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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三人看得暗暗心惊,看样子主子真是将贞妃恨到了骨子里,等清如情绪平静些后,子矜才道:“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弄清楚她们到底想打什么主意。”清如冷声说着,心里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白天恪贵嫔提醒的,好好保存翡翠手串的事。难道贞妃派月凌来。打的就是翡翠手串的主意?如果手串丢了,那于自己来讲肯定是大过一件。免不了被福临责罚,但是贞妃为人深沉莫测,也许她还有什么别地主意也说不定。
“你们可还记得今天跟月凌来的那个宫女,上次月凌来的时候她也在,而且听小福子的回报,那只鹦鹉就是在她取食逗弄的时候,说出要月凌小产的话,在那个时候我就怀疑起她来,后来我又叫小禄子来问了,果然,那个叫宝鹃的宫女是贞妃拨给月凌的,月凌今日既然会带她来,那就表明她现在和贞妃的关系还很密切,否则断然不会再用贞妃送来地人,这样的月凌我如何能相信!”
说到这里清如忽对小福子道:“趁着现在还不太晚,你去一趟太医院,把秦太医给我叫来,让他验验这君山银针是不是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倒不妨继续用着,如此一来也可尽早消了贞妃与月凌地戒心,让她们早些露出真面目来。”
小福子利落的应了声,快步跑了出去,清如慢慢站起了身,望着外面没有月色地天空,神色从无奈到茫然,再从茫然到坚毅,最后定格在冷漠上。
月凌毕竟是她在宫中仅剩地姐妹,即使现在已经开始相互算计,她也依然记着曾经的情谊,只要月凌不太过份,她是绝对不会狠下杀手地,但是如果月凌执迷不悟,一意与贞妃共进退的话,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秦观很快便随着小福子来了,也是凑巧,他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时小福子就到了,否则便要错过,经过他仔细的检查,确认那君山银针没有任何的问题,用它所泡的茶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清如这才安了心,叫子矜收起来,嘱咐只要是月凌来的时候,就泡这茶,说完了正事,清如问起了绵意在秦观府中的情况。
别看秦观平日里冷静自持,在说到这个时,他总有些不自在,吞吞吐吐的说了绵意自到他府中后的情况,当得知秦观父母对绵意很是喜欢时,清如会心的笑了,这样才好啊!
送走了秦观,又坐了一会儿,在得知福临今夜翻了昭嫔的牌子后,清如便着人替她卸妆休息了。
夜,就在睡梦中悄悄溜去,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没过几日便到了大年初一,这是宫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清如一早起来后,如往年那样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然后去坤宁宫给皇上与皇后请安,年三十的夜里,皇上依例要歇在皇后的坤宁宫。
总之正月初一一直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为止,一直都是热热闹闹的,而在福临看来,妃嫔们都是和和气气,一团融洽。
一直到正月十五放完花灯,这个年才算真正的过完,去年,清如与福临就是在元宵节过后微服出宫,从而引出了清如在宫外的一段情缘,短,却铭记于心。
年还是一样的年,只是今年已是顺治十七年了,清如站在重华宫后的忘忧林里欣赏着满林的梅花,子矜在她后面搓着冻红的双手。
梅枝上,开满了红红的梅花,目之所及俱是这小小的梅花,雪愈下它就开得愈动人,雪地红梅,美不胜收,她延禧宫虽然也有梅花树,但只有几枝而已,到底不如这里的多也不如这里的好看,福临曾说过将这里的梅树移到延禧宫后面的空地上去,但她觉得这样太过耗时费人,便没同意,反正什么时候想了来这里看都可以。
“折上几枝带回去插在花瓶里。”清如吩咐后面的子矜,子矜应了声选了一株比较低的梅树,手伸处,几枝花开正艳的梅枝便被折了下来。
正欲回去,子矜突然眼尖的看到稍远处有个人影好似也在折梅花,不由喝道:“什么人?”
远处的人显然没看到清如二人,待得子矜喝时才发现,先是一惊,然后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奴婢见过宛妃娘娘,娘娘吉祥!”
这个人清如也认识,正是月凌身边的丫环阿琳,此刻她的手里与子矜一样拿了几枝梅花,只是神色上有些慌乱。
清如一挥帕子道:“起来吧,你不在咸福宫里侍候你家主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阿琳似有些怕清如,畏畏缩缩地道:“奴婢……奴婢看这里梅花开的很漂亮,所以……所以来这里折上几枝带回去。”
清如打量了她一下,见她除了手上的梅枝以外确实没有什么,逐温言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已经摘了,那你就快些回去吧,不然你家主子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阿琳点点头行了一礼道:“那奴婢告辞了。”说着便匆匆转身离去,她好似很紧张,连手上的梅枝掉了一枝下来都不知道。
清如走过去,从地上捡起那掉的梅枝拿在手里把玩,点点红梅长在枝间,印在雪中,为冬天这白垠垠的天地添上一抹丽色。
子矜望着阿琳离去的方向对清如道:“她现在居然私自跑到这里来私摘梅花,难道就不担心洛贵嫔找不到她会生气?”
清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别人家的事管他做甚?咱们走吧,今天中午皇上要过来用膳,得早些让厨房里把皇上喜欢吃的东西给做好了。”
子矜在后面吐了吐舌头,紧跟着清如离开了忘忧林,一林的梅花静望着她们离去,风过处,香四溢,偶有红梅自枝间落下。
不知今夜,有人的梦中可会出现梅花的痕迹,她原就是纯的,如梅一样的纯与洁,在后宫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中,她选择相信,相信曾经,相信情谊,正是这份相信给了她力量,让她靠着这份力量努力保住自己想保的东西,但愿……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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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翡翠手串(1)
今天更新四章,共计一万两千字
正月的热闹过后,两月如期而至,天逐渐开始转向暖和,露出一丝春天即将到来的明媚,宫里的各家主子不再如天寒之时窝在暖炉旁足不出户,开始到外面来走走瞧瞧。
这两月的时间,月凌不时来清如这里,与她叙叙家常或说说孩子的事,清如亦总是含笑相迎,一切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日子,亲密无猜,而每每在她们俩之间,总会泡着一杯香溢四处的极品君山银针,细细的茶叶在滚烫的热水中翻腾,浮沉如许,喝过之后,清如都会用手里的丝帕擦一下嘴角的水渍,淡淡的笑浮现在嘴边,沉静似水,光华如珠。
这日月凌走后,清如独坐在殿中,眉头轻锁,似在想什么烦心的事,而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腕上的翡翠手串,子矜在送月凌离去后,回到了殿里,见清如久久不语,不敢有所打断,只静待了在侧。
良久之后,清如方回神醒转,对旁侧的子矜道:“你去趟内务府,把小禄子给我叫来。”
“小姐,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禄子的吗?”子矜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好奇的在旁边问了声,自小禄子任了总管以来,有什么事小姐最多也就叫他们去知会声,很少说有亲自召其来的时候。
清如微微点头:“本宫有些重要的事要让他办,你速去叫了他来。”见她神色郑重,子矜不再多问,应了声旋即离去。
她走之后,清如再度陷入自身的思绪里。自上次恪贵嫔来,与她说过那句话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件事的可能。复宠之后,月凌突然来向自己示好。怎么想怎么有问题在,而其中肯定免不了有贞妃的影子在,如果真是她要让月凌来与自己重修旧好的,那她地目的是什么,她好不容易才将月凌抓在手里。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放了这颗棋子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贞妃与月凌在合谋着一件事,而这件事的主角很可能便是她手上地这串翡翠十八子手串。想到这儿,她两手紧紧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月凌,看来你是执意要与我做对了,好,我就看看。到底是你和贞妃地手段狠,还是我的计谋高。
有愤恨在胸,然更多的是心痛。。。昔日入宫四人,现在仅剩她与月凌二人。可现下她们却已是暗自反目。相互算计,贞妃固然可恨。然月凌亦是让她伤心,竟是轻易便受了他人的挑拨,与自己反目也就罢了,竟还预备着来算计自己,宫里,这便是宫里的人生啊!
正自感伤之际,小禄子随着子矜来了,在带到之后,子矜朝清如福了一福后便准备退出去,被清如叫住:“不必出去,你也在这里听着,这出戏到时候你也要帮着我演,否则会露了馅地。”
子矜与小禄子均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知清如说的是什么意思,待子矜垂手站在一旁后,小禄子说道:“主子,您叫奴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清如笑了一下道:“这个不急,咱们主仆也有些日子不见了,上次万寿节的事全赖了你,本宫才得以有今日之风光。”
听得她这样的话,小禄子急急道:“主子,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奴才为主子做事本来就是份内的事,何况只是些许小事而已实在提不起主子的夸奖,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刀山火海奴才也不皱一下眉头。”
清如微弯了眼,甩了下帕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行了,哪有这么严重,本宫自是知道你忠心的,否则也不会让你做了这内务府总管地位置,对了,你在这个位置上做的怎么样,可还应付的了,手下人可还听话?”
小禄子道:“主子尽管放心,自从姚总管出事后,下面那些人就老实了许多,不敢再兴风做浪,奴才基本上能压地住,至于事务方面,虽然比较多,但还是能应付的过来。”
“那便好,总之你好好在内务府做事,莫要白费了本宫地这番心思。”叙完了这些,清如将话带回了正题上,她搭着子矜地手走到小禄子面前,褪下手中的翡翠手串道:“你可认得这串手串?”
小禄子笑道:“主子说笑了,奴才哪会不知道,这是万寿节那天皇上亲手赏给您地,宫里多少娘娘都眼巴巴的羡慕着呢。”
清如将手串放到小禄子手里道:“你仔细看看,这手串是否能仿制一串?最好是能仿制的和这真的一模一样!”小禄子大吃一惊,捧着手串的手一松,差点让那手串从两手间掉了下去,赶紧捧住,沉默了好一阵后才低声道:“主子,奴才能多嘴问一句吗?您要仿制这手串做什么用吗?”
清如低眸一笑,扫了小禄子与子矜吃惊的面庞:“自是有用,有人只怕是已经在打本宫这手串的主意了,本宫要引他们来上钩,可用真的又太危险,万一要是出什么问题了,皇上可是会不高兴的,但要是假的便没问题了。”说到这里她又道:“小禄子,本宫只问你一句,你那边可有人造的出与这一模一样的赝品?”
小禄子仔细瞧着手中的翡翠手串,这十八颗翠珠不光大小一模一样,而且色泽均衡,内里通透明亮,隐隐似有烟雾在流淌,他认真想了一会儿才为难地道:“主子,这个翡翠手串珍贵非凡,光是要找这同样的十八颗翠珠便属不易,何况是要与这一模一样的。”
“不需要是真的翠珠,只需要看起来一样,能骗过他人就可,能做得吗?”清如亦知这手串天下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