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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罪魁祸首耶律娇杏还好端端的,真正的匪夷所思。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梅丫,你去打听打听,北疆跟我们打仗的是哪个国家。”
“是乌孙国和辛时国联合而动,所以我军才会节节败退!”不知什么时候,冷啸风走近了房间,几个丫鬟们忙低了头。
“你们都下去吧!”冷啸风挥手道,几人如蒙大赦,飞快地跑了个精光。
沈倾城暗骂她们几个的忠心都喂了狗,至于吗,见到冷啸风犹如见到了猫一样。
她瘪瘪嘴,一脸的不忿。
“媳妇儿,还生气呢?”冷啸风揽住她的腰,将她置于自己怀中,沈倾城挣扎了几下,她就像一道铜墙铁壁一般,索性不挣扎了。
冷啸风看看她的脸,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打鼓,她还是头一次这样跟自己冷战,这都三天了,还一直不理他,让他心里跟猫抓了一样难受。
“媳妇儿,求求你,跟我说句话好吗?”他可怜兮兮地道,“我知道没跟你商量是我的不对,但是大敌当前,我怎么能临阵脱逃呢?再说是父皇的圣意,就是想要拒绝也不能啊!”
沈倾城这才抬眼瞄了他一眼,冷冷的目光让他的心揪得难受。
“不要偷换概念,我有说不让你去吗?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其实在程武来找你的时候,你心里就打定主意要去打仗是不是?所以我问起来,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怕我阻止你,我沈倾城有那么不懂事吗?”
她一连串地发难,冷啸风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声道:“都是我不对,之前没跟你说实话,是怕你担心,你还怀着孩子,不能太忧虑。”
“你还知道这个啊?我替我的孩子对你感激涕零!”沈倾城管不住自己的嘴,看见他就想冷嘲热讽一番。
“城城,我……”他一时语塞,不知道怎样才能平息她的怨气。
沈倾城却坐直了身子,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
“冷啸风,你之前告诉我,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起来,我傻傻地相信了你,可是,我发现你根本做不到,你之所以答应出征,都是为了那个宝座,为了你的台子哥哥是吗?你到底要为他到几时?还是说,你也在为那个位置不择手段?如果是,请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这样瞒着我,是对我极大的伤害知道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口不择言语无伦次,只是想要表达自己此刻的愤怒和委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冷啸风只能抱着她,喃喃地说对不起,沈倾城泪水盈结于眶,很快便泛滥成灾,扑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呜呜咽咽:“你这个坏人,就这样狠心丢下我们母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呜呜……”
哭得累了,像是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似的,沈倾城只能歪在冷啸风宽厚的胸膛中,想到这副胸膛很快就要离开自己了,忍不住又是一阵鼻酸。
“城城,你听我解释好吗?”他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柔声哄道。
沈倾城缄默不语,他自言自语般道:“我知道你很不好受,我何尝不是一样,我们的孩子,我想亲自和你一起见证他的成长,可是,这次真的事出有因,我若是不去,后果不堪设想。”
“非你不可?”沈倾城脑子混沌了,虽然他很聪敏没错,但天元王朝也不是没有一个有能力的人。
冷啸风点点头:“乌孙国和辛时国狼狈为歼,绝对不止打草谷这么简单,他们是想弱弱联合,与我们叫板,这还好说,当面锣对面鼓,天元国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可我军屡屡泄露军情,我怀疑,此事一定很不简单!”
他将程武的担忧说给她听,沈倾城脑子恢复正常,瞬间清明起来。
“内歼?你说,会不会是耶律娇杏的手笔?”那个女人,元宵那天卖什么花灯,其实也是招揽人士的手段,或许她还有其他别的招儿,将天元国的某些将领拿下了。
冷啸风点头道:“我也怀疑是她,如果大胆假设一下,她数次拉拢我们,还有方言,甚至蔡家谢家,为的是什么?自然是壮大自己的实力,她是乌孙国的郡主,这次战争的主导者正是她的父亲右贤王,她做这些就不足为奇。”
沈倾城面色冷凝起来:“那个女人还真不一般,如今就算是要治她的罪,恐怕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相反还会失去很多线索,你有什么法子治她吗?”
“审犯人是三法司的事,为夫只负责扫平北疆,还我天元国百姓安定的生活!”冷啸风一脸的自信。
沈倾城忍不住唾他一口,刚刚给他点好颜色,又得瑟起来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雀跃:“你是说,决定要抓耶律娇杏了?”
“既然都交战了,此时不抓,更待何时?不然,等她将我们的人全都收拢了之后吗?”
沈倾城早看那女人不顺眼,她一双眼睛随时闪着算计的光芒,此女绝对不能将之当做一般女子来对待,早日除去以免养虎为患。
出发的日子来得很快,皇上亲自送行,三军士气大振。
皇帝一番励志的动员大会之后,士兵们群情激奋,高呼:“保家卫国,驱除蛮夷!”气焰空前高涨。
沈倾城眼睛一直黏在第一排那匹白色战马上威风凛凛的白袍将军身上,冷啸风此时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纵然千般不舍,沈倾城还是压下复杂的情绪,强自镇定地向他微笑。
冷啸风驱马过来,不顾众人在场,将她紧紧揽入怀里,只恨不得时光就此停驻。
“好好保重,等孩子出生,我就回来了。”他喁喁低语着。
她心里揪得慌,为了掩饰情绪,故作凶狠道:“只想着你的孩子?”
“当然还有孩子他娘,你们都是我的宝贝,城城,我爱你!”他抓紧时间表白,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沈倾城再也坚持不住,泪水簌簌滚落,忍不住哽咽起来:“嗯,就算为了我和孩子,你也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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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 逃脱
两人离情依依,说不完的话,相互嘱咐了一番,沈倾城虽然很是舍不得,但送行的人多,她还是理智地推开冷啸风。
刚一动作,却又被他拉进怀里,搂得更紧。
“别,让我再抱抱你!”冷啸风感性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此番出征,就是在路上都要耽搁一个月左右,加上征战不知道会有多久,至少几个月是跑不了的。想到夫妻分离这么久,他恨不得想反悔了。
他担心沈倾城没有他陪伴会很寂寞,于是道:“要不,你这段时间就回娘家住吧。多带些人,也还是安全的,我会让墨青留下,他手底下人不少,安全没有问题。”
“我知道,你不要担心我。”沈倾城含泪,保证地点头。
忽然旁边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要不要这样啊?”
两人慌忙分开,沈倾城一下子红了脸,掩饰地拨了拨头发,又羞又囧。
冷啸风大咧咧地样子,不满地冲他瞪眼:“怎么,我们夫妻告个别碍着你什么事了?”
雷霆鼻子里哼了一声:“怎样?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他心里酸溜溜的,大家都有家人来送行,而他呢,跟个孤家寡人似的,脖子都望长了,都没有看到该出现在这里的某人,恨不能一下子将那边你侬我侬秀恩爱的小夫妻拉开。
沈倾城这才注意到,雷霆竟然连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不由诧异道:“怎么没人来送你?”
雷霆顿时黑了脸,“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对啊,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沈倾城凝了眼,苏婵娟就算跟他没有感情,两人协商好井水不犯河水,但面子上还是要做好的,可苏婵娟的影子都没有,镇南侯府连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雷霆目光闪了闪,支支吾吾道:“我、我能做什么?真没想到,看着娇娇弱弱的,跟只母老虎似的!”
“你说什么?”某人眼睛里喷着火,不容许别人说自己好姐妹的坏话。
雷霆忙摆摆手:“没,没什么,好嫂子,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没事替我照看下啊!”
“一边儿去!”冷啸风一把将他掀开,“我家媳妇儿要照看我儿子,你家里有的是人,为何要在我媳妇儿身上打主意?”
雷霆扒扒头发,面露微赧:“我、我们都在外面,不是怕她们寂寞吗?有个伴儿总是好的。”
他极力想掩饰什么,沈倾城看在眼里,看来这两人新婚后似乎发生了点什么,不然雷霆怎么可能这样?
之后沈家的人看夫妻俩说得差不多了,又过来道了别,没一会儿,“咚咚咚……”集合的鼓声响起,要开始临行前的祭祀仪式了,沈倾城只好依依不舍地与冷啸风挥手道别,目送着他回到将士们中间,无数前来送行的百姓也跟她一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亲人离去。
所有将士们整齐列队,皇帝端坐高台,仪式开始,就有军士将屠宰好的牛羊围着队列转圈,所到之处,将士们情绪激昂,高呼“皇上万岁!”
雷霆朝皇帝拱手高喊:“皇上,雷霆在此立下军令状,不扫平北疆,誓不回还!”
冷步云站起身,郑重地回了一礼:“朕相信雷元帅,相信众将士!”
雷霆跃上战马,拨转马头一声令下:“启程!”
鼓声铿锵,战旗飘飘,队伍正式开拔,送行的队伍看着渐渐消失的出征将士,强忍下心中浓浓的不舍。
沈伯陶看着尘土飞扬,看向沈倾城道:“孩子,我们回去吧!”
沈倾城心里空落落的,还是点点头,在丫鬟们簇拥下转身回去。
少了一个人,沈倾城感到王府里一下子空旷了许多,下人们知道她因为冷啸风出征不适应,生怕惊扰她,连说话走路都放轻了,整座王府好像一只巨大的笼子,静得出奇。
“王妃,要不出去走走吧!”梅丫劝道,她记得上次逛街,沈倾城那高兴劲儿。
“嗯,去走走也好。”沈倾城无可无不可,“要不去镇南侯府吧。”她忽然想起雷霆走之前托付她去看看苏婵娟的事,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是,奴婢立刻就去吩咐!”梅丫喜滋滋的,只要她不闷着就好,去哪里无所谓。
雷夫人抱恙在身,出来迎接的是她身边一个姓梁的嬷嬷,收拾得很整齐,一看就是得力的。
梁嬷嬷向沈倾城福身行了个极恭敬的礼:“九王妃大驾光临,我们夫人本该亲自来迎,却因前几日染了风寒,实在是起不得床,还请九王妃海涵。”
沈倾城笑了笑:“无事,我闲的无聊,随便走走,不要绕了夫人。”
梁嬷嬷就道:“王妃是来看我们少夫人的吧,请随奴婢来!”
说着就过去扶沈倾城,一路走一路说着闲话,“我们夫人对少夫人那可是没得说,嘘寒问暖的,亲生的女儿也不过如此,王妃不用担心,等将来生下侯府子嗣,少夫人就更是不用愁了。”
沈倾城只是听着,雷夫人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谁能说得清?于是淡淡的回一两句,很快就到了苏婵娟的院子细柳居。
院子里有几棵落光了叶子的柳树,枝条光秃秃的,大概这名字就是如此得来。
大门半掩着,沈倾城微微有些皱眉,梁嬷嬷就大步上前猛地推开一看,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因为是临时起意,苏婵娟的院子乱七八糟的,丫鬟们三两个围在一起嗑瓜子儿,门口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放肆,你们在干什么?”梁嬷嬷的嗓门高,几个丫鬟婆子听了,连忙噤声站好,纷纷给梁嬷嬷行礼。
正房的门关着,苏婵娟应该就在里面,难道才过门几天的新娘子就这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