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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不是贞妃,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打地是什么主意,也许是她觉得可以吃定洛贵嫔了也说不定,对了,有一件事你们还不知道吧。”湘远压低了声道:“我听说洛贵嫔那位任扬州知府的阿玛又升官了,现在是正四品的顺天府府丞,即日就要起程去上任了,听说他之所以升官是因为外面有人相助举荐,皇上才予以任用地,你们说会是这个真正相助的人会是?”
“贞妃!”子矜与绵意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两个字,确实,有心思而又能有能力帮到洛贵嫔父亲地人,在宫里只有清如与贞妃二人,既然清如没有,那就只有贞妃了,她地家族在宫外也是排得上号的,要帮个知府升官,虽不敢说易如反掌,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贞妃这样不遗余力地对洛贵嫔好,我实在猜不透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上次听主子和贞妃说话时,知道贞妃她先天有病,不能生育,也许她是希望洛贵嫔将来生下孩子后能让她依靠些许吧。”湘远说的极不肯定,她在宫里年头不短,可是这些娘娘们的心思她一个奴婢又岂能猜得全。
而其他两人也猜不到什么更好的答案,不由得都点头同意了湘远的猜想,子矜瞧了一眼外面深沉的夜色,拉过被子道:“很晚了咱们都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帮着绵意收拾东西呢,可别到时候睡过头起不来了。”
湘远嗯了一声,同样拉过了被子,而绵意虽什么都没说,但眼中却不时闪过异样的神色,拉了被子盖在身上睡了,等得湘远和子矜传出轻微的呼声后,绵意却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确认两人都睡着了以后,她轻手轻脚的下床披衣穿了鞋子,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咸福宫里灯火通明,自怀孕始,特别是在与清如不欢而散后,月凌就变得极其怕黑,有福临在时还好,一旦只有她一个人睡时屋中的灯火总要彻夜亮着的,不许人熄灭。
这天夜里,月凌照例喝过安胎药后上床歇息,却听得阿琳来报,说延禧宫的绵意求见,月凌轻咦了一声拨开纱帐,与鼓起的肚子不同的是,她脸瘦的很,两颊都削了进去,而眼睛则浮肿不已,看来这段日子她过得并不好。
“主子,要不要让她进来?”阿琳自是知道主子与宛妃关系僵硬的事,刚才绵意来让她通报的时候,她也犹豫了半天,后来实在抵不过她的哀求才勉强同意试试。
月凌尚在考虑着,一旁服侍月凌就寝后还未退出去的宝鹃说道:“主子,延禧宫的宛妃娘娘曾经这么对你,她现在让手下的人来肯定也没什么好事,您还是不要见了,免得伤了您的神。”
原本月凌还在考虑要不要见,听得她这么说反而是有了决定,冷笑道:“宝鹃你不必担心,不过就是一个下人罢了,见了又怎的,本宫倒要看看她带了她家主子什么话来。”说着便让阿琳将绵意带了进来。
绵意进来后,对月凌的询问其来意的问题闭口不答,说是一定要让她遣退阿琳与宝鹃后才肯回答,月凌有心想知道她到底来做什么,逐同意遣了两人出去,阿琳很是干脆的应了,宝鹃却有些迟疑与磨蹭,直到阿琳拉了她的手才出去,到了外面宝鹃却是怎么也不肯走了,说是在这里等主子召唤,阿琳一想也是,逐与她一并站在了外面,宝鹃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看听不出什么来,就拉了阿琳说话:“阿琳,刚才绵意找你求见主子的时候,说了什么?”瞧她的样子,似乎很是好奇。
阿琳茫然地摇头道:“没什么啊,她就说想见主子一面,至于是什么事,我也问了,可是她不肯说,非要等见主子才肯说。”
“哦!”宝鹃点了一下头后又有了新问题:“那你说他们在里面会说些什么?”
阿琳不以为意地道:“那我哪会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宝鹃的眼神略略闪了一下讪笑道:“没什么呢,就是无聊了随便问问,不知道就算了。”任她怎么细听,屋子里都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好像里面压根没人一样,看实在是听不到,只能熄了心,和阿琳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正当她们天南地北的闲扯时,里面却突然有了动静,先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然后是“砰”的一声重响。
阿琳与宝鹃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出了担心,不约而同去推了殿门,但还是没敢进去,推了一条缝后在外面询声道:“主子,奴婢能进来吗?”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含怒不善的“进来!”。
阿琳与宝鹃颇为心惊的走了进去,进到里面只见绵意垂首站在角落里,眼眶正不停的掉下眼泪来,看样子极是可怜,在她的面前则散了一堆的晶莹透明的碎片,而原先放在床头,贞妃送来的那块如观音一样的水晶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用问定然是化做了那堆碎片。
月凌坐在床塌上喘气不止,苍白的脸颊泛着因怒而起的潮红,阿琳一言不发的走到月凌身边想替她抚胸口顺顺气,哪想这手刚伸出去就被月凌瞪了回来:“跪下!”
阿琳哪曾见过月凌这般生气的样子,更不曾见她用如此严厉的声音与自己说话,当下就被唬的跪了下去,只有宝鹃有些不知所已的站在原地,月凌也不看她,只瞪着跪地的阿琳道:“你给本宫听着,以后再有延禧宫的人求见,一律不准他们进来,也不用再来请示本宫,这次要不是你擅自让绵意这小蹄子进来,本宫也不会受这么大的气!”
一边说一边剧烈的喘息着还咳了起来,看样子真的极为生气,宝鹃见状眼珠一转,凑上去跪地小心地替月凌抚着胸口,一边小声道:“主子您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月凌这一次没有训斥宝鹃,任由她替自己抚着胸口,而气息也逐渐稳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紊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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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千鲤朝佛(2)
阿琳顿时觉得委屈极了,她也是在得到主子同意后才将绵意带进来的,哪里有擅自这一说,也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尽把帽子往她头上扣,越想越委屈,嘴里不由溜出了话:“主子,奴婢当时是请示过您!”
本来已经缓下的气,被阿琳一句话又给挑了进来:“你这是在派本宫的不是吗?胆子可是够大了!”她一手指着站在边上连大气都不出的绵意喝道:“如果不是你,这个小蹄子能进来气本宫吗?说什么是本宫冤枉了她的主子,还想让本宫和延禧宫的那个人和好?!做梦!”最后两个字是冲绵意说的。
月凌此时不仅口气生冷,还一口一个小蹄子,与她平日里楚楚可怜的模样全然不同,看样子真是气的不轻,她搭着宝鹃的手站了起来走到绵意面前冷笑道:“你不必在这里做出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宫没有冤枉她,也没有对不起她,即使有对不起也是她对不起死去的琳嫔,对不起本宫,那只鹦鹉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也知道,她这样怨恨本宫腹中的孩子,本宫与她怎么可能再成姐妹,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叫她以后不必花费心思在本宫这里了,若是有空还不如为死去的琳嫔多念几遍经,这样死后说不定就不用下地狱了!”每一句话都刻薄无比,绵意与阿琳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她的口中。
“贵嫔娘娘……”绵意还想说什么,但月凌已经不想再听,她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道:“你给本宫出去,以后咸福宫不许你们延禧宫的人再踏足半步,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宝鹃倒是会看眼色。见月凌这么说了,便叫人来将还不肯走地绵意拖了出去,然后又着人将碎了的水晶片给清扫干净。
月凌歇了一会儿对还跪在地上的阿琳道:“你知道错了没有?”
阿琳心里委屈地不得了。可是哪还敢说出来,否则指不定要惹主子生多大气呢。所以只得垂了眼道:“奴婢知道错了,请主子原谅。“现在知道错还不算晚,如果再有下一次看本宫怎么惩罚你,现在你给本宫下去,这里有宝鹃服侍就行了。”
阿琳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赶紧忍住了退出去,以前主子从来没这么对她说过话,而且在很多事上都对她倚重得很,可是自从这个宝鹃来了以后,主子对她就没现在好了,特别是今晚这事上,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可主子偏就要说是她的错。。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没办法,谁叫她是奴婢,天生这个命。只能主子说什么她听什么。
宝鹃冲阿琳退下地地方瞧了一眼,待得门关好后方小声地对月凌道:“主子。您别气了。奴婢服侍您安寝吧。”
“恩,还是你贴心些。不愧是从贞妃娘娘身边出来的人,就是比别人机灵懂事些,以后本宫身边的事你就多做些,阿琳她比起你来还是差了很多啊!”月凌叹息着摇头,似乎对阿琳今晚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宝鹃谢了月凌的赞赏,待服侍她睡下后,留了灯退下。
待听到门关好地声音,原本闭上眼的月凌又张开了眼睛,那双大大的眼眸里是数之不尽的复杂,不知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最后俱化成一声绵长的叹息,这一夜的雪没有再下,只有风不停的刮着;呼呼的声音围绕在每一个人地耳边,这个冬天会是暖春的前奏还是严寒的前调。
隔日清晨,延禧宫上上下下都起来集在正殿中,连在内务府任职地小禄子也赶了过来,他们都是来送别绵意的。
趁着秦观还没来,清如交待了绵意一应要注意地事,并将包着银票与珠宝地小包袱给了她,另外里面还有一些她让人给绵意加急赶出来的新衣服。
绵意无声地接过包袱,昨夜地事被她埋在了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已经为主子做了最后能做的事,以后的事不是她所能管的了。
小福子和小禄子的眼圈都有些发红,小福子拨开挡在前面的子矜对绵意道:“要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们,我们为你去出头。”
湘远笑了一下道:“小福子你这话怎么说的有些像混混,这不是在给主子丢脸嘛,真亏你说的出来。”
小福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清如由着宫人为她披上斗篷后笑道:“小福子说的也不差呢,绵意以后若有人敢对你不好,就回来告诉本宫,守在神武门的卫忠和卫武你都认识,到时候就让他们带话进来,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谢谢主子!”绵意感激的说着,进宫对很多人来说不是一件幸事,然对她来说却是幸运的。
又说了一阵后,秦观来了,瞧他的样子还是有些不自在,清如郑重的将绵意交给了秦观,嘱咐他不论是否将来会喜欢绵意都要好好待她,而秦观也答应了,在向清如叩别后,便带着绵意离去,清如与延禧宫的人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宫门口,看着消失在茫茫白色中的秦观与绵意,清如由衷的笑了起来,真希望下次他们再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对夫妻了。
折回宫中以后,清如让小禄子留了一下,交待了一些事后,嘱咐他一定要想办法做好,而小禄子亦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完成交待的事,此时离十二月十七日太后的万寿节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在余下的几天里,半夜时分,内府务经常有箱子或木桶运送到,搬东西的人偶尔能听到箱子里传来“咕咕”类似于鸽子的叫声,而木桶里则很明显得能听到水声,不知总管运得是什么东西来,虽然心中好奇,但由于事先禄总管已经交待了要保密。所以他们既不敢问也不敢说,只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