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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司徒绝默默地靠在蓝月的肩窝,像一个需要爱护的小孩,蓝月有点不知所措,但当她用手轻轻地摸着司徒绝的脑袋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在心底蔓延开来。
司徒绝抽风的时候很少,但像现在这么反常的时候更少,这么抱着他,蓝月可以感到一种莫名的脆弱,她忍不住母爱泛滥起来。
不过她的热情还未持续多久,司徒绝便重新穿上了盔甲,他缓缓抬头,那双绿眸坚定而又迷人。
就在蓝月以为对方要吻下来的时候,司徒绝忽然问道:“说罢,你需要朕帮什么忙?”
这转变也忒大了吧?蓝月迅速调整心态,她捂着脸颊道:“借给我几个精兵用用,武功越高越好。”
司徒绝并未多问,他爽快地答应了。
那些冰山似的不死人列成一排站在蓝月面前,好像一堵堵厚实的墙壁,蓝月拍了拍脑门、吞了吞口水,这才清醒过来。
第八十章 争执
将那些精卫打点好之后,已经是凌晨了。蓝月天生喜欢多想,她害怕自己的猜测出了错误,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一天蓝月顶着两个熊猫眼,打着哈欠出了门。怎料还没走两步,便把迎面而来的青杏吓了一大跳,“娘娘,您中毒了吗?”
蓝月对着铜镜一瞅,果然眼睛周围多了一层浓浓的黑眼圈。她本打算今日去丽景轩瞅瞅,但无奈脸上的黑眼圈太浓,无法用脂粉遮住,蓝月这才将日程推到第二天。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黑眼圈的状况总算是好了许多。其实在此之前,蓝月并未特别关注过这个问题,只是偶然一次听苏颜说到黑眼圈的问题,这才知道了这个名词。
蓝月一向坚持低调做人的原则,所以着装打扮上特别素雅,不知今日抽了什么疯,她竟然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
镜子里的人朱颜丹唇、青丝远黛、身姿婀娜,整个人窈窕而不娇媚,鲜艳而不抢眼,如同五月里盛开的桃花,妖娆而又芬芳。
青杏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娘娘竟然如此适合红色,这件衣服真真是挑对了。”
蓝月的眉目间忽然染上一丝忧愁,不管陆玉也好,歌婉也罢,尽管她们不曾得到司徒绝的真爱,但都曾经凤冠霞帔,在那一天,她们成了彼此一生中最美的嫁娘,而蓝月呢?她什么都没有。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她没有感受到。
其实她不应该计较这么多,只要司徒绝是爱她的,这比什么都好。蓝月深吸了一口气,她重新鼓足了勇气,迈着端庄稳重的步子朝着丽景轩走去。
众丫鬟婆子见远方有伊水丽人袅娜而来,便纷纷停下手中活计驻足观望,待到走进才发现着红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刚被晋升的贤妃,当即行礼请安。
蓝月倒也淡漠,一声免礼之后,便进了丽景轩,怎料还未跨进门槛,便听见院子里传来尖利的叫声,蓝月当下心惊,随即加快了步伐。
只见一个丫头指着一名身穿水绿长裙的女子痛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拿茶水泼我家小姐,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当今陆相的千金?而你家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守罢了,若你惹怒了我家小姐,你的父亲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陆大宰相的千金?呵呵,我好怕怕哦~”被骂的女子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然后冷笑道,“谁不知道陆相早已不是往日权倾天下的宰相了?如今你竟然拿出陆大宰相来唬我?未免有些太自不量力吧?”
这一句话将那丫头彻底激怒了,两人迅速扭打成一团,另有一女子焦急地在旁边站着,想要制止,却无从下手。而其他的人全都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蓝月远远地瞧见这种景象,慌忙上前制止,只听一声厉喝从人群中传出来,紧接着人群便让出一条道路。当那些人看到来人打扮华丽耀眼时,皆知道对方是个厉害角色,于是纷纷垂首行礼。
两名打架的女子听到呵斥瞬间也停了动作,她们怔怔地望着人群中华丽的影子,眼睛眨也不眨。只见那红衣女子从人群中缓缓移过来,虽说抢眼,但气质却如同莲花般脱俗,那碧绿的玉钗随着步子的移动变换着不同的色彩,阳光洒在那红色的纱裙上,犹如一朵娇艳的罂粟花。
“臣女李昙拜见娘娘。”
“奴婢拜见娘娘。”
两人稍微踌躇的空当,便慌忙行了礼,别人都说贤妃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女子,素来喜欢低调,而眼前的女子并不像世人说的那般,可见流言真是一件利器啊。
“免了。”蓝月声音淡淡,她来回打量着两人,目光平静而又犀利。
“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二人竟然无视宫中礼仪,彼此打架斗殴,成何体统!”蓝月的表情突然变得严厉,声音也陡然提高了许多,吓得两人慌忙跪地求饶。
刚才发飙的丫头马上收起利爪,哭着求饶道:“娘娘饶命,奴婢并非故意,只是这兵部侍郎的千金李氏太过目中无人,竟用热茶水泼我家小姐,小姐皮肤嫩,怎能经得起这温度?恐怕此时身上早已烫伤,若因此而影响小姐入宫,那这责任谁担当得起呢?还求娘娘明鉴,替我家小姐做主!”
蓝月将目光落在李氏身上,只见李氏一副温婉模样,但眼角透着一种算计,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她缓缓道:“如此说来,确实是李氏的不对。”
那奴婢口齿伶俐,不让李昙有说话的机会,等到一语了罢,才把挑衅的目光投向李氏,李氏一时心怒,虽然她的父亲虽然官职不大,却也体面,如今让一个下人说的一无是处,不禁面红耳赤,她垂首恳切道:“娘娘明鉴!若不是陆姑娘作恶多端,臣女又怎会用茶水泼她?她不过进宫四五天而已,却横行霸道,对待其他小姐亦是极不友善,臣女的好友紫萱不小心冲撞了她,却落得。。。。。。”
李氏还未说完,便掩面而泣,她哭得稀里哗啦,不一会儿就把脸哭花了。蓝月最烦这样的哭声,于是她不耐烦地打断,“怎么了?有什么苦衷说出来就是了。”
李氏擦了擦眼泪,乖巧地点头应是,这才将最近的委屈和质疑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外界都传言紫萱是自杀,可是真正的作恶者却站在眼前逍遥法外,还求娘娘为臣女做主,为死去的紫萱做主!”
蓝月听到这里,眸子一亮,想不到这个李昙竟然与紫萱是好友,那么在紫萱临死之前发生的事情,想必这个李昙必定是知道的,不过太后不准别人再提这件事,难道这事真与陆熙有关?
蓝月将眸光落在陆熙身上,只见对方有些面熟,却想不出在那里遇到过,不过茫茫人海,长得相像的人不在少数,或许是蓝月多虑了吧,想到这里,蓝月便接着李氏的话问道:“照你的意思,陆小姐便是那杀人凶手吗?”
“臣女惶恐,只因紫萱与陆小姐间有些矛盾瓜葛,臣女便做了如此判定。”李昙垂首认真回道。
“无凭无据,你又怎能断定紫萱是他杀而非自杀呢?”蓝月继续问道。
“紫萱是个要强的女子,如今面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紧要关头,她又怎么可能去自杀?盐御史就这么一个女儿,一荣俱荣一算俱损,家人对她的期望她不是不知道,又怎么傻得去自杀呢?”李昙说着说着便流下了泪水,那般动情的说法,让旁边的人听了莫不勾起了恋家之心,不禁一哭带十哭,十哭带百哭,一时间,满园都是女子的哭声了。
陆熙抬眸定定地望着蓝月,不虚伪不做作,她那么坦然,让人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子竟变成了杀人凶手,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坚定道:“臣女并未杀人,求娘娘明鉴。”
“不管娘娘信不信,臣女并非李姑娘说的那般不堪,求娘娘为臣女做主!”就在陆熙抬头与自己对视那一瞬间,蓝月竟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共鸣,她喜欢倔强的女子,而且不知怎的,她对陆熙竟然生出一种特别的好感。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蓝月的心情,那便是一见如故。蓝月点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宫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蓝月便将目光落在李昙身上问道:“李姑娘,刚才你说陆姑娘平日蛮横无理,可曾有什么证据?”
“那是自然。”李昙退后一步,指着人群中的数名秀女说道,“娘娘,她们都可以为臣女的话作证。”
蓝月来回打量着那几个人,只见那几人都垂着头,彼此你推我搡,“陆姑娘平日可曾欺负你们?”
“她平日蛮横,连丫头都那么厉害。”
“对啊,娘娘,臣女有一次还被那丫头扇了耳光呢!”
“娘娘,这种女人若是进了**,定是祸害,若是如此,定真比得了天朝的贾南风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悉数着陆熙的罪行,当真把面前傲洁淡然的陆熙说的面目全非,一边的李昙看到众人都如此配合,内心忍不住窃喜。
“你们别含血喷人!我家小姐从来没有主动招惹你们,反倒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家小姐!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出手打你们?况且我家小姐平日见血就晕,李姑娘却污蔑我家小姐杀了人,这口恶气,叫我这个做丫头的都忍不住去吐一口!”那丫头挺身而出,站在陆熙面前,为她挡下众人的唇枪舌剑。
“雨儿,莫在娘娘面前无礼,娘娘如此通情达理,断不会冤枉我的,人在做,天在看,那为虎作伥之人定会被绳之以法的。”陆熙暗令名为雨儿的丫头退下,挺直了脊背仍旧跪在蓝月面前。
蓝月见陆熙心性耿直坦然,倒也心生喜欢,于是上前扶起陆熙的身子道:“陆姑娘,快快请起,本宫并非无礼之人,若你是无辜的,本宫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只是如今没有证据,所以一切也只是臆测罢了。”
“谢娘娘体谅。”陆熙坦然站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蓝月,心中竟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娘娘,您可别护着她,若是入了敌人的陷阱,反而不知,到时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过娘娘您呢。”李昙似是满不乐意道。
“娘娘心中有数,岂能容你这个小小的兵部侍郎千金冷言相向?”青杏恶狠狠地白了李昙一眼,语气轻蔑。
“正如陆姑娘所说,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反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紫萱的朋友,如今却蒙了一层妒妇的脸孔,叫本宫如何相信你的话?”蓝月见李昙如此无礼,不禁心生厌恶道。
李昙的眸子一沉,这个贤妃倒真是可恶的很,哼!等自己得了皇上的宠爱,看自己怎么惩罚她!今日这一记巴掌她算是记在心里了。
“杏儿,本宫的梳妆台上有一瓶上好的金创药,你去拿来给陆姑娘。”
“臣女自小便孤独,如今承蒙娘娘厚爱,定不忘娘娘今日之恩。”陆熙似是十分感激。
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大姐和去世的妹妹,她的身边没有一个朋友,若说三个姐妹为了一点小物件而争宠,那也是乐在其中的,后来她遇上了让自己倾心的男子,本来家人反对,他们便计划在花船大会那日私奔,怎料自己却被对方抛弃,最后还是家人把妄图投水自尽的自己救了出来,并选择既往不咎,所以她只选择相信亲人,而眼前的贤妃娘娘却让她一见如故,这**的红颜战场,能够得一知己便也不枉此生了。
“莫要感激,今日本宫同你一见如故,便以姐妹相称了,无论你能否入宫为妃,我们这缘分和情分都是不变的。”蓝月握住陆熙的手,心中亦是暖暖的。
“哟!这一大早就上演这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