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真是天仙啊。”喃喃自语,朱公子的视线越过绮罗,落在了阿房身上。虽然那个娇媚的美人已算是极品之姿,但是和这个轻灵纯净的佳人相比,却是难及一二。
这样的美人,自然得据为己有。
绮罗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将朱公子投向阿房的淫邪目光尽数挡住,脸上娇笑如花:“久闻朱公子大名,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到医馆来,当然是看病了。”朱公子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暗暗向左右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呈半圆形散开,将阿房、绮罗与元生围在屋角。
“哦?那不知道朱公子哪里不舒服?”对几个混混的举动视若无睹,绮罗笑得更加娇媚。
“本公子的手有些疼,想麻烦这位姑娘帮忙揉揉。”朱公子说着,淫笑着向前迈了几步,想要绕过绮罗,染指阿房。
“小女子也略通医术,不如我来帮你揉吧。”脚步轻动,绮罗始终挡在阿房身前,任朱公子左右挪移,都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滚开,哪里轮得到你来多事。”朱公子移来移去,始终都无法接近那近在咫尺的清丽身影,心中大怒,伸手向绮罗挥去。
他虽然身为官宦子弟,却对拳脚功夫颇感兴趣,也曾拜师学过几年。自信这一掌拍上,定会将这碍事的女子打得昏迷过去。谁知,手挥出,却被这看起来娇俏玲珑的女子轻松抓住,任他使劲全身力气挣扎,也无法收回。
“哎呀,我说朱公子,”绮罗抓着朱公子的右手,杏眼夸张地瞪大,惊呼道,“你果然病得不轻啊,看看这手,哪里还像是人手啊?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手疼,是吧?没关系,这个好治,断了就不疼了。”说话间手上力道蓦然加大,随着喀嚓声传来的是朱公子变了腔调的惨叫。
一同前来的混混们尚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见朱公子捧着手腕,哀号着坐在地上,脸上汗水滚滚而落,和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砸在地上。
动作优雅地拍拍手,绮罗娇笑道:“还有谁不舒服?赶紧过来。本姑娘今天也义诊一回,治治你们这群没教养的下三滥。”
惊呆了的混混这才回过神来,怪叫一声,仗着人多势众便扑了上来。
“姑娘请退后,今日我要好好舒展舒展筋骨。”绮罗嘻嘻笑着,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
谁知,就在众混混快要冲到绮罗面前的时候,突然嗖嗖几声响过,方才还穷凶极恶的混混们立刻应声栽倒在地,与已经疼得晕厥过去的朱公子倒在一堆,动也不动了。
“非语!谁让你多事?!”毫不迟疑,绮罗双手叉腰抬头吼道。
“主子有令,绝不准宵小之徒接近姑娘。”非语从房梁上跃下,冷冷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他们不是还没有接近姑娘吗?”绮罗恨恨跺脚。刚找了点乐子,就被非语这家伙搅了。
不理会气呼呼的绮罗,非语向着阿房单膝跪下,沉声道:“姑娘稍候,属下这就将屋子打扫干净。”
“嗯,麻烦你了,非语。”阿房点头微笑道。
见阿房点头,非语起身轻喝:“把他们抬走。”
话落,又有十余条青衣人影不知从何处闪出,齐齐跪地向阿房施礼之后,各自俯身拎起一人,跃出门去。
元生从绮罗动手折断朱公子手腕之后,便一直傻愣着站在原地。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活泼开朗、总是唧唧喳喳的绮罗竟然如此厉害,谈笑间便折断了平日里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朱公子的手腕。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这些仿佛从天而降的青衣人。这间小小的医馆,竟然埋伏了这么多人。他们都躲在了哪里?怎么他从来都没有发现?
元生转头看向阿房。见她除了神情颇为无奈以外,丝毫未见惊慌和诧异,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心中又惊又疑:张大夫与绮罗姐,究竟是何身份?
注意到元生惊疑的眼神,阿房向他微笑道:“别怕,我们绝非歹人。只是,有些事不方便说而已。你若是还信任我们,就留在这里;若是觉得害怕,想要离开也无妨。”
“不,我不害怕。”坚定地摇头,元生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张大夫是何身份,但是我却知道你是好人。”若是这么温柔善良的姑娘都不能相信,那他还能相信谁?
“小子,有眼光!”绮罗走过来拍着元生后背,笑着说道,“行了,没事了,快去忙你的吧。”
“嗯,好。”被绮罗拍得差点趴下,元生踉跄着站稳,脆亮地答应一声,向前厅跑去。
经过这么一折腾,等候就诊的病患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虽然无人就诊,但是医馆门前却出奇地热闹。围观的百姓围得人山人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在人群的正中,医馆门前的空地上,十多个昏迷的混混叠成一摞,最下面的,便是那疼昏过去的朱公子。
见这些祸害乡里、鱼肉百姓的恶人遭了报应,人们拍手称快的同时,也不由为这家医馆捏了一把汗。那朱大人对这个独生儿子的溺爱是出了名的,想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民不与官斗,纵然你再厉害,又怎么会是官府的对手?这家医馆中的人,这次定是凶多吉少了。
事情果然与料想中的一样,朱大人很快便知道了此事,勃然大怒,立刻带着人马气势汹汹而来。
围冠的众人见朱大人来了,呼啦散开。一眼便看到了宝贝儿子被压在人山之下,朱大人目眦欲裂,嘶声怒吼:“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本官头上动土?快快滚出来受死!”
喊罢,只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哪里来的疯狗在这里乱吠?”随着声音,绮罗挑帘而出,视线随意扫过眼前顶盔戴甲的兵将,最后落在朱大人身上。
“哎呀,真是失礼了。我还以为是狗叫呢,没想到竟是朱大人来了。”眉毛扬起,绮罗毫无歉意地微微俯身,轻笑道。
“你是……”绮罗身影一现,朱大人便僵在当场。等到她一席话说完,先前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朱大人已经只剩下哆嗦的份儿了。
这个女子他见过!在苍落尘平定七王叔内乱之时,她便随侍鞍前马后,出手狠辣利落。她是苍落尘的心腹,亲卫营的人!她在这里,那医馆里的人是谁?自己的儿子,到底招惹到了谁?!
手忙脚乱从马上滚下来,朱大人体若筛糠,扑通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来到医馆门口,从打颤的上下牙之间挤出几个字来:“我……我……你……”
“别你呀我呀的,我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磨牙。”绮罗冷笑着说道,“有这工夫,赶紧把这堆东西搬走,不要耽误我家姑娘行医。”
听到姑娘二字,本就吓得半死的朱大人立刻眼前发黑。能差遣苍落尘直属的亲卫营中人,这样的“姑娘”只有一人!想起传闻中苍落尘对“她”的宠爱呵护,朱大人彻底绝望了。若是自己的儿子冲撞了苍落尘,只要自己求情认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若是惊扰到了“她”,那便等于剜了苍落尘心头肉,能有个全尸,已算开恩。
“你家姑娘……可是‘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朱大人颤抖着开口。
“朱大人果然聪明。”毫不留情击溃了朱大人最后一点希望,绮罗冷笑着回答,“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想必朱大人也是心中有数吧。”
“有数?有数,有数……”喃喃几句,“咚”的一声,朱大人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一日,齐国城中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作恶多端,不知欺负过多少百姓,凌辱过多少良家妇女的朱公子闹事不成,反而被人一顿痛打,丢在大街上示众;第二件:为官多年,作威作福,聚敛下金山银海,纵容儿子危害百姓的朱大人在深夜里突然发了疯,先是一刀结果了视若心尖的宝贝儿子,接着用一根绳子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之上。
得知朱大人死讯,元生惊讶至极,跑来告诉绮罗,却只得到一句不知所云的回答:“他若不死,只怕以后想死都死不成了。”
百姓不知何故,流言越传越离谱,有人说是朱家宅子不干净,朱大人被鬼上了身,也有人说是朱家父子坏事做得太多,遭了老天爷的报应……诸如此类等等。
当然,再耸人听闻的流言也有被淡忘的一天。随着时间流逝,这件事很快失去了新鲜感,鲜少被人提起。只是,从那以后,齐国都城似乎一夜之间太平了许多,地痞流氓不见了踪影,就连往日里趾高气扬的朝廷大员,也收敛了许多。这家医馆,也依旧悄然开着,而那块义诊的牌子,始终都竖在门口,直至今日。
“姑娘,时辰到了,再不回去,主子又该亲自来请你了。”绮罗轻笑着催促阿房。这可不是她危言耸听,晌午时分,苍落尘都会丢下所有未处理完的国事,回到翔云殿中与阿房一起共用午膳。若是到了时辰而阿房没有回去的话,苍落尘身着便服的身影很快便会出现在医馆门口。
“嗯,这就走。”阿房笑着应道,将方子开好,交给刚刚诊治完的病人,让他去找元生抓药,便起身向后门走去。
每日只在医馆待两个时辰,这是苍落尘同意她开医馆时的条件。所以,她只有上午留在医馆,下午,则由在此学习的其他大夫坐诊。
还未离开医馆,只听得前厅一阵骚乱,阿房止住脚步,转头看向绮罗:“怎么这么吵?绮罗,你去看看。”
“嗯。”答应一声,绮罗快步向前厅走去。不多时便转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女孩。小女孩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脏兮兮的小脸上又是泥又是泪,肮脏开裂的小手紧紧搂着一只无精打采的小狗。
“姑娘,这小丫头说她的狗病了,非要让你看看。元生不肯,两个人就嚷起来了。”绮罗向阿房解释。
元生随后进来,急忙解释:“我和她说了,张大夫给人看病都忙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一只狗。让她去找兽医,她又不听,所以才吵了起来。”他可不想让这仙子一般的张大夫觉得他是一个冷酷不通情理的人。
“大夫姐姐,求你救救它吧。我给你磕头了。”小女孩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阿房蹲下身,将小女孩扶起来,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污渍和泪水,柔声道:“别哭,告诉姐姐,它怎么了?”
“阿黄病了好几天了,我想给它治病,可是没有钱……”小女孩哭道,“要是它死了,就没有人陪我了。”
“放心吧,姐姐会救它。”阿房轻抚着小女孩的头顶,安慰道,“把它交给我,你先回家去吧,明天早晨再过来。”
“我留在这里陪着它行不行?”小女孩哀求道。
“不可以,你的爹娘会着急的。”阿房柔声劝阻。
“我没有爹娘!”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小女孩的痛处,她尖叫一声,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外面有看热闹的人认出了小女孩,向阿房解释道:“张大夫,这孩子两三岁时便被遗弃在街边上,幸亏有一个老乞婆将她收养。可惜没过几年,老乞婆也病死了,就剩她一个人乞讨为生。后来捡了只狗,也算有了伴儿,她要到一点吃的,也总是要分给它一半。”
原来如此,阿房心里一阵酸楚。
再次安抚了小女孩,阿房着手准备为这只小狗诊治。
“姑娘,小心它伤到你。”绮罗紧张道。
“没事,你看它病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哪有精神咬我?”阿房一边回答,一边轻轻按压它的肚子。随后又扒开它的眼睑,摸了摸爪下的肉垫。
突然,阿房微微皱眉,又检查了许久,对着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