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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去雁门不是该往西往北走吗?怎么现在是往东行?”
蔡斌捋着胡子呵呵笑:“啊,咱们先绕道去一次陈留,阿公一个朋友去年因为抗击黄巾不力,被贬谪己吾去了,前番来信我看他隐隐有些想不开的意思,有些不太放心,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你这位世叔。”
蔡妩似懂非懂点点头:世叔?贬谪?看样子老爹交友够广的,居然还有做官的朋友。不过被贬己吾,应该不是上了黑名单的人,可以跟着去一趟。这么想了一圈以后蔡妩放心了,嘴角勾了个梨涡浅笑,看上去很是明媚娇俏。
蔡斌的车队从早上一直走到快天黑才到了阳翟,蔡斌一边吩咐管事林中带着蔡妩一道去安排车队下榻休息的事,一边吩咐薛哲替他跑一趟郭府,送上他名帖,说是明天拜访。
蔡斌想的很周到:他觉得带着女儿贸贸然来了,若是直接过府拜访,要求让小两口见面会显得自降身价,容易让刘氏瞧不上他家阿媚。所以他先递上了自己名帖,想着:明天过府见到郭嘉的时候找时间把郭嘉叫出来,然后再安排阿媚和郭嘉见面。反正他怎么说也是郭嘉长辈,不怕郭嘉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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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妥当以后,蔡斌自己就转到了杜康酒肆,不动声色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以后,才叫来酒肆掌柜的薛林。
薛林先是吃惊了下自己东家怎么没打招呼忽然来了,接着就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幸好他这段时间都是勤恳的很,酒肆没出什么纰漏,不然他非得让他哥给训死。
“薛林,你在阳翟呆了不少时间了吧?可想过回颍阳?”蔡斌笑呵呵望着薛林。
薛林挠挠头,不明所以,试探性问^:“东家,是不是薛林哪里出了岔子了?”
蔡斌赶紧遥遥手:“不是不是,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毕竟这些年这店面一直就是薛哲和你一起打理。你们哥俩对这里熟悉我知道,只是老把你放阳翟,一年里除了每月报账的时候你能回去一趟,其他时间都耗在这里,家里妻儿什么的,你可也想念吧?”
薛林感激地冲蔡斌摇摇头:“东家对薛家体贴薛林明白。只是您大可不必如此,当年要是没老东家在,薛林和哥哥早就饿死街头了,何况后来老东家还抬举薛林哥俩,让我们跟着东家一起读书识字。别说是让薛林在阳翟只身待五年,就是八年,十年,薛林也毫无怨言。”
蔡斌听了一巴掌拍薛林背上,笑骂一声:“成了,别肉麻了。谁说让你只身呆个十年八年了。这趟行程下来,回去后我就让你哥把你媳妇儿儿子送来阳翟让你们一家团聚行了吧?这个是我早年在阳翟时候治下的一处房产的地契,送你了。”说完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地契递给薛林。
薛林诚惶诚恐不敢收,最后气得蔡斌瞪眼:“你当我白送啊?这是有用处的!以后咱们二姑娘嫁来阳翟还要你这做叔叔的多看顾呢。”
薛林一愣,呆头呆脑接了地契后问:“二姑娘还是订的郭家?”
蔡斌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怎么了?我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薛林眉头皱了皱,沉吟一会儿才跟蔡斌说:“东家,怎么说二姑娘小时候也在我眼前奶声奶气地叫过叔,我就逾矩说句不该说的话:东家,那郭家公子性情着实有些……那个了点儿,恐怕不是咱姑娘良配啊。”
蔡斌听完微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方道:“你意思我明白,你说的这个容让我想想。”
接着抬头对薛林说“对了,还有个事:你找时间去拿我手信到一趟官府,把这个酒肆地契的名字改成阿媚的,先不用报给夫人他们知道,你偷偷做就成。至于每月入账什么的,暂时先留三成给阿媚,剩下的报府里,夫人要是问起的话,你就说世道乱,不景气。再问你就往我身上推。”
薛林沉默了下,终于点点头:他有些看不透自己东家心思了,你说说他不疼女儿吧,他能偷偷塞一个酒肆给女儿当私房;说他疼她吧,他又不听他言,非看好那郭家公子。那公子可是有浪子之称,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吗?这不是把自家姑娘往火坑推吗?
不过既然东家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听吩咐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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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刘氏这头,接了门房递来的名帖以后,相当吃惊:亲家公来阳翟了!明天要来拜访!而且还是郑重其事地送来名帖。这隐藏意思很好猜:他是以客人身份而不是亲家身份来的,郭府要出来接待他的应该是少主人,而不是她这个守寡的妇道人家。
刘氏捏着名帖心里思虑一下就反应过来,立马派人去酒肆那里找儿子回来。结果下人去了以后,发现杜康酒肆今晚居然关着门,早打烊了。就立刻回去汇报。
刘氏一听,急了。赶紧接着派人找:荀彧那里,不在。戏志才那里,不在。郭图那里,不在。辛评那里,还是不在。
忙活到半夜,连荀彧他们那些被吵扰的人家听说郭嘉不见了以后也跟着派自己人帮忙寻找。
最后天快亮的时候,一个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颍川书院同窗才揉着朦胧的睡眼看着面前的郭图,荀彧,迷迷糊糊告诉他们:“啊,奉孝啊?他不是被仲德先生缠着,给揪到东阿下棋了吗?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
荀彧无语:程老先生那棋痴棋瘾上来了可怕的很,他们几个躲还来不及呢,还知道呢!
郭图黑线:我说程老爷子你还真是个能添乱的,早不揪人晚不揪人,人家岳父来阳翟了,你把人拽东阿去了。你你你……你其实跟奉孝是有仇的吧?
然后两人赶紧反应过来,给那位可怜同窗道了罪,立刻派人去通知已经乱的鸡飞狗跳的郭府。
郭府刘氏一听,简直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梳妆整齐,等着亲家公来访。
蔡斌到了郭府,一见出门迎出来的是刘氏,先是惊讶了一下,就听刘氏万分抱歉地说自己儿子被东阿仲德先生给请去下棋了,昨晚没来得及赶回呢,所以不能前来迎他了。
蔡斌听了一阵失落,没怎么说两句话,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外面候着的薛哲不明所以:“东家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蔡斌看了薛哲一眼,很没兴致地说:“人都不在我还能说什么?走了走了,回去让我们的人启程去陈留。”
蔡妩这头儿还不知道她爹那里一番折腾。她昨晚跟林中学习着怎样安排打点车队,到一切妥帖她回房的时候都快亥时了,倒头就睡,醒了以后美滋滋吃完早饭,又跑马厩里给她的宝贝马加料加草,狠狠地抚慰了人家的一番劳累。
等蔡斌回来客栈,一句也没向女儿透露自己刚才行程。只吩咐人收拾东西开始启程往陈留。
蔡妩不明所以,看看天色,纳闷地问:“阿公,你昨天不是说要在阳翟呆一天,明天在走的吗?”
蔡斌看了女儿一眼,带着一丝苦笑地无奈回答:“不必了。我们今天还要去长社,你要是实在没在阳翟玩够,想多停留的话就让你林中叔带着到处看看,我和你薛哲叔叔先行也可以。”
蔡妩听了眨眨眼睛,摇摇头:“不用不用,我跟着你们一起走就可以了。”
蔡斌拍拍女儿脑袋,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了。
他现在心情复杂的很,昨天郭府找人差点儿没把阳翟城翻过来,今早他前脚刚出郭府,后脚薛林派人就跟他说了这事。对于郭嘉这个女婿,三人成虎,现在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有没有看走眼了。
有些郁闷的蔡斌在出了阳翟以后,就只身带着薛哲离开大队,以要提前打点为由,快行着往长社走了:他需要背着女儿,找空间一个人好好思考思考。考虑考虑自己该如何跟那个一路上挂着欢快笑意的女儿说,自己给她找了个怎么性情的夫婿。他实在怕她再像当初知道许亲时那样,又大病一场了。
而蔡妩在听到父亲要带着薛哲先行的时候,没有一丝疑虑的点头应下。然后就跟着林中压着大队不紧不慢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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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郭嘉经过一天的奋战后,总算从程立那个可怕的棋痴手下逃出来,正往阳翟家里赶。
他身后柏舟骑在马上嘀嘀咕咕抱怨:“仲德先生也真是,哪有下棋把人抓家里的。先生,你是不是又一夜没睡?”
郭嘉自马上瞟了一眼柏舟:“行了,你知足吧。你家先生好歹一天就从他手底下逃出来了,当初文若可是被他缠着下了两天两夜没合眼。这老爷子,可怕的紧:你输了,他说你不陪他好好下;你赢了,他非要再跟你来一盘。”
柏舟看着郭嘉:“那先生是怎么下的?”
郭嘉坏笑了一下:“我呀?我跟他连下十盘平局,他就饶了我了。”
柏舟先是黑线,然后反应过来,看着郭嘉,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跟仲德先生能下十盘平局,先生你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郭嘉拿马鞭敲敲柏舟:“看什么?佩服你家先生了?赶紧走赶紧走,先生我累了一天,赶了那么久夜路,饭还没吃呢。”说完就很利落地打马向前,往阳翟赶了。
蔡妩随着车队的行程赶路,不紧不慢,正慢慢品味道旁风景,忽然见前方不远处黄尘漫漫,两骑快速向她们这边而来,她几乎下意识地扭过头去,拿帕子遮住脸。只是两马错蹬时,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往马上人那里看了一眼:好熟悉的感觉。
歪歪头眨眨眼,转身回去,困惑地放慢马速。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天哪!居然是他!蔡妩豁然转头拉住缰绳,扭身后望却见马上那人也眉头微蹙地瞧着她。
此时的郭嘉眼里看到的是一张比三年前更加明媚的脸:柳眉弯弯,杏眼亮亮,鼻梁秀挺,皮肤雪白。乌黑亮丽的头发被随意的盘起,因为还未及笄,碎发遮了额头,发丝散落在眼角眉梢,显得俏皮可*。只是这会儿他想的却不是惊艳而是世道这么乱,她不在颍阳好好呆着,怎么跑出来了?
而蔡妩那头,则有些发痴,她脑子有些打结地想:真的是那个人!真是那双眼睛,还是那般静如秋水,亮若晨星。只需一次无意间的惊鸿一瞥,就足够让她一辈子难以忘记这双眼睛及这个人。蔡妩觉得自己又有些心律不齐的兆头,呼吸也缓缓放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郭嘉。
郭嘉见此,对自己未婚夫人勾了个暖暖的笑意。蔡妩先是下意识地低头,然后想到什么一样,眼中神采一黯,自嘲地摇摇头,默默地回身控马前行。
而一旁林中则有些面色不愉地皱皱眉,瞧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蔡妩,又看看立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的年轻人,直觉得哪里不对。老管事张了张口,终究还只是轻咳一声,命令车队加速行进,他想的很简单:不管如何,千万不能让二姑娘在我这里出岔子,不然我怎么跟东家交代?
要不说人算不如天算呢,要是此时在的是蔡斌或者薛家兄弟,可能就直接指着郭嘉跟蔡妩说:“那就是你未来夫婿”。偏偏林中是个不知情的,所以蔡妩就又一次错过了知道真相的机会。
郭嘉则是静看着商队远去,眯起眼睛摸着下巴对一边一头雾水的柏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