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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刚才江烁那一听老婆累了,立马一脸关切心疼样,那是要闹哪样?大庭广众秀恩*吗?阿姊哎,我真服你了,你都快把一古代男人训练成标准妻奴了呀!
阿婧拍拍发愣的妹妹:“看到了吗?猫偷不偷腥全在你这个养猫人怎么样?”
蔡妩一边转头呆呆看阿婧,一边品味着小姐姐的话。越品味越不对劲: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呢?嗯?这话是我以前说过的吧?好像是管家时候说有人做假账问题的。想不到阿婧同学这么能活学活用啊!
蔡妩有些怜悯地望望不远处抱着儿子一脸温和的自家姐夫,忽然无限同情。可是再仔细一瞧他那脸色:算了,还是不同情了,人家两口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乐在其中呢。我同情个毛线!
回来的时候陈倩和蔡妩一起上了马车。陈倩歪着脑袋看蔡妩,笑眯眯地问:“今天可是看明白了?”
蔡妩疑惑:“看明白什么了?”
陈倩手指着阿婧家的方向:“你看,阿婧和江烁虽然也是自幼定亲,如今过的不也不比我和你哥差吗?你哥这里没有妾侍你能理解,江烁那里被阿婧吃得死死的,不一样没有吗?可见这成亲后如何过日子全在两个人自己把握,跟之前到底认识不认识,了解不了解关系大不到哪里去。”
蔡妩眨眨眼睛:“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陈倩手点着蔡妩脑门:“你少来跟我装糊涂,你当我是傻的,看不出你心思?你是不是对你许亲这事一直不乐意?”
蔡妩摇摇头:“有吗?没有吧。”
陈倩笑看蔡妩:“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不就是盼着你将来能过得好些?说这话还能是害你呀,你好好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蔡妩低着头不说话了。
陈倩也不理她,自顾地在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这事过去没多久,蔡家又添喜事:四月份的时候,大媳妇陈倩被确诊两个月身孕。蔡家上下一片喜气。蔡斌捋着胡子呵呵笑,蔡平先是呆愣,然后反应过来围着媳妇直转圈:“你累不累?身上可好受?想吃什么?可有什么想做的我去吩咐人去办?……BALABALA”闹得陈倩直红脸,看的一旁的王氏张氏拿着帕子笑。蔡妩实在看不过,把自家傻哥哥直接拎出去,让他跟大夫去请教注意问题,才算是解救了羞愤不已的陈倩。
小蔡威已经跟着先生启蒙,听到嫂嫂有孕的消息后,从先生那里溜出来,手放在嘴边,敬畏地看着陈倩,好一会儿才抬头问蔡妩:“二姊,我是不是要当小叔叔了?”
蔡妩摸摸蔡威脑袋:“是啊。你想要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呢?”
蔡威小手一挥,想也不想:“我都要!”把一屋子人逗得哈哈大笑。
蔡妩也凑到红脸的陈倩身边,压着嗓子坏兮兮地说:“听到没有?当叔叔的发话了,您老人家身上任务很重嘛,要是这次不成,您还得跟我哥继续努力啊。”结果被反应过来的陈倩啐了一口,往胳膊上狠狠一拧,老实了。
这事过半个月后,蔡斌又打算出行了。蔡妩听到消息一愣:黄巾乱那年开始,蔡斌每次出行都让蔡妩担忧不已。尤其是张角被传说“病死”以后(蔡妩一点不信是病死的,总觉得这里有老神棍的事),黄巾群龙无首,各自为战,各地局势一团糟糕。蔡家粥棚从流民那里听到的不少消息都是各地乱局怎样怎样,基本没几条是好消息的。
蔡妩又一次不放心的走进蔡斌书房,跟蔡斌说了和几年前差不多的话。
蔡斌低着头沉思一会儿,看着女儿答道:“最后一次。这是阿公最后一次出行。等这次雁门行结束,阿公就在家享受天伦,含饴弄孙。对了,你嫂子那头才有了身子,不比以往,阿公带你大哥不在的时候你多陪陪她。”
蔡妩一滞,抬头看着蔡斌眨眨眼睛:“能不带哥哥去吗?他那性子,去了也未必能安心理事,还不如让他在家帮衬着呢。”
蔡斌撑撑额头,沉默一会儿方道:“阿公老了,心力不如以前。你哥不去的话,阿公一个人怕是照顾不过来。”
蔡妩咬咬唇,看着自家阿公目光坚定:“我去!这趟出行阿媚代哥哥去!”
蔡斌一愣,定定地看了女儿良久,沉声道:“阿媚,这世道乱,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个女孩儿家家跟着裹什么乱?”
蔡妩眼睛不眨地看蔡斌:“女儿可以。阿公知道女儿可以。打点,管账,看货,验收,您这几年都有意无意跟女儿说过,难道不是为了防止哪一天哥哥有事,威儿还小,无人帮你?”
蔡斌沉默,看着女儿不说话。蔡妩也一言不发执拗地和自己阿公对视。
最终蔡斌妥协:“罢了,就依你了。你去告诉你娘亲,让她给你准备些出行的东西。”
蔡妩听了立马又笑嘻嘻地一扫刚才稳重模样,“呼”的一下窜到蔡斌面前,搂着蔡斌脖子“啪叽”亲了蔡斌一口:“阿公,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你真好!”然后转过身花蝴蝶一样兴匆匆刮出了蔡斌书房,心里小人乐得蹦高:十几年了啊,比抗战还漫长,我总算争取到一个旅行资格了!
蔡斌则笑看着小女儿刮出去,心里暗自思附:阿媚十四了,不小了,眼看要出嫁的姑娘怎么能不满足她呢?对了,阿婧成亲前还见过江烁一面呢,这丫头好像和嘉儿一次也没见过,要不要趁此次出行让他们小两口见见面呢?啧,这几年没过阳翟,不知道嘉儿那孩子怎么样了?可好歹改了那副散漫性子吧,不然阿媚丫头和她娘亲那里可怎么交代?
他倒是不知道,这会儿让他放心不下,长吁短叹的准女婿正在杜康酒肆和戏志才荀彧一起喝酒呢。
席间三人,除了荀彧还算正襟危坐,举止斯文,一派文士风范。另外两个则怎么看怎么不像良家子弟,一个喝高地弃了筷箸,直接下手捏肉;另一个一手枕在屈起的膝上,一手丢了杯子直接拿酒壶往喉咙里灌酒。
荀彧在那个没怎么有坐相的人,灌下第不知道多少坛后拍拍他:“你少喝点吧,你那身子喝这么多受得了吗?”
一边那个丢了筷子的人凑过来连连点头,带着古怪笑意一把抢下酒坛:“啊,对对。文若说的是,你要少喝点,怎么说也是提前加冠取字的人了,不能还跟以前一样不着调了是吧?剩下的这个我帮你了,嗯?空的?唉唉唉……我说,你怎么一点儿没剩啊?”
郭嘉瞟他一眼,从手边又拎出一个小酒坛,拔了塞子就要对着口饮。荀彧拦拦他胳膊:“你不会今天又打算不回家了吧?”
郭嘉停下动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啊,不打算回去了。”
荀彧无语。
戏志才黑线,然后接口:“你说你至于吗?虽然伯母挑人眼光确实有点儿那啥了,你那妾侍跟你未过门媳妇比,的确次了不止一点。但你不喜欢那两个侍妾就直接遣出去好了,犯得着整天长外面?”
郭嘉眼睛晶亮地看看戏志才,坏笑了一下:“虽然不太喜欢,不过撵出去的话,还当真不舍得啊。再说,没她们的时候我不一样这样吗?”
这下连荀彧都黑线了。他跟身旁戏志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在心里为郭嘉那两个侍妾默哀。
要说两个妾摊上郭嘉这样的人着实有些可怜人家了,人家原本一个是洒扫上,一个在茶水上干的好好的,谁也不曾想忽然有朝一日被夫人挑中伺候公子去了,这可是一步登天的事。要是能在新夫人过门前生下个一男半女的,下半辈子还愁什么?于是两姑娘精神抖擞上任郭府姨娘了。
只是俩姑娘忘了:他们家少主人是个连老主人在世时都不怎么能管得住的,现在老主人没了,更无人约束了。一个月三十天,郭嘉有二十天是长在外头不着家的,剩下十天里,三天是跪祠堂思过,三天罚关书房面壁。当然还剩下四天,可那剩下四天不是在咳嗽吃药就是干脆卧病啊!
偏偏头顶婆婆还暧昧兮兮地向她们暗示自己想要抱孙子。弄得她们有苦说不出,只能在每次郭嘉回来时,眼露幽怨,媚眼斜飞。
后来刘氏总算明白过来这两孩子苦衷了,于是开始明示暗示郭嘉往两个姑娘房里走走,看看,说说话。郭嘉倒是听话,笑眯眯点头应了。
先往洒扫上出身的孙氏那里,敲了门,孙氏一开门,见是自家夫君,兴奋地差点昏过去。两眼闪光地看着郭嘉,就差直接跟郭嘉说:“爷,咱赶紧安置吧”。
郭嘉被她眼睛盯得发毛,清清嗓子冲人家姑娘说:“不用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这里过得可好?可还缺什么?我着人去办。”
孙氏激动地几乎眼睛泛泪:天哪天哪,公子居然会关心人了?还问她可有缺的,她她她……她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于是低着头,羞答答红了脸回道:“劳公子挂念,妾身这里一切都好,没什么缺的。”
郭嘉点头眯眼笑了:“不缺就好,那我也放心了,我还要去李女那里看看,你歇着吧。”
说罢内堂都没进,转身走了。留下孙氏一个人在那里傻眼凌乱,风中石化:他说来看看,竟然真的只是来“看看”的!
而李氏那里似乎不比她好到哪里去,郭嘉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呆了还没半碗茶的时间就出来了,留下李女一个人绞着帕子泪眼汪汪扒着门框瞪孙氏房门。
刘氏后来听说儿子在侍妾那里转了转就出来了,特别纳闷,揪着儿子话里有话地殷殷嘱咐:“你好歹多留会儿,跟她们好好说说话再走啊。”
郭嘉又应了,离了刘氏处就往自己侍妾那里去了。刘氏舒口气:这回好歹该算成了吧?
她倒是不知道郭嘉这回先去了李氏那里,他跟人家说了半个时辰的治国时策,把茶水侍女时辰的李氏听得头冒金星,眼转蚊香,终于支持不住,趴书案上睡着了。
郭嘉看她睡下,还特体贴得给人家披了件衣裳,然后拉开门头也不回赶赴下一家。
孙氏那里正泛着酸水盯李氏房门,忽然听到敲门,开门见是郭嘉,又是一番激动。暗自反省自己上回失败教训,沉稳下心情,给郭嘉泡了杯茶。
见这位爷接了茶温温柔柔,笑意暖暖地看着自己:“你坐下,咱们说说话。”孙氏一阵心跳:有进展。然后她两眼兴奋地看着郭嘉:“有什么话您说,妾身听着呢。”
郭嘉点点头,很不客气的从数算几何到天文历法地扯了近一时辰,等孙氏豆豆眼,包子脸,迷迷糊糊直打盹的时候才站起身轻叹口气:“你今天也累了,我就不在这里了,你早些歇了吧。”说完还不待孙氏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反应过来的孙氏一个人盯着茶杯,对李氏咬牙切齿:你真是好手段啊。
然后俩媳妇在给自己婆婆请安时,中间氛围就有些不太寻常了,火花四溅,眼刀如飞。
刘氏不明所以,在两个媳妇眉头眼梢看来看去,最后还是叹口气。狠了狠心,在郭嘉再回家的时候把一碗颜色可疑,据说是补药的东西端到了儿子面前。
郭嘉嘴角抽搐地看了自家娘亲一眼:这不会是鹿血吧?
刘氏眼睛放光地看着儿子,推推碗:“这是给你补身子的,赶紧趁热喝。”
郭嘉一闭眼,咬着牙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灌完立马起身往外走。刘氏看着空了的碗底,总算笑了:这回你总不能在给我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结果半夜的时候,她被下人叫起来,说是公子喝多了,荀彧公子亲自把人送来了。
刘氏愣了:她连她儿子什么时候跑出去的都还不知道呢。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