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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站着听好。”开玩笑,这时候连小马扎都没有,人都特接地气的跪着坐,一点儿也不舒服。她要是现在就跟着学,等不了她过三十非得跪出风湿性关节炎来不可。嗯,等她长大了先得弄把椅子出来。
谁知林玥听了她的话却颇为赞赏的微笑着点点头:嗯,不错,这孩子年纪小小就懂得尊师重道,是个可造之材。一旁陈倩和蔡家大姑娘见老娘(老师)这个态度也很是诚惶诚恐地起身,学着王静的样子站着听讲。王静瞅着被她连累的俩孩子不由无语。
林玥教她们下棋。蔡家阿婧按理是三个人中年岁最大的,理解起来也最容易的。可是陈倩自幼在母亲身边,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东西,理解起来也不难,加上两人都挺聪明,下棋的规则是一点就通。可饶是这样也架不住她们身边藏着个伪萝莉呀!此伪萝莉曾经自号文学*好者,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围棋也曾好奇得报学习班下过功夫。虽然那会儿只是半吊子的水平,可她脑袋计算能力比两个小丫头强啊,蔡家大妞和陈倩在棋盘上能算一步,她能算五步、十步,这种对弈完全就是在虐人家两个小姑娘的自尊心。
到后来,连林玥都颇有兴趣地跟王静来了一盘,在王静绞尽脑汁全力以赴的情况下,林玥仅以十子胜出。看着林玥双目灼灼盯着自己看的样子,王静实在不知道该往哪儿藏:这真不是她的错啊,她真的一点儿故意显摆的心思都没有!你说后世那些棋谱就是再乱七八糟也是几千年积累下来的,不说质量就是数量也比这会儿要多得多,林玥能在她脑子里调动了那么多后世经验的基础上还能赢她这个智商和她不分伯仲的学生,实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玥教她们写字。这个王氏倒是交代了,二丫头毕竟还小,识字就好了,写字还是暂时缓缓。于是在写字的时候,陈倩和阿婧拿着毛笔在麻草纸练习,王静就拿着木棍儿在地上胡乱划拉。
等林玥指导完两个大点儿的学生后,好奇地走到这个小学生身后。探头一看,不由吃惊地问:“阿媚,这都是你写的?”王静看着地上一排排缺胳膊短腿的楷体字点头。林玥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的灼热了。王静感觉自己就跟桌案上的点心一样,林老师随时有扑过来啃她一口的可能。她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林玥反应过来:“这种笔体是谁教你的?”
王静无语摇头:我说是临摹颜真卿的,你能知道吗?
林玥见王静不说话,估计对小孩子也真问不出什么,于是开口:“这字虽然写的鬼画符一样缺笔少画。但笔体却很奇特,我竟没有见过。只是阿媚尚年幼,又是女儿身,还是不要学这筋骨太重、雄厚沉稳的笔体了。等稍待些时日,我于你母亲说明,教你时下流行的‘飞白体’。”王静^想哭:早知道要是这样,她当年就不在学校书店图便宜买颜真卿的帖子了,直接买蔡邕的多好!
林玥教他们画画。这个王静熟悉,她上辈子素描花鸟就挺拿手的。可问题是那会儿她是拿铅笔、碳笔、油彩画,这会是拿毛笔画啊!王静歪头看着林玥一边讲解理论一边拿着软趴趴地毛笔比划着,只觉得她前途无亮,画路漫长。
林玥讲解途中一扭头看见那个最为乖巧聪慧的小丫头正看着自己发呆就随口问:“阿媚,可是有什么听不懂的?”王静想答:你该问我有什么听得懂的?但她这么说出来,估计林玥没什么反应,她自己姐姐的小巴掌就冲她脑袋过来了。
于是王静很识时务地摇摇头:“老师所言,字字珠玑。阿媚听着一时入神忘情,失礼之处,还望老师勿怪。”林玥赶紧笑着摆摆手:瞧,这学生多乖,多懂礼貌!她对一个两岁孩子能站那里安静地听枯燥的画法理论可没抱一点指望,没想到这孩子居然真能站得住,还不急不躁。到真不白担蔡斌当时对她的夸奖。
于是就这么阴差阳错的,王静莫名其妙成了林玥口中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每次上课时,王静这个一开始被定位成打酱油旁听的娃都会被林玥特殊照顾,提问问题也是特认真严肃,闹得王静都不知如何是好:喂,林大家,你舍本逐末了吧?你最正规的学生是我姐,我就是一客串的。你老揪着我不放干嘛?
她要是知道林玥对自己东家这个乖巧聪慧又常有稀奇古怪论点的小女儿颇为赞赏,俨然有授其衣钵,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的意思非得哭了不可。
就这么跟着林玥隔三差五地被提问,三不五时的被照顾。王静勉勉强强,委委屈屈地接受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再教育。
她总算知道为啥穿越人士来穿越以后总*卖弄了:尼玛,那是被逼的!那就算不是故意的,一个不小心说出来什么也够人喝一壶的!尤其是在诗词上。怪不得穿越小说里总会出现那么多文抄公,那有很多情况是意外的!
你要是哪天正神游太虚,忽然老师提问:阿媚,你给我说说有哪些写春天典故诗句?
没准儿当时人家老师就只想让她随便挑一句诗经里写春天的话就算完了,可正常后世人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什么?
诗句?春天?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啊!
于是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林玥愣愣开口问:“阿媚此言典出何处?”王静当时无语:她想抽自己一耳光!典出何处?我说《全唐诗》你也得知道啊!于是只能当没听见一般,保持沉默。她倒是算明白了林玥一个好:即凡是她保持沉默不想回答的问题,林玥就是再好奇再不解,她也不会再追问。这点儿让王静很是感激!
时间在师徒间斗智斗勇中过去的很快。一眨眼,林玥已经教了王静他们三四个月的四艺诗词。就在林玥继续教她们第五个月上,蔡家发生了一件让人始料不及的事:蔡斌的母亲,王静的祖母——江氏江老太太去世了。
13、江氏去世忙治丧
那天王氏和张氏像往常一样先去婆婆房里伺候老人家梳洗。可是进门却发现老人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倚靠着床头等她们来给她穿衣,而是依旧在酣睡。王氏想,可能老人家觉少,睡得晚,那就等会儿再过来吧。于是就带着张氏在卧房外候着。这一等二等还不见老人起床,王氏就奇怪了,叫过上夜的梁女:“昨晚老夫人几时歇下的?”
上夜的梁女也很奇怪:“老夫人昨天是和往常一样戌时三刻就睡了,按理这会儿早该醒了呀?”
王氏皱皱眉:“你昨晚可曾听到老夫人起夜?”
梁女说:“不曾听到。老夫人平常晚上还会咳嗽几声,昨晚连咳嗽都没有,想是睡的香甜吧。”
王氏听完,脸色一变,一把掀开帘子冲到婆婆榻前。拉开帷帐往里一看,婆婆脸色灰白,胸脯平静,哪里还像有呼吸的样子。她把有些发颤的手伸到江氏鼻子边,试图探出一丝鼻息,但是那里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王氏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收回手,声音紧涩地冲张氏和梁女宣布:“老夫人去了。”张氏呆呆地抬起头,手足无措地看着王氏,等了一会反应过来,一下扑到江氏榻前,嚎啕大哭。梁女听说旧主子去了,正六神无主,见张氏一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王氏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张氏:“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梁女赶紧去把管家和各处主事的叫来,我有话说。玉儿,趁现在,你和我一起给婆母净身换寿服,去打热水来,婆母身子凉了,待会儿怕是不好穿衣服。”
梁女急惶惶地抹了把眼泪去叫人,张氏也擦擦泪,出门打水去了。王氏转过身,忽然心情复杂,面色哀伤地看着床上人,轻轻唤了声:“婆母。”然后眼泪就“啪嗒啪嗒”滴落地上。等张氏打完热水脚步声近的时候,王氏抽出袖中手绢,匆匆擦了把脸,又恢复一副干练神色。
等她和张氏把里屋的一切都料理完,厅里已经聚齐了主事的下人们。
“梁女,你和李女带人取库房的白布,裁了做孝衣。”
“管家去门外挂白幡,吩咐人布置灵堂。再找得力的人快马加鞭去给南边送信儿,让老爷赶紧往家赶。”
“玉儿,你去林大家那里告诉她家里老夫人没了,让她拘着孩子们,别出什么事。”
“薛管事,麻烦你去平儿书房,就说他祖母没了,让他等会儿到灵堂守着。然后告诉先生,这阵子的课暂时停下。”
“其他各处的管事回去各司其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敢偷懒耍滑,我饶不了他。”
“暂时就这样,有什么别的我会再。都散了吧。”
王氏一口气颁出几条的命令,然后看着离开的众人一下子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空荡荡地屋子,又有些恍惚地看看门内江氏的卧房,忽然才像意识到什么一样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在旁人看来江老太太在蔡家老太爷去世以后就一直病蔫蔫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其实王氏心里头明白的很:江氏这病三分真,七分假,她这样不过是为了蔡家内外安定。儿子接了父亲的班,那媳妇自然该管家理事。她当婆婆的要是还活蹦乱跳把着手中管家权不放,那媳妇算什么?再说既然已经让媳妇管家了,她又何必指手画脚呢?索性躺床上病了,也省的那些看不惯媳妇作风的蔡家老人在她耳朵边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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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斌回来已经是七天以后了,一身风尘,满脸憔悴。进了大门后踉踉跄跄地跑到灵堂。看着黑漆的棺材和灵堂正中大大的“奠”字,直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孝衣未换,就扑到棺材上嚎啕大哭。一旁跪在蒲团上的王氏张氏见蔡斌来了就哭,也跟着继续掉眼泪。孩子们见父母哭也跟着哭。蔡平一身重孝,这几日父亲不在,母亲和姨娘悲戚异常,作为嫡孙,他既要担起谢宾客的事又要时常劝慰母亲安抚幼妹。几乎一夜之间,那个有些调皮捣蛋又愣头愣脑的小哥褪去跳脱,真正承担了长子嫡孙长兄少主的责任。
王静和她姐姐偎依在母亲身边,王静这会儿已经像缩了水的娃娃了。一张小脸儿上全是泪痕,她有些不明白:明明她和祖母没什么交集,为什么祖母逝世的时候她心里会那么难受呢?
尤其此时再听到蔡斌哭声,她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流下来,心里堵得发慌,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想她是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和上辈子一样的家。这里有她的亲人,有她的老师,有她的朋友。平时虽不觉得,可是一旦哪位忽然没了,才发现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什么碾过一样,钝疼钝疼。她想发泄,想找个人倾诉,却发现所有她亲近的人都在落泪。原来竟是这样:他们竟然早就是亲人了,连伤情都这般相似。
下人们有看家主哭的太厉害,来劝说:“老夫人病了这么些年,受了那么多罪。如今走了是去享福,而且走的时候很安详。老爷可以不用挂心了。”
蔡斌哭得更厉害了。
王静听了脑子虽糊里糊涂地,但是还是止不住地想:这话不对!不管她怎么样病着,可她始终在那里!小辈们每天早上请安时还能叫上一声祖母;爹爹奔波回来时还能痛痛快快叫一声娘;母亲有事为难时还知道有个老人即便精神不济还在后面为她撑腰!这得是多幸福的事!这是多少时间,多少经历都抹不平的!可一旦那个常眯着眼睛的老人躺下了,所有这些都成了空了!
蔡斌就在灵前穿上重孝,失魂落魄地跪在母亲棺材前,什么意气奋发,什么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