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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不明所以,呆呆地看向自家姑娘刚才看过^的地方:没什么特别,不就站着两人吗?姑娘怎么跟受了惊一样?
杜若姑娘还不知道这会儿他们家姑娘心里有多翻腾呢:完了完了完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能看着人家路边少年脸红心跳?啊啊啊,这花痴样没救了!
然后蔡妩又开始思考:这不会就是传说中一见钟情吧?妹啊,我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钟情个毛线!这不可能。
最后蔡妩得出结论:生理影响心理,虽然她心理不经历像杜若那样的青春期,可身体荷尔蒙在那摆着呢。所以,这种心跳活动属于正常心理现象,她根本没有发生一见钟情这种狗血事情。
于是,多年后,当蔡妩把初见郭嘉时的一番纠结告诉当事人时,当事人得瑟地朗声大笑。
认为丢了人的蔡妩拧着大笑着某人的胳膊逼问:“我说,你当时是不是也是第一次见我就心生*慕了呢?”
郭嘉边笑得喘息咳嗽边在手里比划个高度坦白:“我第一次见你,你也就比现在的奕儿高那么点儿。那会儿正气恼掐腰地指着大兄,一脸愠怒教训人家呢。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有意思了,对于*慕什么的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蔡妩立时瞪他,然后自我安慰:我不气,我不气。这丫当时也才八岁,知道个毛线的*慕!
然后心里平衡,再也不提她十一岁这年的囧事。
31、原来我被许人了
且说这会儿的蔡妩正神思恍惚,不知所措。外头戏志才那边却进展顺利,已经完成所托。戏志才是把盛粥的碗直接放到了两个好友面前,荀彧看了眼碗里的粥,尤为欣慰地笑了。郭嘉则一言不发,瞟了眼粥后抬头示意戏志才说说他打听到的情况。
戏志才眉头紧皱眯着眼睛跟荀彧郭嘉讲:“全部都是黄巾乱聚来的。扶风、上党的尤其多。来颍阳不过是因为这里太平,而且不是郡治,发生不了大战乱。”说完苦笑了一声,面色复杂地望了望蔡家大门:“知道吗?这些流民到现在还在眼巴巴盼着朝廷能出面安抚。蔡家是这颍阳施粥的第一家,昨天施粥的时候甚至还有个小风波。”
郭嘉长眉一挑:“哦?怎么讲?”
戏志才把昨天施粥情况和蔡妩的一番说辞告诉两人以后,郭嘉眼中眸色变幻,沉默不语。
荀彧则颇为赞赏地点点头,对郭嘉坦言:“你这未来夫人看来不简单呀。”
郭嘉抬头笑笑,转问戏志才:“可有打听到官军和黄巾作战情形?”
“打听倒是打听了,只是讲的乱七八糟。一人一个说辞,总结就是黄巾锐不可当,官军一败涂地。至于具体情形,他们也说不明白。”
荀彧和郭嘉听完都同时叹了口气,荀彧静立,忧伤哀悯地望着衣衫褴褛的人群,几乎心头滴血。郭嘉沉默,过一会儿上前拍拍戏志才:“辛苦了。我们回吧。”
荀彧戏志才同时一愣,戏志才开口:“不是吧你?这就回去了?你跟你媳妇说上话了?”
郭嘉轻笑着摇摇头:“这回说不上话了,还是走吧。我有些累了。”
荀彧和戏志才对视一眼,荀彧有些不放心地问:“可是身体不舒坦了?”
郭嘉摇头。
戏志才则在看了看郭嘉以后,口气古怪地叨叨:“行!郭大爷,算你厉害成了吧?小的这就给您牵马去。真是的!”然后一边嘀嘀咕咕抱^怨着一边脚下不停地往拴马的地方走。要是谁此时靠近他,肯定能听到他嘀咕的是:“混蛋,刚才扬我一脸沙子的仇我还没报呢。这次给你记着,下次一起算账。”
等戏志才把马牵来,三人上了马,荀彧忽然叹口气:“今天是马夫子的课吧?看来必是会迟到了。”
戏志才听了得瑟地一扬手:“哈,文若放心吧,我临来的时候已经专门让书童给书院请假了。你今天就是不去,也没人怪你。”
荀彧抬眼在郭嘉和戏志才之间来回扫了扫:“你们两个不会是一开始就商量好,今天没打算去的吧?”
郭嘉鄙视地看了戏志才一眼,一扬马鞭跑到最前面,然后远远传来一句:“别把我和那个笨蛋并列,他要是和我商量了,咱们就不止今天一天假期了。”
戏志才也跟着策马向前,手指郭嘉:“臭小子,你再说一次?谁笨呀?你先前的帐我可还没给你算呢。”
郭嘉及其不怕死的在马上挑衅:“算账就算账,放马过来,谁怕谁。”说完紧跟着转身紧抽几下马鞭,把正赶来的戏志才甩在身后了。
戏志才一愣,气得牙痒,冲后头笑得肩膀发抖,差点要摔下来的荀彧喊
“我今天非收拾这混蛋不可!荀文若,你就给我老实呆着,不许再拉偏架!”然后一打马追上前去。
荀彧在马上扬扬手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收住笑意,沉沉稳稳地扬鞭策马追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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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深思恍惚的二姑娘现在还不知道刚才让她心跳加速的少年已经离开了呢。她在平静了足足一刻钟以后,才洗了把脸,清醒清醒重新出去帮忙了。等她出来的时候,很不自觉地往刚才荀彧他们站过的地方望了过去,发现人已经不在,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失落。但随即蔡妩又立刻警觉: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花痴也不带这么脑残的!
可偏偏杜若那姑娘今天不知怎么搞的特别开窍,只是理解有误,她主动跟蔡妩说的居然是:“姑娘可是在找刚才吓到你的那两个人?姑娘不必担心了,他们已经走了。”
蔡妩黑线,手上动作一顿,飘飘忽忽地答:“哦。走了呀。”心里却吐槽:杜若,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家姑娘是被人家吓到了?我那是被我自己想法吓到了好吧?
杜若看自家姑娘没什么事了,也放心的笑了,然后接着说:“我刚才已经跟李妈那里交代了,姑娘既然被他们惊到,那以后他们再来的话,就让咱们的人请他们到别处去。”
蔡妩心中泪目,有苦说不出:杜若,你到底神马时候变得这么会为主分忧了呀?我真的不是被人家吓到的啊!!!
“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杜若姑娘终于发现自家姑娘不对了,开始紧张兮兮地询问蔡妩。
蔡妩一手捂着头,挣扎无力地哀叹一声:“没事。姑娘没事,真的。你忙你的,我再进去歇会儿。”
说完就脚步发飘地进了蔡府。留下杜若一个人一边给孩子施粥,一边脑袋紧转:嗯,姑娘许是累着了,晚些时候给她做碗杏仁茶解解乏。
接下来的几天,蔡妩小朋友激动纠结了一阵后,终于平静下来。开始渐渐恢复正常,蔡妩对自己这种状况解释为:你瞧,上辈子马路边碰到个明星也会激动几天,逮着谁就想跟谁说我遇见那个XXX了,他真人好帅呀……BALABALA。她这会儿情况估计也属于那样。于是她激动万分地动用了左慈给她的信鸽,然后洋洋洒洒说了自己施粥的事,最后开始纠纠结结地讲了路边少年的事。
写完以后,心里舒坦了,把正反面写的密密麻麻地小字的纸条装进信鸽脚边信筒里,还特肉麻地亲亲鸽子,才把人家放飞。
没几天,收到左慈回复。老头儿说他这阵子过得很逍遥,正打算着手清理门户。美酒喝完了,想她的点心了,外边啥都好,就是吃的没她做的好,他很受委屈云云。而对于蔡妩纠结万分的春心萌动事,老头就回了俩字:等着。
蔡妩看完满头黑线:清理门户?你先前是干嘛呢?怎么现在才着手?我真是脑袋抽风了才想起跟这个混蛋说这事呢。我压根不能指望他嘴里能有什么好话。真是白白浪费感情!
小蔡妩气呼呼把字条揉成一团,正想扔掉,想想又臭着一张小脸把字条放在了自己梳妆匣子里,然后暗骂自己不争气:我果然就是个神经有病的,他都这么不着调了,我留它个毛线!
此后,蔡妩开始继续精神抖擞地投身到施粥大业中。并且每天就支出账目想自己母亲汇报。
然后有一天晚上,她来到王氏房间的时候,发现王氏正在收拾东西,床上,榻上摆满了衣服,匣子之类。
蔡妩好奇地走过去打开一个匣子:玉佩,跟她大哥身上现在带的差不多。再打开一个,一对玉镯和一根金簪。她在陈倩那里见过同样款式的,估计这是给蔡威将来媳妇准备的。开第三个,蔡妩脸色红了红:里头装的是她抓周时候的针线胭脂什么的。蔡妩拿着自己那会儿紧攥着不放的竹简神色恍惚:哈,这一晃离她抓周都十年了呀。不知道那一辈子的爸妈过得怎么样了?还有其他人也好吗?
这时王氏转身停下来,见小女儿抓着自己抓周时候的竹简发愣,笑眯眯地说:“你怎么又看上这竹简了?当年你小时候抓周就抱着这竹简不放,这会儿还惦记呢?不着急,娘亲不贪你东西,将来这些一个不落的都让你带到郭家去。”
蔡妩被自己娘亲打断思绪,又听娘亲说起她小时候的时,正有些发窘,不料忽然从王氏嘴里听到一陌生信息:“郭家?什么郭家?”
王氏一愣,然后一拍额头:“你阿公临走时还专门说这事来着,这阵子施粥,一忙活我给忘了。郭家就是你阿公给你自幼定下的婆家,在阳翟,是咱们一个郡的。听你阿公说郭家那孩子挺不错的,而且跟咱们家也算门当户对。当年你阿公……”
王氏后来说的什么,蔡妩脑子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她就知道她莫名其妙成了人家未婚妻了,而且这位郭家公子还是她从来没见过,是方是圆她都不知道。
蔡妩心头莫名涌起一种愤怒:凭什么?凭什么我还那么小的时候你们就把我许人家了?凭什么这么多年你们都知道却独独瞒着我?凭什么许亲订婚这事一丝都不过问我的意思?凭什么没人跟我讲过一丁点儿这方面的事?凭什么连姐姐都见过江烁,我却连那姓郭的是谁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蔡妩霍然站起,看着正手里拿着刻着“福寿永昌”的金锁在自己面前比划,叨叨着说要给她配个金项圈的王氏。眼里忽然氤氲大片水汽,她一把扯下颈间金锁扔在榻上,抹了把眼睛冲王氏大喊一声:“你们骗我!我不嫁!”然后扔下竹简,捂着嘴哭跑回自己房里了。
王氏被女儿弄的愣愣的,手足无措地看着被被扔的竹简和金锁,一头雾水地喃喃:“阿媚这是怎么了?”紧接着反应过来,也来不及收拾东西,立刻往小女儿房里跑。
蔡妩房里,蔡妩正趴在榻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呜呜的哭。杜若不知道发生何事,正手忙脚乱地拿着温帕子劝。结果越劝蔡妩哭的越凶,最后杜若小姑娘没辙了,也跟着自家姑娘一起哭。王氏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己那从小聪慧乖巧笑意暖暖的小女儿,此刻倒在榻上哭的一塌糊涂,旁边杜若拎着帕子一边安慰自家姑娘,一边自己摸眼泪。王氏拿起杜若手中帕子,把女儿扶起来擦擦泪,一脸温柔关切的问:“阿媚可是怪娘亲没有早些告诉你?”
蔡妩不说话,只是转向趴在王氏肩头哭。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了:愤怒,伤心,迷茫,凄惶,失落,不安,什么都有,万般滋味齐上心头,蔡妩只觉得自己空前委屈,就像痛哭一场发泄郁愤。
王氏被女儿委屈的泪滴的心里生疼:“阿媚乖,不哭不哭。阿公和娘亲也是为你好,郭家人口少,家里条件也不错,你阿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