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灭就一起毁灭,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
他说得太轻,嗓音是极度的暗哑沉然,接近于蚊虫轻吟般的虚软,心神不定的程汐并没有听清,她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睛去看他,他却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身子下俯,快速伸臂一捞,将她拦腰抱起。
“嘭”的一下,不由分说地,程汐被他一把扯过,猛然压倒在身后的床铺上。
此刻,冥真再也顾不上思量心头那些辗转不明的愁绪,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占有她,心头那些狂魔的郁结如一场气势如虹的暴风雨,冲刷走了他全部的冷静与修养。
谁能明白他现在到底有多憋闷?冥真自嘲般哂笑,大力地揉捏程汐的腰,狂躁地撕扯她的衣衫,全然没有一点温柔,他的身体是火热灼人的,但他唇瓣的温度却薄冰似的冷寒,扫过程汐脖颈处肌肤,惹得她轻轻发颤。
程汐忽然有些排斥,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扣上冥真摸进她腰际深处的手,“真,不要这样,这里是军营……”
她弱弱地抖着声音,身子扭了扭,不着痕迹地闪躲他的触碰。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泄漏了她内心的颤动,隐约中竟还流露出些微的抗拒。刚才,她的确想用美人计,可不知为什么,当他冰冷如蛇信的唇贴上她脖颈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抵触。
正文 244 你听清楚了
她心里真的介怀了,冥真扯开嘴角,轻轻勾起一道上翘的弧度,但笑意却并没有因此泄漏出来,他整张脸压抑着阴黑的冷煞,紧搂着程汐身躯的手僵直着抽开。
“程汐。”他深蹙着眉心喊她的名字,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决绝肃然间,还带着点儿威胁压迫。
“哎。”程汐轻声应了一声,趁着冥真松动的时机,快速抓回被他扯落肩头的大衣,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头颅微低,目光闪躲着不敢看冥真。他从来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她,这样的第一次到底意味着什么名,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冥真又扯了扯嘴角,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他低下头,纤薄的唇贴到程汐耳畔,音调不高,却字字清晰:“程汐,你听清楚了,我给你一个月的时候,一个月后,把你自己好好的,带回到我面前来。”
他垂着头说完这句话,期间没有看程汐一眼,转过身去的时候,背脊稍有些弯弓,那样的背影落在人眼里,无端的,就给人一种萧索寂寥的阴暗感觉。
程汐咬唇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一声呼唤噎在喉咙,明明很想叫住他,可她却硬是攥紧了拳头,选择目送他一步步离开。
走到帐帘边的时候,冥真顿了顿脚步,低垂着的头颅稍稍往后一斜,他淡而轻浅地道:“照顾好自己。”
语罢,帐帘轻颤,人影如风般消逝。
程汐僵在原地,望着轻轻颤动的帐帘,目光凄长拉开,涩楚已久的眼角又落下一串泪珠来。
帐外似乎是下雪了,呜咽不止的风声中夹杂着暗哑的沙沙声。
程汐呆坐了片刻,蓦地,浑身一抖,一股刺骨的冷寒从脚底飞窜而上,她恍然间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扯起被抛在床边的被子,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
一双残狼般阴寒的眼睛,至始至终注视着程汐所在的帐篷,从冥真进去,到冥真出来,那双眼睛一刻也不曾移开。
注意到冥真出来时脸上神色清寒落寞,苍烨茗钩唇笑了,但那笑里却没有太多的幸灾乐祸,亦或是得意洋洋,相反,那笑里带着的是浓浓的酸涩与苦楚。
他不知道程汐与冥真究竟在里面做过些什么,说实在的,他并不是很想知道,因为他有把握,再有一天,冥真与程汐之间就该永远的结束了。
可是就算他们结束了,他和程汐却不一定就有结果,程汐看着他时,目光里总是夹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与怨憎,每每让他瞥上一眼,就会心寒不止。
我该怎么做,你眼里才会有我呢?我该怎么做,你才明白,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呢?我该怎么做,你才知道我有多爱你呢?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心呢?……
一千个一万个该怎么做,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微弱的低叹,无声无息地散没在风声里,恍若沉默无言的轻烟。
正文 245 只要你喜欢
千年前,他展开枝叶庇护着她的岁月,一直是他内心最怀念的温暖,那岁岁年年里,风雨无阻,他一直一直在努力,等了数千年,盼了数千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修够道行,能张开口,跟她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你好”。让她知道,还有个他,存在着。
可他最终还是没能来得及。
他只是一颗柳树,他不能动,不能言语,他爱着她,数千年,无言无语,无怨无悔,从不求回报。
好不容易,苍天开眼,让他转世得以以人形与她相逢,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与她错身而过。让他再努力一次吧,哪怕是耍心计,可不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真的好不甘心!
坚直身挺立在不远处一颗黑皮油松顶端,这棵油松高大非凡,他停站在树顶向下鸟瞰,可以将整个军营收拢在视线里。冥真一从程汐的帐篷里出来,他就察觉到了。
许是高处不胜寒,他看着冥真,蓦地,觉得迎面扑来的风雪刺疼异常,眼眸低垂,视线落向系挂在腰际的墨玉吊坠,一抹温柔从眼底飞闪而过,他笑了笑,食指轻钩,将吊坠解下来。
“是不是有点像你的眼睛?我可喜欢你的眼睛了,特别好看,比它还要好看!”
程汐脆甜的嗓音还在耳畔回响,他的心也还会因为思及她而快速跳动。指腹轻柔摩挲过墨玉,玉面温润的质感通过指尖的触感传导到心尖,那感觉暖暖的,软软的,像一块纤柔的蚕丝纱布轻轻擦过心间。
直到三天前他才知道程汐实际上是名女子,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坚轻轻呵出一口气,白蒙蒙的水汽立刻从他唇畔间涌逸出来,像一张千层叠嶂的白纱隔在他眼前,使得他望向冥真飞闪过来的身影时,看到的只有一片虚幻的黑影。
“无论你要做什么,坚只知道哥哥就是哥哥,哥哥做什么,坚儿都支持,坚儿会帮哥哥,无论哥哥要的是什么。”
“哥,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开心,坚儿就喜欢,坚儿就开心。”
昔日那些誓言,此刻如录音机一般在耳边重复播放,坚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起来,他眯了眯眼睛,抓着那颗墨玉,贴到心窝的地方,手心下,心脏一下又一下强烈地跳动着,那颗心是真实存在的,可他却忽然觉得心脏的地方空了,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心,他找不到它了,在他意识到他该把程汐忘却的瞬间,它就不见了。
哥哥,坚说过,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开心,坚就喜欢,坚就开心……
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道你喜欢她,所以我会把她从心里去除,我不会再想着她,她会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哥哥,你会幸福的,对不对?
坚舒展开眉眼,一抹坚定伴着他眼底闪烁不明的情愫,洋洋溢出,那颗天山墨玉吊坠被他放进怀里,他撑开手臂,轻轻一跃,从树顶纵下。
冥真在坚落地的那一刹那,刚巧在树下站定,他抬眼看坚一眼,淡淡点头,沉声道:“走吧。”
正文 246 你想干什么
坚皱了皱眉头,心头微觉不对劲儿,碍于冥真脸色不佳,他也没敢问出来,疾步跟上他的步伐,小声在后面说道:“哥,清文儿他们快要到这里了。”
冥真迈得极快的步伐骤然一顿,他蹙起眉头,扭脸看坚一眼,眼底暗芒闪闪,却只轻轻“嗯”了一声。
坚又道:“还有,他也来了。”
“谁?”
“皇上。”
冥真嚓地止步,厚重的皮靴陷进雪堆里,发出一声暗哑的咯吱声,他停在原地顿了顿,眼神微有些空洞地盯着远方,眼底厚厚压下一片沉黑阴郁。
垠离,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你知道清文儿到这里来了?还是……你又知道了什么?!
冥真抿了抿唇,原本就阴黑的脸色愈发沉重到极点,半响,他哑着声音道:“盯紧清文儿他们的行踪,一有情况,马上通知我。”
坚低声应下。两人疾步前走,一路再无言可说。
这一夜,冥真枯坐到天明。
翌日,天亮已有好一会儿了,冥真目无焦距地望了望窗外的阳光,神情稍有些迷离,未几,他揉了揉微有些酸痛的眼睛,起身站起正要去梳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在此时突兀响起。
“哥,有情况。”是坚,他语速微急,音调不自觉地拉高。
冥真晃了晃神,顾不上未做梳洗,几大步跨到门前,将门一把拉开,“怎么了?”
坚抿了抿唇,大约是看出冥真一夜未睡的颓然,眉心不自意地轻拧起来。
“哥,清文儿他们被苍烨茗派出去的手下接走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他的军营,还有……”坚顿了顿,面上神色稍有些肃然,音调也变得深沉起来,“还有就是,夏侯珩刚刚抵达云瑞国驻扎在龙岩城东面的军营,他一到,苍烨茗就以共商军事的缘由派了人去接他。”
接了清文儿又把垠离接过来,苍烨茗,你到底想干什么?!
冥真攥了攥拳头,面色沉黑一片,食指捏了捏眉心,他面露纠痛,沙哑着声音道:“你觉得苍烨茗这么做是为什么?”
坚皱了皱眉心,沉吟片刻,缓声道:“程汐在他那里,若萧枫岑和清文儿过去,他们一定会要求见程汐,如果恰在此时,夏侯珩到了,那么……”
坚在最关键的地方收住了声音,神色忧忧地看着冥真。
如果恰在那个时候,垠离到了,那么他一定会感受到程汐,清文儿与程汐两个人有一样的特殊气息,长相又一样,他一定会产生怀疑,程汐如今着的是女装,他若见到她,若是见到她……
冥真不敢继续往下想,脑海里忽然闪过昨夜程汐冷然抗拒的模样,一种说不出口的心惊慌乱瞬时占据了他整颗心,他仰头,艰难地吐出一口气,沉声道:“我们过去看看。”
程汐也差不多一夜未睡,或者可以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这一夜里有没有睡着过,她一直闭着眼睛,可脑海里一直有各式画面纷繁砸呈,迷迷糊糊间,她觉得那些像是虚幻的梦境,可她做不到不去理会,一夜辗转反侧,不得安宁。
正文 247 谁要见我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程汐就睁开了眼睛,但却没有就起身坐起,脱离那个温适的被窝,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被冷寒一激,细细密密蒙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缩了缩脖子,把半张脸埋到被子下。
明眸微眯,混沌的脑子里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那些错综复杂的思绪。苍烨茗说她是品灵仙子转世,九百年前,是冥真杀害了她,使她不得不遭受十世轮回,去找回自己破碎的神魂,而这一番,冥真千方百计接近她,用柔情迷惑她,为的是要掳获她的心,使她心甘情愿为他收集凝聚幽蓝珠。只因为,这个世上,除了她,再没有人能凝聚幽蓝珠。
不难看出,苍烨茗对她隐瞒了很多,比如他没有提到垠离,再比如,他也没有提到幽蓝珠实际上就是星采珠。但这些,程汐都不知道。
她一方面被苍烨茗的惊世骇俗的话惊得心中发乱,另一方面虽不想相信他的话,却又忍不住猜忌冥真,尤其是昨夜与冥真碰面过后,冥真那些异样的表现,更使得她心底发凉,隐觉不安。
程汐紧蹙着眉头,沉沉吐出一口气,心头紧压着的一块厚石堵得她胸闷气短,烦躁不适间,她气愤地挥开被子,一骨碌爬起身子。