,也瞬时推开了那扇门。
木门发出的吱呀的声音,好似在他和她之间划了一条裂痕,他似乎能看到她愈走愈远的背影。
早今日何必当初。
如今他品尝着恶果,苦涩的味道一直蔓延到他的整个心扉。
缘深缘浅 第十章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人,总是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学会珍惜;总是等到心痛过后,才明白什么是爱。
但是,学会和明白的代价却是巨大的。有的人,因为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从此抱憾终生。
“晗儿,你说的是对的,酒真的没有你煮的茶好。每每酒醒之后,我总是更清晰的记起你的痛,我不想想起,所以只有又去喝酒。”
虽然下颚的胡茬已经修整干净,但南宫沧弈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萎靡。原本冷冽的眸子,此时变得迷惘,惆怅,和悲伤。
坐在床边望着凝晗安然恍若熟睡的样子,南宫沧弈冷俊的脸上扶起一丝微笑。忘了有多久,他没能这样亲近的看着她,而她也不是对怒目而视。很难得,两人能像现在这样和谐相处。
良久之后,缓缓开口,干哑的嗓音,让他没发出一个音节都隐隐作痛。
“很久没听你弹琴了,现在我又开始做那个噩梦了。你知道吗?自从听了你的琴音之后,那个噩梦就没有出现过了,但是它现在又出现了。是不是,它也知道你要离开我了,又开始纠缠着我了。”
南宫沧弈顿了一下,伸手拨开凝晗光洁额头上的发丝,有接着说:“你知道吗?其实你笑起来很美,以前我以为你不爱笑,但是看到你和楚风在一块是,笑得那么开心。我就发了疯一样的嫉妒,我嫉妒那个让你笑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
他的样子很平静,却说了很多。好似在跟一个好朋友聊天一样,静静的诉说这心里的话。
这些话都是他平时不可能也不会说的话,一直都压在他的心底,越积越多,越积越重,慢慢他觉得很累。
“晗儿,别睡了。”
他想对她说:“我喜欢你,我爱你。”然而他不敢说,更觉得没有资格说。
她的原本美好的人生,都因他而改变。不是他,她不会委身在紫云轩;没有他,她不会被逼远走他乡;没有他,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