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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翠得到了鼓舞,兴奋得跳了起来:“姑娘,你放心,我会好好跟着阮妈妈学的!”
用过晚膳后一个时辰,松园那边派了碧云过来说高瑞有点不适,请润璃过去看看,润璃没做它想,带着丫鬟们就出了门。
那住在第一进屋子里的徐灵枝从碧云进了竹园就得了信儿,赶紧掀着门帘往外面看,不多久见那妖媚的碧云扭着身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润璃等一行人。徐灵枝攀着门帘的手没有半分力气,双脚如踩在一堆棉花上面似的,软绵绵的塔不到底,心里还堵着团东西一般,好半天喘不过气来。
“姑娘,姑娘!”银杏银铃看着徐灵枝那模样,一头的汗涔涔,也慌了手脚,一叠声的唤着她。
春妈妈听到银杏银铃喊得着急,赶紧走了出来,一看徐灵枝这模样,也唬了一跳:“赶紧把姑娘扶到床上去,拿嗅盐给姑娘闻闻,再拿那藿香水给擦擦额角!”
银杏银铃好一阵手忙脚乱,嗅盐藿香水一通乱用,徐灵枝总算是动了动手脚,回过神来。
“姑娘!”春妈妈含泪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徐灵枝,心里痛惜不已:“姑娘,你怎么着也不能这么苦着自己!”
“表哥叫碧云来喊苏姑娘了!”徐灵枝喃喃自语着:“表哥不会再和我谈诗论词,不会想再见到我了!”
“姑娘,是你多想了!”春妈妈帮徐灵枝擦去额角上不住冒出来的冷汗,一边安慰她:“表少爷只是身体不好,喊苏姑娘去瞧病的,姑娘何必在这里胡思乱想苦了自己?那表少爷的心里还能有别人吗?”
“妈妈,你就别安慰我了。”徐灵枝惨淡着一张脸:“那苏姑娘,心灵手巧,不仅有一手好医术,还能做出让人称羡的诗词,灵枝是万万及不上的!表哥是公子多情,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不如直接和那苏姑娘挑明,看她可否愿意和你姐妹相称共事一夫?”春妈妈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
“今天早上姑娘就试探过了,那苏姑娘根本不愿意理睬姑娘呢!”银杏气忿忿的说:“不过就是一个杭州知府家的姑娘,若是在京城,还不知道能不能进我们徐国公府的大门呢,现在却在这里拿乔做致的,看了好叫人生厌!”
徐灵枝乏力的摆摆手:“银杏,你别说了,我再仔细想想该怎么办。”
且不说徐灵枝这边在为润璃去松园的事情伤心劳神,却是润璃这边也被高瑞的举动弄得烦恼不堪。
这位高瑞公子分明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叫丫鬟来喊她去松园而已!
碧云领着润璃走进松园的屋子,还没有走进内室,就听到一阵低低的调笑声从里面透了出来,碧云脸上一红,停住了脚步,高声说:“公子,苏姑娘来了。”
就听那内室里低低的“哎呀”一声,女子懒惫而娇憨的声音似乎在挠着人的听觉,接下来高公子吃吃笑着的声音各位刺耳:“你个小妖精,知道爷找了苏姑娘来还不知死活的来勾引爷,没由得怠慢了娇客!”
润璃听了脸色一变,这位高瑞公子准备表演真人秀?特地喊她来现场围观?
虽然自己前世在解剖室看那些光着身子的尸体无数,但并不代表会喜欢看真人,特别是一男一女表演的现场秀!再看了看身边的四个丫鬟,可怜的嫣红绒黄葱翠黛青,根本就没有经过这种仗势,一个个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样子,指望葱翠这个伶牙俐齿的能跳出来说话有点不实际,润璃清了清嗓子对着内室说道:“高公子看起来身体康健得很,并无大碍,润璃这就回去了。碧云,拿笔墨过来,我留个药方,补肾大有功效,煮些汤药给你公子吃些,免得伤了元气。”
听到这话,内室的声音停了下来,接着听到有人悉悉索索走动的声音。须臾,那高瑞披着外袍走了出来,身后追着碧霄,衣衫不整的模样,伸着手帮高瑞整理衣服。
“你们郎情妾意,润璃不便打扰,先行告退。”润璃微微福身,准备带着丫鬟离开屋子。谁知那高瑞却一个箭步蹿了过来,拦在门口,涎着脸嬉笑着说:“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苏姑娘何必当真?”说罢对着碧霄喝道:“好个没有眼色的,还不赶紧滚回去穿好衣服再出来?”
碧霄耷拉着一张脸转身进了内室,这边碧云已经吩咐小丫鬟千莘去泡茶。
润璃看着高瑞这无赖的样子,心里知道高瑞不会让自己轻易就走掉,索性折了回来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还请高公子回内室把衣服穿整齐了再来说话!”
高瑞低头一看,自己的领口一边歪到肩胛,虽然胡乱披了件外袍出来,可还是露出了瘦弱的胸口,脸上也是一红,赶紧钻进了内室。
茶端了上来,高瑞也走了出来,这次才真正恢复了正经模样,看着也是一浊世翩翩公子了,穿着碧青色的外袍,系着墨玉的玉玦,只可惜身姿过于削瘦。
“高公子有什么话,还请直说,润璃最不喜欢和拐弯抹角的人打交道。”接过千莘递上来的茶盅,润璃揭开盖子一看,水清澄澄的,茶叶根根浮起,叶子上银白色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好茶!
只可惜这茶水味道里却掺着些细微的异味,若不是像润璃这种闻遍中草药的人,一时之间倒也无法觉察到。
润璃微微一笑,自己在高府初来乍到,竟然就有人想着方法算计自己,这算不算是流年不利呢?
她把茶盅掩在袖子里,假装喝了一口,把茶盅搁下,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站在一旁的千莘和碧云,她们脸上都没有露出半点欣喜或是紧张的神色。
看来高府真的是升级版宅斗圣地啊,就连丫鬟们都练出了一幅风雨不动的神色!润璃暗暗惊叹高府里的浑水太深。
60巧葱翠初试身手
放下茶盅;转头却看见高瑞一脸深思的看着自己。
“高公子;有什么话请直接说便是,用不着想好了说辞再开口。”润璃看着高瑞那管和高太太极其相似的高鼻梁,突然觉得那鼻梁生在那张脸上很突兀;似乎高得不像话。
“苏姑娘如此讨厌我?”高瑞双眼突然呈现桃花无数;侧脸看着润璃,口中叹息道:“在杭州府一见,在下便对苏姑娘朝思暮想;众人皆谓我旧病复发;却不知我是添了桩相思的心病!”
润璃却没有如高瑞心中所料会低下头去;娇羞无比;端了一张小脸蛋;很是一本正经的回答:“感谢高公子错爱,只是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做主,岂有自己在一旁肖想的?我劝高公子还是好好将养着身体,过了一年半载把病根儿去了,方才好迎娶高总督高太太眼里合意的儿媳妇!”
“苏姑娘,你的诗读上去让人觉得你是一个极有灵性,聪慧无比的女子,为何说起话来却如此之俗?”高瑞望着她的眼里全是惋惜:“本以为能和苏姑娘秉烛夜话,以诗会友,笑谈古今,没曾想苏姑娘的言谈却和俗人无二!”
润璃冷笑道:“我只愿和合自己心意的人说话,却不愿为那些浮浪之人浪费时间!”顿了顿,润璃又接着说:“高公子那徐灵枝表妹,花容月貌,兰质蕙心,一颗芳心显见得是系在高公子身上的,你又何必舍近求远,不如把心事和高太太说个清楚,你们本来就情投意合,又是亲上加亲,小日子肯定会是极美满的!”
高瑞听到润璃如此一说,愣了下,旋即又哈哈大笑:“原来苏姑娘是因着灵枝表妹故意在冷落我!你且放心,即算母亲再怎么挂念她,我也最多给她个平妻的身份,碍不着你成为我的正妻!”
润璃觉得这高瑞简直是不可理喻,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她对他都没半分感觉,他自己倒把以后的妻妾安排妥当了。徐灵枝是平妻,李清音是贵妾,还有碧霄碧云两个通房姨娘,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更多的贵妾贱妾,润璃真心为以后高瑞的正妻感觉到悲哀。
等到高瑞的笑声平息,润璃这才接过他的话头说:“高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婚姻大事不是我等能随意提起的,还请高公子自重!润璃告退了!”说罢,站了起来,带着丫鬟们准备转身离开。
高瑞看着润璃要走,站起来想拉住她,突然手上却是微微一麻,一条胳膊便使不上力气了:“苏姑娘,你竟然暗算我?”
润璃转过头来,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望呆呆站在那里的高瑞:“我何时暗算了你?”
“你……”高瑞望了望站在她身边的葱翠说:“你这个丫鬟碰了下我的手,现在我肩膀这里便酸痛难忍。”
“葱翠,怎么能对高公子无礼?快去解了他的穴道!”润璃口里全是责怪的口吻,心底里却异常开心,葱翠赖着学了阮妈妈几招可真管用啊!虽然才学了点皮毛,可用来对付高瑞这种体弱之人,简直太容易了!
葱翠走上前去,在高瑞的肩头点了几下,可高瑞还是喊痛。
“高公子,你别装模作样了!”葱翠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已经帮你解穴了!”
“葱翠姑娘,真没有解开!”高瑞由碧霄和碧云搀扶着站在那里,额头上有滴滴冷汗:“我这胳膊真的还是很痛!”
润璃看他不似作伪,询问葱翠道:“你真的帮高公子解穴了?”
“真解了,穴位是对的,可能是我内力尚浅,没有能够冲开高公子这个穴位……”葱翠一副深究的模样:“当时我看高公子来拉姑娘,心里一着急,气力儿就出来了,所以就点中了穴位。现在姑娘要我帮他解穴,我可真用不上劲儿了,所以半天没有能够帮高公子冲开穴位,不如我拿金针给高公子解穴?”
润璃忍着笑,叫黛青打开药箱,从针灸包里选了根长长的金针交给葱翠。葱翠看了看高瑞,按了按他的肩膀,把金针扎住了肩井穴,略微转动金针片刻,猛的用力深入几分,扎得高瑞痛不可支,皱着眉头,呲牙咧嘴,葱翠满意的一笑,然后突然收针。
金针离开肩膀,高瑞试着动了动,发现一切如常,手臂不再有酸麻的感觉。他不敢再孟浪,很客气的把润璃送出了松园:“谢谢葱翠姑娘巧施金针!苏姑娘,你放心,我会向家父家母禀报,请他们派冰人去苏府提亲的!”
润璃心里一惊,转念想到苏三老爷和苏三太太都明白她的择婿标准,定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更何况那李同知的庶女还要嫁给高瑞做贵妾,苏三老爷断断然不会点头答应她嫁进总督府。心里安定,润璃也不和高瑞再做口舌之争:“谢谢高公子青眼有加,古话说姻缘天定,若有缘,必定相守,若无缘,强求无益!”
言毕带着丫鬟们婷婷袅袅的走回竹园去了。
高瑞撑着松园的大门,眷恋的眺望着润璃远去的背影,口里吟诵着:“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R坝新荩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缜逖铩e忮讼嘤觯胱淤申啊!
身边碧霄碧云吃吃一笑:“公子,你又念诗了,奴婢们可听不懂呢!”
高瑞摸了一把碧霄白腻丰满的胸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你们不需要听得懂,你们只要会做,能讨爷的欢心就行了!”
“哎呀,公子,可羞死奴婢了!”碧霄口里虽然嚷着说害羞,身子却往高瑞身上扭了去,都快贴在了他的身上,害得高瑞心上似乎烧了一把火,呼的把身子给点热了。
“你这个风骚丫头!还惦记着刚刚没完的事情?”高瑞用手勾住碧霄的下巴:“还不快扶着爷进内室去?”
身边的碧云眼睛都妒红了,低头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